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人皮!!”高陌晗驚訝的說道。
“怎麼會?”蘇子格抱緊懷中驚嚇的閻傾,皺着眉道,“這個地方怎麼會……而且這個倒像是什麼東西褪下來的,人怎麼會蛻皮?”
“少主,您看!!”高三也蹲下,揭起那個倒在廳堂正中央的少年的衣服,雖然皮膚已經開始微微腐爛,但是衆人還是能夠清楚的看到,這個少年身上正在蛻皮的景象。
“這是……什麼?癬嗎?”閻傾有些噁心的說道,然後惡狠狠的瞪着剛剛碰到那塊皮的右手,彷彿它會傳染一樣。
“……果然……”高陌晗起身,拍拍手,然後負手而立,“真是沒有想到……傾傾你別怕,這不是病,不會傳染的。”
“嗯?不是病?”閻傾被轉移了注意力,暫時也不再想凌香的事情了,“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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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是毒?”蘇子格接到。
“毒……?”高陌晗無奈的笑笑,“或許是吧……不過,即便是毒,天下人也對它甘之如飴!”
“……”閻傾不明白師兄的意思,只是下意識的看向那個少年的稚嫩的臉龐,可是那種神情,竟然……“啊!你們看!這個人的臉!他的表情……”
“……”蘇子格看出了端倪,卻不再說話。
“他……他的表情,怎麼像是狂喜中被人告知了什麼很驚訝的事情,臉上竟然能夠扭曲成這樣……我想如果他的眼睛還在的話,可能就是死不瞑目了……”高三喃喃道,他回頭再看一眼凌香安詳的彷彿睡着的臉,在從凌香臉上看到少年的臉上,突然驚訝的發現了什麼,“等等!少主,你看他是不是很像……”
“不是很像,他恐怕就是凌家莊的莊主——凌狄。”蘇子格淡漠的接下話茬,平靜的看着高陌晗的眼睛,“高兄以爲如何?”
“蘇兄真是好眼力。”高陌晗笑道。
“什麼?怎麼會!”閻傾仔細端詳着這張扭曲的面容——的確,這少年的神情的確不像是個才十幾歲的年輕人,但是她也曾經見過凌家莊的莊主凌狄,而且還對那個長的很像嶽不羣的傢伙印象深刻,似乎……“他、他真的好像年輕二十歲的凌狄哦……可是怎麼會?難道他是凌姐姐的弟弟?嗯……凌家莊似乎只有一個小姐……那他是凌狄的私生子?!”
“不,傾傾,他就是凌狄沒錯。”也不管地上的屍體的年齡和凌狄差了多少歲,高陌晗肯定的說道,“這其間……呵!我看我們還是想趕回去吧,我想,有位貴客可能已經在等我們了。”
“貴客?”閻傾重複道,“師兄你請了誰來做客?”
“不不!我沒有請任何人來做客,是他不請自來的。”高陌晗笑着拍拍手,一副天下盡在手中的模樣,“如果他沒來,我反倒會比較傷腦筋呢……”
“嗯?”閻傾瞭解師兄甚深,但是此刻,她只想遠離高陌晗,因爲……
“原來如此,師兄都已經知道了。”閻傾已經恢復了以往的閻傾,眼神中在沒有迷惘的霧水,有的只是凜冽悲傷的清明,“我們……師兄,我想我和蘇子格,便不去了吧!我……我想回家了……”
“什麼?你……你挑中了他……!”高陌晗知道閻休在出門前對閻傾的交代,閻傾只要找到了自己未來夫婿,自然是隨時都可以回家了。
“是,師兄。”閻傾嘆道,覺得自己很累了,至於真相……她不過是從來都跟着師兄她們瞎跑,對於查明真相什麼的,她也不在意,如今她明白了,好奇心害死貓,如果她還想多活兩年的話,最好不要再湊熱鬧了,閻傾有些慘白的臉色終於染上了一絲女兒家羞澀的紅暈,但她還是擡頭認真的看着蘇子格,“蘇子格,你、你願意嗎?”
“我當然願意!”蘇子格高興,不,是狂喜的說道,“只要你願意,我陪你去那裡都好!”
蘇子格也累了,他不想在探究上一輩的事情,也不在乎這些血案的結果——應該說,這世上能讓他真正在乎的,也只有閻傾罷了。
“不,不行!!”出乎意料的,高陌晗堅決反對這門親事,“我不同意!而且,師父師母也不會同意的!”
“爲什麼!”閻傾疾聲道,“師兄,你不是還曾經……怎麼如今你卻又不同意了!”
“當時是當時!你可知道他蘇子格是……!”高陌晗此時突然消了聲,瞪了一眼蘇子格,纔想到此處自己勢單力薄,還是應當從長計議的好,“罷了,我們先把此事擱下,你跟我回高家再說!”
“不,我不跟你回高家!”閻傾也是跟高陌晗槓上了,“我回去幹什麼?以師兄的能力,未婚妻的事情根本無需我擺平,且高伯伯甚是喜愛小粉妮兒,我在高家的事情已經了結,爲什麼還要回去?!”
“你……!!”高陌晗氣極,不明白這個他從小看大的師妹爲何突然如此倔強,無奈之下,他只有妥協,軟聲說道,“傾傾,總之你先隨我回把事情的真相搞明白,到時候如何決定,一切就聽憑你自己的決定,好不好?”
事已至此,閻傾也不好在說什麼,只有點頭的份:
“那好吧,我就跟你回高家。”
而一旁的高三則悲傷的低下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