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丫頭,當然是有話給你說啦!”
“嗯,傾傾姐姐你說,夏兒在聽。”容逸夏點頭,小聲應道。
“傻丫頭,大聲說沒關係!”閻傾瞥了一眼一旁的蘇子格,“我現在已經好多了。”
“哦!”容逸夏應道,但好像還是不太敢大聲說話的樣子。
“夏兒,我要給你說的這句話呢,你一定要好好聽着,”閻傾笑道,話鋒一轉,卻變得有些嚴肅,“但是呢,在我說完這句話之後,你又要儘快把他忘掉。”
“嗯?”容逸夏疑惑的看着閻傾,歪着小腦袋,一副一點兒也不明白的樣子。
“這句話就是啊……”閻傾笑着,有些莫名的哀傷,“我師兄啊……他……”
說到這裡,閻傾頓了頓,似乎在思考究竟要怎麼說似的。容逸夏則是一直安安靜靜的等着,生怕自己打擾到閻傾。
“唉!這麼說吧!我師兄他老人家可不是屬於誰的,他是高家的少主,是……永遠不可能屬於某個人的……”
“師妹,你這似乎是在帶壞夏兒?”高陌晗挑眉,覺得容逸夏似乎不需要明白這一點。
“傻丫頭……”閻傾沒有理會高陌晗,反而親暱的拍了拍容逸夏的臉蛋,有些睏倦的說道,“我有些累了,你們先回去吧。”
“這是在下逐客令?”高陌晗道,心中也明白師妹對自己剛剛故意試探容逸夏的表現感到很不滿意。
“慢走不送!回見!”閻傾慢慢躺下,一副再懶得理人的模樣。
“好好好!”高陌晗寵溺的笑道,拉起依舊在九重霧裡繞的容逸夏走出了閻傾的房門。
半晌過後。
“傾兒,你剛剛究竟想說什麼?”蘇子格手指輕彈,然後就聽到了衣袂破空的細微聲響。
“我不過是想說,我師兄,他是天下第一不能相信之人。”閻傾苦笑道,“爲了問這麼一句,你用得着把高家的守衛引開麼?”
“若不用引開,你剛剛爲何不願對容逸夏說起這句?”蘇子格淡淡然的拍拍手,彷彿剛剛的事情跟自己沒有一點關係。
“我不過是覺得……”閻傾笑笑,笑容中有一種頓悟,“我不過是覺得一個人有一個人的活法,夏兒這般,似乎比你我活的還要快活呢,我又何必多嘴?”
“原應如此。”蘇子格贊同道,覺得閻傾有時候似乎有一種不符合她年齡的嘆息,“那你又何必說那句話?”
“即便師兄覺得沒有必要,但是,要想留在師兄身邊,這是夏兒必須要學會的事情,”閻傾的言語中帶着對容逸夏的愛護,“學會放手,的確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啊……”
“既然學不會,又何必去學?”蘇子格道,言語中帶着幽幽的灑脫,“想要的東西便伸手抓住,不想要的東西便丟棄,這又有何難?”
“那……”閻傾略略思索過後,才反問道,“那如果,你想要的東西得不到,不想要的東西卻丟不掉,那又該如何?”
“莫說世上是否真有你說的這種東西,便是真有,那又如何?”蘇子格挑眉,“得不到就不要,丟不掉就忘掉,也總比得你們天天苦苦求索。已經得到的,纔是真真切切的,不是嗎?”
“不慼慼於富貴,不汲汲於名利……”閻傾看着窗外,輕聲說道,“試問,這世間又有幾人能夠做到?便真是別無所求,那倒好了,可那樣,人,還能稱之爲人嗎?豈不是要羽化昇仙?”
“那就羽化昇仙!”
蘇子格的回答擲地有聲,讓閻傾不禁看了蘇子格一眼。
“或許,這樣的話,你是有資格說的,”閻傾道,心中竟有些羨慕,“大概,也只有你有資格說吧……”
“……”蘇子格見閻傾一副迷惘的模樣,心中不快,不想再在這個話題上糾纏,於是轉移話題道,“談這些有何意義,總之人生在世,快活才最重要。”
“是了。”閻傾頓了頓,還是贊同道。
“那在下有一事一直不太明白,還望閻小姐爲在下指一條明路,”蘇子格起身,乾脆做了一個長揖,“不知閻小姐可否爲在下解惑?”
“哦?何事令蘇公子如此疑惑?”閻傾被蘇子格一本正經的模樣逗樂了,也咬文嚼字起來,配合着蘇子格,“小女子雖然孤陋寡聞,但願傾盡畢生所學,以解蘇公子心中疑惑。蘇公子請將,閻傾洗耳恭聽。”
“咳咳!”蘇子格見閻傾樂了,自然也放下心來,再次坐在閻傾牀邊,道,“容小姐如此連累你,你不生氣嗎?爲何對她如此之好?我記得當時你不過認識她一天不到,就甘願爲她闖入生死門?難道,你就是爲了高陌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