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衆人的注視中,閻傾微微顫抖着展開那張細長的紙條。
半晌過後,閻傾的手微微一抖,一陣微風吹過,將紙條託着,打了個轉,靜靜的飄落在了鋪滿枯黃落葉的地上。
“……怎麼會,這樣……”閻傾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師兄,你、你確定這是真的嗎?”
閻傾雖然這樣問着,但是心中早已經明白,這麼大的事情,師兄怎麼可能搞錯?
只是,她實在不願相信,這是真的。
“……”高陌晗沉靜的搖搖頭。
他的確不怎麼悲痛,但是,這畢竟關乎師孃的孃家啊……
“……”聽得雲裡霧裡的蘇子格挑眉,衣袖一揮,打出一道掌風,將地上的紙片打起,在空中轉了個圈,落在了蘇子格的手上,“哦,竟然會這樣!”
“發生什麼事了?”一旁的容逸夏也不明白大家爲什麼這麼驚訝,“傾傾姐姐的外婆家出什麼事了麼?”
“……”閻傾回頭,看着容逸夏勉強的笑笑,“我姥姥過世了。”
“啊?傾傾姐姐的姥姥過世了?!”容逸夏一副很驚訝的表情,然後不更事的小臉上染上一抹悲痛,“那傾傾姐姐一定很傷心吧……”
“……”閻傾沒理會容逸夏,只是陷入了深沉的思考。
“這件事情我已經通知了師孃了。”高陌晗道,知道最難過的那關在師孃,而不在閻傾,“師孃她……到似乎也沒什麼太大的反應……”
“沒反應,纔是最大的反應,”蘇子格冷靜的分析道,“你們不覺得,閻夫人的反應太過奇怪了麼?似乎是早知道有這一天似的。”
“的確,以師孃的反應來看,倒似乎真如蘇兄所說,像是早就有心理準備。”高陌晗繼續說道,“聽到這個消息,師孃不過是嘆了一口氣,帶着淡淡的哀傷走了。”
“以信上看風家的情況似乎……”閻傾突然頓住,對容逸夏溫聲說道,“夏兒,咱們要去蘇州了,你去準備準備吧。”
“嗯?”容逸夏似乎不太情願,留戀的看了一眼桌上的糕點。
“你都帶走吧。”閻傾嘆氣,心想着這個孩子真是……好命,這種時候還能惦記着糕點?
“哦,謝謝傾傾姐姐。”容逸夏小心翼翼的說道,往外邁了幾步,纔回頭道,“傾傾姐姐,你不要太傷心哦!”
“嗯。”閻傾點點頭。
“那高哥哥,傾傾姐姐,蘇格格,青原哥哥,夏兒就先走咯!”容逸夏福身一禮,在衆人的點頭示意後,才慢慢退場。
“傾傾,你剛剛想說什麼?”高陌晗道。
“我是說,風家的情況,似乎又與秦莊和榮華山莊的情況不同。”閻傾嘆道,言語之中倒也不帶着太多的憂傷,“你們看,風家似乎是唯一留有活口的一次,而且,雖然所有死人都被剜去了雙眼,但是作案的手法比之前兩次太**淨利落,甚至很多不會武功的奴僕都逃過了一劫。而且這次,竟然有爲數不少的目擊證人!!”
“由此可以看出,這些人沒有能力將風家一舉滅門。”高陌晗補充道,“以我猜測,這夥人不過是想將罪名嫁禍到秦莊和榮華山莊的兇手身上罷了。”
“也許是故意留下活口也說不定吧……”
閻傾話音未落,高陌晗便打斷了她的話:“不可能,除非嫁禍,否則一個真正的兇手何必讓人看見自己真正的面貌……面貌?”
高陌晗頓了半晌,似乎陷入了沉思。
“可是不管怎麼說,我姥姥和姥爺都已經死了。”閻傾帶着淡淡的哀傷說道,“蘇州風家,算是散了……”
“蘇州風家竟然散了,”青原開口道,“真是不可思議。”
“說到面貌,高兄何不談談兇手到底扮成什麼人了?”蘇子格見閻傾的哀傷,忙轉移話題道,“也許這也是一個突破口也說不定。”
“說到這個,倒是有些意思了。”高陌晗嘴角微微勾起,但是由於畢竟死者跟自己也算有關係,所以也不敢太張揚,“據目擊者稱,那個兇手留有一副絡腮鬍子,長的滿臉,看不清容貌,但是目光頗兇,讓人見之膽寒。且此人身形偉岸,形體頗爲壯碩……”
“高兄不必再說了,”蘇子格竟然已經笑出了聲音,“我已經猜出了是誰了。”
“是當年的魔頭吧。”青原接到,“人們對這個突然出現又突然消失的魔頭所知的,也恰恰只有這些東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