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我恨,我恨我當年爲什麼沒有好好練武!但我更恨,那些貪得無厭的人,滅了我梅莊全莊!!”
梅謝眼中霎時迸發出的恨意,讓閻傾微微的退縮。
但是,她還是問出了胸中的疑惑:
“可是……梅莊毒術天下無雙,憑這幾個人的武功如何能夠將梅莊滅門?”
“凌狄……!!”梅謝惡狠狠的回答了閻傾的問題,“他們幾人都易容成梅莊衆人,凌狄事先盜走了我梅莊的解毒聖品,然後,他們就像收割稻草一樣在收割人命!!”
“所以,凌狄的下場,是最慘的!!哈哈哈哈哈哈!!我讓他得到他夢寐以求的,卻讓他的夢想在一夕之間破滅!!哈哈哈哈!!”
閻傾看着梅謝近乎歇斯底里的笑着,有些害怕。他眼中的瘋狂,是任何人都不容錯認的!
他已經瘋了!!這麼多年來,這種復仇的恨意已經將他逼瘋了!!
“阿傾,你害怕麼?”梅謝笑的猙獰,“的確,你是應該害怕的!這麼多年來,那個溫文爾雅的梅莊二公子早就已經死了!被痛苦折磨死了!可這樣又如何?當年的儒雅,依舊不能贏回鳳兒的心,那又要它何用?!”
“那一夜,紅色的火光直衝夜色,照亮了所有人痛苦的容顏!這麼多年來,這些清晰的夢魘一直纏繞着我,我不敢有一時一刻的忘記!”
“那痛苦的嘶啞的聲音……時時刻刻在夢中纏繞着我,幾乎讓人窒息!!”
“靠着兄長和衆人的掩護,我,終究是逃了出來!”
“可是身受重傷的我只是苟延殘喘着,自己卻毫無辦法!!”
“醫人者不能自醫!我梅莊廣施善行,終究卻換來這麼一個下場?!哈哈哈哈!”
“在痛苦和絕望中,我服下了一枚蛇蛻丹……”
“我活了下來,卻在蛇蛻丹的作用下,不僅失去了所有武功,而且終生也不能再練武了!因爲服用過蛇蛻丹的人經脈會變得異常脆弱,甚至連重體力活都幹不了,如何能夠再練武呢?”
“啊!”閻傾輕呼,終於明白爲何司琴會常伴梅謝左右,而梅謝的身體,莫說比之一般的男子,甚至比女子都還不如的原因了!
原來,這一切都是因爲梅謝曾經服用過蛇蛻丹!
那凌莊主……
閻傾有些嘆息,凌莊主一生求索,終於服下了自己夢寐以求的靈丹妙藥,卻……卻是這樣一個下場……
妄想統一江湖的他,卻失去了武功!
而一旁的梅謝則是繼續說道:
“所以,我創辦了水榭,致力於調查當年之事。好在,梅莊人一向深居簡出,很少有人認得梅莊的二公子,我算是瞞下了身份。終於,皇天不負有心人,那三個混蛋終究還是讓我給抓到了!”
“爲了復仇,我不惜犧牲……犧牲……”梅謝咬牙切齒的說到這裡,卻在也說不下去了。
而此時,閻傾也想起了那句語義曖昧的話:“委身於仇人身下”!
難道說!!
“呼……!”梅謝喘了一口氣,終究還是說下去,“我不惜犧牲色相和身體,去討好那個殺我全家的仇人——秦炯!”
“啊!!秦莊莊主,秦炯?!”閻傾驚呼,“他,他不是……”
“那個混蛋啊……”梅謝冷冷的笑着,“阿傾,我知道你指的是什麼,你是想說,當年秦炯和容華爲了爭奪自己的小師妹,鬧得天翻地覆的,是不是?”
“嗯……”閻傾突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等等!剛剛師兄和梅謝說過,容逸夏是梅謝的女兒,那、那……
“呵呵!秦炯明明就有龍陽之好,只是他爲了掩飾自己的齷齪,不惜和自己的師弟爭奪愛人!”
“難怪……難怪夏兒總是說爹爹對她時好時壞……原來如此……”閻傾喃喃的說道,“夏兒的娘是自己最愛的女人,而夏兒的爹,則是、則是……你與秦炯有仇,又爲何、爲何……?”
“你是說,蕭蕭?”梅謝冷哼道,“那個傻女人,滿心歡喜的嫁給了自己喜歡的大師兄,卻發現了這麼一個結果。秦炯從來沒有碰過她,只是女人在孤單寂寞中,又如何捱得住?哼!浪蕩的女人!她的丈夫睡了我,我睡了她,不是很好麼?”
“那個女人真是傻得可憐,被自己的丈夫嫌棄,移情別戀之後,卻又被自己的情人利用……誰讓她嫁給了秦炯?哼!她爲我生下了夏兒,竟然想以此威脅我帶她走?我怎麼可能爲了這麼一個不相干的女人壞了我整篇的計劃?”
“秦炯當然知道這個孩子不是他的,所以,他理所當然的認爲,這個孩子是他妻子和容華私通生下的,而相反地,容華則以爲這個孩子是秦炯的。再有我從中挑撥,秦炯和容華再次大打出手,這次,秦炯便將容華給閹了!哈哈哈哈!容華也算是罪有應得!”
“……”閻傾微微顫抖了一下,沒想到,容逸夏的身世,竟是這樣的……“那,你一直都知道夏兒是你的女兒,爲何還任容華將她奪走,恣意的折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