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市長的情人,擄愛,五度言情
他把大手微微一鬆,讓她跳下去了,然後鄭重其事看着她,繼續笑道:“高氏目前雖然存在很大的問題,正被逐一查封,但它的瓦解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創e應該無法收購高氏。高氏在不久後的將來,將會以另一個名字,發展成另一名企,在國內肯定是屹立不倒的。”
黛藺見他與她談論高氏,笑道:“如果高氏姐妹知道你滕睿哲將會接手高氏,讓她高家江山改朝換代,併購於你滕睿哲的名下,她們一定不會善罷甘休,將錦城市再次鬧個雞犬不寧,你又何苦惹上小人?”
滕睿哲看着她,黑眸帶笑,爲她對他的絲絲擔憂感到欣慰,沉聲道:“既是小人,便總會主動去惹你、去搬弄是非,讓你躺着也能中槍。既然躲閃不開,那就直面她!剝去她們身上千金大小姐的光環,讓這些人爲自己的所作所爲付出代價,受一些教訓,她們就會知道自己其實什麼也不是!”
“但是對於鄒小涵與高晚晴的這些懲罰,我並沒有暢快淋漓的感覺!”黛藺走至男人面前,對鄒小涵的事也是知曉一些的,眉心蹙起,確實沒有感到開心,“我總感覺,這種懲罰方式對於這些心理極端的人會適得其反,會讓她們的心胸更加狹隘,偏執的走入死衚衕!所謂打蛇打七寸,若無法擊中其要害,便會被反咬,纏繞一身,之前的鄒小涵、林雅靜、葉素素便是很好的例子,越是與之糾纏,她們便越是無法放開。所以我希望你換一種柔和的方式去解決這些麻煩,不要手染血腥,讓人再次抓到把柄!”
“你建議怎麼做?”男人也從書桌後走了出來,深邃幽暗的眸底深處,藏滿了欣喜,緩聲笑道:“這一次鄒小涵自願跟乞丐走,身入狼窩百遭調戲,應該開始明白,這世上沒人欠她,也沒人有義務救她,她自己過的好不好,是她自己的問題,不要把怨念發泄在一個三歲的孩子身上!這一次我幫她保住了清白之身,不讓那羣乞丐真與她成事,也算是看在袁老太太的面子上,多事了一回。至於高晚晴,既然她不把我的警告放在眼裡,再三找你麻煩,那我又何懼讓她高家傾家蕩產,重新做人?!黛藺,不要低估了這些草包千金的無知程度,她們的家庭教育觀念、父母的耳濡目染,幾十年的嬌生慣養、生活習性,決定了她們會一輩子囂張跋扈,以踩人爲樂,唯有讓她們也做一回她們眼裡的低級階層窮人,她們才懂得尊重與寬容,正常待人。而對她們小懲大誡,是不可能讓她們收手的!”
黛藺點點頭,忽然覺得他的做法也不是那麼強硬沒人性,折中了一半,沒有把敵人一棒子打死,也沒有手染血腥,笑道:“這番話聽下來,怎麼感覺似在說我?當年,我便是一個草包千金,無知跋扈……”
男人聞言,臉色卻陡然變了,變得凝重,雙眉緊擰,定定看着她:“黛藺,當年的你很美好,不要妄自菲薄。”黛藺是他心甘情願、下了狠勁與決心追回來的,鄒小涵高晚晴之流怎有資格與黛藺相提並論!女人,他並不是這個意思!
黛藺笑着搖搖頭,也發現自己說多了,眉眼如畫,笑聲清亮,“在你滕睿哲面前,我定不會妄自菲薄。我只是覺得,你的做法富於人性,不會太絕決。我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幾年前被人罵我刁鑽蠻橫,沒有教養,現在大家早已經忘掉以前的蘇黛藺,給了我禮貌與尊重。”並沒有生氣,反而心情大好,準備離開書房繼續伺候兩個小祖宗睡覺,粉脣邊始終帶着淺淺的笑:“不打擾你工作了,雙胞胎好像在樓下哭。”
“明天我們一起去看看鄒小涵的情況,今晚你就在這住下。”男人出聲挽留她,收好書桌上的文件,與她一起從書房走出來,“雙胞胎最近幾天非常乖,懂得整理他們的粉色小房間,把玩具擺放整整齊齊,牀單弄得乾乾淨淨,然後乖乖入睡,每天早上則守着花盆裡的種子長出小苗,認真的澆水,給小種子唱歌。”
黛藺輕輕一笑,“你教他們這麼做?唱歌能讓種子發芽?”
滕睿哲薄脣輕揚,俊眸晶亮帶笑:“幼兒園老師給他們發了種子,作爲功課交給他們,一週後寶寶們需要把花盆端去幼兒園給老師接受表揚。哪個寶寶的花苗最漂亮,就給哪個寶寶獎勵小紅花。給種子唱歌,估計是他們從動畫片上學來的,小傢伙們現在有樣學樣,學的很快。”
“嗯。”
兩人一邊交談,一邊往樓下走,看到兩個寶寶坐在地毯上看動畫片,小腦袋離電視屏幕很近。
於是滕睿哲一手拎一個,把他們拎到沙發上坐着,讓他們保持科學的距離,保護視力。
“剛纔黛藺你說他們在樓下哭?”滕睿哲發現雙胞胎剛纔搶過遙控,妮妮的小馬尾辮被扯亂了,應該是兒子謙謙所爲,於是故意板起那張刀削俊臉,劍眉飛揚,薄脣淺笑看着小澤謙,“謙謙剛纔扯妮妮的小辮子了?謙謙是男生,怎麼能欺負女生?!”
小謙謙立即爬起來,用小指頭指着門外,“小球球過來了,但是妮妮不準小球球進來,小球球是我們的朋友。”
黛藺朝門外看去,果然發現一隻小白狗狗趴在窗臺上,小爪子撓在窗玻璃上想進來,但狗狗那雙琥珀色的明亮大眼睛卻讓妮妮感到害怕,讓小公主害怕的往她懷裡躲。
於是她看看身側的男人,與他對望一眼,笑道:“今晚我帶謙謙回去睡,順便把小雪球一家帶回去。小雪球一家最近見不到我們母子仨,特意過來接我們了,如果我們不回去,它們估計也不肯留在慕家。”
男人黑眸俊逸,無奈輕笑,不明白女人爲什麼總在這些小問題上糾結,執意藉故離開這裡,便低首看了看腕錶,柔聲哄沙發的兩個小寶寶,“晚上九點半,寶寶們是不是該回房覺覺了?唔,花盆裡的小種子現在也在覺覺,然後與寶寶們一起做個美夢,明早伸個懶腰,應該就能鑽出泥土發芽了。”
“滕叔叔,它們明天真的會長出來嗎?”雙胞胎仰着白嫩小臉蛋,果真來了興致,“我們每天給它唱歌,還給它澆水。”
“是的,一定能長出來。”滕睿哲信心滿滿的點頭,丰神俊朗的俊臉上笑容迷人,五官絕美,一雙深潭黑眸佈滿寵溺,“那寶寶們現在去不去睡呢?如果現在去睡,明早就與小種子一起起牀。”
寶寶們哧溜滑下沙發,邁着小胖腿,飛一般的上樓了。
對此,黛藺眉笑顏開,潔白的臉龐上露出兩個淺淺的梨渦,一雙清眸笑彎成月牙,然後等去一趟樓上把雙胞胎哄睡後,與男人一起走在院子裡。
外面,一輪明月高掛黑絨般的夜空,向大地灑下清冷的光暈。她站在一株玉蘭樹下,發現這裡鋪着仿古地磚,流水潺潺,素潔的水仙花正一簇簇的爭相開放,把這月光傾瀉的現代宅院籠罩上一層薄薄霧氣,夜色分外幽靜。
她望了望月,對身後的高大男人輕聲道:“偶爾,我會感覺我們回到了當年的水仙花公寓,沒有一絲瑕疵的迎接我們的新婚、新生活,門前是一大片白傘花、向日葵,房前是一簇簇潔白的水仙,身後,則有你溫暖的懷抱、你的愛,無論我走到哪,都瀰漫着幸福的味道。可是時至今日,我卻發現無論我怎麼看,這些水仙花的四周都會蒙上一層霧氣,似夢似真,若隱若現,美得孤冷。所以如果真要說喜歡,我可能更喜歡向日葵。”
滕睿哲站在她身後,頎長挺拔的身影在清冷月色下投下長長的影子,墨眸漆黑,凝視她背影的目光由最初的驚喜,轉爲最後的失望,啞聲道:“你偶爾會想起我們的曾經,但其實你更想與你生命裡的這支向日葵在一起?你想念他那張充滿陽光的臉,離開了他,你便再也快樂不起來?”
黛藺微微一笑,沒有回答他,垂眸在院子裡走了幾步,蹲下身將小雪球一家三口抱在懷裡,感慨的看着小雪球那張不再年輕的臉,笑道:“其實生命裡的陽光,是自己給自己的,別人根本給予不了。當年你和蕭梓也曾是我生命裡的陽光,他接我出獄,你即將給我一個幸福的家,可事實證明,陽光只能在我身上停留片刻,你們各自有屬於自己的幸福歸宿。所以我希望經過這麼多以後,你們各自幸福,包括夜澈。”
“你就是我唯一的妻,如果沒有你,我如何幸福!”滕睿哲這才聽明白她的話中之意,驀然心驚,如遭雷擊!他不再沉靜,深邃五官閃電般的閃過害怕驚慌,大步流星朝她走來,一把緊緊抱她入懷,聲音已是薄怒,但幽暗黑眸裡卻是痛心疾首:“不要再離開,你的放手不是讓我們幸福,而是讓我們見鬼!”
黛藺推拒着他,讓他不要這麼生氣,輕道:“睿哲,你可有想過,我很難受?如果四年前夜澈沒有出現,你能回頭,我們今天也許能走在一起。可是物是人非,我與你,與夜澈,都是不可能了!請不要對我這樣親密。”
男人的身軀重重一震,再一次意識到他們的越走越遠,心無法靠近,但他沒有放開她,只是把她抱緊在懷裡,嘶啞的聲音從喉嚨裡沉重的溢出,俊臉血色在褪盡,緩緩埋在她柔軟的髮絲裡,“那我們現在怎麼辦?我該如何做,才能再靠近你一步,不讓你感到害怕?女人,放開過去,心無旁騖的跟我走。”
黛藺低着頭,沒有回抱他,靜默的躺他懷裡,“不要再說這樣的話。”片刻後她緩緩推開他,覺得他們之間不需要這麼悲傷與沉重,嬌柔眉心在漸漸舒展,柔和看着男人,然後轉身往客廳走,留下男人獨自凝立夜色之下。
她沒有堅持離去,而是與寶寶們睡在了一起,把房門反鎖上。她知道某些個夜裡,男人一定進入過她的房裡,爲她驅除漫漫長夜的恐懼,與她相擁而眠,清晨離去,但是她更希望兩人跟着感覺走,讓一切事情的發展能順其自然,不要強求。
而這一晚,男人果然沒有再來找她,整幢公寓靜悄悄的,只有寶寶們帶着奶香的呼吸氣息在她頰邊縈繞,催她入眠。
第二天,男人早早離去,早餐桌上沒有出現他的身影,報紙整整齊齊疊在桌上沒有被翻閱,早間新聞也沒有人看,只有寶寶們的種子如他所料的發芽了,還附帶小天使寫給寶寶們的字條:我是小花苗,今天我出世了,以後要與寶貝們一起茁壯成長!
黛藺拿着這兩張龍飛鳳舞的字條,知道這是滕睿哲對寶寶們的鼓勵,親自落筆,用心良苦,於是幫雙胞胎保管起來,帶寶寶們去上幼兒園。
但在幼兒園,她重新發現了一個問題——老師們確實是在根據孩子們的父母官位,來給寶寶們分等級。比如雙胞胎端着小花盆去接受老師表揚,老師便把市長的子女排名第一,副市委書記家的孫子排第二,蕭梓家的浩浩則排了個第五,按照官位等級來排列。
爲此,蕭梓的兒子竟然把小花盆給砸了,大哭大鬧的去搶雙胞胎的獎盃,嘟囔着他爸爸是副市長,他一定要拿最大的獎盃。
黛藺此刻原本要趕去上班,見浩浩鬧起來了,連忙把園長請到一邊,道:“雙胞胎不需要這個金獎盃,他們需要的是真才實學,還請園長下一次,按照寶寶們的成績來排列。”
園長笑了笑,回她道:“其實最近高氏企業鬧得不可開交,什麼黑暗內幕都被曝出來了,讓大家對名門高氏實在是唏噓失望。所以對於浩浩同學,幼兒園是看在蕭副市長的面子上纔沒有讓其轉學,一視同仁。我們學校一直以‘爲國家培養更多更好更優秀的藝術人才’爲治學理念,絕不偏袒……”
“那雙胞胎就拜託貴校了。”黛藺笑着點點頭,已在轉身往外走了,對園內的雙胞胎揮揮手,讓小傢伙們在幼兒園多交一些好朋友,豎起大拇指誇獎他們真棒,最後轉身前往公司上班。
而公司裡的氛圍很詭異,同事們一致在悄悄討論她昨天被炒魷魚的原因,對總裁大人給出的口角理由不大信服,最後得出的結論是——肖總裁想泡高總,結果被蘇設計師撞見姦情,於是蘇設計師被炒魷魚。但肖總怕被揭短,不得不又將蘇設計師請回公司,放在眼皮子底下守着。
對此黛藺當做沒聽見,坐在電腦前認真設計她的圖稿,想着她現在的設計能不能讓她從三流設計師躍到二流設計師之位。她不想自己的設計圖稿被當做廢紙一張張絞碎,她希望能再幫一些偏遠地區設計一整套方案,建立一座座世外桃源,有口皆碑。也許有那麼一天,她還能搬過去住,去度度假。
“喂,再給你們說個秘密。”不遠處的同事悄悄指指她,讓周圍的同事都探過頭來,有重大新聞要爆料,“聽說她是已婚哦,但她生的雙胞胎是滕市長的孩子,果真是滕市長的秘密情人,見不得光的,晚上陪滕市長上牀,白天則一本正經。那天高晚晴沒有說錯,她真的是用已婚身份在與滕市長不清不楚,背叛老公,想借用身體在滕市長那裡拿單子!”
“咚!”黛藺喝水的杯子被碰到地上,嚇得這羣八婆一鬨而散,繼續在電腦前逛淘寶、吃零食。
黛藺彎腰把杯子撿起來,用抽紙擦了擦桌面上的熱水,擡眸看着這羣八婆,輕輕皺眉。原來這羣八婆除了調查肖總與高晚晴的‘一見傾心’,還在調查她!
辦公桌上,被熱水濺溼的手機則持續在響,來電顯示是滕市長,“我現在在你公司大樓門口,你出來吧。”低沉暗啞磁性的嗓音,乾脆利索的話語,不等她回絕,咔嚓掛了電話。
她看看時間,再看看四周悄悄盯着她看的八婆黨,稍作思忖,站起身。
滕睿哲的黑色小車果然停在公司門口,內斂高貴的黑,肆意、張揚、野心勃勃,卻又不失穩重,似君臨天下,橫在創e門口。當黛藺坐上車,看一眼身側冰冷儒雅的高貴男人,車立即就從【創e】門口開走了,直奔某所瘋人院方向!
“鄒小涵剛被其姑父從乞丐堆裡接出來,現在在妮妮痊癒之前,這個女人必須去住一段時間的瘋人院。”冷酷男人眼神犀利,一雙狹長深邃黑眸泛着寒光,俊美耀眼,卻帶着一股殺氣,黑色襯衣釦子微開兩顆,露出他微凸的鎖骨和一小部分結實健朗的胸膛,似乎不是剛從市政府過來,而是在辦別的事情,銳眸看向她:“辦公室的人已經開始議論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