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落座後,徐氏面含笑容的上下打量了陳墨一眼:“安國公,在府上住的習慣嗎?”
蕭家乃高門大戶,祖宅都能比得上皇帝的行宮了,而陳墨這麼多年來,也沒有大興土木什麼的,居住的安國公府,最多隻能算是普通的豪宅,跟蕭家沒法比。
陳墨輕輕笑道:“這宅邸地理位置極好,風景也不錯,自是習慣的。”
“如此,安國公您也好不容易來一次,便在府上多住段時日。江南風光極好,過幾日這秦淮城會舉辦廟會,正好讓芸汐陪你去看看。”徐氏面含笑容道。
陳墨頷首,他這段時間也不忙,鄉試在八月份,還有一個多月,既然來江南了,是該多逛逛。
若是把麟州比做小城市的,那麼揚州就是這個時代的超一線城市,繁華熱鬧,燈紅酒綠,令人流連。
徐氏以及蕭慶都是凝眸看向青年,心中都是一愣,這等婚姻大事,哪有小姑娘說話的份。
“小雅能陪伴在安國公的左右,是她的榮幸,而且她也成年了,是到尋夫家的時候了,這天底下,有哪個男人,比得上安國您的。”這時,蕭應承的妻子開口了。
陳墨沉吟片刻,說道:“應承堂兄,此事是否有些不妥,我家中已有髮妻,還爲朝廷誥命,吳家嫡女,小雅.又是從何說起?”
蕭芸汐知道陳墨這是矯情起來了,不想答應這麼快,從而暴露了自己好色的事實,她柔聲道:“娘,堂兄、堂嫂,要不這樣,先讓小雅隨我回到麟州去,在安國公府住上一段時間,讓她好好了解一下夫君,若是想法還不變,那就留下,如實想法變了,我再把她送回來。”
想是這樣想,陳墨心裡覺得這樣不錯。
“小雅害羞了。”蕭芸汐一手將蕭雅摟在懷裡,輕輕撫着她的秀髮,揶揄道。
她擡頭看了陳墨一眼,臉頰紅的似要滴出水來,輕柔道:“我聽爹孃的。”
但少女聞聽此言心裡卻起了異樣。的確如蕭應承說的一樣,蕭雅昨晚確實是對陳墨一見傾心。
雖知蕭家將蕭雅就是許配給他當妾室,但話還是要先擺到明面上的。
這第一眼看上了,雖不說愛的死去活來,但起碼是願意跟陳墨。
估計蕭雅都不好嫁人了。
畢竟對於她這種久居深閨,不怎麼外出,但卻情竇初開的少女來說,昨晚陳墨被蕭家長輩們如衆星捧月般的圍在中間,奉迎、吹捧、諂媚、巴結,給了少女很大的衝擊,覺得陳墨好厲害,風光。
現在好不容易有了機會,他們可不會放過。
她的臉龐清麗,如同清晨的露珠般晶瑩剔透,肌膚細膩如玉,彷彿吹彈可破,顯得無比嬌嫩,讓人忍不住想去輕輕觸摸。
蕭應承見此,也是忙說好。
蕭應承一愣,因爲對方是拒絕了,不由有些急道:“安國公,小雅她不小了,去年便以成年了,而且她是一根筋,既然認定了安國公您,就不會有別的想法了。”
陳墨沉吟片刻,看向蕭應承,道:“應承堂兄,小雅還小,想法還太單純了,等她再大一些,或許便會有不一樣的想法了。”
蕭慶輕咳了一聲。
而這時,陳墨總算可以好好的打量一下蕭雅了。
最關鍵的是,正如昨晚蕭芸汐說的一樣,她的相貌神態,確實和蕭芸汐有幾分像。
陳墨:“……”
這般說,無疑是認同了。
未出閣的少女送到安國公府來,白的都變成黑的了,但是若真的想法變了,還好送回去嗎?
“姑姑.”蕭雅的腦袋在蕭芸汐的懷裡努了努。
徐氏臉上笑容濃郁了幾分,然後又跟陳墨嘮了幾句家常後,便用眼神示意了蕭慶一下。
蕭應承的妻子看向蕭雅說道:“小雅,進了安國公府,就別叫安國公了,叫他墨大哥。”
他們這一脈,雖然也是蕭家的嫡系,但在家族中的地位始終不太重,就那以往來說,那些藩王妃甚至是皇宮妃嬪的人選,都是從長脈和二脈挑的,他們三脈,只能與一些世家、知府官員聯姻。
他就好像冬日裡的一團火,讓所有人都想上前親近一番,蕭雅自然也不例外。
“堂嫂說笑了。”陳墨說。
正坐在蕭芸汐旁邊,偷瞄着陳墨的蕭雅,忽然見話題聊到了一禮,一張巴掌大小的臉蛋兒瞬間就紅了,紅若晚霞,充滿靈氣的眼眸滿是羞意,抱着蕭芸汐的胳膊,將小腦袋埋入她的懷中,低聲道:“姑姑。”
正埋頭在蕭芸汐懷裡的蕭雅,聽到這話,更羞了,他.他竟然還爲自己着想。
徐氏也是看向陳墨,低聲道:“小雅這丫頭也算是我看着長大的,打小就聰明,還很會照顧人,是個體貼的,你便收下吧。”
只要小雅進了安國公府,那就賴不掉了。
陳墨眉頭輕挑,說道:“這般,豈不委屈了小雅。”
而且陳墨的相貌也不錯。
作爲孫子,也是蕭雅父親的蕭應承,以茶代酒敬了陳墨一杯後,加入了話題,道:“小女蕭雅自從知曉安國公北上抗敵,揚我大宋之威名後,便仰慕安國公許久,昨晚家宴更是對安國公一見傾心,希望日後能侍奉於安國公的左右。”
蕭芸汐勸道:“夫君,妾身日後若是懷孕,身邊也需要一個照顧的人,小雅既然一心傾慕於你,堂兄、堂嫂也同意了,要不就收下小雅吧。”
陳墨卻一時沉默,轉而看向已是在蕭芸汐懷中羞不自勝的蕭雅,問道:“小雅,你真是這麼想的?”
好傢伙。
蕭應承擺了擺手,說道:“不是娶妻,安國公你收做偏房也好,留下來給你端茶倒水、鋪牀迭被也罷,只要能侍奉在安國公您的左右便可。”
蕭雅臉蛋紅撲撲的,心裡一團亂麻,都來不及去想,便點頭嗯下了。
她擡眸偷偷看了陳墨一眼,這時她發現對方也在看自己,對視的那一刻,心神都顫慄不停,再度埋首在蕭芸汐的懷中,身子不知爲何變得發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