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給老子安靜點兒!還聽不聽掌櫃的講話啦!”
“咳咳!”掌櫃的清了清嗓子,在衆人的矚目中再次開口,“若谷大師的名號小人還是聽說過的~!所以當時我就想:‘謝天謝地,這下子我可不用害怕了!’,可是誰知……”
“啥?”衆人合奏。
“唉!接下來的事情誰都沒有預料到啊!”掌櫃的繼續道,“若谷大師進了小店,就被那個書生叫住,兩人好像認識似的,然後那個書生就邀請若谷大師與他們同桌,若谷大師也答應了。”
“幾人隨意聊了些什麼,我也沒聽太清楚,但是那個冷冰冰的客官一直沒有搭話。約莫過了一盞茶的功夫,幾人似乎是一言不合,竟然都沉默了。”
“我只道是幾人有什麼過節,又想着既然若谷大師在這裡,自己當然可以放心,就進屋躲着去了,誰知我等了好久外面都沒有聲音,我有些不放心,在門縫裡一看啊!你們猜怎麼着?”
“怎麼着?”
掌櫃的看衆人都津津有味的聽他講故事,得意洋洋的繼續道:“大廳裡,竟然一個人都沒有了!”
“!!”
“我壯着膽子上前查看,竟然見到他們剛剛坐過的那張桌子,齊齊的陷進了地面!”
“什麼?!”衆人不信。
“你們不要不信!你們看那裡,角落裡的那張桌子擺放的地方,地面上不是嵌着一塊與桌子同樣大小的木板?”
衆人不相信的上前查看,竟然真如掌櫃的所說!
“嘖嘖!我當時也嚇出了一身冷汗,可事後想想也真是算我倒黴,生意沒有做成,還白白賠掉了一張桌子!”掌櫃的繼續嘮叨道,絲毫沒有留意衆人的焦點早就已經轉移到那張被生生釘進地面的桌子上去了。
“天啊!怎麼會這樣?那掌櫃的,你有沒有聽清楚他們究竟說了些什麼?”客人丙說。
“我剛剛不是說了我沒有聽清嘛!”掌櫃的埋怨的看了客人丙一眼,“不過……我倒是挺清楚了幾個詞……什麼大相國寺……”
“沒錯了!大相國寺!就是若谷大師!還有麼?”客人丙萬分激動外加崇拜的說。
“還有……哦!對了!”掌櫃的突然想起來了,“還有什麼昨夜……那個好像還有一個女子房前啥的……”
“什麼!!不可能!”客人丙叫道,“若谷大師是武林上數一數二的清高之士!怎麼可能在一個女子房前!”
“就是就是!假的啦!”
“真沒趣!”
“真的!我說的都是真的!你們別不相信啊!”掌櫃的着急的辯解道。
“假的!真是沒勁!”
“就是!掌櫃的竟然騙人!”
“就是就是!散了吧!散了吧!”
“誒誒!你們聽我說啊!誒!”掌櫃的辯解道,但是衆人還是散去了。
“呵~!竟然還有這等事!”閻傾轉着茶杯,彷彿在仔細地端詳着上面的花紋,“等等!難道說那天晚上窗戶外面的人是……!”
閻傾正在心中驚異,就聽到掌櫃的抱怨道:“唉!我這是到了哪輩子的黴啊!真是的!賠錢不說,還賠面子!”
“……”閻傾憐憫這個鄉野掌櫃開個店也不容易,又想到這件事恐怕多少都跟自己有點關係,所以開口說道,“掌櫃的,這錠銀子就當我賠您這張桌子的吧!還順帶替那幾個人賠給您那張桌子,您就別抱怨了。”
“啊?!”掌櫃的驚訝的看着閻傾,“客官!這可使不得!使不得啊!您跟那幾個人無親無故的,怎麼好讓您破費?”
“我……”閻傾不知道應該如何解釋。
“啥?你這個小姑娘認識這幾個瘋子?”客人甲大吼道。
“我說怎麼來了就往桌子上拍茶杯,原來你們是一夥的!!”客人乙尖叫道。
“姑娘!這話可不能亂說啊!”客人丙好心的勸告道,“你好心我們知道,但是江湖險惡,小心爲自己招來殺身之禍啊!”
“我……”
正當閻傾不知道該如何作答之時……
“她當然跟那人有親有故!”一個陌生但又有些熟悉的聲音響起,嘲諷道,“不僅如此,若谷大師還在大相國寺當衆替這位小姐解圍了呢!你說是吧,小姐?”
“!!”
衆人都驚訝的看着門外,只見一輛頗爲精緻的馬車停在門口,僕人撩起簾子,裡面竟然走出了一個一表人才的俊俏公子!
“啊!”
衆人看看男子,又看看淡漠不語猶在吃茶的閻傾,搞不清楚這究竟是什麼狀況。
“小姐,沒想到自大相國寺一別之後,我們這麼快又見面了,真是幸會,幸會啊!”那位公子一揖,嘴角微微帶着輕蔑的笑意。
閻傾在衆人的注目中緩緩起身,臂上的飄帶輕輕落下,淌成一地芳華。她猛然回頭,淡漠的看着來人,而與此同時,她身上的衣帶竟然如被風吹起般在空中飛舞如畫!
“啊!仙、仙女下凡啦!”
人羣中不知是誰喊了這麼一句,但是隨即又恢復了一片寂靜。
衆人都目不轉睛的看着閻傾。
那個錦衣的俊俏公子似乎也被眼前這副景象嚇了一跳,微微呆愣了一下。
那個錦衣公子正是大相國寺中調戲她的那個紈絝公子!
閻傾的嘴角慢慢勾起了一抹疏遠有禮的笑容,微微帶着不耐煩的挑釁,如玉般的聲音滑過衆人的耳膜:“是啊,公子!真是幸會了!”
隨着閻傾微微福身行禮,衆人聽到閻傾繼續說道:“不知公子所謂何事?難道說……公子,您是特意來這裡找打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