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
“嗚嗚嗚……”
“嗚嗚嗚嗚……”
生死門分舵的一間充滿死亡氣息的地牢中。
“唔……”閻傾虛軟的拂拂自己的額頭,實在是沒有辦法在容逸夏的哭聲中運功。所以,即使她渾身已經沒有了力氣,她還是強自打起精神,說道,“我說小姑奶奶啊!咱能不能消停會兒?真虧的你現在還有力氣哭!我反正是一點兒力氣也沒有了。真是服了你了!作爲一個沒有絲毫內力的小姑娘,被灌了軟筋散,你竟然還有力氣哭……”
“傾傾,傾傾姐姐……”容逸夏一邊乾嘔一邊抽泣,所以只能斷斷續續的說道,“傾傾姐姐,夏兒、夏兒止不住……止不住……夏兒也、也不想……可是這裡好可怕……好難聞……嘔……”
“……”服了軟筋散的閻傾連翻白眼的力氣也沒有了,更不敢告訴她這種令人作嘔的味道其實是屍體腐爛的氣味。所以,她只是無力的靠在泥土斑駁的牆上,用身體掩住了身後牆壁上的大塊褐色血跡,免得一會兒容逸夏哭夠了,看見旁邊的景象,被嚇的再次尖叫。
神啊,饒了她脆弱的神經吧!她可真是再也受不了容逸夏的獅吼功了……
“嗯嗯,好了,乖啊~!”閻傾等着容逸夏也哭的差不多了,這纔再次開口安慰道,“夏兒乖啊~~!咱現在不是正在陪着你麼?”
“傾傾、傾傾姐姐,剛剛,剛剛都不救人家……”容逸夏有些抱怨的抽噎道。
“神啊!!天地良心!!”閻傾無語的哀嚎,這句話要是讓師兄聽到了,她還要不要活?“我說小粉妮兒啊,咱不圖你知恩圖報,但好歹你也應該知道自己到底有多大威力吧?”
“??”容逸夏一副不明所以的模樣,臉上猶掛着未乾的淚珠,讓人不忍責怪。
“唔……算了,我也沒指望你能明白……”閻傾認命的說道,心想着如何對容逸夏說才最溫和,小心不傷到她脆弱的小心靈,“這麼說吧,你覺得如果沒有你,我會在這裡面麼?”
“……”容逸夏歪着小腦袋,想了很久,搖搖頭,“如果沒有我,傾傾姐姐就不會出現在廚房裡,就不會被抓住了。”
“咳咳!”閻傾清清嗓子,有些尷尬的繼續往下說,“其實就算是我在廚房裡,我若是想走,那些人也是攔不住我的。”
“哦,難怪那個恐怖的大叔說你傻啊……”容逸夏天真的吐露着有些傷人的話語,還仿若不覺,“那傾傾姐姐爲什麼不走呢?”
“因爲夏兒要傾傾姐姐救啊!”閻傾寬慰的笑道,其實,她不是沒想過要偷偷跟蹤這些將容逸夏綁架走的生死門衆,但是,生死門的人可不是軟柿子,她要想瞞天過海似乎還有一定的難度,而且……她一個人兩條腿怎麼能跑過人家騎的馬?況且,如果沒有她一直在身邊,容逸夏現在還不知道會怎樣呢!想到這裡,閻傾伸手想要撫撫容逸夏的小腦袋,但是突然覺得渾身無力,這才憶起自己已經被強行灌了軟筋散,只好繼續以笑容安慰。
“哦,那傾傾姐姐爲什麼不救夏兒出去呢?”容逸夏的小腦袋似乎沒有辦法承受這麼多的事情,依舊沒有明白閻傾的意思。
“呼……”閻傾無奈的嘆氣,只好繼續解釋道,“因爲傾傾姐姐還不夠厲害,莫說我現在身上餘毒未清,就是我好好的,在那麼多高手面前,要想把完全不會武功的你帶走,也是不可能的。”
“所以……所以……傾傾姐姐是爲了夏兒,才、才留下的?”容逸夏第一次覺得自己連累了別人,心中難受的無以名狀,竟然有抽抽搭搭的掉起了眼淚。
“我說小姑奶奶,這都是小的自願做的,麻煩您老人家別哭了好不?”閻傾哀嚎道。
“傾傾,傾傾姐姐,夏兒,夏兒對不起你……嗚嗚……”容逸夏自顧自的哭着,止不住奔騰不歇的淚水。
在她小小的心靈中,這件事情像是犯了天大的錯。她哪裡知道,更大的麻煩正在朝他們走來!
“噔、噔、噔、噔……”
“噔、噔、噔、噔……”
一陣陣腳步聲由遠及近,迴盪在空虛潮溼的地牢中,一聲聲的敲着了閻傾的心頭,一種無以名狀的恐懼漸漸籠罩在了她的心上……
這種感覺,究竟是什麼?
“噓~~~!!!”閻傾要容逸夏噤聲,自己則仔細的辨別着靴子踏在長滿青苔的青石地板上的聲音,似乎並不是自己熟悉的人。
只有一個人!閻傾似乎應該鬆一口氣,但是不知爲何,聽出這個腳步聲只有一個人的時候,她的心頭反而一緊!
難道是生死門主?
不,不是,這個人的腳步聲遠不如生死門主來的輕巧……
那他,究竟是誰?!又爲何來到這空蕩噁心的地牢之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