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着劉計的步步緊逼,第五浮生頗爲不屑,這便是家世帶來的藐視,第五家就算沒落,也瞧不上劉計和他身後的劉家。
不過如今第五家的興衰就寄託在他的身上,讓他不得不想辦法重新得到淮王的重視。
他略微斟酌一番後,對着上首的淮王拱了拱手,道:“王爺,好消息。”
淮王面色不愉:“陳墨都快要挾本王了,這能算是什麼好消息。”
身爲幕僚,第五浮生自有一番能說會道的本事,道:“王爺此言差矣。王爺您看,既然陳墨敢向您獅子大張口,就說明他沒打算幫助天師賊,要的越多,說明他越在意當初簽下的條約,不打算單方面撕毀。”
“那你的意思是讓王爺答應他的要求嘍?第五浮生,你到底是何居心?”劉計怒斥。
第五浮生正面硬剛,道:“如今我軍的大敵就是天師賊,只要解決了天師賊,拿下豐州,我們便再無後顧之憂,且得到的,遠比現在我們要付出的多得多。另外,我有說讓王爺全答應他的要求嗎?”
第五浮生瞪了劉計一眼,接着說道:“既然陳墨敢獅子大開口,那麼便說明有價可談。”
第五浮生再次朝着淮王拱了拱手:“屬下願再度前往虞州,爲王爺商議此事。”
“王爺不可啊。”劉計當即反對了起來。
淮王手指輕輕敲打着桌子,猶豫了起來。
其他的幕僚見劉計和第五浮生爭的厲害,也不敢插話,免得到時候參與進來又沒處理好,擔責。
第五浮生擡眸觀察了下淮王的反應,恭聲道:“王爺,若不處理好陳墨那邊的事,王爺就沒法再與天師賊開戰,如今天師賊被圍困在豐州,已是強弩之末。就差這最後一步了,王爺切不可功虧一簣啊。”
第五浮生這話,算是說到了淮王的心坎裡,若是陳墨那邊的事不解決,他就沒法跟天師賊開戰。
畢竟陳墨到時若是撕碎條約,援助天師賊的話,對他們是不利的。
眼見天師軍已成甕中之鱉了,若是讓它跑了,之前的努力就白費了。
心中有了決定後,淮王正色道:“第五浮生。”
“屬下在。”
“本王命你出使虞州,只要陳墨不要豐州的地盤,其他的一切都可談。”淮王道。
“諾。”
第五浮生剛應完,劉計臉色便如死了娘一樣難看,道:“王爺,不可啊,陳墨浪子野心,此舉無異於是在資敵啊.”
話說一半,淮王就打斷了劉計的話,道:“伱不必再說了,本王已經決定了。”
第五浮生重新得到了重視,出了大帳後,簡單的收拾了下行李,便馬不停蹄的乘船奔往麟州去了,到了麟州後,再轉至虞州。
……
龍門縣,正值早上。
陳墨昨晚在韓安孃的房間歇息的,易詩言也在,此刻三人在用着早膳。
陳墨也在等着淮王的回信,畢竟只有淮王那邊同意了,方纔能解救南宮家的那支水師。
韓安娘磕破一個生雞蛋,把裡面的蛋清和蛋白都放進了一碗半燙的米湯中,攪拌了起來,然後又放了些羊奶和糖,攪拌均勻後,遞給了陳墨。
陳墨呆呆的看着韓安娘,彷彿在說這能吃?
畢竟他沒吃,就聞到了一股腥味。
“二郎,這可好吃了,而且還能給你補身子。”韓安娘道。
話音落下,旁邊的易詩言小臉一紅。
昨晚三人差不多折騰了一宿。看着韓安娘關心的目光,陳墨不忍讓他失望,捏着鼻子,咬着牙一口喝光了。
還別說,味道還不錯。
看着碗底殘留的雞蛋液,陳墨忽然想到了什麼。
若是他沒記錯的話,以前在網上看人科普過,黑火藥加上雞蛋清,好像能提升火藥的威力,還有什麼顆粒火藥之類的。
具體的,陳墨記不清楚了。
但可以嘗試啊。
若是陶罐炸彈的威力能再次得到提升,那無疑是一大利器。
想做就做。
就在韓安娘想問問味道怎麼樣的時候,陳墨唰的一下站起身來,拿過小鹿爲他準備好的肉夾饃,咬在嘴裡,然後一邊穿着官袍一邊朝着外面走去:“安娘、小鹿,我有事要忙,你們慢慢吃。”
……
弄了一上午,因爲不知道具體步驟,只能一步步試,浪費了好多雞蛋,陳墨都沒有弄成功。
但陳墨相信,現在的工匠只是眼界沒有他廣,但腦子不蠢,且在這個世界的話,也算是高智商的技術人才了,陳墨便交給了他們,讓他們去實驗,或許能鼓搗出來。
當然,爲了不太浪費雞蛋,陳墨心裡給自己的時間是半年,若是半年時間沒有弄好,那就算了,或許是自己記錯了。
下午,陳墨練刀、練箭,這是他的習慣,雖然時間沒有固定,但每天都要練一會,武學不能荒廢了。
在外面練了一身的汗,陳墨方纔回府。
之前的龍門縣舊衙門,已經改成平庭侯府了。
結果在長廊上,碰到了青舞。
她正提着熱水,朝着寧菀的院子走去。
一問,原來是寧菀要洗澡,青舞幫她準備着熱水。
熱水已經備的差不多了,她手上提的是最後一桶了。
陳墨讓她放下裝熱水的木桶,道:“你下去歇息吧,我來就行了。”
“啊這.”青舞略顯遲疑。
“怎麼,本侯的話你都不聽?”陳墨蹙了蹙眉。
青舞還是更怕陳墨的,道了聲諾後,便退了下去。
而此時寧菀的房間中,屏風後,熱氣蒸騰,寧菀已經在浴桶中先泡着了,拿着毛巾,擦洗着身子。
她的身體如同精細的瓷器,白皙而通透,成熟耀眼,惹人沉醉。
陳墨進來的時候,腳步故意壓得很輕,但還是不小心碰到了桌子。
寧菀以爲是青舞,便道:“青舞嗎,快來幫我擦下後背,我摸不到。”
可卻始終沒有得到青舞的迴應。
直到一雙不屬於女子的粗糙大手放在了她的肩上,寧菀嬌軀一顫,嚇得她“啊”的一聲,驚站了起來,回頭看去,臉色由驚懼變爲了漲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