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回 痛下召令無虞進軍 勇救公主謀闖敵陣

霍塵軒走出甘泉宮,跟隨着冷風獨自登上城樓,秋風吹起他的髮絲,他冷眼望着大周繁華的錦繡山河,夕陽已染紅半邊天空,只餘下有情人的嘆息。

“你是在爲靜雪被人劫走而心懷內疚嗎?”霍塵軒正沉迷於眼前所看到的山河美景,身後猛然傳來一名男子的聲音,他回頭一看,是一位年輕英俊的男子,男子的眼眸中滿是憂愁,走路時左腳略有些跛,他猛然想起三皇子晉王殿下因比試騎馬時扭傷腳一直在養傷,所以一直未曾謀面,想來這位便是他了。

霍塵軒走上前去深深施禮,聲音低沉,不見任何表情,“公主出宮,我有逃不掉的關係,若不是我……”

“不用說了,本王都知道,你的確是個很聰明的人。”宇文璟玹憂鬱的臉上露出一絲笑意,霍塵軒對從未見過的人居然認識自己而深感吃驚,宇文璟玹似乎看出了他的疑惑,揚眉一笑,“靜雪經常在我跟前提起你,她經常罵你,說恨不能把你綁起來教訓一頓,我在想她是不是喜歡你呢?”

“我……”霍塵軒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殿下說笑了,她恨我還來不及呢!”宇文璟玹嘴角一抹,挑眉道:“霍兄難道沒有聽說過有愛才會有恨,而且靜雪對我說你的時候雖然滿是恨意,但我卻察覺出了一絲愛意!”

“殿下,我想去救公主!”霍塵軒正色道,“如今一旦皇上的旨意到達黑嶺,公主的處境定會非常危險,況且她也是因爲我纔出宮的,要是她有什麼不測,我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宇文璟玹盯着霍塵軒俊美的面孔,問道:“你怎麼救他?”

“這個殿下放心,我自有辦法,只是皇上不允許我去,還請殿下不要告訴皇上,並帶我出城,要趕在我父親攻取黑嶺之前到達!”宇文璟玹輕輕拍了一下霍塵軒的肩膀,“沒有人比父皇更想有人去救靜雪,但是作爲帝王,他必須有所捨棄!”

霍塵軒怔了怔,便道:“我能理解皇上的不得已,只有我去,才能讓皇上免於困擾!”宇文璟玹叮囑道:“她是我唯一的妹妹,務必救她回來!我可以帶你出城!你一定要把她安然無恙的帶回來!”

霍塵軒隨宇文璟玹去晉王府,宇文璟玹命思歡備好馬車,自己和霍塵軒坐於馬車內,隨從駕着馬車朝城門口慢慢駛去。

守護城門的李副將爲了防止有齊國的細作混進來,一個一個的盤查進出城門的人。宇文璟玹的馬車行至城門口,李副將命人攔住,“馬車上是何人?”

馬車中沒有任何動靜,許久一個聲音慵懶道:“李副將連本王的車駕也敢阻攔?”宇文璟玹緩緩起身,掀開簾子,露出面容,責備道:“幾日不見,眼裡竟沒本王了不成?”

“末將眼拙,未看清是殿下的車駕,還望殿下不要怪罪!”李副將上前請罪道。

“本王未曾怪你,你也是奉了父皇的旨意,若你不攔截本王的車駕,本王才該責備於你,好了,不多言了,本王還有事,快放行吧!”宇文璟玹朗聲道。

李副將見是晉王殿下便放出城去,馬車飛快地行至城外的一座客棧前,宇文璟玹爲霍塵軒準備了些銀兩,還有一匹快馬,肅聲道:“本王能做的也就這些了,接下來就看你的了!”

“殿下放心,快回去吧!”霍塵軒俊秀的臉龐上顯出堅定的神色,他流轉的目光中含着必勝的希望。

宇文璟玹命霍塵軒即刻出發,看着霍塵軒騎馬遠遠離去,他方坐上馬車原路返回。

霍塵軒出城時已是黃昏時刻,他趕了一夜的路程,至拂曉時分,天空中依舊殘留着幾顆星辰,一面“周”字大旗的旗尖出現在黑嶺以南的地平線上,不斷上升着,接着兩面、三面直至無數的戰旗遮蔽了天際。

連營前士兵們整肅的站在那裡,他們的臉上佈滿連日征戰留下的疲憊和灰塵。霍梓瀛在一隊將領的簇擁下走出大帳,來至列隊的將士前,他鬢角的頭髮早已斑白,他冷眼掃視衆人,手裡舉起聖諭,大聲道:“各位將士們,齊國把我們大周的公主綁在了黑嶺上,還寫信逼皇上下旨,讓我軍退兵並割讓城池,今日,皇上的手諭來了,第一個攻上黑嶺的封爲護國大將軍!”將士們望着霍梓瀛手中的聖諭,悲憤的神色瞬間浮上他們年輕的臉龐。

霍梓瀛滿懷激情地說道:“爲了大周,皇上連公主的命都不要了!再不打勝仗,我等還有何顏面回去面聖!”

話音剛落,霍塵軒騎着馬匆匆趕來,霍梓瀛看清來人是霍塵軒後,有些錯愕,他忙把霍塵軒領入帳內,疑惑道:“是皇上派你來的?”

霍塵軒吞吞吐吐道:“是孩兒……自作主張來救公主的……”霍梓瀛聽後大怒,“你怎麼可以如此意氣用事?”霍塵軒道:“皇上可以不顧公主的生死,但我不可以……”霍梓瀛道:“你什麼時候對公主懷了這樣的心思?”

“不是,請爹爹不要誤會!”霍塵軒將事情的前因後果皆告知於他霍梓瀛,霍梓瀛聽後,端然道:“你倒也敢來承擔,不愧是我

霍梓瀛的兒子,只是你不該瞞着皇上私自來這裡!”

“父親,面對自己的女兒和百姓,皇上他只能放棄自己的女兒,他別無選擇,我只是爲皇上做了一個正確的選擇,不想讓他內疚!我請求皇上,他不同意讓孩兒來!但我知道沒有人比皇上更希望有人能夠去救公主,還請父親能夠諒解!”

霍梓瀛尋思片刻,“那你如何去救公主?”霍塵軒將心中所想盡數告知他父親,“爹爹只需按平常出兵即可!只是這次由我來帶兵!”

兩人計議完畢,霍梓瀛命人爲霍塵軒收拾睡覺的地方,各自安歇。

至次日,霍塵軒披甲上陣,率領一大隊人馬前去攻取黑嶺,高蜀蠡看到領兵的人是霍塵軒,陰冷的臉上露出一絲苦苦的笑意,挑釁道:“霍校尉別來無恙啊!”霍塵軒狠狠盯着高蜀蠡,“原來是你,我倒是沒想到你還能活着逃回來!”霍塵軒刻意把“逃”字咬得很重,高蜀蠡知道霍塵軒嘲諷自己,不禁怒道:“沈彥輝,把他拿下!”

沈彥輝手持長劍,騎着一匹棕色大馬勇猛衝向霍塵軒,一時間戰鼓聲聲,響徹雲霄,沈彥輝持劍刺向霍塵軒,霍塵軒將身子一閃,躲將過去,正欲起身回擊,腳下一鬆,冷不防落下馬來,士兵見此都衝向前去,霍塵軒被齊國將士捆綁而去。激戰後,一具具屍體橫陳在山坡上,金屬撞擊聲、慘叫聲交織在一起,高蜀蠡見抓住了霍塵軒,心中甚是歡喜。

宇文靜雪和青女被綁在裝滿草料的破屋子裡,整夜就只喝到了一口水,兩人靜靜地坐了一夜,黑暗中無數恐懼向她們侵襲,她們盼望着黎明的到來。

第二日,豔陽高照,她們卻只能感受到這間破屋子裡的陰暗與潮溼。

門“哐哴”一聲被猛地推開,兩位士兵將一個男子猛推進來,男子腳下一個踉蹌,倒在地上,他的頭髮凌亂,渾身皆用繩子捆綁着,士兵罵道:“你小子,給我老實點!”將士離開後,又將門從外頭鎖上。

男子在地上打了一個滾,轉過身來,將臉轉向宇文靜雪,宇文靜雪有些錯愕,以爲自己是在做夢,她的淚水奪眶而出,那人竟是霍塵軒!她強忍住眼淚,疑惑道:“你怎麼到這裡來了?”

霍塵軒見宇文靜雪安然無恙,自己便也放心了許多,“我是來救你的!”宇文靜雪冷笑道:“你現在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一語未了,門又被打開,這次進來的不是別人,正是高蜀蠡,這個二十歲的年輕男子,滿臉的冷酷讓人不禁會心生寒意。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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