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回去, 看着漪漣走進浴室洗澡,凌若風這纔開口:“你剛纔看到了什麼?”
“照片,漪漣和何曦一起的照片!”
想過千百種答案, 卻沒想到是這個, 莫承恩的心一下子像墜入了冰窖, 原本擱在沙發扶手上的手緊緊地攥住, 關節發白。
只是一刻, 腦中的念頭卻已經是百轉千回。
漪漣怕是知道了嗎?但又或許是不知道呢?可是文件袋是她拿過來的啊?那會不會她根本就沒有打開呢?
所有的思緒都集中在上面,爲了僥倖而欣喜,爲了真相揭穿而心驚膽戰。
饒是莫承恩向來是機智謀略無雙, 最後竟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
罷了!莫承恩站起身來,在維爾利克和凌若風詫異的眼神中, 站起身, 推開臥室的門, 然後又關上。
莫承恩就站着,目光緊緊地浴室的門。
我推開浴室的門, 那一刻,我整個人都愣在那,無法回神,莫承恩就那麼站在那,靜靜地站着, , 眼睛裡是盛不住的悲哀, 彷彿已經那樣站了好久, 只是等待我那一眼的看見。
那一刻, 所有的情緒都消失了,腦子裡一片空白, 直到他緊緊地抱着我,彷彿要我把嵌入他的骨血,這纔回過神來。
“承恩,承恩……”我不停的念着他的名字,就如同莫承恩呢喃着我的名字一樣。
漪漣一如以往的生活,衝着他們笑,靜靜地躺在他們身上睡着,對於這一切,三個人無疑是鬆了一口氣.
我看着身邊的幾個人,莫名其妙的突然緊張,想來是有什麼發生,可是一切我只是笑着,手指依舊如行雲流水般的在琴鍵上劃過。
日子一天天的過去,我卻依然在日子的流逝中默然的彈着自己的琴。
我想自己彈一首曲,一首屬於自己的曲,一個鍵一個鍵試着音,每成功一段,就開心的仆倒回來的那個人的懷裡,然後彈給他看。
可惜的是,他們越來越忙,回來的時間越來越少,一開始是維爾利克和凌若風,後來連莫承恩也是這樣。
我知道他們是忙,最近電視上的新聞,說是最近他們集團不斷有人和他們搶生意,所以最後承恩也不得不過去幫忙!
應該是件麻煩的事吧!
容媽在一旁看着電視,忍不住插話:“幾位先生看起來蠻疲倦的,看來真的是很忙,小姐就可以放心了! 先生不是在外面……”
我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略微的一些冰冷,成功截斷了她沒有說出口的話。
容媽是最近他們看着沒有人陪我找來的傭人,還有一個小梅。
容媽主要負責家裡的煮飯一類的東西,有時候成;承恩也會吩咐她給我燉一些藥膳,看着我皺着眉喝下去,然後適時地往我嘴裡放一塊糖。
自從他們忙以後,就讓人把大把的糖擱在桌上,喝我藥膳之後自己拿一顆吃吃,一樣的糖,卻總覺得沒那麼甜。
其實想想他們對我真的很好,吃穿用度,我用的都是最好的,他們從來不會對我有半點的虧待。
我擁有別人羨慕了幾世的,如果真的要挑刺的話,那也只有一個,對一般人來說,他無法時時刻刻陪伴在自己的身邊。
然而這對我而言,卻也不是重要的。
另外一個小梅是負責家裡的打掃清理方面,很年輕,20出頭的年紀,卻很機靈。
他們兩個都不住在這,每天到了時間,打掃清理完就走了,可是即便如此,她們也是看出了點什麼吧,至少每次那三個匆匆來回的人在離開的時候都會在我臉上留下一個親吻,那是瞞不住地。
不過她們都是聰明機靈的人,懂得什麼叫明哲保身,沉默是金,她們也很清楚,觸犯了哪三個人的後果是什麼。
一首曲還沒有譜完,我心思又起,開始畫畫,偶爾再有閒暇的時候,會自己寫信,是寫給他們幾個的。再偶爾,會出去逛逛。
他們越來越少的露面,即便偶爾回來,我大多數也已經睡了,迷迷糊糊朦朦朧朧的只聽到聲音,還沒看清楚臉人已經消失了。
然後後半夜,自己一個人睜着眼睛一夜無眠,或者下意識的伸手向身旁摸過去,一片冰涼,然後驚醒。
一天一天的撕去日曆,終於,我的歌,我的畫,甚至信都完成了。
我決定出去,簡單得拿了些東西,拎了手提包,就簡便的出門了。
走之前容媽站在門口,我吩咐一聲:“先生們如果回來,告訴他們,我出去了,不要擔心找我!”
“是,小姐!”
我走出門,看了一下表,才上午9點,還有五六個小時,我開車到了商業街。
習慣性的戴上墨鏡,帽子,衝着反光鏡裡的自己笑了一下才出去。
一家家男士服飾店逛過去,看到自己喜歡的,覺得適合他們三個的就毫不客氣的買下,刷的是自己的信用卡,算是送給他們的禮物吧,作爲安慰!
最後看着自己身邊幾乎是堆積的像小山的一樣的帶子,我只是笑了一笑,然後統統讓他們送到住處。
做完這一切,我看了一下手錶,已經兩點了,嘴角漾開淡淡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