第四十回 偶遇晉王回途夢歸 獲封將軍吹拂憶事

霍塵澤擡眸,將目光投向那位女子,只見她香嬌玉嫩,秀靨豔比花嬌,小口如含朱丹,一顰一笑動人心魂。俏麗若三春之桃,清素如九秋之菊,雙目湛湛有神,頰邊梨渦微現。她潔白的皮膚裸露在被狂徒撕碎的衣服外面,在幾寸間隙陽光的撫摸下,愈顯膚色晶瑩,柔美如玉。

霍塵澤怔了怔,慌忙收回思緒,脫掉自己身上的披風,給了那位女子,讓她遮住自己的裸露在外面的肌膚,女子臉上殘存着淚痕,但還是讓人惹不住的憐愛。

“多謝公子搭救!”女子聲音嬌弱道。一位老媽媽扶起那位女子也忙向霍塵澤道謝,霍塵澤因急着趕路,“不必多謝,我還有急事要辦,就不和你們同行了,走出這片白樺林,就到長安了。”

霍塵澤縱身一躍,跳上馬背,朝前走去,女子含情脈脈地注視着霍塵澤的背影良久,待他消失不見後,方坐上馬車同她奶孃離去。

霍塵澤抓藥離開不久,突然,樓下傳來一片吵鬧之聲,霍塵軒也不知發生了何事,只聽得客棧老闆道:“哎喲,各位官爺,這是有什麼事兒嗎?”那人斥責道道:“哼,有個殺人逃犯住在你的客棧中,你說我們來做什麼?兩個男的一個女的,那女的中了一箭,他們住在哪裡?”客棧老闆受到了驚嚇,聲音顫顫微微地說道:“我……這就帶你們去!”

霍塵軒神色頓時一變,暗自思忖道:“不好,官兵來了。”宇文靜雪虛弱的臉上露出一絲擔憂,焦慮道:“這可怎生是好?”霍塵軒保持着以往的鎮定,慌忙之際,他將目光投向窗戶,起身過去推開窗戶,見外面都是相連的樓閣,回頭對宇文靜雪道:“沒事,我帶你從窗戶逃出去。”

“你忍一下疼痛!”霍塵軒扶宇文靜雪起來,他抱緊宇文靜雪從窗戶出去逃走了,客棧老闆帶官兵進來,見空無一人,領頭的官兵少不得痛罵老闆一頓,客棧老闆唯唯諾諾道:“他們定是逃走了。”

領頭的罵道:“廢話!他們沒逃走,難道還在這裡不成?我們再去搜查,他們一定跑不了多遠。”

霍塵軒揹着宇文靜雪繞至街後,順着一條小路跑去,跑了半日,累得滿頭大汗,忽看見前面有一座古廟,他忙朝古廟跑去。

“有人嗎?”霍塵軒敲門大聲喊道。廟門被打開,走出一位老主持,“不知施主有何事?”

霍塵軒乞求道:“大師,她受傷了,需要一個清靜的地方修養,還望大師收留我們。”主持從容道:“阿彌陀佛,出家人當以慈悲爲懷,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快裡邊請!”霍塵軒舒展開眉頭,甚是感激,“多謝大師!”主持命人打掃兩間廂房讓他們住下,霍塵軒每日

照顧宇文靜雪的飲食起居。

兩人在寺廟中住了四五日,並未見官兵追來,霍塵軒也着實放下心來。這一日,他下山去藥鋪,抓好藥出來,迎面來了好些官兵,他趕忙躲至一個角落,小心謹慎着張望,絲毫未察覺身後朝他逼近的官兵,一把劍搭在他的脖子上,他慌忙轉身,已被官兵緊緊包圍,領頭的官兵道:“盯着你許久了,終於落網了!”

霍塵軒無計以施,官兵欲拿繩子捆住他,他猛地一腳踹倒那人,奮力朝前跑去,官兵大喊着追上去,四面皆有官兵,霍塵軒無路可逃,他迅速跑向大街的拐角處,迎面走來一輛馬車,他也不顧許多,慌忙跳將上去,鑽入馬車,馬車內的人顯然受到驚嚇。

“抱歉,有官兵追……”霍塵軒擡頭,卻迎上一雙的清澈眸子,他渾身一凜,有些錯愕,“晉王殿下?”

“你怎麼在這兒?靜雪呢?”

霍塵軒鬆了一口氣,“事情說來話長,公主他受傷了,我這便帶你去找她!”馬車緩緩駛向前去,逃過官兵的追殺,宇文璟玹命人備好馬,兩人騎着馬飛快地趕至寺廟,走至廂房,打開房門,只聽見宇文靜雪道:“塵軒,是你回來了嗎?”

宇文靜雪掙扎着擡眼一看,竟是宇文璟玹,心中異常激動,吃驚道:“三哥,你怎麼來了,這不會是我的幻覺吧?”宇文璟玹神情沉重,走至牀前,看着宇文靜雪那張面無血色的臉,心中甚是沉痛,“些許日子不見,你怎麼成了這個樣子?”他回頭轉向霍塵軒道:“都是霍校尉沒照顧好你,回去我再找他算賬!”

宇文靜雪淺淺一笑,小聲道:“不怪他,都是我多次連累了他,對了,你怎麼會在這裡呢?”宇文璟玹道:“你這一消失便沒了蹤影,我帶了些人馬來找你們,路上遇見霍塵澤,他說你們在這裡被人追殺,我命他先回長安,便來此處找你們。我吩咐人去備好馬車,明日就帶你回宮,你不知父皇有多擔心你!”

聞及此,宇文靜雪將目光投向霍塵軒,她非常不捨這段日子,他們一起經歷了這麼多的故事,一起墜崖,一起逃跑,這一切的一切都讓她無法忘記這個男子,從初次相見的那一刻起,她的心便追隨霍塵軒而去。

第二日,宇文璟玹命人備好馬車,和霍塵軒一起回長安,行走了一天,終於抵達宮門口。宇文靜雪走下馬車,青女和琦痕事先得到消息,正等候在宮門口,見到宇文靜雪,她們立即跑過來,“殿下,你終於回來了!”

青女拿着一件披風,披在宇文靜雪的身上,宇文靜雪見到青女安然無恙,自己也安心許多,這些時日,她時常爲那日逃跑沒有管青女的事而自責。

“好了,這裡風大,快走吧!

”宇文璟玹關心道。他們都要走時,獨霍塵軒站在原地不動,“我先回去看望我的母親,明日再向皇上請罪!”

宇文璟玹淡然一笑,“你去吧,霍將軍也一定很記掛你!”宇文靜雪和他們朝宮門走去,猛然駐足,回頭看了一眼霍塵軒,心中無限不捨。

霍塵軒回到將軍府,霍夫人先是一驚,“軒兒,你回來了!”她拉住霍塵軒上下打量,關切道:“沒受什麼傷吧?”霍塵軒淡然一笑,“我沒事兒!”

霍梓瀛默然片刻,神色有些異常,“回來就好!只是……”霍塵澤見他父親說話吞吞吐吐,不禁心生疑惑,霍塵軒追問道:“爹爹,有什麼話,但說無妨!”

“日後,你與公主走的不要太近……”霍梓瀛臉一繃,拋出一句:“不管你們是如何,都不會有什麼好結果的!”

霍塵軒還未答言,霍夫人搶先道:“這可是怎麼說,憑他是什麼千金,難道我們的軒兒還玷污了她不成?”

霍梓瀛眉毛擰在一處,斥責道:“你一個婦人家知道什麼?”霍夫人見霍梓瀛生氣,嚇得不敢再言語,霍塵軒淡然一笑,“爹爹恐是多慮了,我和公主並沒有什麼!”

屋中頓時陷入僵硬的寧靜之中,空氣中瀰漫着一絲尷尬,霍塵澤打破了這個僵局,笑道:“哥,我們到外面去轉轉吧!”他推了霍塵軒一把,兩人都走了出去。

絲絲秋風吹颳着未央宮,殿內霍塵軒跪在地上,“臣擅離職守,請陛下治罪!”大殿中無人敢言,獨蕭青雲上前奏道:“陛下,霍校尉擅離職守理應重罰,只是看在他救回公主殿下的份兒上,還是免了吧!”

宇文凌徹思忖片刻,“雖是如此,但還是要罰他,就打二十大板吧!”霍塵軒謝恩道:“臣領罪!”

一時間,文武百官皆跪下求情,宇文凌徹左右爲難,“看在衆位大臣的份上就免了你的罪,若是再有下次,朕絕不姑息!”霍塵軒朗聲道:“多謝陛下!”

宇文凌徹又道:“攻取黑嶺,霍塵澤有功,朕曾說過,誰第一個上去就封他爲護國大將軍,既如此就封霍塵澤爲護國大將軍!”霍塵澤上前跪下道:“還請陛下收回旨意,若說是第一個打上黑嶺的,應該是我哥哥,陛下應當封我哥做大將軍,他的能力在我之上。若陛下定要賞我的話,不如讓我接掌校尉一職。”

宇文凌徹再次陷入爲難之中,他尋思片刻,“依你之言吧!”兄弟兩人皆跪下謝恩,封賞已畢,霍塵軒走出未央宮,登上城樓,孤身站在城樓上望着繁華的長安城,天空中飄下雪花來,沒一會兒的功夫,皇宮內外已是白茫茫一片,他靜靜地站在那裡,回想宮外發生過的一切。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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