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1章 感覺是'強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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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白的月光下,黛藺定定看着男人的臉,將手從他大掌裡輕輕抽了出來,然後摘掉戒指,放在旁邊的石砌欄杆上,“這枚戒指,我不能要。”

滕睿哲瞥一眼戒指,一雙灼亮的深眸黯淡下來,無奈看着她,“這枚戒指一直爲你備着,上面刻有你的名字,是送給你的——回國禮物。”

他再次伸手將戒指套入她白嫩如蔥的玉指,但正在這時,一陣急促的皮鞋聲朝這邊跑了過來,濃黑夜色裡傳來嚴秘書着急的聲音:“滕市長,原來您在這裡,總算找着您了。各位領導們都等着您呢,特意爲您接風洗塵,在國賓大酒店訂了桌,您可不能不去。今兒個有各位書記,市委的、政法委的、軍政委的,還有……”

“走吧。”滕睿哲牽過黛藺的手,直接往前走,吩咐嚴秘書:“我馬上過來,你安排各位領導先入座。”

黛藺見他帶她去飯局,用另一隻手拂了拂他:“我身體不大舒服,不想去。”

再次將戒指從玉指上摘下來,還給他,轉身往回走,回家。

滕睿哲看着她纖柔的背影,似乎真的不舒服,不得不再次側首吩咐嚴秘書道:“推掉今天的洗塵宴吧,我今天有事,他日再聚!”邁步走來,幽深銳眸看看黛藺那張心事重重的臉,決定親自送她回家。

“滕市長這可使不得,您今天推掉這場洗塵宴,就是給各位書記們甩臉子,不給面子,對您今後的發展不大好……”嚴秘書幾乎是哀求的跟在他身後,發現回調的滕市長根本沒把升官發財當一回事,努力從t市回調錦城市也不知是爲了什麼,“我來送蘇小姐回家吧,滕市長您去參宴,各位書記們都等着給您敬一杯呢。”就算不迎合,那也不能得罪呀,官大一級壓死人,倘若得罪了一大批,以後哪還有安寧日子過?你不犯人,人卻犯你,小人就是這樣在官場混得風生水起的。

滕睿哲回頭,冷若冰霜的眼眸盯在嚴秘書憂心忡忡的臉上,總算給了他一個答覆:“嚴秘,讓書記們先喝杯茶,等我辦好事過來,這麼大排場的鴻門宴,本市長確實應該去一趟!”

黛藺走在他身邊,感覺這個男人確實不喜歡這種飯局和排場,但身在這種大環境,人不能太真,態度不能太強硬,需要左右逢源,沉穩內斂,稍稍收起自己的鋒芒,不宜樹敵,於是她出聲勸慰他:“我走幾步就到了,你去忙你的吧。嚴秘書說的對,可以不逢迎,但也不得罪。”

滕睿哲垂眸,目光灼灼看她一眼,俊臉上染上淡淡的欣喜,薄脣輕勾沒再出聲,與她一同走往市委大院裡的慕家大宅。

此時慕家大宅燈火通亮,主人們卻沒有一個在家,因爲慕書記此刻也在宴席上,與其他領導們一起坐在大酒店喝茶,等待回調的滕市長過來接風洗塵。

但現在滕市長卻送黛藺回到了這裡,偉岸身影出現在慕家大客廳,尋找兩個小寶貝的身影。

距離上次,已經過去了好幾天,不知道寶貝們還記不記得他這個假叔叔親爸爸?雖然上次這樣做,從情理上對不起慕夜澈,但從身心上,黛藺並沒有對不起這個男人。

黛藺回國後,在滄口的那次情不自禁,是她最真實,也是她最愧疚的一次反應。那一次親吻過後,他也仔細考慮過這個問題,想到了慕夜澈,所以之後的一段時間,他與黛藺再也不會有身體上的親密接觸,黛藺不願意,他絕不碰她,與她相敬如賓,壓抑住自己。

然而慕夜澈幾天後的回國,卻讓衆人大出所料。這個男子依然是幾年前的模樣,風度翩翩,清雅細緻,一直視黛藺爲小侄女,給了她濃濃的親情,卻給不了愛情。黛藺對他,更是一種對小舅、對哥哥的依戀,快樂、開心,唯獨在她美麗的雙眸裡,看不到愛情的火花。

“黛藺,寶寶們呢?”他在大客廳裡站了片刻,發現兩個寶貝兒始終沒有出現在樓梯口,不知道是不是睡下了?

黛藺站在樓梯口處,眉心緊蹙,滿臉心事,對他道:“寶寶們睡下了,剛睡着,以後,滕市長你不要再來這裡。若要約見,我們可以提前約個時間見孩子,我會帶寶寶們出來。”

滕睿哲微微一怔,聽出了她的弦外之音,劍眉緊蹙看着這個推拒他的女人:“你的意思是,從此不再見我?”

“對。”黛藺面色暗沉看着他,給他做出明確的答覆,水潤的眸子裡蕩動着一抹自嘲的笑:“我們的第一次是從牀上開始,我們的最後一次也是在牀上結束,是根本不足爲奇的。我們對對方的身體,從牴觸到接受,再到牴觸,解決生理慾望,只熟悉對方的這一副身體,是身體感覺,那麼對於你這種愛人的方式,你自己有沒有覺得你在牀上掠奪一個女人根本不算什麼?那不算愛,只算牀伴。”

滕睿哲俊臉陡黯,心裡重重一震,一雙銳眸變得犀利受傷:“原來在黛藺你眼裡,那一日我給你的感覺是‘強暴’,因爲你的心根本不在這裡?”

黛藺澀澀一笑:“你的慣用手段就是霸道、強迫,可你不知道,你越是強勢的佔有掠奪,在我身上打上你的印記,我的心便越難受。我只有在夜澈那裡才能找到溫暖安寧,但是現在,我無臉見夜澈。”

“你在想他?”滕睿哲這下臉色大變,俊臉透着微微的蒼白,感覺這一刻如遭雷擊,兩片性感薄脣在顫顫的噏動,黑眸尖銳駭人:“你明明對慕夜澈,只有叔侄之情!黛藺你自己也說過,時間越長,你們越像親人!”

“我也不知道。”黛藺微微搖頭,重重心思全寫在臉上,讓她此刻不想面對這個男人,但她說出的都是實話,“今天送夜澈上飛機,我看着他離去的背影,感覺他不會回來了,這裡又只剩下我一個人。我想他,但是我對不起他,我覺得他在生氣。”這麼長的時間裡,她越想越覺得夜澈淺淺的笑容裡,帶着落寞。他在轉身的那一刻,一定對她失望至極。

想到此,她忽然心亂如麻,轉身上樓,快步回了自己房間。

滕睿哲看着她迷亂的臉,有那麼一瞬間的錯覺,彷彿看到又一個蕭梓站在黛藺面前,讓她去依戀,讓她去捨棄不下。他們一直在強調,是親情,不是愛情,可是,細水長流、不知不覺滲透到對方心底的愛情,不就是親情麼?傷痕累累的黛藺,最牴觸的正是激情澎湃、大起大落的感情,她需要的,是一個安寧的港灣,一副堅實的依靠,一份安全的感覺,害怕被折騰。現在慕夜澈離去,對她是一種感情上的衝擊,彷彿掏空了她的心,讓她越來越孤寂。

他爲這個認知感到膽顫心驚,然而面對眼前的黛藺,他卻沒法用他慣用的霸道去摟她入懷,只有目送她上樓,聽到她嘭的一聲關上房門。他感覺,外表故作堅強的她害怕他,有心理陰影,永遠不會與他親近。他越是強迫她,她便逃得越遠。

晚上,他在幾個下屬和秘書的陪同下,去參加了各位領導爲他精心準備的接風洗塵宴,飯桌上,他丰神俊朗,與書記們談笑的聲線清朗,內斂持重,但他喝了真酒,把高濃度的白酒喝了幾杯,繼續與書記們敘舊,講一講滄口的事,然後坐在座位上靜靜抽了兩支菸。

散席後,慕書記走在他身邊,聞着他一身酒香,不知道他有沒有喝高,於是朗聲問道:“滕市長你歷來在飯局上不喝酒,今天是不是有什麼事?”

滕睿哲面容俊朗,根本沒有醉酒之意,長腿走得穩穩的,扭頭瞧了慕書記一眼,眸色一斂,笑道:“今天讓書記們一同接風洗塵,給足滕某面子,是值得高興的事,若不喝上兩杯,又怎能盡興。慕書記,滕某也應當謝謝您。”

他停下步伐,讓跟在後面的下屬秘書們紛紛退去,正色看着慕書記,“如果沒有慕書記您的幫忙,滕某又怎會有與黛藺親近的那一步。原本以爲那晚之後,我和她的情況會改善一些,沒想到是我超之過急,再次讓她心生了反感。”

“怎麼了?”慕書記也停下腳步,一張老臉頓時變得嚴肅,“睿哲你並沒有超之過急,而是水到渠成。不久的將來,她會明白的。”

滕睿哲卻淡淡搖頭,搖頭嘲笑:“這些,我已是不奢求了,只希望她不討厭我,懂得自我開解就好。慕書記,這段時間就讓她住在您那,麻煩您幫忙照顧兩個孩子。”

“那睿哲你?”慕書記目露擔憂,以爲他是要走,覺得他太容易放棄了。但滕睿哲只是啓脣一笑,望了望市委大院的某個方向,目光悠遠:“這段時間,市委會給我在市委大院分配一套房子,我過來與她做鄰居。但她目前心事重重,需要安靜,所以我不會貿然出現在她面前刺激她。”

“那就好。”慕書記輕輕抒出一口氣,重新邁步往前走,望着這裡的深涼月色,“希望再過不久,能聽到你們重歸於好,一家四口團聚的好消息。”

——

黛藺躺在牀上,看着靜悄悄的手機。

飛機還未落地,夜澈還未開手機,一切靜悄悄的。但她心亂如麻的心,卻在這寂靜的夜裡,逐漸平靜了。她望着天花板,潔白的臉蛋無喜無怒,睫毛輕垂成兩個玲瓏的扇面,秀美安靜。

時間在悄然流逝,靜寂無聲,她終於閉上雙眼,把牀頭燈關了,手機握在手裡,躺在黑暗裡睡覺。

第二天,她起的很晚,看到兩個小寶寶站在她的牀邊,用小手拉扯她的被子,“媽咪,爲什麼我們不能去幼兒園?”昨天他們看到好多小朋友背小書包去上學了,他們卻沒有。

黛藺摸摸他們,起牀洗漱打扮,問寶寶們有沒有吃早餐。

目前剛回國,一切尚未安定,寶寶們的幼兒園必須跟着他們的住處走,只要他們的住處定下來了,寶寶們的學校就定下來了。

“媽咪不回答我們的問題,我們不理她。”兩個小寶寶轉身跑了,生氣不理她。

她拿着遮陽傘,手拎包包,無奈的過來安撫兩個小傢伙,“媽咪今天上班又遲到了,週末再陪寶寶們去挑幼兒園好不好?”

“那今天寶寶們陪你一起去公司上班。”寶寶們又朝她跑過來,一左一右抱住她大腿,嘟起小嘴,“媽咪,家裡不好玩,一個人也沒有。”

黛藺摸摸他們,也覺得這是個問題,慕家除了傭人,一個主人也沒有,於是與寶寶們成交,“去媽咪的公司可以,但不許亂跑!”

“嗯!”寶寶們重重的點頭。

到達創e大樓後,黛藺身後跟着的兩個粉雕玉琢小娃娃,霎時成了公司的一道亮麗風景,很多人都想不到蘇設計師結婚了,而且還有兩個這麼可愛的寶寶!

其中有人指着小澤謙驚呼:“這個小帥哥,長的真像滕市長!簡直太像了!”

黛藺娥眉一擰,牽着兩寶寶進電梯。她家的謙謙長得有那麼像滕睿哲麼?她怎麼沒看出來,像她多一點吧。

回到辦公室後,她拿了一堆零食放在寶寶們面前,叮囑他們別亂跑,如果超出辦公室範圍,媽咪會打屁屁。起初兩寶寶還蠻乖的,乖乖坐在媽咪面前玩,後來辦公室的老阿姨公報私仇,趁她去拿資料,打開門把兩寶寶給放出去了。

於是當她回到辦公桌前,發現桌前空空如也,寶寶們早溜出去了!老阿姨們則在一旁竊竊私笑,極有報復的快感,根本不顧及寶寶亂跑的危險性!

黛藺把文件往桌上狠狠一摔,驚得阿姨們不敢再笑,痛心疾首看着這羣早爲人母的老女人:“你們怎麼能這樣對待兩個不懂事的孩子?”

寶寶們還小,到處亂跑會出事,這些阿姨們怎麼能這樣作弄孩子。她走出辦公室,快步如飛、滿臉急色直奔本樓的樓梯間!當年滕睿哲給雙胞胎脖子上戴的那兩塊方玉可是好東西,後來經她仔細研究,發現那不僅僅是一塊美玉,而且是玉心裡包裹着定位器,無論寶寶們走到哪兒,躲在哪個角落,她都能找得出來。

現在她不擔心寶寶們走遠,而是擔心他們頑皮爬樓梯,從樓上摔下去。因爲她的手機上顯示寶寶們往樓梯間那邊去了,一個往左邊跑,一個往右邊跑,調皮的分開了。

“有沒有看到一對雙胞胎,龍鳳胎,三四歲左右?”她急急拉住路過的同事。

“剛剛看到往洗手間那邊跑了,好像是要坐電梯。”

她踩着高跟鞋飛快的往洗手間方向跑去,卻發現手機上顯示,謙謙跑樓上去了,妮妮則停留在現在的樓層,還在移動。

“妮妮,瑩妮!”她大聲喊出來,對這兩個小搗蛋實在是感到生氣、擔憂,“聽到媽咪的聲音沒有?寶貝兒快出來,不是與媽咪說好,來公司不能到處亂跑?”

但是無論她怎樣喊,妮妮都沒有出來,越跑越遠。

而同一時間的某部電梯裡,澤謙小朋友在乘電梯,由於身高有限,他不能按到最高的樓層鍵,不得不踮起腳尖趴在上面,小胳膊不斷伸長。旁邊有個漂亮阿姨輕輕一笑,把他抱起來,覺得這小寶寶真可愛,“你要去幾層?阿姨給你按。”

“去最高層。”他自己按,這個阿姨佔他便宜,還吻他的臉蛋。

然後到達最高層後,阿姨牽着他走出來了,原來是總裁的秘書,敲了敲玻璃門,“總裁,我在電梯裡撿到個孩子,與滕市長十分的相像。”

門內,正在與肖祈總裁交談的滕睿哲劍眉一挑,驚喜交加,立即打開門,看着門口的兒子。

“叔叔!”小傢伙馬上往他懷裡撲,小腦袋直往他肩窩裡鑽,“妮妮不肯來,說要回去找媽咪,真膽小。”

而眼前的這一幕,卻讓門內所有西裝革履的高層領導、秘書、幹部都驚呆了!這是從哪裡蹦出來的一個孩子,眉眼與滕市長有九分相像,嘴巴里喊的卻是叔叔!原來滕市長有孩子了?

西裝革履、意氣風發的滕睿哲卻將孩子抱起來,問寶寶是怎麼一回事。現在繼任市長之位,錦城市有很多人前赴後繼求他辦事,與他拉攏關係,但沒想到,兒子竟然知道他在這裡,親自過來找他了!

“媽咪辦公室的阿姨說我與頂樓的滕市長長的像,所以我知道叔叔你在這裡。滕叔叔,我們去找妮妮,她回不去會哭鼻子的。”小傢伙從他懷裡跳下來,將他往外面拉,“妮妮剛纔與我吵架,不肯坐電梯,她現在一定在哭鼻子。”

滕睿哲目露憂色,立即回頭對衆人擡手,示意出去一段時間,與兒子一起走出來了。

但父子倆下了電梯,卻發現妮妮不在原地,反倒是黛藺在四處焦急的尋找,玉踝都快跑斷了。

“妮妮不見了,我的手機上顯示她一直在原地,可是我找不到她!”黛藺朝這邊衝過來,看到兒子乖乖站在滕睿哲身邊,心急火燎的蹲下來,“謙謙剛纔是不是與妮妮吵架了,告訴媽咪,妮妮去哪了?”

“妮妮說回去找媽咪。”兒子怯怯的往她懷裡靠,牽着滕叔叔大手的小手卻不肯鬆開,緊緊抓着,讓身後高大挺拔的滕叔叔一起安撫傷心中的媽咪,感覺到事態的嚴重性了。

滕睿哲把黛藺從地上抱起來,濃眉緊蹙,望了望四周,撫撫她細削的肩,讓她寬心。

——

小妮妮確實準備回去辦公室找媽咪,可是她迷路了,發現所有的辦公室都長成一樣,不知道媽咪的辦公室到底在哪。後來她走着走着,走到洗手間這邊來了,看到一個阿姨在打掃衛生,怯怯的喊了聲阿姨,嬌細的喉音裡帶着哭腔,“阿姨,幫我找媽咪。”

鄒小涵立即回頭,看到一個粉嫩的漂亮女寶寶站在她面前,穿着蛋糕裙,白襪子,長髮上彆着蝴蝶結髮卡,長長的睫毛上沾着淚珠兒,瞳色黑黑如水晶葡萄,像個迷路的小公主。但再定睛一看,她連忙用剛剛打掃完馬桶的手捂住嘴,既驚又喜的看着面前這個縮小版黛藺!

很小的時候,她與黛藺玩在一起,絕對知道黛藺小時候長什麼樣,現在這個女寶寶,不就是她幫黛藺生下的那個妮妮!這個孩子,原本應該是她與滕睿哲婚後的孩子!

“妮妮!”她朝寶寶跑過來,本來想抱孩子,但怕把孩子嚇着,便把手收回去了,在工作服上擦了擦,傾身笑道:“妮妮別怕,阿姨帶你去找媽咪。妮妮叫瑩妮對不對?馬上快四歲了,長的真漂亮。”

妮妮點點頭,牽着她的手往前走,“我要找媽咪。”

鄒小涵便望望四周,投了幾個硬幣在飲料機裡,取出一罐飲料哄妮妮,“妮妮口渴了對不對?坐在阿姨的車裡喝飲料,阿姨帶妮妮去找媽咪。”

她把寶寶抱她清潔車裡坐着,一路哄,然後去換衣間換下工作服,帶着妮妮從員工通道走出創e大樓了。多年前,這個孩子剛從她肚子裡生出來,就被滕睿哲抱去黛藺身邊了,那麼現在,她要好好的看看這個孩子,養養這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