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蘇子格?”
閻傾沙啞的聲音並不大,但在深夜中顯得愈發清晰。蘇子格一下子從沉思中驚醒,驚喜的握住閻傾這些天來已經消瘦許多的手,心疼道:“傾兒,你醒了?!”
“怎……怎麼回事?”說這幾個字的時候,閻傾幾乎要扶額嘆息了。天殺的!她閻傾從小到大何曾有這般狼狽的時候?!“我……我怎麼了?怎麼突然……咳咳……”
蘇子格凝眉搖頭,戀戀不捨的放開閻傾的手,從桌上倒了茶水,扶起閻傾來爲她喝:“想是謝媚下了毒吧,謝媚的毒術已經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這般讓你我無所知覺的下毒,實屬尋常。”
“難怪……”閻傾急急的喝了幾口水,感覺乾澀的嗓子好多了,這才繼續說道,“難怪那時,謝媚會說什麼後會有期……”
“傾兒……”蘇子格猶豫着,不知這話當講不當講,“傾兒,你……你可願意回去?”
“回去?回哪裡去?”閻傾不明所以的看着蘇子格。
“自然是……自然是回水榭了。”蘇子格嘆了口氣,還是將心中所想講了出來,“大夫說……謝媚似乎是料定了……該死!”
“……”閻傾將左手輕輕覆在蘇子格的大手上,慢慢握緊,感覺到他手上因爲長年練劍而形成的厚繭,有些好笑的想到當初她與蘇子格初識之時,竟然以爲這個男子是個文弱書生,還多管閒事的救了他。
如今,這些往事想起來,當真好笑。
“在想什麼?”蘇子格見閻傾笑了,不知她心中所想,一方面因爲她笑逐顏開而略感安慰,另一方面卻又怕傾兒是因爲要回到謝媚身邊而高興。兩相糾結,令他有些懊惱。
自從遇到傾兒,他的世界就全都變了模樣。
“我不過是回憶起往事罷了。”閻傾虛弱的笑道,“蘇格子,你說我是不是快死了?我竟然開始回憶起往事了……”
“你胡說些什麼?”蘇子格反手抓住閻傾細瘦的手,低吼道,心中卻在猜想閻傾口中所謂的往事,難道是與謝媚有關?
到底是什麼事,令傾兒如此展顏?!
“沒事,我命大得很,輕易還死不了。”閻傾樂觀的想到自己從現代來到這裡,不正是一樁奇緣麼?這樣她的沒死,小小的中一回毒又能奈她何?“你希望我回去?”
“我……”蘇子格不知該說些什麼,希望自然是不希望了,可是,如果非要在傾兒的生命和讓她回到謝媚身邊之間做出選擇的話,他寧願傾兒好好活在這個世界上!
畢竟,活着纔有希望,不是嗎?
“謝媚的毒,他人未必就不能解開。”閻傾想到了一個人,“你覺得呢?”
“這個自然,只是,再找到那個人之前,我又有什麼能力能保你平安無事呢?”蘇子格似乎對這個提議不太滿意。
此時關乎閻傾性命,怎能有任何閃失?
“你怎麼沒有能力?我看你就有這個能力。”閻傾倒是信心滿滿的——對別人,她一向很有信心,“你看,你不是讓我醒過來了麼?”
“醒過來……”聽了閻傾這話,蘇子格的腦海中突然閃過一個念頭,“醒過來……”
“對啊,你是怎麼讓我醒過來的?”閻傾笑道,沒有由來的全然相信蘇子格。
“我給你輸了我的內力!”蘇子格驀地起身,“我明白了,我練的武功頗爲特殊,所以,我的內力也能抵抗一下謝媚的毒,如果曠日持久的爲你運功,你的毒,也未必不能解開。又或許,你吉人自有天相,在此之前,我們就能夠找到能解此毒的人了!只是在此之前,你要受苦了……”
“這個倒是小事。”閻傾笑道,看蘇子格這般振奮起來,自己也十分高興。
“那事不宜遲,我們現在就起程吧!”說着,蘇子格就抱起閻傾,作勢要走。
“嗯?現在?去哪?”閻傾歪着腦袋有些抗拒。
“自然是爲你尋大夫去,”蘇子格對着懷中閻傾一笑,“你睡吧。”
“可是……”閻傾伸手攀住蘇子格的頸項,“我倒覺得在照這個人之前,我倒是有一個人選可以一試。”
“哦?你有人選?”蘇子格不明白閻傾到底指的是誰,“你說的這個人是……”
“我說的這個人呢,正是青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