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沒有俞靜的消息了。
自從俞家事發,俞閩哲與女兒俞靜一直在接受調查。
由於女兒俞靜懷孕,俞閩哲把所有的罪名都給攬下來了,四年前對夏沁的綁架案,以及四年後再次綁架夏沁與杜清然,俞閩哲承認都是自己一手策劃。
於是等待他的,將會是法律的嚴懲,絕不姑息!
而懷孕的俞靜,由於懷着孩子,目前行動還比較自由,可以到處走動。
這天,這個女人突然給靳辰打了個電話,要求見靳辰一面。
工作中的靳辰接到電話也比較詫異,沒想到這個女人還會給他打電話!
“好。”於是他應下了,答應見她一面。
因爲,俞家已經失勢了,再也翻不起任何大風浪,他倒是要看看,如今的俞家會用什麼臉面來面對被他們陷害的夏家,面對這一切?
當然他不是同情獨裁專政的夏耀君,夏耀君這個人永遠是他的敵人,不可能與他成爲盟友,他只是要看看,這作惡多端的夏耀君與俞閩哲,到底誰會有比較好的下場?
幾個小時後,俞靜如約而至了。
即便家族失勢了,也依然那麼的囂張,直闖他的辦公室,不把他門外的任何一個下屬放在眼裡!
於是靳辰淡淡看着這個他許久不見的女人,請她入座,“直到現在,還是堅持把孩子生下來嗎?”
孩子的生父是林安助理的弟弟,想必俞靜心裡比誰都清楚。
這個女人一直敢這麼理直氣壯,是因爲孩子還尚未出世。
俞靜坐到沙發上,蹙眉看着他,“忘了幾個月前我們的甜蜜嗎?”
靳辰淡漠盯着她,沒出聲,但微眯的眼眸,表示他很不悅。
他對這個女人的態度,她自己不清楚麼?
不僅幾個月前,即便是四年前,他也從未喜歡過這個女人。
俞靜這個女人的所作所爲,只會令人越來越討厭!
於是看着他冷漠的俊臉,俞靜微微一笑,自笑道:“算了,是我忘不掉那些年的美好回憶,一直活在往事裡。辰,這次我過來,就是想告訴你,我會堅持把孩子生下來。”
靳辰依然冷傲盯着她沒出聲,讓她繼續說下去。
這次談話之後,他還得繼續工作,時間有限!
於是俞靜又道:“這段時間我可以過來找你嗎?我們好久沒見面了。”她站起身,想朝他這邊走過來。
這次,靳辰冷漠的表情總算有了變化,劍眉挑起,薄脣浮現一絲冷笑,“以前在公司偏袒了你那麼多次,你還滿意嗎?”
俞靜一愣,“可是我想要的並不是這些。”真想不到他對她的態度還算溫柔,竟然提起了以前的事,這說明他的心裡還是有她的!
“出去吧。”他挑眉,並眯了下眸子。
任性而驕傲的女人,總是不懂得適時收斂!
他這次對她態度柔和,是因爲這個女人就是個瘋子,思維與正常人不太一樣,行爲更是失常,根本沒必要與她做過多的交談!
“辰。”見他下了逐客令,俞靜急忙朝他這邊走過來,“看在孩子的份上,你讓我留下……”
“出去。”他說了第二遍,磁性嗓音開始走低。
原本以爲這次交談會不一樣,俞小姐會變回正常人,但很失望,俞靜這個女人依然拿孩子做要挾。
看來,俞靜真的精神失常了。
於是這一次,俞靜委屈的掉了幾滴淚眼,無功而返,失望的走出了他的辦公室。
她經過了隔壁的開發組辦公室,停下腳步,冷眸盯着座位後面的杜清然與陸婇韻,微微眯眸。
聽說最近這兩個女人風光無限,不僅升職,而且還得到了靳辰的寵愛。
只是不知道,靳辰到底喜歡哪一個呢?
哪一個又是這場爭奪戰的犧牲品呢?
最好,兩個女人爭風吃醋,爲靳辰大打出手,陰謀用盡,最後誰也沒有好下場!
正冷笑着,跟隨假夏沁的葉雯這個時候過來這邊送文件,見許久不見的俞大小姐站在門口,她立即調頭往回走,裝作沒看見。
“站住!”俞靜早就看到了她,朝她這邊走過來,“最近看起來混得不錯呢。”
葉雯原本不想理她,但實在走不掉,不得不硬着頭皮轉過身,假笑了幾聲,“呀,原來是俞小姐,好久不見了。”
做了這麼多壞事,居然還沒有被關進監獄,果然有個有權有勢的爹就是好啊!
俞靜則朝她挑了下眉,繞着她走了一圈,上下打量她,“我怎麼沒看出來你想我呢?葉雯,以前你跟着我的時候,那可是什麼事都給我彙報,從我這裡得了不少好處。現在我俞靜被調查,你就不怕我把你的壞事也給抖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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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雯果然被嚇着了,立即乖乖低着頭向她彙報,“副理您想知道什麼,我都告訴您。前座這位是開發組新調過來的陸理事,聽說是靳總的妹妹,與靳總住在一起。後面那位,想必您已經知道了,杜清然,從來不聽從調配的那一個。”
只要這俞靜一天不被關進去,她就一天不得安心!
俞靜這個女人是個心理不太正常的瘋子,極端得可怕,也囂張到極致,並非正常人,她惹不起!
俞靜總算對這個答案滿意,點了點頭,“我知道他們都很倚老賣老,不把我這個俞理事放在眼裡。但暫時放過他們吧,我要的是杜清然與陸婇韻這兩個人的消息。”
“明白。最近杜清然又在研發另一款梔子花香氛,幹勁很足,陸婇韻則無所事事,等着做大少奶奶。”瞧瞧,連說話都不太正常,還是先應付着這個瘋子吧,暫時不要惹她。
什麼倚老賣老,什麼俞理事,大家早把她當成過去式了!
“陸婇韻不吃醋嗎?”俞靜冷笑了一聲,還真沒覺得自己不正常。最近靳辰寵杜清然都寵上了天,陸婇韻居然不吃醋?前一段時間,杜清然那可是爲了靳辰與陸婇韻,差一點要去跳崖自殺!
這些,她可是都聽說了!
聽說二女爭一夫,正熱鬧着呢!這兩個女人可是要玉石俱焚,兩敗俱傷了!
“這個,我不太清楚……”葉雯的回答模棱兩可,對虛應這個瘋子實在是不耐煩了。
她葉雯現在是夏沁小姐那邊的人,只會幫夏小姐辦事,幫夏小姐製造與靳總在一起的機會,杜清然與陸婇韻這兩個人關她什麼事,她們之間互相是敵人,絕不退讓!
——
自從昨晚慶功宴杜清然拒絕他,靳辰對杜清然的熱情便一發不可收拾。
也許是杜清然躲了兩次,靳辰覺得有必要管住這個女人,讓她別有事沒事的躲起來激怒他。
又或許是兩人分分合合,靳辰確實想念她。
總之,靳辰時時刻刻要見杜清然。
今天是他們分離十幾個小時之後的嶄新一天,繼昨晚之後,靳辰依然要見她。
杜清然工作了幾個小時,靳辰也送走了瘋子俞靜。
此刻,下班的杜清然走在自己的出租大樓門口,忽然見靳辰站在那裡,她驚得立即轉身就走!
正常情況下,靳辰只會在晚上十點左右過來這裡,可能是爲了避嫌,不讓大家看到他過來這邊,今天,他提前出現在了這裡!
明明剛纔下班,她還看到他在辦公室加班!
於是,她轉身就走!
但靳辰二話不說,一把抓住她的手,直接將她帶進旁邊的僻靜小巷,一番熱吻!
昨晚這個女人居然問他的心在哪裡,所以他現在告訴她,此刻他的心在她這裡,時時刻刻都想見到她!
杜清然扭開頭,推開他,但依然被他吻!
……
於是一吻結束,他帶着她去享用晚餐。
餐廳裡幽暗的燈光,美妙的音樂,令清然心情很放鬆。
而更重要的是,他們這是獨立的vip間,沒有任何人在一旁打擾他們。
杜清然擡頭看着燈下正在安靜用餐的靳辰,實在無法將俊逸優雅的他與獸性一詞聯繫起來。
誰能想象尊貴冷漠的靳少總是動不動對她上下其手呢?
他的工作那麼忙,他在公司又是那麼的嚴肅,很少在下屬們面前展開笑顏,公事公辦,但私底下,他就像一頭餓狼,總是對她吃幹抹淨,*強烈,只有在餐桌上真正的用餐,纔會安靜,整個人顯得迷人俊雅……
——
靳家豪宅。
陸夫人看着自己的這個養女,淡淡輕哼了一聲,“最近不是挺好的嗎?爲什麼最近他反倒冷淡了不少。”
陸婇韻站在自己的養母面前,有些難以啓齒,“最近他對我很不錯,尤其,是在牀上。”
“那就好。”陸夫人拍拍她的手背,非常的欣喜,“我看得出來,靳辰他很喜歡你,尤其是看到你的第一眼,他幾乎認定了你。所以,好好努力吧,我會支持你的。”
這段時間,經常看到靳辰帶着婇韻,也看到兩人在同一個房間。
所以,她能不欣喜嗎?
只要養女婇韻抓住了靳辰的心,她的計劃就快要成功了!這個靳家,遲早會落入她陸佳人的手中!
“謝謝陸夫人。”陸婇韻的臉上終於露出了笑容。
但半夜,靳辰依然沒有回來,陸婇韻一個人坐在房間想事情。
最後,她忍不住給靳辰打了個電話,“靳辰,今晚會回來嗎?”
靳辰此刻正躺在辦公室休息間的大牀上,聞言睡意全消,微眯眼眸,“還沒睡嗎?”陸婇韻很少主動給他打電話,尤其是在晚上。
“在等着你。”陸婇韻嗓音低柔沙啞。
於是躺在靳辰懷裡的杜清然也睜開了眼睛。
“是想我嗎?”靳辰眯眸,並起了身,穿上外套。陸婇韻這個女人在說想念他。
“嗯。”陸婇韻輕柔的應聲。
於是靳辰切了電話,準備離去。
車助理早已在外面等着他,隨時等待吩咐。
杜清然則躺在牀上沒有送他,側臥着身子背對他。
去餐廳用過餐,他便將她帶來這裡了。幾番恩愛,他們褻瀆了辦公室的嚴謹與聖潔。
可是隻要他想留在這裡,留在他辦公室的休息室,誰又能阻止得了他呢?這裡,甚至是整個公司,整幢恆業大廈,都是他的愛巢。
靳辰見她躺在牀上一動不動,幽深的眸子閃過了一絲遲疑,回頭看了她側躺的背影一眼,最終還是走回來看了看她,吻了吻她的額頭,“今晚在這裡睡一晚,明天回去吧。”
雖然這裡是他辦公休息的地方,但設施還比較豪華,環境幽雅,她會住得比較舒服。
“晚安。”吻了吻她,最終他還是離去了,囑咐她在這裡睡一晚之後,自己離去了。
杜清然也由夢境進入了現實生活,感覺新一輪的痛苦輪迴,即將開始。
這夜她沒有睡在這裡,起身穿上自己的衣服,也離去了。
……
第二日,上班的靳辰發現杜清然沒有睡在這裡,牀上乾乾淨淨的,沒有一絲她的痕跡,這讓他皺起了眉。
他給她打了個電話,“在哪裡?”
“在工作,我的雪蓮花成品要出來了,我正在生產車間。”輕柔的嗓音,聽起來沒什麼異樣。
可是,這依然讓靳辰微微眯起了眼睛,“昨晚爲什麼沒有留下?”
“靳先生,我怕公司的人會誤會。”杜清然走在生產車間外面的空地上,走了很長一段路,擡頭望着天空,“想要雲天開闊,那麼就要看得透徹。靳總,我不會躲起來的。”
雲天開闊?靳總?多麼冷漠的稱呼!
靳辰不得不再次眯起眼眸淡漠一笑,落了電話。
於是杜清然走回辦公室繼續上班。
她的雪蓮花成品已經試驗成功了,是繼上次在山上採集花朵標本之後,重新修訂的方案。
何茗苑社長說她的研發非常成功,比夏沁的玉蘭系列更加具有新意,令人耳目一新!
只要成品試驗成功,公司會考慮安排生產!
此刻,在見過何茗苑社長,回到開發組總部辦公室之後,杜清然與上司陸婇韻迎面而來。
陸婇韻現在是她的頂頭上司,但從不在她面前擺架子,平易近人,但此刻,她微顯落寞的臉色落在了陸婇韻眼裡,令陸婇韻微微蹙起了眉。
那是一種愧疚的表情,陸婇韻經常對她露出這種表情!
杜清然安靜看她一眼,走過去了,坐回自己的座位上。
這個時候葉雯朝她這邊走了過來,很久沒有藉故指使她去跑腿了,抱了一大堆東西過來,笑道:“清然,麻煩你現在去一趟靳先生辦公室,這些文件很重要,現在只能讓你幫這個忙了。”
故意製造機會讓杜清然接近靳總,她就不相信陸婇韻不吃醋!
反之讓陸婇韻過去,那麼杜清然也一定會吃醋!
只要離間了這兩個女人之間的關係,讓她們爲靳總互相爭鬥,那夏小姐就能從中坐收漁翁之利了!
那邊陸婇韻的目光果然立即朝她這邊看了過來,應該是聽到了靳辰的名字。
“清然她現在要開發新產品,沒有多餘的時間~”旁邊的前輩們果然開始打抱不平,“葉雯,你那麼有時間,怎麼不自己去?”就會在這裡欺負杜清然!
“那讓陸小姐幫忙去一趟吧。”葉雯立即將矛頭指向這邊的陸婇韻,笑着,“我們現在都是見着靳先生繞道走,就怕見着他那張冰山臉。陸小姐您說過不怕靳先生,就幫幫這個忙吧。”
陸婇韻果然有些心動,一雙清澈美眸閃過了一絲亮光與猶豫。看樣子是被冷落久了,反倒有些想他了,想主動接近。
“我說葉雯你打的什麼鬼主意!婇兒能給你搬這些東西嗎?”旁邊的同事們更是羣起而攻之,護着她們的上司兼好友,“我們呵護陸理事長都還來不及,誰會給你去跑腿!”這個葉雯可真讓人討厭,口無遮攔,以下犯上,竟然敢讓他們的上司去給她跑腿!
這個女人可真夠囂張!
於是到了最後,還是由杜清然去送這些東西。
杜清然抱着這堆東西過去了,陸婇韻則失望的回到座位上,盯着她的手機發呆。
一旁的葉雯則在暗暗偷笑,等待着這兩個女人爲靳總大打出手……
……
而杜清然這邊,她抱着這堆東西去了靳先生辦公室,但只是把東西放在秘書那裡,並未進門。
靳辰突然按開內線讓她進去,“進來吧。”似乎知道來者是她,低沉嗓音裡含着一絲溫柔。
於是她不得不走了進去,看着辦公桌後的他。
他則站起高大的身軀緩緩走至她面前,垂眸盯着她,磁性嗓音低柔,“最近這段時間,總感覺有些東西變了。”
少了電話裡的冷漠,與她面對面的交流會更加的真實。
尤其是看着她的眼睛,他希望能從裡面看出她對他的愛意,灼熱的溫度,彷彿眼裡只有他一個人。
“是什麼?”杜清然很詫異他能親口向她說出這番話。
“與你相處的感覺。”他眯眸,並擡手輕颳了刮她的臉龐,溫柔的撫觸,輕笑着,“與你相處的感覺很真實,從不矯揉造作。雖然你每次不情不願,甚至對我很冷淡,但我總能從你身上找到溫暖的感覺,就像太陽。呵。”
杜清然則不解的看着他。
幾個小時前他纔剛剛掛過她的電話,只因爲昨晚她沒有留在他的辦公室休息間夜宿,只因爲她喊他靳總,故意拉開他與她之間的距離。
她的冷漠是她的保護殼,難道他看不到嗎?
他說她真實,那是因爲她毫無保留的屬於他,他從她這裡得到了滿足!
可是,那是溫暖的感覺嗎?
他知道幸福是什麼嗎?
幸福不是掠奪,而是相濡以沫,知道對方需要什麼。
於是靳辰看着她,若有所思的看着,對她點點頭,示意她出去,“晚上我會過去恆業大廈,你在那裡等着我。”
在電話裡對她冷漠,是因爲她對他冷漠,故意喊他靳總,靳先生,從不讓他看到她的心。
又或許,他是爲昨晚的離去愧對她,想彌補她。
杜清然看着他,抿了抿脣,轉身走出去了。
於是中午時間,他與陸婇韻一起吃了個飯,傍晚時間,他則讓車助理下班,自己親自來到了杜清然的出租房。
三室一廳的小戶型,位於十幾樓,安雅萱母女晚上10點下班,白慧慧更是凌晨1點纔回來,清然則下午5點到達出租屋。
這個時候她正在廚房做飯,因爲下班實在太早了。
靳辰開門走進來了,沉穩的腳步聲,並沒有讓她回過頭,雖然她聽見了他的聲音,也知道約定的時間到了。
他朝她走過去,竟然不再嫌棄那縷油煙味,從後面輕輕抱着她,輕輕吻了吻她修長潔白的玉頸。
他真喜歡這裡,喜歡她身上乾淨清香的味道。
“會髒。”杜清然轉過身來。
但被他一把抱進懷裡,迎面一個火辣辣的深吻!
他從不認爲女人下廚會髒,反而,認真做料理的女人非常美麗,那是天使!
……
最後,兩人一起做晚餐。
身爲主廚的靳辰端了兩份餐點出來,“晚餐準備好了。”
這次他親自下廚,讓杜清然嚐嚐他的廚藝。
杜清然正在佈置餐桌,馬上回頭去看,看着他的傑作,
真看不出來靳辰的廚藝這麼好,把兩片牛排煎得這麼的到位。
於是兩人安靜的坐在餐桌前吃晚餐,因爲如果她不吃,靳辰一定會喂她。
靳辰則吃了幾口,手邊的手機突然震動起來了,不得不接了個電話,“在外面吃過了。”他淡淡回答對方。
“今晚回來吧。”是陸夫人打來的電話。
“在命令我嗎?”他微微眯起了眼眸。
“不是,婇韻想要你回來一起吃個飯。”
“待會會打給她。”冷漠掛了電話,看着對面的杜清然。
她正在乖乖吃餐點,瑩白的玉頸吻痕點點,那是他的傑作。
於是他勾脣淡淡一笑,繼續享用晚餐。
……
——
陸婇韻坐在座位上看手機,假夏沁突然朝她這邊走了過來。
最近假夏沁一直在觀察這三人之間的互動,隨時等着過來落井下石呢!
“他又沒有回來嗎?”她心知肚明的淡淡一笑。
陸婇韻擡起頭淡漠看她一眼,準備起身離開。
“他的魂魄被杜清然勾去了。”假夏沁又笑道,抱臂環胸,“難道你一點都不吃醋嗎?前一段時間,他對你可是熱情如火。”
陸婇韻停止了腳步,回過頭瞥她一眼,“如果沒有四年前的那一次綁架案,靳家又怎麼可能同意與你夏家再次聯姻彌補,你夏沁到底算什麼?”只會興風作浪罷了!
假夏沁面色一綠,然後再眯眸而笑,“如果陸小姐你真難受,最好拿出一些真本事來,杜清然可沒有你那麼善良,會主動把靳辰給讓出來!”
這位善良過頭的陸小姐,她該說她什麼好呢?蠢,還是傻?
杜清然都做得那麼明顯了,明擺着勾引靳辰,她居然還在退讓!
如果真在乎靳辰,那就主動咯,最好與杜清然來個兩敗俱傷,你亡我亡!
陸婇韻這次安靜看着她,沒再說什麼,轉身離開了!
中午她接到了靳辰的電話,讓她一起吃飯。
餐廳裡,陸婇韻偷偷打量他的神色,發現他俊朗儒雅,微帶冷意。
“沒胃口嗎?”他淡淡看了她一眼。
“沒有,很好。”她微微低下頭,心事重重的吃了口牛排,試探着他,“靳辰,我其實……”
靳辰則定定注視着對面的她,眼眸微眯。
“今晚……”陸婇韻再次主動開口說話。
“今晚我不會回去。”他淡道,並已經結束用餐,站起了他尊貴高大的身軀,“今晚你做你自己的事情。”
陸婇韻立即瞭然,欣喜點頭,“嗯!”
於是靳辰再看她一眼,徑直離去了。
……
杜清然坐在花園裡,正在啃麪包。
一雙裹着精緻西裝褲的長腿突然出現在她的視線範圍,“不吃正餐嗎?”
杜清然擡起頭,然後被他一把給拉了起來,抓着她的手,去了某間高級餐廳。
這是他們經常來的餐廳,獨立的vip間,清然必須坐在那裡享用豐盛的午餐。
“吃掉。”他坐在對面命令她。
於是清然拿起刀叉,把盤子裡的精緻食物全給吃了,最後喝了一大口果汁。
最近她一直很配合他,也發現與他安靜的相處,會比較溫馨。
反之,一定會有戰爭。
於是用完餐,他主動將她抱到了他腿上,將俊臉輕輕貼着她,“明天與我一起去山上。”他嗓音磁性道,“這種感覺很幸福。”
“去山上做什麼?”杜清然從他懷裡擡起頭,真想從他腿上跳下來,然後回公司睡個午覺。比起爬山,她還是更喜歡睡覺。
“集團的私人活動,你也去。嗯?”他吻了吻她的脣瓣。
杜清然立即與他拉開距離,側着臉,“只有股東與理事長們能參加,這是公司的高級機密。”她當然沒有資格去,因爲這並不是簡單的爬山活動,是一場華麗的盛宴!
“讓你去。”他微微眯起了眼睛,並又低頭啄吻了她的粉脣,“準備一下。”
拍拍臀部讓她起身。
於是他回公司了,清然則繼續留在這裡睡午覺。
……
下午下班,杜清然原本已經回到了恆業大廈,但是她忽然想起自己的包放在了公司,順便給咖啡廳的慧慧帶一份便當。
那丫頭都快得腸胃炎了,因爲每頓都沒有好好吃飯,工作太忙!
而且,今天靳辰沒有過來糾纏她,不知道去做什麼了,可能去應酬了。
於是她重新換鞋,走出恆業大廈,打算先返回大樓,再去咖啡廳見慧慧。
此刻整個公司大樓很安靜,同事們都下班了。
尤其是頂樓,開發組與總部的同事都下班了。
她決定馬上拿了自己的包包就走。
但在到達開發組辦公室門口的時候,她忽然聽到辦公室裡傳來了聲音,她忍不住打開了門。
因爲她的包在裡面,在自己的座位上。
但是當她打開門,看到眼前的這一幕,她手中的保溫盒卻啪的一聲摔到了地上!
只見陸婇韻正坐在文件堆積的辦公桌上,雙臂勾着靳辰的頸項,正在與靳辰接吻,從她這個方位看過去,兩人正吻得難捨難分……
杜清然面色一白,連忙給他們把門帶上,然後大步跑向了電梯。
下午陸婇韻留在辦公室加班的時候,她怎麼就沒有想到會出現現在的這一幕呢!當時靳辰也在加班,兩個辦公室離得很近,兩人隨時都有可能……
她跑進了電梯,快速下了樓,面色蒼白坐在附近的花園裡。
此刻她的心跳非常快,急劇的喘息,臉色越變越難看!
好悶!她快呼吸不過來了!
爲什麼親眼看到剛纔那一幕,她的心裡會難受呢?明明她知道靳辰現在與陸婇韻之間的關係,知道靳辰對陸婇韻那張臉癡迷不已,知道他們二人感情漸濃!她原本不應該難受的。
……
一段時間以後,靳辰給她發來短信息,“我今晚不會過來。”每當他發這條短信,便表示他留在了陸婇韻那裡。
她回覆了一個‘好’,然後將身子緩緩靠在長椅上,雙目無神注視着遠方的夜色,在涼風中坐了很久。
……
第二天,她有些微微的發燒,但靳辰依然要求她去參加活動。
她坐在車上,一直在昏睡,根本沒有心情去欣賞四周的風景。
陸婇韻沒有過來參加,開發組的很多同事都沒有過來參加,因爲這是一場股東與社長們的聚會,他們都沒有被邀請,她杜清然是被靳辰破例邀請。
一段風景秀麗的山路,很多她從未見過的大股東們正與高大尊貴的靳先生一起攀爬這平緩的階梯,聊着天,笑聲朗朗。
的社長與正理事長們則恭敬的跟在後面。
再然後是他們這些助理,包括她這個助理。
這片風景區基本上是被他們給訂下了,全部是他們的人,山上的大酒店也是他們集團的天下。
清然走在最後面,一個同事好心攙扶了她一把,“是病了嗎?”
清然搖搖頭,再咬咬牙,繼續往前走。
最後終於走到了酒店,她與其他社長,理事長們恭立在門口,迎接大股東們進入酒店,“靳先生好。”
靳辰從她身邊走過,瞥了她一眼,沒說什麼,尊貴頎長身影徑直走過去了。
西裝筆挺的社長們也跟在他身後,走進酒店。
陸理事長陸冉忻看了杜清然一眼,忽然輕輕抓過她的手,給她塞了一粒藥,“服下後睡一覺,應該不會有什麼事。”這個女人似乎是病了,剛纔一直看她沒精神,面色蒼白,走在隊伍的最後面。
清然抿緊了脣,沒出聲。
沒有人發現她病了,只有這位陸先生髮現她的臉色不對勁。
最後清然終於可以躺在房間休息,打量着那顆藥丸,然後用清水送服,躺下睡了一覺。
因此這段時間,她錯過了這裡陽光明媚綠草青青的美景,當她醒來,天色已經晚了。
她走到窗邊看着外面的景色,有些鬱鬱寡歡。
他們是助理,每兩個助理配一個主子,房間與主子毗鄰。
因此,她的房間就在靳辰隔壁,而且特意是單人房。
靳辰的電話給她打過來了,竟然也知道她不太舒服,“好些了嗎?”
“好些了。”她的聲音嘶啞。
“不開心?”他蹙了下眉,“過來我房間這邊。”
杜清然遲疑了一下,但最終,她還是走去了他華麗敞亮的房間,看着他的臉。
他並未脫下正裝,可能是晚上還要出去應酬,所以他只是坐在沙發上按了按眉心,聲音磁性道:“這段時間在我房裡住下,明天會去打高爾夫。”
“我不會打。”
“我會教你。”他睜開了那雙幽邃的星眸,擰眉盯着她,“那晚在公司是看到了什麼嗎?”
這一次,清然咬緊了脣,什麼都不再說。
靳辰也只是用他那雙淡漠幽深的眸子靜靜盯着她。
死一般的沉寂,空氣因此而凝結。
最後,靳辰站起了身,“我出去辦點事,你休息。”
他轉身離去了。
杜清然則站在原地,全身冰冷。
——
高爾夫球場。
清然除了看到集團的各個大股東,她還看到了不少知名的影視明星,在這裡爲捧場。
他們都在綠草地上打高爾夫,清然身爲助理則站在線外等候吩咐,周圍站了一大圈的社長、理事長與助理。
“過來。”一身清新運動裝的靳辰突然扭頭對她吩咐。
清然一愣,然後緊張的走了過去。
靳辰則從後面抱着她,與她身體貼着身體,教她打球,薄脣勾着笑,“這樣用力,然後揮出去!”
他打了一杆,旁邊立即響起了雷鳴般的掌聲。
這位是他們的大老闆,萬人矚目的靳辰,而且球技不錯,所以大家表現得都很熱情,都渴望能與靳總一起打球。
清然則輕輕推開他,不想再打。
“繼續。”他淡漠盯着她,重新將她抱在懷裡,磁性的嗓音卻在她耳邊耳語,“還在生氣嗎?”
“我爲什麼要生氣?”清然反問了他一句。
於是他抱緊她,握緊她的手,輔助她又是帥氣的打出一球!
很快,清然的機會結束了,其他與股東們一起打球的影視女明星們,機會也結束了,大家坐在一旁喝飲料。
高高在上的靳先生則重新輔助某位女明星打球,手把手的教她,女明星的臉簡直樂開了花。
清然則站在一旁,靜靜的看着。
她知道他這樣做,是爲了不讓她成爲大家的話柄。畢竟他是靳先生,有很多女明星想要他手把手的教球,他必須施點雨露,恩威並施。
……
下午,球賽結束了,靳先生與股東們,明星們去享用餐點了,在酒店最豪華的華麗餐廳,帶宴會廳,游泳池,以及各種高級娛樂,晚上還有盛大的宴會。
清然簡單吃了個飯,然後走到酒店門前的草坪上,望着山下。
陸冉忻走到她身後,給她遞了杯咖啡,“心情不好嗎?”
“陸理事長。”清然連忙回過頭,並恭敬的接下了這杯咖啡。
“作爲你辛勤工作的犒勞吧。”陸冉忻對她淡淡一笑,點了下頭,再淡淡喝了口咖啡,也望着燈火通明的山下,“婇韻不是我的親生妹妹,一直被陸夫人寄養在國外。”
清然一愣,下意識的不想聽到接下來的話。
陸婇韻的身份,她一直都知道。
陸冉忻也不想再揭她的舊傷疤,扭頭對她淡淡道,“短暫的激情並不是真感情,靳辰他現在只是在尋找某種慰藉,並不是真的愛婇韻。”
“陸先生您爲什麼要跟我說這些?”清然臉色難看看向他。
她與這位陸先生只有一面之緣,但她知道,這位陸先生一定認識她,也非常的關心自己的妹妹陸婇韻。
陸冉忻則看向她,“我只是不明白,杜小姐你爲什麼要選擇這條道路?”
清然握着咖啡杯的雙手開始縮緊,微微的顫抖。
這條路是她所選擇的嗎?她沒有選擇!
……
晚上,清然睡在靳辰的大牀上,他則回來了,正在洗澡。
這天晚上他並沒有碰她,可能是她身體不適,也可能是別的原因,他只是摟着她睡覺。
清然卻一夜無眠,靜靜聞着他身上的氣息。
他的長臂收緊了一下,表示讓她睡。
清然依然無法成眠。
最後,他發出了沙啞的聲音,“便當再做一份吧。”
這句話對於清然卻是五雷轟頂,她的身子顫抖了起來。
那天他看到了門外的她,以爲便當是爲他做的,可是,便當不是爲他而做,她也更加不想看到那天的那一幕!
他終於睜開了那雙幽邃的眼睛,目光復雜盯着她,但淺抿薄脣並沒有說話。
清然的身子依然在顫抖,然後爬起了身,“我去洗個澡。”
她飛快的跑進了浴室。
於是接下來的幾天時間,清然睡在了單人間,並沒有被他召去房間。
晚上她一個人摘了片樹葉,坐在酒店的花園裡吹音樂,坐在鞦韆上輕輕的擺盪。
酒店內正在舉辦盛大的宴會,每一個人都有女明星女伴作陪,包括靳先生。
盛宴結束之後,他們還要去開會,去商談公司的機密……
清然則坐在這裡盪鞦韆,腦袋輕輕靠在搖繩上。
一隻手忽然扶住了她的搖繩,“音樂聽起來很憂傷。”
清然連忙從鞦韆上跳下來,“陸理事!”
陸冉忻則又用手碰了碰這架白色的鞦韆,淡淡笑,“想不想一起走一走?”
清然看着他,點了點頭。
兩人走在涼風撲鼻的山間,臺下是石階,前面有涼亭,後面則是燈火輝煌的大酒店,天上,則掛着一輪冷清的月亮。
陸理事則用手摘下了樹上的一朵枚紅色小花,淡淡一笑,“這種花枝在離開主幹之後,依然能在水裡生長。如果給它培土,它便能長成另一棵花樹。我覺得它很像你。”
“陸理事也發現了它嗎?”在山上,她發現的正是這種花朵!即便已經被折枝,但依然能存活!
“一直研究化妝品的開發,見識過很多植物。”陸冉忻修長的身影走至前面的涼亭,望着山下的繁華城市,微微眯眸,“這座城市,其實還很美。”
杜清然走至他身邊,與他一起望着山下的城市。美嗎?爲什麼她覺得是牢籠。
——
幾天假期很快結束,集團的全體成員返回公司。
前輩們好奇的朝清然蹭了過來,“聽說小菜鳥你參加這次聚會了,還與靳先生一起打球,快講給我們聽聽,好玩嗎?是不是有很多影視明星與富豪大佬,可把我們羨慕死啦!~”
陸婇韻正朝這邊走過來,稍顯歉意的看了清然一眼。
陸婇韻對她,永遠都是這個表情。
清然也看向了她,眉心微蹙。
最後,好奇的前輩們散去了,各自工作,杜清然則看着陸婇韻的那張辦公桌稍稍走神,然後把目光移開。
最近對陸婇韻,她確實沒有以前那麼的不在乎。
陸婇韻這個人,早已不知不覺的滲透進了她的生活中,讓她時時刻刻知道這位陸小姐與靳辰之間的感情進展……
中午,靳辰邀請陸婇韻去吃飯,並沒有邀請她。
每次都是這樣,一旦與陸婇韻兩地分離,靳辰一定會盡快見到陸婇韻,以解相思之苦。
於是清然繼續在辦公室加班,先是點開自己的私人郵箱,看看許晉埕給她的郵件回覆,將自己最近的狀態與心情全部告知於他,然後開始繼續研發她的梔子系列,投入工作。
許晉埕給她的郵件回覆,是在她發出第二封郵件之後。
原本她以爲他不會回覆了,但從向陽漁港回來之後,她首先在私人郵箱裡發現了這封回覆郵件。
簡短的幾個字,但表達了他對她的思念。
他告訴她,他現在去了中東那邊,有一些私人恩怨需要解決,另外他的身體恢復了一些,請她不要爲他擔心。
不久之後,他會回來見她。
所以,她現在對他很放心,盼望着他能儘早回來。
“晉埕,我現在很想念在學校教導音樂的日子,雖然無法恢復夏沁的身份,但我很快樂,因爲有你在身邊,我的生活變得簡單而美好。”
在電腦上回復了這句話之後,她把這封郵件發送出去了。
因爲這就是她與晉埕交流的方式,不需要太多的言語,但他們互相懂對方,知道對方需要什麼。
……
很快,郵件發送成功了,杜清然的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繼續投入她的工作。
那是一款她新開發的梔子香氛,不能香味太濃烈,液體必須晶瑩剔透,否則顯得粘膩而沒有品位,浪費了這款梔子精華。
那麼她得驅散這股濃香,但又必須保持梔子的白淨純潔。
“是加入這種化學用劑嗎?用量多少?”她不斷在電腦上修修改改,調配用量,葉雯又陰魂不散的出現在她面前了,若有所思一笑,“剛纔看到陸小姐去靳先生的辦公室了,似乎剛剛用完午餐。”
杜清然擡起頭看她,盯着她沒出聲。
最近靳辰又與陸婇韻恩愛有加,感情逐漸深厚火熱,她知道。
於是葉雯靠在她的桌上又笑道:“最近陸小姐經常加班,與靳總一起加班到很晚呢,看來這個月得給她頒發一個勤奮獎了,呵。”
清然不得不關掉電腦上的所有東西,並且當着葉雯的面拷貝,刪除,然後拿起資料站起身,“葉雯,我現在去一趟生產車間,你隨意。”
“如果靳先生不願意,這位陸小姐也沒辦法留下,你說是嗎?”葉雯又在她身後輕笑,故意嘆了口氣,“陸小姐好像在想盡辦法製造機會呢。哎,誰讓有人故意搶呢。”
杜清然的腳步果然停頓了一下,然後離開了。
——
總裁辦公室。
靳辰正在工作,與他一起用過午餐的陸婇韻也留在這裡,正坐在沙發上。
這個時候,一個高綁馬尾的年輕女子突然不顧秘書alma的阻攔,強行闖進了他的辦公室,“靳少爺,我們談談!”
秘書alma也一臉歉意的跑了過來,“靳總,這位羽倩小姐一定要見您,攔也攔不住……”
剛纔一把推開她就闖進來了,真是有夠無禮!
被打擾的靳辰下意識的關掉了自己電腦上的東西,擡頭看着面前這位長着娃娃臉的羽倩小姐,眯眸一笑,“這位是夏羽倩小姐?”
四年前夏家出事,爲了不招惹麻煩,夏沁的表妹夏羽倩已經被夏伊芳給送出國了,表哥夏磊也去了國外發展,與夏家一拍兩散,想不到四年後居然回來了。
是聽說了夏沁復活的消息麼?呵,這人心難測,說的正是這夏伊芳母子仨!
果然,風風火火的夏羽倩不與他敘舊,而是直接對他開門見山道:“我現在剛下飛機,我媽正帶着人在機場逮我!我這次過來,就是爲了告訴靳少你,我不支持我媽的做法,不同意讓夏沁嫁給靳少爺你,因爲,現在的這位夏沁,根本不是我的姐姐,她是一個冒牌貨,我媽爲了達到目的的棋子!”
此言一出,不僅靳辰詫異,連沙發上的陸婇韻也被嚇了一跳!
外界都知道,夏伊芳早年守寡,帶着一雙兒子在夏家寄居,讓兒女跟着母姓,姓夏。
這表哥表妹與夏沁的關係也不太好,小時候經常吵架。
但想不到,夏羽倩今天居然背叛自己的母親,把假夏沁的身份給抖出來了!
看來,這夏羽倩還知道一些其他的事情!
果然,見靳辰沒有表示,俊臉平靜,夏羽倩朝他這邊走了過來,又道:“靳少你一定想知道我爲什麼知道她是假夏沁,又爲什麼反對她們的做法,那是因爲在我十歲那年,我突然看到我媽與夏伯伯睡在一起,而且我親耳聽見我媽說,夏沁是我同父異母的姐姐,她會對待夏沁如親生女兒,所以之後我一直把夏沁當姐姐看待。四年前我媽救回受傷的夏沁後,曾讓醫生爲她做面容修復手術,但我發現她的血型不對,dna與我的也不符合……”
話到此處,靳辰冷笑了一聲,眯眸笑道:“真想不到夏耀君有如此豔福,讓自己妹妹做了自己幾十年的情人。不過夏小姐爲什麼肯定自己與夏沁是親姐妹?”
“因爲我與夏沁長得很相似,我們的dna也有相似。”夏羽倩根本不介意在場的陸婇韻會聽到什麼,拿出了假夏沁四年前的病歷表,放在靳辰面前,“如果想揭穿現在的假夏沁身份,可以將這份病歷表公佈於衆,上面有假夏沁的血型與一切信息,可以將假夏沁馬上打回原形。因爲,她們現在還有一場陰謀需要實施,我媽故意留下假夏沁,就是爲了讓她嫁給你!”
“你媽爲什麼要這樣做?”陸婇韻在一旁發出了聲音,並蹙了蹙眉,“既然夏小姐與夏沁是親姐妹,那夏伊芳女士爲什麼要阻止夏沁與夏市長驗dna,並弄了一份假證明,不讓夏沁認祖歸宗?難道她就這麼恨夏沁嗎?當年她纔是第三者,以妹妹的身份做了夏市長的情人!”
面對這個問題,夏羽倩一時間難以解釋清楚,只能歉疚道:“這是他們上一輩的事情,我們這些晚輩無法得知真相。我只知道,當年夏伯伯與我媽兄妹相稱,青梅竹馬,但爲了發展事業,夏伯伯娶了書記的女兒,做了官。之後夏沁的母親去世,孃家人也相繼去世,我媽便帶着我與哥哥住了進來,做了夏家的女主人。現在我回來,就是想找到夏沁,讓她與爸爸相認,不讓我媽再繼續錯下去。”
靳辰對這番話還算滿意,勾脣笑道:“既然夏小姐有心,那請留下幾根頭髮做備用,我會讓人送去鑑定機構鑑定。另外對於假夏沁,我會讓她離開公司。”
最近他正在做老爺子與何二嬸的思想工作,讓他們別再偏袒假夏沁,張羅着聯姻!
因爲他們並不認爲那是假夏沁,畢竟除了基因不同,她其他的地方與真夏沁一模一樣!
而最關鍵是,夏耀君那邊不肯與杜清然做親子鑑定,堅持認爲假夏沁是他的女兒!
如此,他們靳家的老爺子還能懷疑什麼呢?
總不能懷疑人家的女兒並非親生的?
夏羽倩見靳辰接受了她伸出來的橄欖枝,立即又向他爆出了一個猛料,道:“其實假夏沁這兩次用到的玉蘭花系列,都是夏沁以前在大學時期的參賽作品,是我媽私下發給她的。如果靳先生不信,可以考一考假夏沁,蒸餾玉蘭花的溫度是多少,她保證答不出來。”
這個消息倒是讓靳辰與陸婇韻詫異,但靳辰又不太詫異,笑道:“我早已想過,以假夏沁那智商,絕對研發不出這麼驚豔的作品。但沒想到,這是夏沁的作品,夏伊芳女士還真打算讓這個假冒品永久代替夏沁呵!”
話畢,他內線讓秘書alma進來,交給了她一個任務,“告知夏伊芳女士,夏羽倩小姐在我這裡。”
“靳少?”夏羽倩嚇了一跳,立即轉身往外跑,“如果我被我媽抓到,她會打死我的!因爲之前我故意騙她,會幫助假夏沁嫁入靳家,她才允許我回國!”
靳辰則眯眸,示意alma跟上夏羽倩,派人保她周全。
夏羽倩只有留在他這裡才安全,也更加方便抓住夏伊芳的狐狸尾巴。
夏伊芳這個陰險狡詐的女人,是該收手了!
——
夏伊芳堵截自己的女兒未果,卻接到了靳辰公司打來的電話。
“你說羽倩在你們那裡?”夏伊芳陰冷的眯了下眸,正滿肚子的怒氣。
原本她答應讓女兒回國,是爲了讓女兒幫助假夏沁。
但沒想到,女兒直接給她叛變,站到了靳辰那一邊!
自小,她教育兒子與女兒,夏沁是他們的敵人,她搶了他們的爸爸,讓他們一家四口家不成家,一定要讓夏沁一無所有!
但沒想到一雙兒女長大之後,居然站到了夏沁那一邊,真把夏沁當成了家人!
猶記得四年前,她以姑姑的身份趕去車禍現場,原本不想救,可是礙於姑姑的身份,不得不把夏沁給救了。
出國之後,她才發現把人給救錯了,於是將錯就錯,直接讓假夏沁認祖歸宗回到夏家,代替夏沁!
她一直祈禱夏沁不要活過來,就這樣死掉算了。
只有這樣,他們一家四口才能團聚,夏耀君纔不會有另外一個女兒,不會有這樣一段‘外遇’!
但沒想到,四年之後,夏沁居然還真復活了,頂着杜清然的臉,重新回到了靳辰身邊!
這怎麼行!
就算讓假夏沁嫁給靳辰,她也絕對不會讓夏沁認祖歸宗!
於是,另一場陰謀又在潛伏。
雖然她知道夏沁一直在隱忍,在退讓,一直把她當成姑姑,以德報怨,也知道假夏沁遲早有一天會被識破身份被轟出來,但只要能發泄她心中的怨氣,她做再多也沒有錯!
能在被辭退之前完成最後一個任務,這假夏沁也算是有所價值!
“是的,夏小姐現在在我們集團,希望夏女士能過來好好談一談。”alma在電話裡微笑,儘量用平和的口吻與這位夏女士溝通,“我們靳總想見見您。”
“我與他沒什麼好談!”夏伊芳直接拒絕,併發出一聲尖銳的冷笑,“我知道他在查我,但我現在告訴你,我沒有什麼可以給他查!我夏家的資產全部在我兒子夏磊手裡,我夏伊芳現在孑然一身!”
然後掛了電話,從此不再接聽!
她這次回國就是爲了對付夏沁,又怎麼可能留下把柄?
——自從看透俞家的真面目,文雅一直想從俞家搬出來。
但是俞家的傭人,以及金秀榮本人,一直寸步不離的盯着她。
金秀榮現在已經退休在家,雖然兒子與孫女犯了事,即將坐牢,但她金秀榮沒犯什麼事,而且還年紀一大把,沒人敢拿她怎麼樣,所以她每天的消遣,基本上就是指使文雅,以及盯着她。
誰讓這個女人攪得她俞家不可安寧呢!
當初閩哲決定娶她,就是爲了報復她們母女,並非真的愛她!
這天,偌大的俞家別墅又只剩下金秀榮與文雅兩個人。
金秀榮身體不好,心情也抑鬱,一直在房間躺着,此刻當檢察院的人員調查完走出去,她打開門緩緩走了出來,坐到沙發上,“文雅,過來幫我捶捶這肩膀,疼得厲害。”
“是落枕了嗎?”文雅連忙走過去爲她按捏肩膀。
於是金秀榮又對她道:“現在閩哲出了事,靜靜也不讓人省心,你還是不要往外面跑了,在家裡照顧我。”
“是,婆婆。”文雅微微低着頭,在這個家裡一直逆來順受,從不頂嘴。
於是金秀榮那雙精明的眸子在大客廳四周望了望,忽然吩咐文雅道:“文雅,家裡的大吊燈好像髒了,你去擦擦,爬樓梯上去。”
文雅擡頭看了看那幾米高的大吊燈,有些爲難。
這麼高,她如何爬上去?
——
杜清然正在公司準備雪蓮花系列的生產工作。
由於已經通過了她的提案,並且已經批准了款項,所以她正在找何茗苑社長商量生產的事宜。
何茗苑已經對她完全改觀,並且非常欣賞她的才幹,所以經常找她談產品的事,順便談些家常。
此刻,何茗苑正在打量杜清然的面色,發現杜清然變得豐滿了一些。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總感覺杜清然身上散發着一股風韻,是美麗少婦的風韻,純真中帶着嬌豔,嬌豔中帶着一絲迷人的孕味。
“由於靳辰不同意,靳家與夏家婚事一直拖着。”打量完,何茗苑突然對杜清然輕輕一笑,放下手中的工作,朝她這邊走過來,“老爺子就算再強勢,這次估計也要看靳辰的意願,只要靳辰不喜歡,靳家就不敢娶,否則又會釀成四年前的悲劇,迫使靳辰做光棍。”
靳辰那小子寧願做單身漢,也不願意娶妻生子,因爲四年前的那場聯姻早已使他與靳家的關係惡化。
只要家裡再敢強迫,靳辰指不定要做出什麼驚天動地的事來!
“何社長。”沙發上的杜清然也立即站起身。
但這一起身,她立即感到頭暈目眩,連忙用手扶着沙發。
最近她一直感到睏乏,肚子也經常餓,腰部酸酸的,總感覺自己是病了。
“你怎麼樣?”何茗苑連忙摻住她,將她扶回沙發上坐着,“要不要去看醫生?”
看杜清然這模樣,好像是病了,但更像是早孕反應。
與靳辰在一起這麼久了,早應該懷上孩子了!
“我沒事,謝謝何社長。”杜清然坐在沙發上強撐着。事實上她現在有些睏乏,很想睡覺。
最近她經常這樣,沾牀就能睡着,討厭油煙味。
“何社長。”門外有人敲了敲門,是開發組那邊同事的聲音,“我找杜清然有點事,文女士那邊出了點事,需要杜小姐馬上過去一趟。”
文雅媽媽出了事?!
沙發上的杜清然立即再次站起,朝大門這邊快步走來,“到底出了什麼事?”但被何茗苑一把拉住了,細心叮囑她道:“以後不要這樣着急,小心肚子。”
“小心肚子?”正急匆匆行走的杜清然不解的回過頭看她,不明白她是什麼意思,然後又大步往門外走,與門外的女同事見面,“到底是怎麼回事?!”
“文雅女士突然從樓梯上摔下來了,俞家不肯送醫院,只讓家庭醫生給文雅女士醫治……”女同事對她小聲道,希望她對接下來的話保持冷靜,“傷勢很嚴重,從幾米高的樓梯上摔下來了,清然你最好還是親自過去一趟,她可能……”
杜清然面色一白,連忙一把推開面前的這位女同事,急匆匆趕往俞家別墅!
俞家這是狗急跳牆了嗎?!竟然這樣對待文雅媽媽!
從辦公室內走出來的何茗苑則喊住這位同樣一臉焦急的女同事,“以後別再這樣刺激清然,她可能懷寶寶了。”
“什麼?!”女同事被嚇了一大跳,緊接着欣喜不已,“清然她真的懷寶寶了麼?”這可是一件大喜事,他們開發組要熱鬧起來了!
“所以不能讓任何人知道這個消息。”何茗苑又細心叮囑她,“一旦讓外人知道,她也會像文雅一樣從樓梯上摔下來。”
“嗯。”女同事慎重的點點頭。
——
杜清然急匆匆趕去了俞家別墅,文雅媽媽正躺在自己的房間,昏迷不醒。
“爲什麼不送醫院?!”她把文雅媽媽從牀上扶起來,急着送醫院。
俞家的家庭醫生則連忙過來阻止,“杜小姐,夫人的傷勢並不嚴重,不需要送往醫院!”
“讓開!”清然一把推開他,怒瞪着這個庸醫,“現在她都醒不過來,你還說她傷得不嚴重!”
“夫人只是需要休息。”家庭醫生又冷靜道,並示意兩個傭嫂把文雅重新扶回牀上。
這個時候金秀榮走進來了,對清然道:“然然,你媽媽只是在打掃樓梯的時候,不小心摔下來了,沒摔幾步,沒事的。”
“那摔幾步纔算嚴重!”杜清然朝金秀榮這邊怒吼,“好端端的樓梯,怎麼會無緣無故摔下來?!”
“如果你再這樣無理取鬧,我會讓你現在就滾出去!”金秀榮雙眉一豎,對她的態度非常強硬,而且囂張,“她現在是我俞家的人,我想要她怎麼樣就怎麼樣。”
“我會報警!”杜清然的眼淚撲簌簌的滾落了下來,急切的想將養母送去醫院,因爲她發現文雅的臉色很不對勁,極有可能有內傷,金秀榮卻一直故意拖延時間,“是你們指使媽媽在做這些家務!她摔下樓梯,是因爲你讓她爬那麼高去擦拭吊燈,而且有人故意用自動吸塵器撞她!”
雖然她在進門之前打了急救電話,可她怕文雅撐不到救護車趕來的那個時候。
“你給我閉嘴!”金秀榮突然一耳光朝她扇了過來,那一瞬間的變臉,由善良變成陰險,令杜清然感到毛骨悚然,“沒有證據的事,你別給我胡亂說道!小心我讓你這賤小妮子吃不了兜着走!”
杜清然瞬間被這一巴掌打懵,之後大力一把推向這囂張的老太婆,“你果然想報復文雅媽媽!”
上樑不正下樑歪,這俞家沒一個好東西!
“她敢推我!給我把她拉開!”憤怒中的老太婆在大聲咆哮!那嗓門,那爆發力,絕對不像一位年過六旬的老人。
於是下一刻,杜清然被俞家的傭人給抓住了,還有那位家庭醫生……
而俞家別墅門外,何茗苑的車靜靜停在外面,隨行而來的女同事在車上乾着急,“怎麼辦?清然一定在裡面被他們全家人欺負!我得告訴靳總!”
現在何社長都親自過來了,靳家能不來人嗎?若是何社長被俞家給欺負了該怎麼辦?
何茗苑則冷冷一笑,“現在你們的靳總正被陸婇韻糾纏着,手機又給她關掉了。”
陸婇韻是陸佳人的養女,是陸佳人送給靳辰的情人,這陸婇韻能不珍惜與靳辰在一起的時間麼!
“何社長您給靳先生打過電話了嗎?”原本她還打算返回公司找靳總來着!
“嗯。”何茗苑扭過頭看着別墅這邊,又是無奈一笑,“現在清然可能懷着寶寶,若是在別墅裡發生肢解衝突,估計孩子會保不住。”
靳辰這小子也真是的,爲什麼偏偏對陸婇韻那女人感興趣呢!
她就覺得杜清然不錯,比任何女人都好,配靳辰綽綽有餘!
“這可怎麼辦?我們報警吧。”女同事也急得滿頭冒汗,不斷朝別墅裡張望。
剛纔與何社長過來得匆忙,什麼都沒有準備!
她萬萬沒料到這德高望重的俞家是這般的窮兇極惡啊!
“好了,我現在下去一趟,若救護車過來,就說這裡有病危病人。”
“嗯。”女同事連忙點點頭。
何茗苑則走下車,走到俞家別墅前,按響門鈴,“靳家找金股東有點事情。”
傭嫂在可視屏幕裡看着這個戴墨鏡的白皮膚貴婦,連忙讓女主人過來接電話,“老太太,好像是靳家的人。”
金秀榮則盯着屏幕裡的何茗苑,眉頭一蹙,“如果我沒有猜錯,你是靳家的二媳婦何茗苑。”二兒媳婦還管到了她金秀榮頭上,她何茗苑以爲她自己是誰?!一個二兒媳婦而已!
一身優雅高貴的何茗苑則勾脣一笑,“過來找個人,我靳家未來的孫媳婦杜清然。”
從此刻起,她把杜清然認定爲靳家的人了,等着靳辰那小子娶杜清然!
“她不在這裡。”金秀榮面不改色,且一臉驕傲。
“可是她剛剛告訴我,她過來看望病重的媽媽。”何茗苑輕輕一笑。
“沒有!”金秀榮態度囂張的掛了可視電話!
不過接下來,他們全家都不敢再欺負杜清然,只是冷冷盯着她的臉,撥開窗簾看着窗外。
很快,救護車呼嘯而來,醫護人員按響他們家的門鈴,“聽說有病危的病人?”
金秀榮不得不再次接過話筒道:“我們這裡沒有病人,你們弄錯了。”
門外的何茗苑則對醫護人員道:“我確定這幢別墅裡有病危的病人,需不需要報警來確認?”
於是門內的金秀榮立即眯起眼眸,冷道:“這是我們家的家事,不需要任何人來插手!”
於是場面僵持了起來。
何茗苑拿起手機,撥了個號碼,“對,我報警,現在這裡有個病危病人被關在家裡,不肯送去醫院就醫,我懷疑是謀殺。對,俞大官員的住宅……”
金秀榮面色大變,連忙命令傭人開門,“讓她們進來!”
於是一段時間以後,文雅終於被從俞家別墅接出來了,被緊急送往了醫院。
俞家人不敢再阻攔。
去醫院之後,杜清然則守護在她的牀邊,寸步不離。
“清然,給你僱了兩個保鏢。”何茗苑則站在她身後,準備拿着包離開這裡了,“我現在得回去公司,不然你的雪蓮花系列又要被人動手腳了,希望我現在趕回去還來得及。”
“不是有人在監管嗎?”眼眶紅腫的杜清然擡起頭。
“如果我沒有猜錯,這是一場連環套。”何茗苑慎重的提醒她,腳已經往外面走了,“先是讓你媽媽摔下樓梯,然後趁我們不在,在雪蓮花系列上動手腳,清然你覺得誰最有可能做這種事?”
“我……”清然的腦海中瞬間出現了一個名字,姑姑與假夏沁,但不等她開口,何茗苑早已風一般的走了出去,急匆匆趕回公司。
何茗苑忽然開始發覺不對勁。
因爲有幾次她與夏沁聊天,聊到了配方的事,但成績顯赫的夏沁居然一問三不知,心思全部放在與靳辰的婚事上,對自己的工作根本不嫺熟,不知道配方是什麼。
夏伊芳則對婚事一催再催,態度強硬,四年後夏沁對靳辰的態度更是粘膩,靳辰走到哪她追到哪,與四年前不太一樣,感覺怪怪的。
……
何茗苑離開之後,杜清然一直守在養母的病牀旁,陪她度過危險期。
只要醫院不下病危通知書,那就說明養母有救!
所以她一直守在這裡,哪裡也不去。
這個時候,白慧慧與安雅萱母女聞訊趕過來了,她們讓她馬上回公司,“清然,你先回去一趟,聽說公司那邊出事了!”
她們都在或附近工作,所以她們對於的一些消息,還是能立即知曉的!
這次的事情鬧得有些大,清然必須立即回去一趟!
否則,清然會因此惹上大麻煩!
於是清然將養母暫時託付給她們,急匆匆趕往公司,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爲什麼何社長走得那麼匆忙?爲什麼大家都一臉慌張?爲什麼靳辰一直不見人影?
此刻,集團總部寬敞氣派的大辦公室,很多同事已經下班了,看起來沒有任何的異樣。
杜清然推開門走進去,下意識的朝總裁辦公室看了一眼,然後又看看陸婇韻的座位,繼續往前走。
今天兩人又同時消失,應該是出去約會了吧。
猶記得文雅媽媽出事前,她交代女同事蘇蘭準備雪蓮花系列的完結工作,自己則去生產車間交代生產事宜。
然後突然,文雅媽媽出事了……
如果從這一個時間點開始算起,那麼她給予了對方足夠的時間去做壞事,因爲她一直留在文雅媽媽的身邊!
“清然,您果然在這裡!”女同事蘇蘭突然也氣喘吁吁的推開了大辦公室的門,來到她面前,“今天我們做收尾工作的時候,辦公室突然停電了,你的電腦也突然間壞掉,然後找來修理工過來修理……”
“然後呢?”杜清然整顆心被提了起來。
好端端的怎麼會突然停電?
“原本我覺得我們可以處理這個問題,但是葉雯葉助理早已找好了電腦維護員,給我們看了看電腦,一切就ok了。我覺得既然沒什麼問題,就沒往深處想了,但沒想到……”蘇蘭開始遲疑。
杜清然則凝重的蹙起眉,“沒想到什麼?”
“沒想到公司會出這麼大的事,我們公司,出現了叛徒。”
——
葉雯過來辦公室見假夏沁,對她心領神會的點了點頭,“已經按照您的吩咐,把一切都辦妥了。”
“說來聽聽。”一身白裙的假夏沁正慵懶的靠在座椅上,脣角帶笑。
杜清然一定想不到,她夏沁在離開集團之前,會給她送上一份如此重的厚禮!
“杜清然的電腦與鍵盤早已被我們做過特殊處理,在她登陸密碼之後,鍵盤上覆蓋的一層隱形熒光液膜會顯示她手指所碰觸過的所有密碼。幾個小時前我們立即給辦公室停電,於是修理工在維修的過程中,登錄她的機密文件與郵箱,將她的雪蓮花配方以她個人的名義,賣給了依耶芙特yvette集團,賣價非常高,並且主動發送了杜清然的銀行卡號與手機號,以及一大半的配方資料。”
“做得好。”假夏沁滿意的點頭,“雪蓮花系列的配方泄露得差不多了麼?”
“是的,留下最後一部分,是爲了顯示交易的真實性。”詭計得逞的葉雯笑得更加得意,“其實機密配方已經全部泄露了。”
這次杜清然的雪蓮花系列研發得那麼成功,試用品得到了的高度讚賞,好多敵對公司都想竊取呢!
“那出去吧。”假夏沁對她點點頭。
“是。”
於是一段時間以後,假夏沁主動給靳辰打了個電話,聲音比水還要柔軟,“靳辰,還在辦公室加班麼?晚上一起吃個飯吧。”
身爲叛徒的杜清然,這次將配方公然賣給了的敵對公司,她就不信公司這次不會開除這個叛徒!
靳辰這次開了手機,疲乏的按按眉心,“想去哪裡?”
“去你的公寓吧,我做給你吃。”雖然這樣有些主動,但如果她再不主動,靳辰就真要被那陸婇韻給搶過去了!
……
晚上,假夏沁果然來到了靳辰的平頂山豪華別墅。
陸婇韻不在那裡,沒有與靳辰在一起。
靳辰一改工作中的嚴肅沉穩,穿着一身清爽居家服,高挺鼻樑上還戴了一副眼鏡,正坐在電腦前寫郵件。
假夏沁是主動走進去,因爲別墅的門沒有關,她可以一路暢通無阻,來到了別墅二樓。
她看到靳辰在寫郵件,短短的兩句話,卻像是一封情書——“如果你願意,我會帶你重新回到那裡,那個純淨的地方,等我回來。”
後面的話她沒有看到,因爲這個時候靳辰已經轉過身來了,看着門口的她,眯眸一笑,“想不想見夏羽倩小姐?”
“靳辰你說什麼?”假夏沁一時間反應不過來。
不是約她過來單獨用餐嗎?爲什麼會提到夏羽倩?
於是靳辰勾脣淡淡一笑,示意門外的夏羽倩進來。
只見門外的夏羽倩走到了假夏沁身邊,打量着她的側影,“爲什麼你明明已經記起來了一些事,卻始終不肯承認?”
假夏沁連忙回過頭,直覺就想逃,“羽倩,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你撒謊!”夏羽倩一把拉住她的手,不讓她轉身逃,“時間過去了這麼久,你不可能記不起以前的一些事!你是假夏沁,卻一直借用這個身份蓄意接近靳辰,你有沒有想過夏沁的感受?”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假夏沁一把甩開她的手,轉身又要往樓下走,但又被夏羽倩給扯住了,兩人在樓梯口拉拉扯扯,“四年前我就發現你不對勁!你不是我所認識的夏沁,但媽媽爲了報復夏沁,故意將你這個冒牌貨給留了下來!你做了這麼多壞事,難道心裡一點都不愧疚嗎?!如果四年前真是兩家互相救錯了人,爲什麼你的親生母親現在躺在醫院,你卻依然無動於衷?”
“你說什麼?”這一次假夏沁終於有了反應,一把激動的抓住夏羽倩,“你剛纔說誰進了醫院?!”
夏羽倩一雙美麗的眼睛裡頓時有了鄙夷之色,冷冷一笑,“原來你真是那杜家的女兒!你真的記得自己的母親!”卻數次將自己的生母文雅拒之門外,故意裝作不認識!
甚至連自己的母親從樓梯上摔下來,病危,假夏沁依然想着在公司陷害別人,達到自己嫁入靳家的目的!
這樣的女兒,文雅不要也罷!
“我去看看她!”這一次假夏沁終於推開了擋道的夏羽倩,急匆匆往樓下跑,讓車助理連夜送她下山!
夏羽倩則朝這邊走過來,來到了靳辰身邊,與他一起看着假夏沁急匆匆離去的身影,沉重道:“她們一直不知道這是靳總你給她們設下的圈套,明天,她們就會原形畢露。可是真正的夏沁現在在哪裡?爲什麼她一直不肯現身?”
雖然她們小時候關係不好,但她們畢竟是姐妹。
靳辰扭頭看她一眼,目光幽邃冰冷,“她不想過現在這種生活。”
“我明白,是我媽將她逼成了這樣。”夏羽倩低啞自語,看着外面假夏沁離去的身影,眉心輕凝。
她從未怪過夏沁,反而覺得是她與哥哥奪走了原本屬於夏沁的父愛。
她的母親夏伊芳纔算得上是一個名符其實的第三者,她介入了別人的婚姻,還生下了她。
……
假夏沁離開平頂山富豪區之後,去了市醫院。
手術後的文雅尚未脫離危險期,一直在重症病房。
所以她只能站在窗外,望着牀上的母親。
夏羽倩說得沒錯,她其實早已認出了自己的母親,知道自己不是夏家的女兒。
但爲了追求自己的幸福,她不得不繼續借用夏沁這個身份,接近靳辰。
原本,只差一步就可以嫁過去了,奈何波折重重,她總是無法如願!
後來生母文雅爲她支招,教會她在哪裡可以遇到靳辰,甚至請求真夏沁爲她退讓……
想到此處,她的眼眶酸澀了起來,望着門內病危的母親。
是她太自私了嗎?
如今優渥的環境與高貴的身份讓她變得不再是自己,因爲只差一步,她就可以碰觸到靳辰了……
——
漫長的一夜終於熬過去了,第二日杜清然果然接到了依耶芙特集團負責人打來的電話,“款項已經給杜小姐打過去了,剩下的資料也發過來吧。”
清然連忙上網查看自己的卡號,果然發現自己的賬戶多了一筆資金。
她只懷疑自己的電腦被人動過手腳,但沒想到是出賣公司機密!而且還是賣給的死對頭!
“我想我們之間有什麼誤會。”她對那邊解釋,嗓音輕柔,“我並沒有與貴集團做過任何交易。”
“杜小姐這是想過河拆橋麼?”對方的聲音頓時嚴厲起來!
“我絕對沒有以我們公司的名義與貴集團做這筆交易,這是我個人的配方,我絕對不可能私下交易!”
“那你等着打官司吧!”對方狠狠撂了電話!
於是清然來到自己的座位前,打開郵箱,查看已發送郵件。
緊接着,所有人都被嚇了一大跳!
“依耶芙特集團的李常務你好,我代表我個人與您做一個交易。
雪蓮花系列目前正處於試生產階段,如果我個人將這個配方賣給您,貴公司一定能比集團搶先一步生產。
這是我的卡號與地址手機號,配方已經給您發過去一半,請您細心斟酌。杜清然留。”
女同事蘇蘭被嚇了一大跳,整張臉變得慘白,“清然,我絕對沒有做過這種事!”她只是負責善後工作,接觸過配方,但絕對不敢做這種事!
其他同事則也狐疑的看着她與杜清然,一臉的怒色!
大家的怒火,一觸即發!
清然則點開那份被髮送的壓縮包看了看,一張俏臉同樣變得蒼白,“機密內容已經被泄露得差不多了。”
對方是以她私賣配方的名義,將雪蓮花系列故意曝光給了的死對頭依耶芙特集團,有沒有後面的資料都已經不再重要!
她現在,就是一個左右逢源,背叛公司的叛徒!
爲了錢,她什麼事情都可以做!
“杜清然,怎麼會這樣?!”其他人發出尖叫聲,“你怎麼可以這樣背叛公司?!”
最後,杜清然被叫去了研發部長趙部長的辦公室。
她捱了趙部長一頓批,然後直接與趙部長一起去大會議室開會。
後面的結果顯而易見。
得到配方的依耶芙特集團立即將系列換個名字,水精靈系列,開始大量投入生產,集團這邊也在投入生產,雙方互相比速度,看誰先上市。
最後,何茗苑給杜清然打了個電話,“清然,我們這邊的試驗還是出現了點問題。”
清然鬱鬱寡歡,淡道:“夏沁在那邊安插了人,一直在阻撓生產?”
“試驗者出現了中毒,公司不準予生產。”
“什麼?!”
……
當杜清然急匆匆趕去醫院,公司的領導都過來看望了,包括總裁靳辰。
靳辰可能也沒想到試驗品會有毒,他面色凝重注視着病牀上的患者,問他們,“初期試驗的時候,有沒有什麼不適的感覺?”
“有,皮膚很刺痛,被化學品灼傷了……”
“靳辰,我們的公司有叛徒。”一旁的何茗苑環顧四周,把每個人都看了一眼,小聲笑着,“我相信你的心中有人選。”
靳辰幽深的目光則落到了杜清然身上。
自從上次在公司撞見他與陸婇韻,他與杜清然便很少見面。
不知道這個女人是否想念他?
看樣子,這個女人依然還是很討厭他!
“杜小姐,你跟我出來一趟。”他吩咐這邊的杜清然,然後當着大家的面,率先走了出去。
杜清然不得不立即跟上他,與他來到了外面。
身姿頎長的他站在窗邊,啞聲問她道:“還在爲上次的事生氣嗎?”
杜清然不明白他是指哪一件事,他與陸婇韻住同一個屋檐的事,還是上次在辦公室與陸婇韻接吻的事,總之,她不生氣,道:“靳總,這是你的私事,與我無關。”
“如果與你有關呢?”靳辰又問她,並朝她這邊走近,幽黑的雙眸直勾勾盯着她,“上次在山上,你在生氣。”
“靳總,我沒有生氣。”杜清然後退了一步,打算離開這裡,“依耶芙特集團的事,我會處理。”
“你如何處理?”靳辰擔憂的挑起了眉。
這一次杜清然沒有回答他,對尊敬的他鞠個躬,轉身離開這裡。
如何處理?當然是找出證據,證明她沒有做過這件事!
——
自從母親出事,清然很少再見到靳辰。
因爲她現在成了公司的叛徒,不僅在公司人人喊打,而且極有可能背上官司。
依耶芙特集團現在正在起訴她!
此刻,她坐在病牀邊幫媽媽削蘋果,“告訴我,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文雅躺在牀上,淡淡的蹙眉,“清然,有些事不說也罷。”
“你不說能行嗎?”清然身後的何茗苑代她說話,語重心長的看着病牀上的文雅,“如果你真是爲了女兒好,那麼你就應該收集證據,讓金秀榮得到應有的懲罰。”
早在四年前,這俞家就不是什麼好東西,無論是哪一個家族都比他們俞家好,名譽好,教育好,爲人處世也好!
至少不會像這俞家作惡多端!
“我……”文雅卻一時悲上心頭,傷心的哭泣了起來,“是我害了我的女兒與兒子,如果沒有我當初的自私,他們也不會有這麼一個後爸……”
清然則抱着傷心的養母安慰,“沒有什麼如果,現在只要我在,他們就不敢對你怎麼樣!”
……
離開醫院之後,杜清然居然接到了靳辰主動打過來的電話,“現在過來公司一趟。”
“是爲什麼事?”
靳辰在那端淡淡一笑,“處理你賣掉雪蓮花系列的事情。”
“你真的相信是我做的嗎?”
“我的相信重要嗎?”他再淡淡一笑,嗓音磁性,“證據確鑿的事,得公衆相信了纔算。你現在過來公司一趟。”
“我家裡發生的這些事,你都不知道嗎?”清然突然艱難的問出這句話。
自從養母住院,他從未來過,似乎不知道發生了這些事。
“我最近很忙。”他笑得淡漠,看起來心情還不錯,“我不妨告訴你,自從你離開的這段時期,有另一個女人來到了我身邊,我現在的注意力全部放在她身上。”
杜清然那邊瞬間沒了聲音,連呼吸聲都沒有。
於是他蹙了蹙眉,“那就這樣吧,我在公司等着你,明天你會看到公司的通告。”
通話的過程中,果然有個長髮女子坐在他身上,用手抓着他的衣襟俏皮的捶了捶,與他一起坐在窗邊看風景,“辰,你怎麼能冷落我~”
於是他抓着她的小手吻了吻手背,與她一起看風景。
而備受寵愛的陸婇韻則早已不知去向,不知道去了哪裡。
……
片刻後,杜清然到達公司頂樓,辦公室的氛圍詭異得讓人害怕。
只見同事們一個個看着她,不是責怪的目光,而是同情的目光。
“清然,這邊!”有個同事讓她過去那邊,對她小聲的爆料,“今天靳總召集全體員工開會,聽說要給我們播放一段視頻。”
“什麼視頻?”杜清然不解的看着她。
“與你有關的視頻。”女同事小心翼翼的回答她,注視她的目光充滿了同情,“剛纔我們在大會議室已經看過一遍了,是我們辦公室的一段監控視頻……”
這段視頻,只有他們先看過了,其他被邀請的人,則在召開集團大會的時候,與大家一起‘觀賞’!
果然,當杜清然隨同事們前往公司最大的會議廳,她發現依耶芙特集團的代表過來了,的大股東與靳家父子也過來了,夏伊芳與假夏沁更是在邀請之列,這兩人,就是過來看杜清然的熱鬧,看依耶芙特集團如何追究她的刑事責任!
此刻,靳尚東攙扶着老爺子過來了,正要與門口的杜清然說話,夏伊芳突然帶着假夏沁走了過來,故意站在杜清然與靳家父子的中間,與老爺子問好,“老爺子,最近的氣色看起來很不錯呢。”
老爺子對她哼了一聲,看樣子對她夏家已經不太滿意了。
夏伊芳也看到了苗頭,依然笑着,“聽說這次有人爲了謀求私利,故意泄露公司機密,賣了個高價錢,不知道到底是誰這麼無恥呢?”
她身後的杜清然立即停住腳步,看着前面煽風點火的姑姑,蹙了蹙眉,“夏姑姑。”
她朝這邊走過來,並看了那假夏沁一眼,笑着,“文雅女士病重了,夏小姐去看望過嗎?”
假夏沁微微一愣,卻抿着嘴不出聲,只是靜靜看着她。
現在有姑姑在身邊,她不用說任何話。
夏伊芳則開始諷刺杜清然,“我們夏家與文女士互不認識,沁沁爲什麼要過去看望她?不過既然你與沁沁認識一場,我們過去看看也是應該的。”
杜清然則看着姑姑,笑道:“夏磊哥哥與羽倩永遠是我的家人,姑姑你也是。我雖沒有母親,但我有一個疼愛我的養母與姑姑,姑姑,我永遠不會忘記你對我的養育之恩,那十年我過得很幸福,你就像我的親生母親。”
“你說什麼?”夏伊芳的柳眉瞬間上挑了起來,“誰是你的姑姑!”
靳尚東與老爺子也感到很詫異,紛紛望着面前的杜清然。
這說話的方式與口吻,真的很像四年前的夏沁!難道真是夏沁麼?
——
會議快開始了,巨大的大會議室坐滿了幾千人,比大劇院或演唱會大廳還要氣勢磅礴,足見陣勢的龐大。
但靳辰卻一直留在總裁辦公室不出來。
alma敲了敲門,“靳總,會議快開始了。”
“唔。”靳辰在辦公室內輕唔了一聲。
正說着,突然有個一頭飄逸長髮的白皮膚女子打開門,從門裡走了出來,吩咐alma道,“晚餐會與靳辰一起用餐,別讓他放我鴿子,alma。”聽起來更像是撒嬌,而不是命令。
“我會爲您注意的。”alma對她笑道。
於是女子轉身離開了,身上帶着一股淡淡的自然清香。
alma則留在原地對那抹背影自言自語:“別看她這麼溫柔,她在靳先生面前可是會發脾氣的,靳先生就喜歡她耍小性子的樣子,哎。”
都不知道陸小姐現在去哪了?突然間就消失不見了,跟人間蒸發似的,沒一個人影。
這個時候,靳辰也從門裡出來了,拍了alma的肩膀一下,“在說什麼呢?”一直看到他的女秘書在門外自言自語。
alma嚇了一大跳,連忙回過頭,“沒說什麼,在誇獎冰芝小姐呢,靳總。”
靳辰給了她一個讚賞的眼神,贊成她誇獎冰冰,修長身影繼續往前走,“跟我一起去大會議室,讓崔源稍後也過來。”
“是。”alma連忙去辦事。
……
大會議室,人山人海,大家都以爲靳總有好消息宣佈。
只見夏伊芳還帶着假夏沁坐在了第一排,正在與依耶芙特集團的代表聊天,有說有笑。
鐵證如山的事實,沒有人可以偏袒杜清然的這種劣行,必須將她繩之以法!
杜清然則安靜的坐在人羣中,希望被人羣忽略。
開發組的同事們則在安慰她,“清然,沒事的,我們有證據證明這不是你做的。”
杜清然則一直沉默着,不說話,望着前面第一排的姑姑。
十一歲那年,她也看到了姑姑與父親睡在一起。
那個時候她就知道,姑姑並非她的親生姑姑,而是冠了夏姓,做了父親的情人。
這樣一段見不得人的關係,卻牽動了姑姑心目中如此大的怨氣。
難道當初,父親不應該倒插門,與她逝去的母親結婚嗎?
這樣也不會有後面這些恩怨,讓姑姑一輩子活在怨恨之中。
此刻,巨大會議室掌聲雷鳴,司儀走上臺,簡短的表達了靳總的意思,“由於依耶芙特集團起訴我們盜用他們的配方,所以今天有一段視頻,來還原事情的真相。現在請視頻就位。”
頓時,掌聲停歇,幾千人紛紛好奇的看着面前的大屏幕。
那是一段從大樓門口到開發組辦公室的全程監控,只見夏家的私家車停在了大樓門口,車上的夏伊芳與假夏沁打招呼,示意侄女進公司。
立即,葉雯迎了上來,後面還帶了一位電腦維修員,正在迎接假夏沁。
很快,假夏沁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葉雯則帶着電腦維修員直奔開發組總部辦公室,等着停電。
之後停電,電腦維修員利用維修的機會,飛快盜取杜清然電腦上的機密,並撰寫郵件,發送給依耶芙特集團……
而且最奇怪的是,這些畫面都是特寫,彷彿針孔攝像頭正對着杜清然的電腦,將這些人的一舉一動紛紛記錄在案,甚至連郵件的內容都看得一清二楚,正是那封被栽贓嫁禍的交易郵件……
頓時,第一排的夏伊芳笑不出來了,笑容瞬間僵在臉上,定格,假夏沁與那得意洋洋的葉雯也笑不出來了,紛紛用手擋着自己的臉,躲避大家的目光。
甚至,夏伊芳第一個站起了身,想衝出去!
但靳辰早有防備,早已讓安全組人員守在大會議室門口,誰也不準隨意進出!
此刻,安全組組長許傑明眼見夏伊芳朝這邊衝了過來,想畏罪潛逃,他一把攔住她,冷笑道:“夏女士做了這些事,不想向大家解釋一下爲什麼嗎?”
夏伊芳用手擋着臉,死活不肯回去。
但這個時候已經不需要她回去座位了,因爲所有的人都發現了她,還有她的侄女假夏沁,以及跟班葉雯。
真想不到,夏家的姑姑帶着侄女在做這種栽贓陷害的事,大家的唾沫星子就能將她活活的給淹死,更不用談後面對她的法律制裁!
更有甚者,臺上的司儀突然又播放了一段錄音視頻,是夏羽倩的聲音,“我是夏羽倩,夏伊芳女士的親生女兒。我可以在這裡作證,現在大家所看到的夏沁小姐,是一位整容的杜小姐。如果大家不信,可以讓這位夏小姐與文雅女士做親子鑑定,她們纔是真正的母女關係,而杜清然小姐與夏市長則是父女關係,四年前一場車禍令杜小姐與夏沁身份互換,變了五官,之前之所以無法鑑定出來,是因爲我的母親夏伊芳女士在鑑定物上做了手腳……”
“這個不孝女!”夏伊芳一聲破口大罵,被氣得牙癢癢,卻引來大家的一片圍觀!
……
而會議室門口,靳辰也站在那裡。
他並沒有走進來,而是看着門內的一切。
許傑明則站在他旁邊,對這位靳少刮目相看,“真想不到,靳總你故意挖了一個陷阱讓她們自動現出原形。”
靳辰沒出聲,眯了下眸子,轉身往回走,離開這裡。
“靳總?”許傑明在身後不解的看着他。既然幫杜清然揪出了真正的兇手,並且讓假夏沁真相畢露,爲什麼不進去講幾句?
很快,靳辰離開了這裡,門內沒有人知道他來過。
因爲此刻大家的注意力都在那夏伊芳與假夏沁的身上,凌厲的目光能將她倆給殺死!
因爲此刻還有試驗員因爲中毒躺在醫院裡呢,這是人命,幾條鮮活的人命就這樣差點成爲她滿足私慾的犧牲品,這夏伊芳的心好狠毒!
……
靳辰離開公司之後,車助理立即迎了上來,“少爺,要不要將杜小姐叫出來?”
少爺好久沒有與杜小姐在一起了,這感情,只怕是要生疏了。
之前一直在杜小姐身邊灌*湯,不就是爲了刺激杜小姐,讓她吃吃醋嘛。
但很顯然,杜清然永遠都不可能爲少爺吃醋。
靳辰回了下頭,朝大樓裡看了看,眯眸,“在會議結束之後,開除掉蘇蘭,以及葉雯與她的同黨。”至於那假夏沁,她這是自作孽不可活,讓老爺子來解決她,徹底看清她的真面目。
“是,少爺。”
……
而會議室門內,其實杜清然也走出來了。
許傑明立即朝她迎了過來,“清然,你怎麼樣?”
清然卻繼續往前走,漫無目的。
許傑明也發現了她的不對勁,連忙攔在她面前,“清然,夏伊芳今天的下場是她咎由自取,與你沒有關係,你不要自責。雖然她是姑姑,但她對你從來都不公平!”
“你怎麼知道她是我姑姑?”清然擡起頭看他,晶瑩雙眸一片迷茫,“原本他們是相愛的,可是我破壞了他們一家。”
“清然,你千萬不要這樣想!”許傑明終究是急了,輕輕一把摟住她,將她抱在懷裡,“雖然我也是最近才聽說你與以前的清然不太一樣,但文雅始終是你的母親,你有一個真正疼愛你的母親,那就夠了!”
那些什麼姑姑與表哥,都是假的!
杜清然卻內心苦澀,將臉埋在他的懷裡,沒有出聲。
最後,許傑明送她回恆業大廈,會議結束了,她卻忽然從同事的電話裡得知,開發組的蘇蘭與另一個同事被開除了!
“清然,你沒事吧?現在真相大白了,一切始作俑者都是那夏伊芳與假夏沁!還有那蘇蘭,因爲她這次的失職,我們公司差點背黑鍋,清然你差點吃上官司了!”
“我沒事,我現在回公司一趟。”
“可是靳總現在可能不在公司,你也見不着他。再說蘇蘭她們是因爲失職被辭,是走正常程序的……”
“我先過去一趟吧。”
片刻後她到達公司,竟然真的見到了辦公室裡的靳辰。
靳辰竟然沒有出去,而是繼續留在公司。
這個男人的心思,她猜不透,也不想去猜。
“我會收拾東西離開公司,但是請留下蘇蘭她們,她們是無辜的。”她看着辦公桌後的他。
靳辰淡淡看了她一眼,“公司不會辭退任何一個無辜的人。還有,你爲什麼辭職?”
杜清然這次看着他不出聲。
因爲他知道她辭職的真正原因!
她一直想辭職,想離開,可是他不允許!
杜清然忍住了眼眶裡的眼淚,“不要因爲我的存在,影響到這些需要工作的人。靳辰,我們不合適。”
“是麼?”靳辰淡淡挑眉,一雙幽深眸子突然變得犀利冷峭,“我倒是覺得我們很合適。今晚,去我的山頂別墅。”
杜清然卻沒應答,轉身快速退出去了,退出去之後,她連忙用手撐住了牆壁,整個人搖搖欲墜,臉色蒼白。
——
杜清然並沒有依言去山頂別墅,而是返回了醫院,在這個途中,她遇到了車助理。
車助理擔憂的注視着她,道:“靳先生還是讓我過來送您一趟,怕您出事。”
“我能出什麼事?”清然淡淡一笑,繼續往前走。
“杜小姐,容我說句實話,其實我覺得這個時候您應該主動接近靳先生,畢竟靳先生現在還擔心着您。”杜小姐應該看清楚目前的情形,看清楚少爺的心。
杜清然則停住腳步,“他與陸婇韻的結果會如何?”
“這個,我也不太清楚。”車助理爲難的蹙了蹙眉,“不管怎麼說,杜小姐您纔是少爺的女人,其他女人都不算。”
“那他現在讓你送我去哪?”清然恢復平靜。
“山頂別墅。”
“在送我過去之前,我想先去一趟醫院。”她朝市醫院的方位望了望,蹙起眉。
“嗯,我這就送您過去。”無論杜小姐想去哪裡,他都滿足,只要杜小姐最後願意回去山頂別墅陪少爺。
於是一段時間以後,清然出現在了醫院。
她給養母文雅按了按腿,“還痛不痛?”從那麼高的樓梯上摔下來,摔斷了腿,也徹底的摔斷了與俞家的牽連,與那俞閩哲再無任何的瓜葛!
文雅搖搖頭,“不痛了。但是然然你怎麼不去上班?”
“今天休假,在這裡陪陪您。”清然向養母解釋,笑了笑,“以後見您的時間可能很少了,您要原諒我。”
“夏小姐,你怎麼了?”文雅立即擔憂的注視着她。
清然則繼續笑了笑,“以後,真正的杜清然會過來看望您,因爲她恢復記憶了。”
“真的嗎?”文雅頓時喜極而泣,緊緊抓住了杜清然的手,“我的女兒她真的恢復記憶了嗎?真的是太好了!她終於認出我了!”
杜清然淡笑看着養母,卻一半歡喜,一半憂。
因爲以假夏沁自私的性子,她不能保證假夏沁會不會再次拋棄母親,追求她自己的幸福?
——
餐廳內。
一頭氣質長髮的冰芝小姐對靳辰噘起嘴,“靳先生,我吃飽啦~”
長桌對面的靳辰則對她伸出手,嗓音磁性,“過來這邊。”
於是冰芝小姐立即坐過來,摟着他的脖頸撒嬌,“以後不許再放我鴿子~”
在外面她可是端莊的冷美人,從不對男人展露笑顏。
“我什麼時候放過你鴿子。”靳辰笑着,滿臉憐愛,“我從不對女人放鴿子。”
“那靳先生需要撓癢癢嗎?”端莊柔美的冰芝小姐立即拉起他的領帶,調皮起來了,撓起了他的癢癢,“靳先生,我最近需要一輛車……”
“可以滿足你。”靳辰薄脣噙笑,也伸出手撓她,引得她一陣咯咯直笑。
最後,兩人離開餐廳,司機送冰芝小姐上車,靳辰則打算返回平頂山別墅。
但這個時候車助理給他打來了電話,急道:“靳先生,剛纔杜小姐要求去醫院看望文雅女士,我便將她送過去了,可是一轉身的功夫,杜小姐突然不見了……”
“她去了哪裡?”他深邃的眼眸飛快劃過一絲急色,但很快歸於沉靜,“應該還在醫院,找找吧。”
“靳辰,快過來嘛,我們回去了!”車上的冰芝小姐對他撒嬌,似一隻粘膩的小貓,又朝他這邊蹭過來了,又撒着嬌,“靳辰,今天你必須陪我,哪裡也不準去。”
靳辰拿她沒辦法,撫了撫她的小臉,“不要忘了你是冷美人。”在外面冷成那樣,在他面前卻火成這樣,女人還果真是善變的物種!
“我在你面前纔是真性情嘛~”繼續撒嬌,“今晚你必須陪我喝酒。”
“少爺,那今晚還送杜小姐去平頂山別墅嗎?”電話裡的車助理終於插了句嘴,真怕他們把他這個助理給忘記了,“今晚會有大暴雨,我真擔心杜小姐會凍着。”
說實話,冰芝小姐平時很有氣質,長髮飄飄的冷美人,還是才女,追求者無數,但不知道爲什麼就是愛在靳先生面前撒嬌,愛粘着靳先生做小女人?
“找着她,然後送去平頂山別墅,嗯?”靳辰下了最後的命令,然後把電話給掛斷了。
而醫院這邊,
杜清然在走出養母的病房之後,直接走出了醫院,看着暗沉的天空。
片刻後,天空忽然下起了磅礴大雨,清然走到雨中,來到醫院的花園,走在小道上。
這個時候雨越下越大,白茫茫一片,根本看不清人的臉。
清然走在雨中,根本沒有一個人發現她。
她一路走,毫無方向,走了很長一段路。
直到大雨暫時停歇,她才發現自己走向了集團的方向,看到了那幢高高聳立的摩天大樓。
只見,大雨沖刷了整座城市的污濁,讓一切變得清晰可鑑,連路面都是光可鑑人的。
她居然發現靳辰的車從她身邊開過去了,女子清脆的笑聲甚至傳到了車外,非常的興奮。這個男人帶着他的新歡,不知道又要去哪裡瀟灑風流了。
此刻他的車內,估計又是一番熱火纏綿……
這個時候,雨,再次下起來。
她似乎聽到自己的手機在震動,但磅礴大雨讓她感覺不到任何震動,她只活在自己的思緒裡,感覺到了孤獨。
此刻雨越下越大,勢如瓢潑,她卻站在原地沒有動,看着這幢巍峨聳立的商業大樓。
當初她不該進入這裡嗎?
爲什麼她又是突然這麼的捨不得這裡?
……
當晚,天空再次大雨滂沱,另一處別墅裡的靳辰忽然被一個雷驚醒!
穿着長褲的他走到窗邊看了看,發現外面大雨傾盆,電閃雷鳴。
他從未見過這麼惡劣的天氣,所以他想起了給山頂別墅打個電話,“她還好嗎?”這種雷雨天,山頂應該不會太安全,尤其是在花房二樓,容易觸電。
“靳先生,對不起,杜小姐沒有回來……”
“她去了哪裡?”他俊美異常的臉龐立即微微變色!不是讓車助理去找了嗎?爲什麼還沒有找到!
“早……早些的時候,我帶人找遍了整個醫院,可是一直找不着她,……”那邊的人不太敢說話。
“那她現在到底在哪?!”靳辰已經開始大吼!
“已經在找,可是……”
“飯桶!”
“靳辰,怎麼了?”牀上的冰芝立即被他的聲音驚醒,揉了揉眼睛,還翻了個身,整張俏臉紅彤彤的,“你生氣了嗎?”
“沒事,你先睡。”他柔聲哄她。
——
杜清然站在集團的樓頂,望着這座被白茫茫大雨籠罩的城市。
正如陸冉忻所說,這座城市其實很美,哪裡都美,可是,她卻覺得這裡是一座牢籠。
因爲她在這裡沒有家,沒有任何的心靈寄託,她其實是一個孤兒。
如果許晉埕能明白,她需要的不是他的稱霸稱王,而是要他回來,與他一起度過生命的每一刻,那麼他便不會一直滯留在中東,僅僅與她書信來往。
如果靳辰能明白她需要的僅是一份平靜的生活,那麼他便不會新歡一個接一個,將感情視爲兒戲。
如果可以選擇,她此刻便不會如此的絕望,看不到任何希望。
……
摔在地上的手機不停在震動,但雷聲滾動,大雨傾盆,一切都恢復寧靜。
杜清然想要回到四年前,那個時候她沒有與靳辰訂婚,沒有逼死他的女朋友,父親沒有出事,她沒有被綁架,姑姑沒有變了模樣,一切都好好的……可是時間,已經回不去了。
——
一夜的磅礴大雨,換來第二天的天朗氣清。
集團的職員們正陸陸續續的上班,在集團門口三三兩兩的走過。
但是忽然有人在地上發現了一件女子外套,粉色的針織衫,披在裙子外面的那種。
“誰掉的?好像都溼透了。”
“是昨天掉的吧?”
這邊,車助理正在幫靳先生拉開車門,崔源助理與樸社長也連忙朝這邊迎了過來,“靳先生,還以爲今天您不來,真擔心今天的會議會主持不了。”
“爲什麼認爲我會不來?”靳辰淡漠瞥了他們一眼。
“因爲。”崔源助理朝他走過來,對他小聲耳語,“因爲今天早上,杜小姐在樓頂被人發現了。”
靳辰俊臉一變!
“發現她的時候,她躺在雨中,可能淋了一整個晚上的雨,所以靳先生您得有心理準備接受下面的消息。杜小姐可能流產了,孩子被大雨淋掉的,而且她的身子……”
崔源的話尚未說完,靳辰高大的身影已經狂風一般消失在衆人面前,車子猶如離弦之箭駛了出去,嚇得衆人目瞪口呆!
杜清然爲什麼要淋雨,爲什麼要流掉他們的孩子,爲什麼要這麼殘忍?!她真的這麼恨他麼!
這個該死,卻又讓人難以割捨的女人!
他寧願相信,她只是想在雨中走走,而不是爲了自殺!
急匆匆趕去了醫院,靳辰見到了杜清然。
杜清然躺在牀上昏迷不醒,嘴脣蒼白,面無血色,人奄奄一息,彷彿沒有了呼吸。
那一刻,靳辰看到了她的絕望,她無法繼續支撐下去的絕望。
雖然解決了夏伊芳,讓夏伊芳爲她的所作所爲付出了代價,但夏沁卻失去了姑姑,失去了一個家。
雖然夏沁的身邊一直都有他靳辰,被他變態的折磨與強迫,時時刻刻陪着她,可是他一直無法給予她安全感,讓她感到孤獨。
雖然她有父親,可是她的父親卻有兩個老婆,三個孩子,無法疼愛她……
而她一直作爲精神支柱的許晉埕,卻是一個失敗的男人……
“杜清然。”他低低喊了她一聲,輕輕抓着她的小手,卻發現她的小手冰涼。
他放在脣邊吻了吻,捂了捂,卻依然無法溫暖她。
難道他真的做錯了嗎?
他只是想要激起她的迴應,想要她的心不要再那麼冰冷,給他一點溫度……
杜清然沒有迴應,安睡着,大腦已經停止思緒了。也許只有這樣,她纔會感覺解脫,回到四年之前。
匆匆趕來的車助理站在旁邊不敢出聲,冰芝也不敢出聲,聞訊趕來的靳家人更是震驚的看着面前這一幕,面色凝重!
剛剛他們才得知這位杜小姐是真正的夏沁,被那位假夏沁取代了身份四年,可是下一刻,夏沁卻選擇了自殺!
是因爲夏家家破人亡,對不起四年前靳辰自殺的女友嗎?
還是因爲感覺孤獨,獨身一人?
可是無論是哪一種,夏沁都不應該放棄生命。
因爲,靳辰會逐漸的溫暖她,愛她,他們靳家也會彌補她。
可惜靳辰用錯了方式,不斷刺激着夏沁,夏沁最終也寧願選擇極端,也不肯選擇靳辰!
“靳辰,是不是我做錯了什麼?”冰芝在旁邊低低出聲,倍覺難受,“靳辰,我沒想到你有女朋友。”
“這不是你的錯。”靳辰回過頭看着她,一雙幽深的眸看似沉靜,卻分明又充滿了驚懼!這不是冰芝的錯,而是他靳辰的錯,是他一次一次傷害了杜清然,直到最後才明白自己傷她到底有多深!
他不應該拿陸婇韻來刺激她,更不應該,忽略她的感受!
由始至終,他都是個不折不扣的混蛋!
“請醫好她,無論我付出什麼代價!”他突然一把抓過了旁邊的醫生,一聲怒吼,但在一瞬間的爆發之後,他卻又突然放開了醫生,面色蒼白,盯着病牀上奄奄一息的杜清然。
難道真的是他昨晚刺激了夏沁嗎?如果時間可以重來,他一定不會再這樣做,不會帶着其他的女人讓她誤會!
但求,夏沁能平安,健康!
一旁的車助理與崔助理則嚇得紛紛不敢吱聲,沉痛的看着面前的主子。
早知如此,又何必當初呢?
淋了那麼長一段時間的雨,看來夏沁小姐是真的想把所有的往事都忘掉啊。誰讓他們家少爺用錯了方式,反把夏沁小姐逼入了死角呢。哎,活該啊。
——
杜清然被送走了,最高興的人莫過於陸佳人。
她差點要開香檳慶祝了,“總算把她給弄走了!假夏沁也回到了她杜家,沒有人敢再與我家的婇韻爭搶了!”
但說起這個養女,陸佳人卻發現養女有一段時間沒有回家了。
除了上次與靳辰一起出去吃飯,婇韻便很少出現了。
於是她飛快給公司打了個電話,詢問情況,“婇韻這幾天有沒有去公司上班?”
“有,但是陸小姐在出差。”
“與誰一起?”
“就陸小姐一個人,有時會與靳總一起。”對方繼續回答。
“嗯。”陸佳人對這個答案還算滿意,掛了電話。
但事實上,公司對陸冉忻的調派令早在前一段時間就發放了。
靳辰決定將這位異父異母的兄弟調往歐洲,管理的歐洲分部公司。
靳二叔則被調回來,與靳二嬸團聚。
這樣,不僅可以拓展陸冉忻的事業,讓陸冉忻大展拳腳,還可以讓陸冉忻與陸婇韻在歐洲甜蜜相約。
到時候一旦脫離陸佳人的掌控,這對沒有血緣關係的兄妹便可以雙宿雙飛,幸福的生活在一起了!
——
幾個月後,英國愛丁堡,福斯灣南岸地帶。
這裡依山傍水,風光秀麗。氣候溼潤溫和,年平均溫度8度。除春季多風外,夏秋兩季綠樹成蔭,鮮花盛開。
古代宮殿、教堂與城堡更是點綴其間,古今交融。
這裡的人喜歡在公園散步,坐着輪椅的杜清然也被一個眼鏡男子推着走在海灣,望着浪花撲騰的海面。
“清然,這次看過你之後,我得回去了。”許傑明蹲在她面前,給她蓋了蓋腿上的毛毯,“看到你恢復得不錯,我很欣慰。知道嗎?幾個月前我真是被你給嚇死了!爲什麼那麼想不開,要跑去自殺?當時我們所有人都被你給嚇到了!”
夏沁則對他微微一笑,“我沒有想自殺,我只是淋雨發燒,昏死過去了。”
只是可惜了那個孩子,流掉之後才知道,她懷了寶寶。
那一天,因爲心裡實在是絕望,沒有了姑姑,沒有了文雅養母,一切都沒有了。
甚至,再次看到靳辰帶着別的女人幽會,她心裡難受……
“清然,你有新郵件。”許傑明主動給她打開電腦上的郵件,將新郵件點開給她看,“好像是大哥的郵件,看看寫了些什麼!”
夏沁立即把平板電腦給搶過去,不讓他覬覦她的*。
互相發郵件,已經成爲了她與許晉埕唯一的交流方式。
但奇怪的是,她越來越喜歡這種方式。
哪怕是他一句簡短的問候,她也甘之如飴。
因爲他每天都會與她聊天,與她聊四年前的事,聊學校的事,甚至多次承諾,會重新帶她回學校。
所以她每天都會等着他的問候,將自己的心事向他全盤托出。
她發現,那是一種幸福的感覺。
於是許傑明撇撇嘴,準備與她告辭了,“那我現在回國了,下次再過來看你。”
“你還沒有告訴我,你到底是認識夏沁,還是認識杜清然?”夏沁又笑問他。這小子說他認識了杜清然十幾年,可是他對她夏家的事反而比較瞭解,對杜家則一無所知,明顯是撒謊!
那天他故意把她認作杜清然,肯定是有陰謀的!
於是許傑明跑得飛快,一溜煙就跑走了!
果然當他離開夏沁的視線範圍,他立即遇到了躲在林子裡的靳老爺子,靳尚東,靳二叔靳尚逸,靳二嬸何茗苑,文雅,假夏沁,安雅萱母女,以及夏羽倩。
一羣人都躲在林子裡,都不敢出來刺激夏沁,因爲怕她再‘自殺’,只能悄悄的躲在林子裡看望她。
“許二少,剛纔與夏小姐說了些什麼?”迴歸杜清然身份的假夏沁嘗試着與許傑明聊天,目前她是被衆人排斥的那一類,沒有人可以接受她。
許傑明果然哼了一聲,壓根兒就不認識她。
於是假夏沁又問,“之前你爲什麼說認識我十幾年了呢?其實我們之前根本不認識,更別談你曾經在學校追過我……”
許傑明的目光立即朝她這邊掃視了過來,冷笑,“杜小姐現在還是這麼自戀呢!如果當初我不裝作認識杜清然,故意與她嫺熟,夏沁又怎麼可能接受我的照顧?我是受我大哥之託來保護她,幫助她,不希望她受到任何傷害!當然我也感謝杜小姐這個身份,讓夏沁過了一段平靜的日子。”
假夏沁頓時尷尬,閉上嘴巴不再吱聲。
許二少這意思就是,她杜清然借用夏沁的身份囂張得意太久了唄!
她已經知道錯了,正在努力改正,爭取忘掉以前不堪的一切,做回以前的杜清然!
不過此刻尷尬歸尷尬,但看得出來,她現在與母親文雅的關係還不錯,母女情深。
靳老爺子則朝四周望了望,尋找孫子靳辰的身影,“靳辰呢?”
“爸,估計在公司呢。”靳尚東在一旁笑着回答。
“這小子!”這都什麼時候了,居然還留在公司工作,還追不追老婆了!
——
傍晚,女傭推着夏沁返回了她們在英國的房子。
房子裡另外還有女管家亞莉克希亞,她立即示意兩個女傭把輪椅上的夏沁扶起來,扶到牀上。
“夏小姐今天好些了嗎?”她問牀上的夏沁。
夏沁點點頭,“我很好,謝謝你。”
於是管家亞莉克希亞溫柔一笑,退出去了,守在電話旁。
果然,電話準時響起來了,是靳先生的電話,“她現在怎麼樣?”
此刻的靳先生正在批閱文件,依然意氣風發,尊貴迷人。
“很好,靳先生,夏小姐恢復得很不錯。”
“那好,今晚我過來。”現在他在英國這邊的公司辦公,並沒有越洋。
“是。”
於是到了晚上九十點的時候,夏沁看書看得累了,關燈歇下。
而樓下,靳辰則走進來了,與亞莉克希亞點頭示意,徑直上樓。
這是這幾個月來,他每天晚上必做的事。
這個時候夏沁已經睡下了,並不知道他進入了她的房間。
他會吻吻她的額頭,將她柔軟的小手放在他的掌心,陪她到下半夜,然後離去。
夏沁從來不知道他來過,她以爲是做夢。
這天,他依然陪她到下半夜,然後給她把被子蓋好,把書籍收拾好,再吻一吻她,這才走出她的房間。
幾個月前她流掉了孩子,在雨中受到了感染,所以身子一直需要調養。
但好在除了身體虛弱,她並沒有其他大毛病,指標都正常。
所以他現在最大的目標就是將她養得白白胖胖,讓她乖乖待在他的碗裡。
“靳辰~”睡夢中的她突然囈語了一句,但這個名字卻讓他不確定她是否在呼喚他,因爲極有可能,她是在喊許晉埕的名字,所以他轉身朝這邊走過來,重新握着她的小手,用大手憐愛撥開她額前的散發,“我在這裡,乖。”
“靳辰,你爲什麼還不回來?”睡夢中的她又囈語了一句,並不斷的翻身,但靳辰卻不敢抱她,雖然他極想抱她,想把她抱入懷中!
如果她依然心繫許晉埕,那該怎麼辦?
果然,夏沁咕嚕了幾句便不出聲了,繼續睡覺,一張俏臉粉紅粉紅的。
靳辰癡癡的盯着她,然後低下頭在她粉紅的小臉上啄了一口,心滿意足了,這才離開她的房間。
亞莉克希亞早已在樓下給他準備了房間,但被他給拒絕了,“我明天再過來。”
如果讓夏沁發現他在這裡,估計會再次受到刺激!
他不希望幾個月前的悲劇再上演,那是夏沁的噩夢,也是他撕心裂肺最痛苦的一天。
夏沁倒在雨中的那一幕,他終生難忘!
“靳先生,我送您。”亞莉克希亞送他到門口,並微笑祝福着,“夏小姐會明白您的苦心的,我不止一次聽到夏小姐在夢中喊您的名字。”
靳辰俊臉一黯,卻是有苦難言。
夏沁心心想念的人,其實是許晉埕。
她不止一次在郵件裡提到,她懷念以前的生活,懷念許晉埕在夏家大客廳聽她彈奏鋼琴的日子。
許晉埕是她的期盼,是她生命裡的陽光。
可是她不知道,她對他靳辰又是多麼的殘忍,因爲她的心裡只有許晉埕,容不下他。
“靳先生,請小心駕駛。”忠心耿耿的亞莉克希亞在門口送別他。
“嗯。”開着車,靳辰終究是離開了這裡,回到他在英國的分公司。
他絕對不會怪她不肯愛上他,因爲之前是他做錯了,錯得離譜!
——
陸冉忻牽着陸婇韻的手,站在聖咭爾教堂外,看着教堂裡那抹正在安靜祈禱的纖瘦身影。
她雙掌合十,低垂着頭,不知道在祈禱什麼。
但他們知道,她一定在祈禱平安。
每隔一段時間,他們都會漂洋過海過來看望她,但她從來不知道。
“不向她解釋一下嗎?否則她一直會誤會。”陸冉忻出聲提議,並牽着陸婇韻的手朝這邊走了過來,“夏小姐。”
夏沁大吃一驚,回過頭看着這一對璧人。
很久沒有見過陸婇韻了,除了知道她是靳辰的女人,其他她一概不知道。
果然,陸婇韻開始向她道歉解釋了,“其實,我與靳辰在一起,是爲了氣哥哥,但靳辰與我在一起,是爲了在陸夫人面前演戲。他只是動作比較誇張,每次在陸夫人或者夏小姐你的面前演戲,但他其實從未碰過我。”
夏沁的心裡卻一陣泛酸,不明白陸婇韻爲什麼要撒謊。
因爲,一個人嬌羞的面容是無法僞裝的,明明那段時間,陸婇韻身上散發着一種迷人的光圈,那是幸福女人的光圈。
說到這個,陸婇韻則更加害羞了,牽着陸冉忻的手,嬌羞笑了笑,“實不相瞞,每次與我在一起的人,其實是哥哥,靳辰只是帶我出去,做做樣子。至於車助理,應該是爲了讓夏小姐你爲靳辰吃醋,故意添油加醋,他是一番好意。”
她與靳辰總共演了四場戲,靳家房間的那一次,因爲那是她第一次勾引,陸夫人在監視他們,靳辰直接把她壓牀上了,但什麼都沒做;
浴室那一次,靳辰又是故意利用借位製造親吻假象,然後進了浴室就沒什麼了;
公司花園那一次,辦公室那一次,都是爲了氣夏沁與哥哥的,借位借位,誰讓他們都不吃醋呢,故意刺激他們!
不過真是要委屈他們的靳總了!
由最初對她的驚豔,到後面的演戲,估計需要克服一種超強的心理吧!因爲她長得真的很像他的前女友,難免會讓他拿她與杜清然做比較!
“……”夏沁依然還是不信,但既然陸婇韻已經與陸冉忻共結連理,那麼她也應該祝福他們,“祝福你們,一定會幸福的。”
“謝謝你,夏沁。”這是陸冉忻與陸婇韻對她由衷的感謝,“你也是。”
“夏小姐,我們該回去了。”侍立在後面的女傭過來攙扶她,“時間到了。”在這裡禱告的時間太長,靳先生會不放心的,護在門外的黑西裝保鏢也會不放心,畢竟這裡是英國。
“嗯。”
——
夏沁再次收到了許晉埕的郵件,說要過來看看她。
事實上,她現在對許晉埕的感覺只停留在了書信來往之上,對他的聲音越來越模糊,對他們僅存的記憶也視若珍寶。
因爲,他從來不給她打電話,只發郵件!
她感覺到了怪異,但他真切的問候與噬骨的相思卻令她動容。
他告訴她,他每天都很想念她,可是他不小心把她弄丟了,還可以將她的心找回來嗎?
如果有一天他回來,她還會接受他嗎?
她所有的回答,都是‘能’。
因爲幾個月前她不是自殺,她只是暈倒。
因爲她一直在等他回來,等待這個人出現。
而今天,他說他要回來了!
此刻,她坐在窗邊,一頭飄飄秀髮,一雙清澈大眼,靈澈而溫婉。
她靜靜注視着窗外,尋找這個可能出現的人。
然而風鈴聲在風中串響,一陣一陣,響了很長時間,這個人卻始終沒有出現。
她終究是累了,關上窗,回到自己的房間。
夜晚,她在燈下看書,看看時間已到點,闔上書頁,關燈睡覺。
很快,她的房間響起了開門聲,很輕很輕的聲音,一抹修長高大的身影走了進來。
他先是吻吻她的額頭,深情注視着她,然後輕輕握着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脣邊親吻。
很快,夏沁囈語出了一聲‘靳辰’,可是同時她的雙手也握緊了他的大手,不讓他離開,“靳辰。”
靳辰的身軀僵硬了一下,不敢動作。
原本應該熟睡的夏沁卻睜開了那雙晶瑩剔透的眼睛,坐起身,用雙臂環住他頎長的腰身,將臉貼在他的懷裡,“靳辰,是你嗎?”
靳辰終是確定她是在呼喚他的名字,伸手將她輕輕摟在懷裡,輕撫她柔亮的髮絲,嗓音顫抖,“夏沁,你肯原諒我了嗎?冰冰是我的妹妹,我唯一的親妹妹。”
從小到大,他一直這樣疼愛自己的親妹妹,直到後來冰芝去了國外留學,兄妹二人分隔兩地。
那天晚上,冰冰這丫頭喝多酒吐了他一身,衣服上沒一處完好。
所以爲了照顧發酒瘋的她,他一直沒有離開,留在別墅裡,卻沒想到,夏沁淋了一夜的雨!
淋雨是爲了讓自己清醒嗎?可是他的心好悔痛!那天晚上是他忽略了夏沁,讓她傷心欲絕走入了雨中!
如果那天他陪着她,多關心她,她便不會發生這樣的事了!
一切,都是他的錯!
“我知道。”夏沁輕輕一笑,將臉深埋在他寬闊的胸膛,“我還知道,網絡上的晉埕已經不是晉埕,他變了。”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靳辰輕輕摟緊了她,除了低頭給她一個思念的熱吻,無法回答她關於許晉埕的問題!
因爲這個秘密,他們將永遠的隱瞞她!
而且他的追妻之路,將會遙遙無期,前路佈滿荊棘坎坷!
誰讓他平日總是故意氣她呢,他傷害了她多少次,她便如數奉還,加倍加息!他若想重新追回夏沁,只怕是需要三年五載,半個世紀了!
不過他樂意,悔、痛,並幸福着!
——
從英國回來之後,靳辰帶夏沁去見靳家人。
靳冰芝不敢再胡亂往哥哥身上亂蹭,乖乖站在大廳中央,向嫂嫂問好,“嫂子,那天是我纏着哥哥喝多了酒,吐了他一身。嫂嫂你原諒我,下次我再也不敢喝酒了。你也原諒哥哥,他除了夏沁你,誰都不要,我介紹的那幾個朋友,他連看都不看一眼!”
夏沁沒出聲。
靳辰則在一旁教育妹妹,“以後哥哥的事,你少插手。”而且少喝酒,少惹事,不準直呼他大名,不要總是讓他們這些家人給她善後!
雖然以前這一招可以爲他當掉不少爛桃花,讓她們誤以爲他有女朋友,但現在他已認定了夏沁,冰冰又怎麼能再給他從中添亂?
“哥哥,嫂嫂,我知道錯了!”靳冰芝連忙乖乖認錯。她又不知道哥哥有女朋友了嘛,如果早知道,她就不給他們添亂子了!
於是靳爺爺靳奶奶在一旁欣慰的笑了,示意夏沁過去,笑道:“再過不久,夏市長就要出獄了,我們兩家再次聯姻可好?”
這句話,立即令靳辰大喜,滿心期待着夏沁的答案!
如果夏沁答應嫁給他,那麼他們的下一個寶寶也即將不遠了!彌補第一個寶寶的遺憾!
然而夏沁卻搖搖頭,不願意這麼快嫁給他,“等些時候吧,我還沒有決定好。”
靳辰的俊臉頓時黯淡下去,撇撇嘴,無奈的看着她。
……
幾日後,夏沁與夏羽倩一起去監獄接父親。
夏耀君的刑期能縮短,完全是因爲靳家從中作了疏通,投入了一大筆錢,所以夏耀君才能被提前釋放出來。
這天,夏耀君看着面前的兩個女兒,突然間老淚縱橫,緊緊握住了夏沁的手,“沁沁,你有沒有怪爸爸沒有在第一時間認出你?四年前你出車禍的時候,爸一直不在你身邊……”
夏沁眼眶酸澀,卻沒有讓眼淚落下來,對父親笑道:“爸,這些都已經過去了,以後我們一家好好生活,誰也不離開誰。”
夏耀君則抱着兩個女兒哭泣,泣不成聲。
如果不是夏沁的母親去世得早,他也不會與伊芳重新在一起。
現在伊芳被拘留看押了,也算是她自己的報應,希望她以後能悔過自新,好好對待夏沁。
否則故技重施,只會自食惡果!
——
在接父親出獄的當天,她們居然看到俞閩哲被收押了。
俞伯伯與他們擦身而過,被快速押解進監獄了,不曾逗留。
看來是俞閩哲犯的事太大了,綁架,貪污,殺人滅口,沒有人可以保釋他!
而更令人欣慰的是,懷孕的俞靜,以及那七老八十的金秀榮,由於一個涉嫌綁架與傷害肖芷晴,一個涉嫌謀殺文雅養母,都被獄外監禁了。
這些人的伏法,對於大家來說,都是一個好消息!
否則這喪心病狂的俞家不知道又要做出什麼事情來!
“夏市長,兩位夏小姐,請上車吧。”盡職盡責的車助理奉命過來接他們父女仨了,滿臉堆笑,“夏沁小姐,靳總現在在開會,中午想與您一起吃飯,您看怎麼樣?”
夏沁蹙眉想了想,“如果他身邊沒有異性朋友,我可以考慮一下。”
“嘿,現在少爺身邊只有夏小姐您一位異性,您說少爺除了與夏小姐你一起吃飯,還能與誰?”車助理在一旁嬉皮笑臉,油腔滑調,變得有幽默感了,“在少爺眼中,她們都不能算是女人,只有夏小姐你才最漂亮。”
“夏沁,你去吧。”夏羽倩在身後輕輕推她,支持她與靳辰相戀,眼睛笑成了月牙,“如果你不要,那我可要撿大便宜了嘍!”
“沁沁,去吧。”夏耀君也支持她。
“可是今天我要給爸你接風洗塵……”
“沒關係的,明天再辦也一樣。”夏耀君朗聲笑了笑,真心希望女兒能找到幸福!
四年前是逼婚,迫使靳辰娶沁沁,但四年後,沁沁與靳辰兩情相悅,自由戀愛,他支持他們結婚!
“聽說涵祈與芊芊的婚禮馬上也要舉辦了,到時候我們四家一起吧!”夏耀君朗朗而笑,恢復了他的意氣風發,“你與靳辰商量去,看能不能一起把婚禮給辦了,爸都盼了好多年,就等着這一天!呵呵。”
“爸,我看看吧。”夏沁好生無奈,不得不下了車,隨車助理來到了大樓。
現在她已經恢復了夏沁的身份,在這裡來去自如。
而更爲重要的是,假夏沁在被辭退之前,親口承認她借用了她夏沁的作品,並非原創,玉蘭花系列正是屬於她夏沁,不屬於任何人!
而且她現在開發的所有新產品,雪蓮花系列,梔子花香氛,河豚毒系列,黑櫻桃系列,都是一炮而紅。
目前,她處在發展階段,成績還算不錯。
“夏小姐,你來了。”頂樓門口的alma立即起身迎接她,態度親切,笑容迷人,並且立即向門內的靳辰通報,“靳總,夏小姐過來了。”
“讓她進來,另外以後她可以對這裡暢通無阻。”電話裡傳來靳辰迷人的聲音。
“知道,靳總。”
於是很快,夏沁被請進去了,靳辰正在辦公。
每次都是這樣,他總是有忙不完的公事,並且還不忘抱一抱她,刮刮她的雪白瑤鼻,磁性嗓音憐愛,“寶貝,等我幾分鐘。”
“嗯。”不知道這個幾分鐘算是多長時間,總之她有得等了。
於是她坐到沙發上,拿出平板電腦發郵件——今天去學校走走吧。
只聽‘叮’的一聲,靳辰的電腦上立即有收件的聲音!
夏沁立即擡頭望去。
辦公桌後的靳辰卻面不改色,繼續他的工作,“沒事,女人,我每天會收到無數封這樣的廣告郵件。”難道她是察覺到什麼了嗎?
“……”收到無數封,她可沒有發送這麼多!
況且這不是廣告郵件,而是情書!
——
許傑明繼續在集團做安全組組長,每天纏着夏沁,做他們的電燈泡,做夏沁的貼身保鏢。
比如逛街,吃飯,約會,他們永遠是三人行……
甚至他與夏沁接吻,許傑明都有可能在旁邊‘觀賞’着……這個超級電燈泡,永遠甩不掉!
但只要一想起自己以前的所作所爲,靳辰通通都忍下來了!
偶爾,帶着夏沁走公司大樓後門,或走樓梯,不讓這許傑明堵個正着!
許傑明糾纏就糾纏吧,只要不要太過火就行!比如他與夏沁親熱的時候就要避開了,時限三個月之後,這個小子自動消失!
況且許傑明是許晉埕的弟弟,受許晉埕託付過來保護夏沁,永遠是個長不大的小男孩,所以他靳辰永遠把他當做弟弟看待,不把他當敵人!
以後找個時間,他將自己的妹妹冰冰介紹給許傑明,讓這兩小傢伙鬧着玩去。
此刻,工作完的靳辰牽着夏沁,小心翼翼的走向專用電梯方向,見許傑明不在,一把將夏沁給抱進去了,並順勢偷香一個!
夏沁咯咯笑了幾聲,透過玻璃窗,看着外面的風景。
靳辰這廝,想不到也有這麼‘窘迫’的時候!
靳辰高大的身影則從後面輕輕抱着她,“想起以前的事了?”
夏沁靠在他懷裡,“沒有,以前的事都過去了。”
“嗯。”他從後面細細親吻她的玉頸與耳垂,然後將她抱過來,深深吻上她的脣,一吻解相思!
許晉埕的郵箱,從夏沁給他發送第二封郵件開始,他靳辰便開始接手了。
他用郵件與她聊天,聊心事,挖掘她的內心。
這才發現她的內心是如此的細膩敏感,每天一句溫暖的問候,便是戀愛的感覺,讓他感到幸福。
至於失蹤的許晉埕,有一種說法是他已經出事了,在與黑瞿石交涉的過程中遭遇了意外,所以一直不回來,不聯繫。
另一種說法是,許晉埕與黛米羅麗卡在中東過起了幸福的生活,從此不再回來。
所以他寧願相信是第二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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