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
蕭芸汐院落裡的亭臺下,王府的下人帶着楚冉和徐瑩來到此處,讓她們先坐下稍等,繼而拿來茶點放在了石桌上。
昭慶公主楚冉還有些忐忑,沒有落座,身穿翠綠長裙的她,委婉如流水,細嫩的肌膚在翠色映襯下,更顯得吹彈可破。
她的雙手攥着一方帕子,稀薄的日光透過院中梧桐樹,照耀在緊張的臉上,看着正在悠閒喝茶的徐瑩,輕聲道:“我就不應該答應陪你過來的,魏王妃她們肯定覺得,我們不要臉。
等下魏王妃她們過來的話,我們該怎麼辦啊?”
徐瑩身襲明黃色的宮裙,衣服緊貼着婀娜曼妙的身子,酥胸半露,原本她還披着一件白色的輕紗用來遮擋的,可是來到這院子落座後,便把那件白色的輕紗給解了下來。
她抿了一口熱茶,還點評了一句“看來是今年的新茶”,隨後方纔迴應了楚冉,道:“殿下放心,蕭夫人是你嬸嬸,和我也算沾親帶故,我們好長時間沒有和她走動,這時登門找她聊聊天,有何不可?誰能說出個不對來?
況且,這王府的下人將你我帶到你嬸嬸的院子裡來,顯然魏王妃她們沒有要和我們相見的意思。”
說着,徐瑩放下茶杯,輕聲道:“與其覺得不好意思,殿下還是多爲自己想想,魏王在府上的時間本就不多,回來還得先陪他的那些妻妾們,輪到我們的機會本就寥寥無幾。
我們都三十出頭了,若再不尋找機會懷上個孩子,你難道一直甘心當外室嗎?”
楚冉聞言,手上攥着的帕子又緊了些。
若是在沒被陳墨碰之前,楚冉根本不在乎這個,可是被陳墨吃幹抹淨後,她就在乎了。
說句不好聽的,都被玩完了,怎麼也得爲自己爭取一些利益。
看到楚冉沉默了,徐瑩接着說道:“而且我還聽說了,這次魏王回來,除了主持殿試外,就是接他的妻妾進京。
若是等他進京了,下次回來,估計得猴年馬月了,我們必須得讓他把我們也帶去京師。”
還有一句話徐瑩沒有說。
你是一個人,又不是一塊搬不動的石頭,你若是不想來,我就算再怎麼說,生拉硬拽也拉不你來。
現在你來了,說明心裡還是有那麼些想法的。
“王爺來了。”就在這時,剛纔帶她們過來的侍女,來到正在說話的二人面前,笑着說道。
楚冉手中原本鬆開一些的手帕,又緊攥了起來,溫寧婉麗的玉顏上,漸漸浮起一絲緊張與嬌羞神色。
徐瑩則是秀眉挑了挑,眸光現出一抹激動,臉上笑意盎然,她原本還打算跟蕭芸汐聊的差不多了,讓蕭芸汐找個藉口把陳墨叫來的,沒想到現在他主動過來了。
想着,她把衣裙拉了拉,讓半露的胸懷袒露的更多一些。
不多時,就見院外進來一個身形修長,着白袍的青年,身後還跟着一個紫色長裙的美婦人,兩人來到亭臺下。
看着那面容俊逸的青年,徐瑩當即笑着起身相迎:“奴家見過魏王。”然後看向蕭芸汐:“夫人。”
陳墨看着徐瑩身前那雪白的一片,不動聲色的將目光移向楚冉,二人目光相接,後者目光中分明帶着慌亂與嬌羞,但還是輕聲的欠身一禮:“妾身見過魏王。”
陳墨本來還想責怪二人幾句的,但看着楚冉的神情,便打消了,嘆了口氣,道:“都坐吧。”
亭臺下正好四張石凳,圍着石桌。
徐瑩坐在陳墨的右手邊,楚冉本想坐陳墨對面的,卻被蕭芸汐拉着坐在陳墨的左手邊,她坐陳墨對面。
陳墨剛要去提茶壺倒茶,徐瑩卻主動的爲陳墨倒上一杯。
陳墨目光低垂,道:“你們怎麼過來了?”
“想王爺了唄。”徐瑩很是直接,還一把抱住了陳墨的胳膊,用盈月爲陳墨做着手臂按摩,旋即小嘴微撅,帶着些許幽怨道:“誰讓王爺回來這麼長時間,也不來看我們一眼。”
陳墨:“……”
楚冉臉色一紅默不作聲。
蕭芸汐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喝着茶,假裝沒有看到,不過對眼前的場面,倒也沒有太過驚訝,畢竟她們三人上次的時候可是坦誠相見過。
“事忙。這次回襄陽之前,我向禮部免了你們的奴籍。不過因爲身份的緣故,我只能讓你變爲平民。”陳墨看了徐瑩一眼,旋即對楚冉說道:“倒是殿下,重新恢復成了公主身份。”
楚冉神色一喜,這樣一來的話,就算陳墨不帶她進京,憑藉着公主身份,她自己就可以回京去。
徐瑩半邊身子都坐到陳墨身上去了,道:“王爺的大恩大德,奴家沒齒難忘。
奴家還得感謝王爺替我報了殺父之仇呢。”
蕭芸汐聽到這話,目光瑩瑩,陳墨殺死了蘆盛,也算替她報了殺兄之仇,不過兩人老夫老妻的,她之前倒也沒說什麼感謝的話,顯得生分。
“蘆盛禍亂朝綱,密謀造反,他那是罪有應得。”陳墨喝了口茶:“至於你這完全就是順手爲之罷了。”
“如此大恩,奴家一定要好好感謝王爺。”
說着,徐瑩也不管旁邊的楚冉、蕭芸汐,直接埋手解起了陳墨的腰帶。
至於矜持和臉面,那得先有了名分再說。
陳墨輕咳了一聲,趕緊制止了徐瑩的舉動,這光天化日的,還是在外面,她不要臉,自己要。
楚冉紅着臉把頭偏到一邊去,雖然是要主動抓住機會,但也沒必要這般不知羞恥吧
蕭芸汐趕緊道:“天色不早了,殿下,徐皇后,你們就留在府上用完晚膳再離開吧。”
“好。”
“好。”
這次,楚冉和徐瑩都是點了點頭。
甚至,今晚她們都沒有打算離開魏王府。
兩女說是來蕭芸汐聊聊天的,但聊的話題,卻沒有一個跟蕭芸汐有關,徐瑩依舊還抱着陳墨的胳膊,用撒嬌的語氣說道:“王爺,您跟奴家說說討伐逆黨蘆盛的事好不好?奴家想知道的清楚一些。”
“這有什麼好說的,外面都傳開了,你自己打聽打聽就好了。”陳墨道。
“奴家就想聽王爺說嗎。”
“那這就是說來話長了。”
“反正有時間,王爺你慢慢講。”
“咳咳.進屋再說吧。”蕭芸汐輕咳了一聲,打斷了徐瑩,她擔心再這樣下去,幾人在這亭臺就要做羞羞的事了。
徐瑩眼前一亮。
楚冉也是贊同,還是在屋裡關起門來好。
房間裡。
落座後,徐瑩更加大膽了,整個人直接倒在了陳墨的懷裡,抓着陳墨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道:“王爺,幫奴家看看心跳快不快。”
這次選擇坐在陳墨對面的楚冉,看到這一幕,玉臉飛霞。
“我去後廚說了一聲,讓他們做好飯菜送來。”蕭芸汐起身說道。
“嬸嬸,我跟你一起去。”楚冉道。
“不用,殿下你是客人,在這坐下就好了。”說罷,蕭芸汐便離開了房間。
等蕭芸汐一走,徐瑩更加肆無忌憚了,也不找陳墨問討伐蘆盛的事了,而是道:“王爺在外,可有想過奴家?”
看着徐瑩盯着自己的那期待目光,陳墨心中嘆了口氣,撫着她的紅潤臉龐,道:“自是想過皇后娘娘的。
也想公主殿下。”
餘光掃到楚冉看來的眼神,陳墨又補充了一句。
楚冉忙不好意思的低下頭去,面帶嬌羞。
徐瑩也不去想陳墨這話是不是敷衍的,人生在世,何必活得這麼累。
她微微起身,然後跨腿坐在陳墨的懷裡,兩人正面相對,徐瑩雙手摟着陳墨的脖子,主動獻吻。
陳墨笑了笑,不由噙住那湊上來的兩片桃紅,品嚐那淡淡的清冽茶香。
徐瑩靜靜享受着那輕柔、溫熱的親暱,婉麗眉眼漸漸蒙起一抹羞意與嫵媚,臉蛋泛紅,輕抿着。
良久,脣分。
徐瑩擡眸看着那英俊的臉龐,好奇的詢問道:“王爺這次在京,可和壽康宮那位打過交道?”
“你問這個幹嘛?”
“雖然奴家不想承認,但卻無法改變她國色天香的事實,而且她身上的那股貴氣,是奴家遠遠不及的。自家人才知自家事,若不是父親,奴家也當不上皇后,她纔是真正的後宮貴女,那廢帝根本就不配擁有她,只有王爺你纔有這個資格。”
“殿下還在呢,你這樣說,殿下會生氣的。”陳墨看着那皺起眉來的楚冉,道。
本來暗自生氣的楚冉,察覺到兩人的注意力轉移到了自己身上,神色頓時惶然、羞惱了起來。
徐瑩:“殿下,奴家開個玩笑,你別當真。”
剛纔親暱地,還真把楚冉給忘了。
楚冉:“……”
什麼開個玩笑,她看就是故意的。
“你看,把殿下給惹生氣了。”陳墨讓徐瑩下去,他去哄哄楚冉。
徐瑩雖有不捨,但也不急在這時。
陳墨坐在楚冉的旁邊,伸手攬過她的香肩,讓她的腦袋靠在自己的肩上,低聲說道:“別聽她胡說。我已經匡扶了你皇兄,讓他當上了太上皇。”
“真的?”
“殿下不信的話,進京的時候,你去見他就明白了。”
“你打算帶我進京?”
“你這是說的哪裡話,你和皇后都是本王的女人,我怎能忍心把你們扔在洛陽。”陳墨撫着麗人的秀髮,輕聲道。
聽到這話,楚冉有些喜上眉梢,心裡覺得,雖然自己是外室,但這人也是在意自己的。
她的嬌軀不再繃緊,而是自願的依靠在陳墨的身上,道:“有你這話,我就放心了,嗚.”
話音剛落,陳墨便扶着她的肩膀,湊近而來,噙住了她的芳脣。
楚冉沒有抗拒,反而輕輕的抿着粉脣,沒有多久,就暈暈乎乎,如雲端漫步。
過了好一會兒後,楚冉推開陳墨,臉上浮起一層缺氧似的白暈,說着:“剛纔我都快喘不過氣來了。”
陳墨挑起她的下巴,凝視着美人的雙眸:“殿下想我嗎?”
楚冉默然了片刻,隨後偏過去頭,輕嗯了一聲“想”,然後那張白膩如玉的雪顏暈紅滿面。
陳墨湊在她的耳畔,低聲道:“那讓本王看看殿下有多麼想。”
楚冉明白意思,羞不自勝道:“天還沒黑,也還沒用晚膳了,而且”
“完事之後,差不多也餓了,那時用晚膳正好。”陳墨打斷了楚冉的話,在她的耳邊吹了口氣。
“可可是”楚冉想說徐皇后還在,但她擔心這隻會讓陳墨更興奮,隨後算是認命似的,微微閉上眼眸:“去榻上,王爺,別在這兒”
蕭芸汐若是過來,一推開門就瞧見了,那像什麼嘛。
陳墨也不多言,擁着楚冉繞過桌案,來到裡側的牀榻旁,將她放了下來。
夏日黃昏,沒有什麼溫度的日光照耀在窗口。
過了小半個時辰,陳墨擁住綿軟的楚冉,平復着情緒,看向懷裡如瓷娃娃似的楚冉,低聲道:“殿下肚子餓了沒有?”
楚冉此刻美眸微眯着,臉頰酡紅如酒醉般,連那如雪般的玉頸也是染上了一層桃紅,汗津津的髮絲貼在臉上,沒有力氣去開口回答陳墨,只是輕輕點了點頭。
“芸汐在搞什麼,怎麼還沒回來。”陳墨道。
“二位要喝茶嗎?”這時,徐瑩提着茶壺走了過來,望着二人,眼中泛起一抹小委屈,明明她那麼主動,結果反而讓楚冉搶先了一步。
楚冉擡頭看到徐瑩,頓時嬌軀一顫,連忙去扯被子遮擋,可耳邊卻響起對方幽幽的聲音:“害羞什麼,又不是沒看過。”
楚冉埋着頭,不想理徐瑩。
徐瑩倒了杯茶,遞給了陳墨:“王爺,渴了吧,身上全是汗。”
陳墨倒也沒客氣,接過後便一口喝完,旋即道:“你伺候着殿下,我去後廚看看。”
徐瑩點頭,撿起一旁的衣袍,先伺候陳墨穿衣。
陳墨剛穿好衣袍,來到門前的時候,屋外便響起了腳步聲。
很快,房門打開,兩道倩影映入陳墨的眼簾。
蕭雅難掩頰上紅暈,想走又被蕭芸汐拉着不放,只能磨磨蹭蹭的來到跟前,叫了聲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