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以爲識破了一切阿蠻,覺得自己此刻偏偏不能隨他們的願,執意要離開。
本來入槐樹林也沒有太深,所以方向感還不算太差的阿蠻很快就和蘇久時出了槐樹林,阿蠻四下一看,便看到自己和星惹的馬在不遠處。
再順着那個方向一看,只見地上已經躺倒了一片黑衣人,全部都是割喉致命。
而星惹的周圍,還有一批黑衣人以星惹爲中心圍成了一個圈。
星惹微微的側着頭,迷離的雙眼淡淡的看着周圍那些對自己虎視眈眈的黑衣人,他依舊是似笑非笑的表情,猩紅的薄脣在夕陽裡顯得無比的凜冽,瓷白的皮膚呈現一種妖異的白皙,一身黑袍如同黑色的雲朵,右手舉着長劍,長劍一直在滴血,周身散發一種邪魅的,殺氣。
“送死的人還真是多”星惹說罷翻手甩出一個劍花,足下腳步一躍,縱身就是一個仙人跳水。
“快點離開吧!!這樣殺下去不是辦法,他們的人不知道到底有多少!!”阿蠻說罷就看到蘇久時也衝過去幫星惹的忙了,可惜星惹貌似還是不領情,蘇久時一來,星惹回身就是一劍,直直的劈向蘇久時的腦袋。
“誒呦我的大公子!!我們能不能不要在現在來計較這些私人的小小恩怨了好麼!!??現在大敵當前你專心一點好不好!!”蘇久時退了兩對着星惹說道。
如阿蠻所料,星惹並沒有理會蘇久時。
天色越來越晚,槐樹林中的朦朧瘴氣已經開始以肉眼看的見的速度向外蔓延,黑衣人臉上都裹着一層特殊的黑布,估計是抵禦着瘴氣的,可是阿蠻等人臉上沒黑布啊,所以瘴氣在他們不知不覺中,就已經侵襲到了他們的身體裡面。
察覺到這裡瘴氣這麼厲害的星惹聽從了阿蠻的勸告,趁一個擺託黑衣人的空當,猛的一抓阿蠻給丟到了馬上,然後猛的一拍馬屁股,馬就發了狂般的竄了出去。
“你們要小心吶……”阿蠻回頭剛剛說完,就見遠處星惹飛身而來,穩穩的落在了自己的身後。
“快走”星惹在阿蠻的耳朵邊輕輕的說道。
一聽星惹這麼說,阿蠻二話不說也不顧及蘇久時了,反正蘇久時身手很好而且還有一匹馬留在了那裡,想來也出不了多大的事情。
隨着激烈的馬蹄聲漸漸消失在了朝亓,這裡,又變成了以往的模樣。
那些黑衣人的屍體被另外一批黑衣人給拖到一個九木圍星的槐樹林中,然後那些黑衣人在地面上摸索了一陣,
猛的一踩,九木圍星的中間就出現了一個洞,然後黑衣人把已經死了黑衣人,就這麼丟了下去。
那個裡面,不知道有多深,又堆了多少累累白骨。
三人回到客棧,蘇久時和星惹都沒說話,阿蠻順勢也就把蘇久時帶到了他們的房間。
衆人坐下來的時候,阿蠻才知道爲什麼蘇久時和星惹都不說話了。
因爲他們的臉色都蒼白的不像話,就連如同朱丹一般殷紅的嘴巴都蒼白了起來。
“不對啊,那個瘴氣是厲害,可是我只是感覺到了一點點難受,你們怎麼會……”阿蠻說罷看着星惹和蘇久時,他們兩個好像很難過的樣子。
“先吃了這個”蘇久時拿出了一個小玉瓶子,然後遞給了星惹,沒想到星惹在這個緊要關頭終於不傲嬌了,接過來就利索的吃了下去。
看到兩個人額頭上都有了些許汗漬,阿蠻去擰了兩條毛巾,遞給了蘇久時一條後,自己就仔仔細細的給星惹擦拭了起來。
“那一支戰氏一族如果長久生活在那裡,自身肯定有着一些非凡的抵抗方法,而且久了就會有免疫,你母親遺傳給你的體質算是救了你一命,不然以你的資質,必死無疑”星惹淡淡的說完之後倒了一杯水,喝了起來。
阿蠻聽明白了,如果孃親真的是從這裡出去的,那麼體質一定是契合那涅國皇陵的生存環境的,而且對那槐樹林的瘴氣肯定有一點抵抗能力,而自己是孃親的女兒,這身體裡面,必定遺傳了那種物質。
而蘇久時聽的就是雲裡霧裡,他跟蹤了星惹這麼久,爲了不讓星惹發現,他都是遠遠的跟着,所以從來沒有聽到過星惹和阿蠻的談話,當然也就不知道星惹說的這番話到底是個什麼意思了,但是他知道戰氏,所以立馬問道“什麼戰氏??和涅國有關??你們到底在幹什麼??盜墓麼??”
“沒那麼嚴重,我們是好人,當然不會了”阿蠻說罷看了一眼星惹,看到星惹緩和了一點一顆心才放了下來。
如果星惹這麼快死了那自己接下來的路要怎麼走??
“我沒事了”星惹說罷站起來開門要了些飯菜,然後又淡然的坐在了椅子裡,和蘇久時槓上了。
“老偷偷摸摸的跟着,你有意思麼”星惹擡起眼眸語氣淡淡的說道。
“要不是我偷偷摸摸的跟着今天這個小姑娘能活着回來麼!!”蘇久時一聽也炸毛了,雖然對於星惹的不識好人心,蘇久時已經習慣了,但是還是忍不住和星惹頂嘴。
“要不是你偷偷摸摸的
跟着我會放心讓阿蠻一個人跑??”星惹說完之後,蘇久時竟然無言以對。
“誒誒誒,我說,你們兩個一見面就鬥嘴是不是有點太,太,太幼稚了??”阿蠻說罷才發現還不如讓他們兩個鬥嘴呢,因爲此刻星惹正在用他那一向淡然的眼神看着自己,還帶有一絲一毫的“你乖乖的閉嘴不要說話”的神態,而蘇久時也是一樣,蘇久時挑起了一邊的眉毛,用一種“現在是你說話的時候麼??”的眼神死死的盯着阿蠻,此刻,阿蠻有一種被凌遲的感覺。
這個時候,救世主店小二來了。
阿蠻立馬去開門接過了飯菜,然後狗腿的說道“來來來,吃飯哈,吃飯”
這可能是阿蠻至今爲止吃過的最憋屈的一頓飯,因爲向來喜歡吃飯的時候說話的阿蠻,一頓飯一句話也沒有說。
所有人都沒有說話,星惹淡然的吃着飯,蘇久時時不時“怨毒”的看星惹一眼,時不時“怨毒”的看阿蠻一眼。
直到月上枝頭,洗漱完畢,蘇久時準備繼續跟着星惹,星惹才說話。
星惹說道“難不成你要和我一牀??”
“難不成你要和她一牀??”蘇久時吃驚的說道。
而星惹並沒有回答,而是轉身就走了。
“對不起哈蘇久時對不起,實在對不起”阿蠻賠着笑臉說了好幾句對不起之後跟着星惹就離開了。
事後阿蠻想,自己爲什麼對不起呢??自己又沒有搶蘇久時的夫人,爲什麼那麼心虛呢??
停留在原地的蘇久時怔了怔,然後有些不可思議的說道“敢情還真有可能是另有新歡啊,虧的我賠上一個白碧落,可惜可惜”
說罷轉身就走,毫不猶豫,背影中還帶着一絲被欺騙的了即視感。
隨着星惹回到了房間,阿蠻仔細的插上了房門鎖上了窗戶,然後倒了一杯水來了牀邊,一邊遞給星惹一邊說道“渴不渴??”
躺在牀上的星惹眉眼之間有些淡淡的不自然的神色,只見星惹輕輕的擺了擺手,然後扯了扯被角。
見星惹這般模樣,阿蠻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她也不會用內力逼毒,也不會什麼高深莫測的醫術,她此刻真懷疑晚妝婆婆爲什麼這些都沒有教她??難道存心是放自己來送死麼??
這個時候的阿蠻忽然有一種非常無力的挫敗感,她自認爲自己不算是一個普通人,可是,此刻的她,與普通人又有什麼區別??
自己身上揹負的使命,卻讓別人付出代價。
真是慚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