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給我說些什麼?”高陌晗挑眉,睥睨着蘇子格,“你還有什麼要辯解的麼?”
“沒有,”蘇子格倒當真是敢作敢當的漢子,對自己的失誤沒有絲毫掩飾,“我要說的不過是這次我們調查的一些線索罷了。”
“既是線索,又有什麼見不得人的?”高陌晗語氣不十分好,一則爲了師妹中毒歸來,二則爲了蘇子格一向喜歡調侃戲弄他人,若是戲弄不相干的人,他高陌晗自然不會理會,反而樂的看熱鬧,不過,若是戲弄夏兒……
夏兒不也是不相干的人?
不,不是,她是榮華山莊的獨女,是與此事有重大關聯的人!
但是,夏兒在他心目中的地位就僅僅是如此嗎?
想到這裡,高陌晗微微皺了皺眉。
蘇子格一向是絕頂聰明的,更何況旁觀者清,眼見一向風流的高陌晗都爲情所困了,自然有些幸災樂禍:“高兄,蘇某知剛剛對容小姐頗有得罪之處,還請高兄不要見怪纔是。”
“你知她是容小姐?”反倒是高陌晗有些驚訝了。
“我們在來時的路上就聽說高家少主大手筆的包下畫舫要遊西湖,還邀請了多年不出莊門的榮華山莊小姐容逸夏,如今你叫那小姑娘‘夏兒’,蘇某隻要不是傻瓜,自然會猜到容小姐的身份了。”
“哼!”高陌晗冷哼,以此來掩飾自己被人猜中心思的尷尬,“廢話少說!你要說什麼,快說吧!”
“是是!蘇某一向是個知情識趣之人,自然不會打擾高兄和美人相伴。”蘇子格忍笑,許久之後,才正色道,“想必高兄也猜到了,我要說這這件事情,跟青原有關。”
“……”高陌晗見蘇子格一臉正色,因爲高家的立場關係,高陌晗不便說話,只是以眼神示意蘇子格繼續往下說。
“高兄家大業大,可以請得動古先生爲人診治。當時在武林同盟會三人團的選拔賽上,就不曾發覺什麼異常麼?”蘇子格暗示道。
誰知高陌晗爲人一向圓滑,自然不肯輕易吐露自己已知的線索。這些事情,他連傾傾都沒有告訴,更何況眼前這個身份同樣令人懷疑的蘇子格呢?
“請恕高某愚鈍,不知蘇兄是什麼意思。”
聽聞此言,蘇子格笑了,知道雖然高陌晗還不信任自己,但是已經對自己的話有了幾分興趣。否則,以高陌晗的脾氣,他帶着傾兒負傷歸來,又如何能再稱自己爲“蘇兄”呢?
蘇子格確定高陌晗一定知道些什麼,但是蘇子格聰明的沒有點透,只是當做自己不知道:“高兄可知,傾兒身上的毒是誰種下的?”
“誰?”高陌晗有些不耐煩,催促着蘇子格繼續往下說。
“是水榭榭主謝媚!”
蘇子格此言一出,高陌晗都有些驚訝了。
要知道,高家的勢力遍佈武林各處,只是這水榭似乎並不屬於武林之內,這些年來也不過就是一家男妓館罷了,高家自然不會爲這些事情多投放精力。可如今蘇子格這般說了,自然不會假了,有傾傾作證,蘇子格不可能胡亂說話。
更何況,他看得出來,蘇子格對傾傾,倒還是有真情的。
“哦?是麼?”不過表面上,高陌晗還是一派淡然。
對於高陌晗欲擒故縱的態度,蘇子格也不十分在意,徑自往下說道:“這個毒的來歷不小,謝媚曾經誇口,說傾兒一定會回去。先前我還不明白謝媚的意思,傾兒毒發後我明白了,原來謝媚有絕對的信心相信傾兒身上的毒是無人能解的!”
“按你這麼說,這個謝媚倒是有兩把刷子嘍?”高陌晗問道。
“這倒也未必,”蘇子格道,“這個謝媚雖然下毒功夫天下無雙,但是卻沒有絲毫武功。而水榭的其他人,竟然都是高手!”
“哦?”這次,高陌晗的語氣微微上挑,確實有些驚訝了,“不過,這也不能成爲你爲自己開脫的藉口。”
“高兄誤會了,蘇某不過是在陳述事實,並不是想爲自己開脫。”蘇子格對於高陌晗護短的表現有些哭笑不得,“只不過在傾兒中毒之後,第一個就推薦青原來爲自己解毒。顯然,傾兒是知道些什麼的,這件事情,高兄自可問過傾兒。”
“那又如何?”雖然高陌晗已然明白高陌晗的意思,但是,這句話他還是要讓蘇子格親口說出來。
“這毒既然青原能解,對傾兒自然是好事,不過,爲何這毒單單是青原能解呢?”蘇子格說到這裡,略一停頓,意味深長的看着高陌晗,竟不往下說了,“高兄絕頂聰明,一點就透,自然不用蘇某再說下去了。”
“……”聽到蘇子格此言,高陌晗心中的憂慮再次加深了。
看着蘇子格略顯深沉的神情,蘇子格心中那種不安逐漸擴大。雖沒有緣由,但是,蘇子格敢肯定,高陌晗一定知道些什麼!
“還有一件事情,我想高兄會有興趣聽的。”蘇子格思索半晌,還是決定將這件事情告訴高陌晗。
“何事?”高陌晗擡頭。
“就是……水榭榭主謝媚,對傾兒的態度……十分與衆不同,高兄可知道這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