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卓遷都長安時,我大漢皇族有劉岱擔任兗州刺史,劉虞擔任幽州刺史,劉焉擔任益州刺史,天下十三州,大漢皇族佔據了其中三個州,是實力最大的。在李郭叛亂時,雖然劉岱戰死,但吾父爲荊州刺史,大漢皇族仍然佔據其中三個州,大漢皇族的實力也是最強大的。時至今日,我大漢皇族僅僅佔領益州、荊州,雖然實力有所削弱,但是聯合起來共同討伐亂臣賊子,也可以與袁紹、曹操一爭高低。”
鄭度連連搖頭道:“我等兩家皆爲大漢皇族,怎麼可以如亂臣賊子般竊據州郡,如此只能導致大漢更亂?”
劉琦反問道:“難道今日天下不亂否?比之秦朝末年,東漢再造時,有過之而無不及?難道亂臣賊子會因爲我等容忍而有所收斂嗎?鄭公請看劉虞與劉岱現在何在?不是因爲我大漢皇族不團結而灰飛煙滅嗎?不是被亂臣賊子消滅了嗎?前車之鑑,後事之師,難道我等還要重蹈覆轍嗎?”
鄭度反對道:“我益州地處天險,近無憂亦?我等只知道益州爲劉焉劉君郎所佔據的益州,怎可輕棄,位於他人?”
劉琦大笑,走向前,反問劉璋道:“季玉族叔,請問這是你的觀點還是鄭度鄭郎中的意見?在他眼中不顧我大漢的安危,只爲自己小九九而計較?”
劉璋感覺不安,支吾半天,不知如何回答.
對面的張任霍然起立,對視劉琦道:“劉封平真是善辯之人,明明是自己想讓益州爲其進貢兵馬糧草,明明是自己敲詐益州,在其口中,竟然以大漢名義來欺壓我等,難道欺我益州無人否?”
劉琦一步步逼近張任,見其紋絲不動,大小道:“張將軍真是良將,忠心爲主,但是這個主怎麼是小主,而不是我漢家江山,氣魄沒免有點小了點?琦怎麼欺益州無人,張任將軍就是一員良將,可與曹操五子良將比高低,張任張永年、劉巴劉子初都爲治世之良才,怎麼說琦欺負益州無人亦?”
張任虎目圓瞪道:“劉大都督既然知道我益州人才濟濟,怎麼想凌駕於我益州之上,怎麼想敲詐我益州兵馬錢糧呢?”
劉琦轉身對劉璋道:“季玉族叔,請問琦不計艱辛,平定張魯之亂,也保障益州軍民安全,可以說琦爲益州安寧立下不世之功。而今爲了討伐奸賊,匡扶我大漢江山,只是向益州借點兵馬糧草,怎麼在益州一些保守人士眼中,琦成爲十惡不赦之人?”
劉璋還沒開口,張任開口說道:“劉大都督,向我益州借五萬兵馬,數十萬白銀,數十萬擔糧草,怎麼是個小數,怎麼在你口中說成借點兵馬糧草?”
劉琦大笑,虎目一瞪,掃視四周道:“吾與季玉族叔說話,不管外人之事,當今益州州牧姓劉,不是姓張?”
張任被徹底激怒,大步走向劉琦,怒髮衝冠道:“劉琦小兒你欺人太甚,你不但欺負劉季玉爲謙謙君子,不與你這種陰險小人一般見識。反而挑撥離間,離間吾與主公感情?”
奉命保護劉琦的周倉、劉坤當即挺身而出,擋在劉琦身前道:“大膽,竟敢欺凌我家主公?”
張任方感覺自己威逼過分,當即氣勢受挫,方退回原座。
不過劉琦怒氣難消,大怒,向上座劉璋一揖道:“大家都知道高祖斬白蛇,歷經千險方有我漢家天下。王莽篡位,我漢家天下幾被他人所篡取,世祖不辭艱辛,多番磨難,纔有我大漢中興。因此,佑護我大漢江山,保證我大漢人民,是琦義不容辭的責任。”
衆人一看竟然說出如此冠冕堂皇的言語,俱是一驚,所有人都屏息呼吸,生怕自己有什麼大的錯誤,有的害怕殃及池魚,大家一個勁的看着劉琦。
劉琦深呼吸一口氣,在周倉、劉坤護衛下,來到大帳正中,豁然拔出佩劍,向四周一揖道:“此劍爲祖先傳下來的寶劍,祖先在傳此劍時曾留有遺訓,此劍爲高祖斬白蛇時所用佩劍,高祖用之徵服天下。後來此劍爲世祖所有,在吾祖東海王辭別世祖時,世祖賜予此劍,要東海王妥善保管,以佑護我大漢江山。”
益州諸人一聽,此劍爲高祖斬白蛇所用佩劍,其特殊政治含義,不言而喻,都露出好奇的眼神,眼睜睜的看着這傳說中的神劍,不知如何是好?
劉琦讓劉坤將該劍拿給所有人瞻仰一遍,不是說謊話說一千次,就成爲真話嗎?現在以坦誠心態,讓衆人檢視自己佩劍,如此雖然有人懷疑不是高祖斬白蛇佩劍,但是以高祖、世祖之名,就像皇帝的新裝,誰敢否定?
不到一柱香功夫,見帳中諸人都檢視了一片,沒有人敢提出任何異議以後,劉琦按劍對衆人說道:“剛纔孔明兄對衆人講述大漢皇帝、大漢皇室近年遭受的種種凌辱,在座的居然有人無動於衷。在琦提出共同討伐奸賊之後,竟然還有人以自己的小九九反駁,琦不知道到底當今益州牧爲劉季玉皇叔,還是其他人。要掃清大漢奸賊,還大漢朗朗乾坤,必須從益州開始。侄兒見解,不知季玉皇叔以爲如何?”
張任雖然知道是衝着自己來的,但古人最講究的是禮,自己逾越在先,若是再強出頭,那麼更是跳進黃河也說不清了,竟然非常老實的坐在座位上,等待劉璋回話。
劉璋在也不能支吾了事,現在事關自己是否實際掌握益州大權,益州到底是否有大漢掘墓人,微微皺了下眉頭,極不情願的道:“劉琦侄兒言重了,在大漢朗朗乾坤下,益州還是璋當家,其他的不過璋輔佐之臣而已。關於侄兒所言,益州存在奸賊,璋認爲沒有,大家都是忠於我劉璋,忠於我大漢朝廷.”
劉琦泠哼數聲,問道:“既然益州是季玉族叔當家作主,怎麼前有鄭度多番阻攔,多番推辭益州匡扶大漢天下的責任,近有張任畫地爲牢,以益州自重,堅決反對益州出兵討伐奸賊?鄭度、張任如此行徑,視族叔爲何物,鄭度、張任百般阻擾,不是讓我等坐失匡扶大漢江山的良機,讓我等成爲大漢社稷淪喪的罪人?”
劉璋聽得雖然非常不舒服,但還是滿臉笑容道:“言者無罪。”
劉琦顯得氣憤異常,渾身顫動,良久說道:“我大漢之所以淪落爲如此,是因爲恆帝靈帝親近奸佞,遠賢臣,致使天下民不聊生,黃巾賊大起,天下諸侯混戰。此爲前車之鑑,後人應該深以爲鑑。而今我大漢皇帝在許都每日被曹操所欺凌,族叔確在益州親近鄭度、張任的奸佞挑唆,懷疑自己族侄,放棄匡扶大漢江山的責任,難道族叔也在這益州,重蹈恆帝靈帝的覆轍嗎?”
這顯然爲重話,劉璋臉色非常難看,青一塊白一塊,幾與發火,但好在自己修養較好,才讓沖天怒火沒有當場發作。
但是鄭度、張任等人確不這樣,他們紛紛站出來道:“汝既然承認劉益州爲汝族叔,怎麼能當衆辱罵自己族叔,如此有違禮制,如此如何領導荊州三軍?汝反手爲雲,覆手爲雨,將忠臣說成奸佞,真是王莽謙恭未篡時啊。”
劉琦手按寶劍,虎視鄭度、張任道:“奸佞自古有之,但超過二人者,恆古未有?想二人明明爲大漢奸佞之人,竟然迷惑季玉族叔的心智,讓其認爲汝等對其忠?但是羣衆眼睛是雪亮的,汝等雖然僞裝得好,但謊言總有揭穿的一天,在世人都明白汝等奸猾之後,世人都會食汝等之肉食。”
沒等二人反映,劉琦大步走到劉璋跟前,一揖道:“季玉族叔,琦懇請族叔能夠下令逮捕鄭度、張任等奸佞之人,以重整益州的聲威,成爲我大漢復興之所。懇請族叔能夠借得琦精兵五萬,糧草無數,以匡扶我大漢江山。”
張任大怒,當即準備前來捉拿劉琦,但是鄭度畢竟老奸巨猾,連連使眼色,掏出一封信道:“劉大都督,此信爲劉荊州給汝親筆信,讓汝不要糾纏我益州,速速率軍抵禦曹操。”
劉琦大驚,邊走向鄭度邊沉思,突然,接過信當即揉成一團道:“老匹夫,爾敢欺我,想你鄭度本爲奸佞之人,竟然僞造家尊之信誑琦,真是癡心妄想。”
當即一把提着鄭度,反問道。
益州諸將看到劉琦竟然當衆屈辱鄭度,頗爲驚訝,張任等少數人竟然拔出寶劍,口中唸叨道,鼠輩,敢爾?
跟隨劉琦進入大帳的數十鐵衛也拔出寶劍,吼道:“汝等敢爾?”
劉琦見賬外有數千益州軍伍蠢蠢欲動,知道劉璋有所準備,當即對衆人一揖道:“季玉族叔,張任等人一再阻擾我等匡扶大漢江山,不知是何用心?琦接到線報,張任、鄭度與許昌曹操聯繫頗爲緊密,望族叔查覈處理,以不再被奸佞矇蔽,以共同匡扶我大漢江山。”
劉璋看到大家已經鬧翻了,自己安排的數千兵馬也已經準備到位,當即大笑道:“劉琦汝欺人太甚?竟然顛倒黑白,自己向益州要兵要錢要樑,反而責怪他人爲奸佞。”
見會盟目的沒有達到,竟然破局,劉琦用劍橫在自己胸前,對劉璋與衆人說道:“大漢萬歲,大漢威武,任何阻擾我大漢復興的人,琦誓討之。在座諸公,琦代表大漢列祖列宗拜託汝等,望大家一切以漢室江山爲重,不要被張任、鄭度小人矇蔽,望大家能夠勸季玉族叔回頭是岸,不要走到大漢復興的背面。山不轉的水轉,琦在這裡謝過諸位了。”
當即一揖,在趙雲、周倉、劉坤等人護衛下,快馬回到霞萌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