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師衙門裡。
聽到陳墨這話,納蘭伊人眸光閃爍了一下,來天川的路上,也聽說了一些傳言,道:“你要稱帝了?”
陳墨頷首:“陛下下了三次退位詔書,我拒絕了兩次,實在沒辦法,只能接受了,下月七日舉行禪讓大典,到時你正好可以親眼見證。”
納蘭伊人點了點頭,也沒有跟陳墨去討論大宋天子退位是不是自願的,轉而故意擺出一副架子說道:“那你當時得當着新朝百官的面,親自下詔書,聘請我當國師。”
“當然沒問題。”
“你還得給我準備一個住的地方,我過來的時候,可沒帶多少錢,住的地方還要大。”
“可以,等下我就爲你安排。”
“我還要”
“通通答應你。”不等納蘭伊人把話說完,陳墨笑着道。
納蘭伊人薄脣輕抿,雙手屈於身後,手指輕輕相扣,露出一副女兒態,笑了一下:“既然這樣,那我就答應你了吧。”
說着,納蘭伊人彎腰從隨身攜帶的行李裡,拿出一個小瓷瓶,遞給了陳墨:“呦,你要的化靈水,算是我們再次相見的見面禮。”
陳墨伸手去接,在交接的那一刻,他裝作一副不是故意的模樣,摸了下納蘭伊人的手,肌膚柔軟,冰冰涼涼的。
納蘭伊人可不是傻姑娘,看了陳墨一眼,不等她說什麼,便見陳墨想要打開小瓷瓶看看,納蘭伊人伸手攔住,抓住了陳墨那要去拔小瓷瓶瓶塞的手:“別開,化靈水一旦接觸空氣,便只能維持兩刻鐘了。”
說完,她發現陳墨的動作瞬間停住,才發現陳墨是故意那樣做的。
納蘭伊人氣得瞪了陳墨一眼,便要把手收回來,卻被陳墨一把抓住。
就在納蘭伊人爲此愣神的一瞬間,陳墨抓着她的手往身前一拉,繼而手臂一伸,摟住那纖細柳腰,緊緊的圈進懷中。
兩方的護體靈氣,幾乎在同時間被激起。
被陳墨強行摟住,納蘭伊人那病白的臉頰上浮現一抹淡淡的緋紅,眼中還閃過一縷慌亂,剛輕輕掙扎一下,卻是被陳墨摟得更緊。
納蘭伊人下意識便要放毒,可耳畔卻響起一道輕聲:“伊人,我想你了。”
對方說話間噴吐出來的熱氣,還吹在她的耳朵上,癢癢的。
聽到這話,納蘭伊人瞬間放棄了抵抗,任由陳墨摟着,心底升起一股從未有過的感覺。
她覺得被陳墨抱得好舒服,竟然有一絲沉醉的感覺,身周護體的先天靈氣,主動的卸除了。
看着納蘭伊人不再抵抗,本來只是想抱抱她的陳墨,這時有了更大膽的念頭,低頭看着那精美的雪白臉龐,心頭猛的涌上一陣衝動,強行握住後者略顯削瘦的雪白下巴,然後在對方驚詫的目光中,對着其細薄、淺白的脣瓣印了上去。
被陳墨再次突襲,納蘭伊人只來得及發出一道低低嗚聲,便是被盡數阻攔,然後整個人都懵了。
她都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了。
這是她初吻。
她的雙手不知道往何處去放。
若不是她感覺磨盤被一隻火熱的大手所覆蓋,估計還得繼續被陳墨沾便宜下去。
她貝齒猛的一咬,沒有一點的留情,在對方吃疼的瞬間,直接接上一個膝頂。
陳墨作爲神變境武者,感知自是十分強大的,在吃疼的那一瞬間,便察覺到了納蘭伊人那讓身下發涼的膝頂,直接雙腿一夾,避免了這次危機。
這還沒完,納蘭伊人緊接着又是一個肘擊撞向陳墨的胸膛,手肘的部位還涌出一團七彩煙霧,直接穿透護體靈氣。
陳墨冷汗都冒出來了,連忙鬆開納蘭伊人後撤了一步,躲開了對方的肘擊。
還不等他鬆口氣,對方的一記右勾拳又砸了過來。
陳墨匆忙應對。
數十個回合後,納蘭伊人方纔作罷,從嘴裡吐出一口不太殷紅的血水,指着陳墨,道:“你你你”
你了半天,都沒有一句完整的話說出來。
而這血,顯然不是納蘭伊人自己的。
“情不自禁,情不自禁”陳墨訕笑道。
“你混蛋,我可不是你府上那些任你予取予奪的妻妾。”納蘭伊人指着陳墨,羞怒的說道。
這人真是太過分了,把她當什麼了。
雖然他對自己有恩,自己也不討厭他,反而有好感,但也不能這樣啊。
她承認,這次來大宋,就是衝着陳墨來的。
但她是聽從心聲,不帶着任何功利性的目的,就是來大宋,在陳墨的身邊爲其盡一點力,好好的相處,待感情深了後,和正常的女子一樣,兩人好好的談個戀愛,然後水到渠成的在一起。
哪有一上來,像陳墨這麼快的。
納蘭伊人對此,當然很是抗拒。
不過事情已經發生,她也就只能心中生着悶氣了,想把陳墨怎麼樣的想法,她肯定是沒有的。
陳墨也自知有錯在先,趕緊給納蘭伊人賠禮道歉,他也能看出來,對方能有多生氣,那肯定是沒有的。
不過說着說着,他發現自己的聲音變了,嘴也變得麻目了起來,然後他發現,自己的嘴巴竟然腫起來了:“嗚嗚.納蘭姑娘,你對我做.了什麼。”
說話都不麻利了。
“該。”看到陳墨這個樣子,納蘭伊人怒氣都少了許多。
“別鬧了,快我解藥。”
陳墨剛纔是色慾薰心,這時纔想起,人家那可是用毒的大佬,全身上下都是毒。
或許在他親的那一刻,就已經中毒了,現在開始發作了而已。
他運功抵抗,也沒什麼用。
“哼。”納蘭伊人冷哼一聲:“還敢亂來嗎。”
“不敢了,姑奶奶求放過。”
“等着吧,半個時辰後,就好了。”
“啊,這麼.久,木.解藥嗎,要不給我點你的血喝。”
“休想,這是給你的教訓,爲了讓你記住。”
“真不給?”
“想也別想。”
“那好.”
說着,陳墨上前一步,再次一把抱住了納蘭伊人,作勢便要對着其的嘴脣啃上去,想要咬破她的嘴脣喝點血。
納蘭伊人被陳墨的舉動嚇到了。
剛纔只是因爲肢體接觸,才能成功給陳墨下毒。
若不然以對方實力,又在有防備的情況,即便是她,也很難成功下毒的。
若是再被他啃上,又被喝點血的話,到時便宜不僅被佔了,毒還得被他給解了。
納蘭伊人嚇得連忙掏出解藥給陳墨。
陳墨服下解藥後,疑惑的看向納蘭伊人:“怎.麼沒用?”
“這是解藥,又不是神藥,哪有一服下就有效果的,它是慢慢起效。”
“那木.什麼時候能消。”陳墨說話都不清了。
納蘭伊人能聽出陳墨想表達什麼意思,道:“半刻鐘。”
陳墨:“……”
他覺得納蘭伊人這是故意的,肯定還有更強效的解藥,但他沒有證據。
於是他就這樣等了半刻鐘。
嘴巴是消腫了,可嘴脣還是麻。
他再次疑惑的看着納蘭伊人:“爲什麼我的嘴還是麻的。”
“這是後遺症,這個解藥解不了,要半個時辰後纔會徹底消除。”
“……”
“你剛纔怎麼不說。”
“你也沒問啊。”
這下,陳墨不用懷疑了,她這就是故意的。
不過能摟她的腰,親她的嘴,摸她的臀,麻半個時辰嘴,也算值了。
納蘭伊人見他吃癟,側過身去,在陳墨看不到的情況下,抿嘴笑了下。
“走吧。”陳墨道。
便宜也沾了,再待在衙門,就該影響衙門的人辦公了。
“去哪?”
“帶你去住的地方,你不是說要我給你安排個大宅子嗎。”陳墨道。
離開衙門的時候,衙門的主官親自相送:“魏王慢走。”
陳墨停下腳步,回頭問了一句:“你叫什麼?”
衙門主官點頭哈腰的說道:“下官彭毅。”
“彭毅,本王記住你了。”說完,陳墨便帶着納蘭伊人離開了。
路上,陳墨向納蘭伊人詢問了司鬆的情況。
“大長老救助的及時,沒什麼事,就是境界跌落了,掉到了四品,且終生無法更近一步了。”納蘭伊人道。
陳墨嘆了口氣:“人沒事就好。”
不久後,魏王府外。
“這就是你給我安排的大宅子?”納蘭伊人微微蹙了蹙眉。
“你就說大不大吧。整個京師,除了皇宮,可找不出幾處有這大的了。”陳墨道。
納蘭伊人:“……”
陳墨帶着納蘭伊人來到了後宅大廳。
大廳裡,除了懷着孕的夏芷凝、楚冉、易詩言以及陪着夏芷凝的夏芷晴幾人不在,後宅的女子都在這了。
當納蘭伊人進來的時候,衆女都有些疑惑的看着她。
吳宓疑惑的開口:“夫君,這位姑娘是……怎麼看着有些熟悉?”
不僅吳宓看着熟悉,韓安娘、宋敏、楚娟她們也一樣看着有些熟悉。
納蘭伊人平靜道:“魏王妃,好久不見了。”
這獨特的煙嗓一出,吳宓她們頓時認出了納蘭伊人,吳宓訝異道:“納蘭姑娘,竟然是你?”
“原來是納蘭姑娘。”
“納蘭姑娘,你平時不是一直戴着面具嗎?現在怎麼”
“哇,沒想到納蘭姑娘這麼好看。”
衆女都感到好奇,一一說了起來。
“爺爺的仇已經報了,沒必要再戴着面具生活了。”納蘭伊人用回答陳墨的理由,回答了衆女。
蕭芸汐抿嘴笑了下:“納蘭姑娘這次過來,是專門來找夫君的吧?”
眼神有幾許意味深長。
“當初與魏王分開的時候,魏王邀請我來大宋爲官,當國師,只是我當時有事,沒有立即答應。不過魏王的大恩大德,我和百毒谷不敢忘,如今事情解決,我便立馬從百毒谷趕來,希望能幫到魏王的忙。”在進府的時候,納蘭伊人就想好了回答的話。
“哦”蕭芸汐故意將哦拉長,輕輕一笑:“原來是這樣。”
蕭芸汐心裡已經把納蘭伊人當新人了。
畢竟人都領到府上了。
陳墨趕緊輕咳了一聲,道:“宓兒,幫納蘭姑娘收拾個房間出來吧。”
“夫君,不用的,當初納蘭姑娘在府上住的那個房間,也沒有人去住,只要讓下人過去打掃一下就行了,裡面的佈置,也沒有動。”吳宓道。
在那時,吳宓心裡就隱隱覺得納蘭伊人要成爲府上的一份子,所以即便上次納蘭伊人沒有隨陳墨一同過來,吳宓也沒有讓人去動那個房間。
吳宓趕緊安排人下去打掃了。
“多謝魏王妃。”納蘭伊人道。
“不用客氣,納蘭姑娘你日後就安心在府上住,有什麼需要的,直接跟我說就行。”吳宓笑道。
納蘭伊人點了點頭:“那日後就麻煩魏王妃了。”
陳墨見她們相處的還不錯,也鬆了口氣,道:“宓兒,孩子們呢。”
“夫君你忘了,你給他們找的老師到了,現在正在前堂上課呢。”吳宓道。
聞言,陳墨想起了這茬。
他給幾個孩子找的老師可是禮部尚書陳修的孫子陳銘,教幾個孩子啓蒙,那是一點問題都沒有。
……
時間來到了八月五日。
天狗食日前一天,禪讓大典前兩天。
對於城中的百姓來說,今天和往常沒什麼兩樣,但對朝中的各個部門來說,卻是緊鑼密鼓的忙碌着,絕不允許明後兩天的事出現一絲的意外。
魏王府。
“怎麼了,怎麼了?”得知消息後,陳墨匆匆的趕到了夏芷凝的廂房,當看到躺在牀上,撫着大肚子的麗人,當即着急的詢問了起來。
坐在牀邊,爲妹妹擦着汗的夏芷晴說道:“夫君,剛纔芷凝的肚子疼的厲害,妾身還以爲是要生了,所以趕緊讓人去叫你,結果是虛驚一場。”
陳墨來到牀邊蹲下,一手握着夏芷凝的纖纖玉手,一手擡起撫着她的臉頰,替她整理着粘在臉上的髮絲,道:“芷凝,你感覺怎麼樣,沒事吧?”
夏芷凝搖了搖頭,輕聲道:“剛纔是我跟姐姐嚇到了。”
夏芷凝這話剛說着。
“怎麼樣了?”吳宓的聲音緊接着從屋外傳了進來。
吳宓見房門沒關,徑直的走了進來,來到牀邊,查看起了夏芷凝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