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蘇子格專心爲閻傾療傷的時候……
“我說船裡的公子爺,咱們如今已經到了臨安城郊了,請兩位在城外休息一晚,明日小人在送兩位進城吧!”船外的艄公撐着長篙,蕩起了層層水浪。
“什麼?船家,今日爲何不能進城?”蘇子格雖不想在爲傾兒運功療傷時分心,但是傾兒的毒怕是一刻也不能再耽擱了!
“這個公子就有所不知了,”那艄公笑笑,聲音中流淌着一派驕傲和自豪,“今日武林同盟會高家公子協同榮華山莊的小姐包下畫舫去遊西子湖了。”
“哼!姓高的去遊湖,我等百姓就不能進城了?!”高陌晗十分不屑的冷哼道。
“呦呵,這公子可就是誤會高家公子了,”那艄公笑呵呵的應道,卻還是不肯再撐船進城,“只是這榮華山莊是臨安首富,卻一向是神秘的很,很少與外界聯繫,榮華山莊的莊主更是鮮少出門,更何況榮華山莊的獨女呢?如今高家公子帶着容小姐遊湖,大家當然想一睹容小姐芳容,都選在今天遊湖,這會兒城中水道已經是人滿爲患了!我們即便是進去恐怕也沒辦法行船啊!”
“哼!高陌晗這小子倒是風流!”蘇子格冷冷哼道。
“子格,我師兄不是那樣的人。”船頭的艄公聽到艙中那個臉色蒼白的美麗女子虛弱的說道,剎那間大吃一驚,結結巴巴的說道:
“這位……這位小姐……您……您是……?!”
“哼!她是誰關你什麼事?”蘇子格沒辦法專心爲閻傾療傷,只好先收功,輕輕將閻傾攬在懷中,柔聲問道,“傾兒,你可好些了?”
“嗯……”艙中女子輕聲應道,“今日我已經好多了,你不必爲我多浪費內力了。”
“胡說,你明明……”言至於此,蘇子格竟不忍再說下去了,只是對艙外艄公說道,“船家,我們今天有急事一定要進城,麻煩你一定渡我們過去。”
“這位客官怎生聽不懂話呢?”船外艄公有點兒生氣了,語氣也不十分客氣了,“我說今日不進城,就是不進……”
“城”字還未出口,一錠金元寶從艙中激射而出,恰打在了艄公膝蓋上。那艄公腿上一軟,和元寶一併掉入了水中!
“蘇子格!你……咳咳!”閻傾有些惱了蘇子格這般對待不相干的人,本想責怪,誰知話說到一半,竟是再也提不起氣來罵人了!
“你如今都這樣了,還想再等一天?”蘇子格的聲音悶悶從艙中傳出,“青原那小子最好有辦法治好你,否則……!”
“咳咳……!”艙中只傳來女子綿長的咳嗽。
“啊!”此時,那個倒黴的艄公從水底冒出,口中大罵道,“你奶奶……”
蘇子格不等艄公罵完,就閃出了船艙,負手而立,居高臨下的冷冷睥睨着水中的艄公,道:“你的船我們買下了,剛剛那錠金元寶別說買下你這條船就是十條,恐怕都不在話下。不過,如果你……”
蘇子格還未說完,那艄公惡狠狠的罵了一句,深吸一口氣,再次潛入水底焦急的找尋那個剛剛失落的元寶。
“如果你再不下去找的話,恐怕這輩子就再也找不到了。”蘇子格慢悠悠的將剩下的話說完,冷冷一笑。
“咳咳……咳咳……”閻傾捂着沒有血色的脣跌跌撞撞的從艙中走出,嚇壞了本在得意的蘇子格。
“傾兒,你怎麼出來了?”語氣中有諸多不捨和責備。
“咳咳!我不能出來麼?”閻傾勉力擡頭,瞪了蘇子格一眼,才道,“你這樣,若是待會艄公找不到錢,不僅我們這趟生意白跑了,連船也丟了。人家都是小本生意,你這樣一鬧,可讓人家以後如何謀生呢?”
“是是是!那我們在這裡等他出水了就再給他一次錢,好不好?”蘇子格自然是百依百順,只求閻傾能少生氣,免得牽動了真氣,體內毒素爆發。
“嗯……”閻傾有氣無力的說道,已經沒有力氣站起,只得軟軟的坐倒在船頭上。
“傾兒……”蘇子格凝眉,“我們即刻進城!”
閻傾遠遠的看見岸邊,那個艄公歡天喜地的爬上岸,手中還捧着什麼,大笑的跑走了。
顯然,那個不只是好命還是歹命的艄公已經找到了水底的金元寶。
“好。”閻傾點頭答應,“咳咳,只是怕城中人多擁擠……”
霎時間,閻傾竟然想到了一句實在是不搭的話:
此時車中人多擁擠,請大家互相禮讓,自覺向後走……
公交車啊……幾百年沒做過了……
“這倒無妨。”蘇子格笑道。
“怎麼?山人自有妙計?”閻傾應道。
“自是如此了,你就請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