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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藺並沒有迴應他,直接往蘇宅走了,留下一個纖柔冷淡的背影,進了院門。

院子裡燈火通明,滕母又來照顧小寶貝們了,一手抱一個,笑呵呵走出來迎接媽咪。此刻的滕母自然看到了車內的男子,心裡不知是一種什麼滋味,目不轉睛盯着這個方向,在心頭嘆息了一聲。

黛藺伸手抱過了妮妮,看到兩個寶寶吃得飽飽的,一雙亮晶晶的黑眼睛好奇看着她,小粉嘴微微上揚,小手手動了動,迎接媽咪的回家。於是她把兩小傢伙每人親了一下,誇獎他們乖。

而客廳裡,雖然瀰漫着一股濃濃的奶香味,到處放着童車、紙尿片和奶粉,但被收拾得很整齊,地板光可鑑人,非常溫馨。

她知道,這是滕母幫她收拾的,一直在她這裡忙,悉心照顧兩個孩子。所以一時之間,她突然很感激滕伯母,不關乎她與滕家的那些恩怨,就是感激,對伯母會心一笑,“辛苦您了。”

“不辛苦,這哪是辛苦。”滕母連忙擺手,好生欣喜,一雙杏眼笑眯成兩彎月牙,心裡像吃了蜜一樣甜,“我們兩家離的近,恰好我在家又沒事可做,就過來陪陪兩小寶貝。黛藺你不要擔心,我不會將孩子抱回滕家的,也不會將孩子推着到處走。我知道敵人在暗,哪裡都有危險,不宜四處走動。”

說着,便將懷裡的謙謙親了親,臉上堆滿了笑,將寶寶放回窩裡了,“那伯母現在回去了,明早再過來,給媽咪和寶貝們帶好喝的湯,做好吃的菜。寶寶們乖乖睡唷~”

“我送送您。”黛藺走過來送她,望望門外,擔心她一個人在路上會出危險,“讓滕家的司機過來接您吧,夜很深了。”

“不用,幾步路就到了,黛藺你去洗澡歇着。”滕母笑呵呵往門外走,擺了擺手道再見,輕輕帶上大門。

但是當她走到門外,才發現果真是路有不順,要被人攔着了。

只見黛藺的舅舅不知是從哪裡鑽了出來,悿着臉就朝她纏上來了,“滕夫人,麻煩您跟黛藺說說情,就讓我們住一兩個晚上,她外婆和表弟病的很嚴重……”

而門內,黛藺抱着兩孩子上樓了,站在窗邊望着外面,看到滕睿哲的車已經調頭離去,消失不見,估計已經駛進滕宅了。於是她把窗簾拉上,打算去洗澡。

但是這個時候,窗外突然又傳來車聲響,朝這邊滴了兩聲。

她不解的再次拉開窗簾,以爲是滕睿哲過來接母親,讓她開門,卻發現外面是輛銀色的小車,慕夜澈的臉正看着她這個方向,讓她打開大院門。

於是幾分鐘後,慕夜澈的車停在了她家院子裡,慕夜澈本人則在與舅舅對視,警告舅舅不要騷擾他人。

“黛藺,剛纔你坐誰的車回來的?”慕夜澈嘴角含着一絲玩味的笑容,朝她瞥過來,透着點壞壞的味道,微笑的俊臉卻俊美得讓人心驚,“你應該給我打個電話,告訴我,你被人拽上了車。若不然,我會以爲你被人挾持,會有生命危險。剛纔我眼睜睜看着你被拽上了車……”

黛藺正往這邊走來,身上披了一件伯薄薄的衣裳,長髮披散,瞥了耍賴的舅舅一眼,對慕夜澈平靜道:“古傲呢?你們聊完了?”

慕夜澈聞聲微微一笑,知道黛藺剛纔是生氣了,不喜歡他與古傲這樣在她面前‘爭風吃醋’,便笑道:“古傲也去找你了,估計馬上就過來。你現在回房,我來處理這幾個人的事,再將滕伯母送回家。”

“嗯。”黛藺淡淡笑了一下,看向薛家的這幾個人,準備轉身。滕母突然道:“黛藺,不如晚上我幫你照顧孩子吧?這麼大的孩子晚上會啼哭,一定要有人守着。白天你又要上課,折騰不起……”頓了頓,雍容的臉上劃過一絲侷促,很是在乎黛藺的態度,怕她不高興,“其實剛纔我也想提這個事,但覺得打擾到你了,會吵到你。但這麼大的孩子,晚上經常哭,會餓肚子,會尿溼,睡覺覺的時候,如果身體沒放好,會把我們寶寶的小耳朵壓了……”

“是的、是的,謙謙和妮妮的外婆也可以幫忙照顧呢。”舅舅也在一旁跟着起鬨,把灰頭土臉的薛寒紫使勁往這邊推,逮着機會就想往門裡竄,“不管怎麼說,這是黛藺的寒紫媽媽,生兒不如養兒親,養了黛藺幾十年。黛藺,你就看在昔日的情分上,讓你寒紫媽媽在家裡幫你照顧孩子好不好?舅舅求你了,你看外婆和表弟都在高燒,眼睛都睜不開了,舅舅實在是無處可去纔來你這裡打擾你。你就讓我們住幾天吧,住院子也行,只要有個落腳地,舅舅就能重新找工作,安置好一家老小……”

滕母原本就是想幫黛藺照顧孩子,幫她分擔育兒的辛苦,沒想到薛家舅舅蹭鼻子上臉,想讓一大家子人又住進來,便有些不悅了,又出聲道:“薛家舅舅,蘇太太金枝玉葉,哪是這勞累命,您就別操這份心了,出去租房子也挺好的。”

如果這一大家子住進來,估計又要把黛藺的家弄得雞犬不寧,骯髒不堪了。猶記得蘇市長與薛寒紫沒離婚那會,這蘇家雖然冷清,但也門庭開闊,是個名門之家。現在若是讓這市惠求酬的舅舅住進來,只怕是,黛藺要被趕出去。

“如果有錢租,我們這一大家子就不會來這丟臉了。”舅舅愁苦的嘆了一口氣,搖搖頭,訴起苦來,“不瞞您說,與我們那一家姓的薛兵婚禮悔婚被滕少爺送回來後,家姐試着又與他和好過。畢竟不管怎麼說,已經是夫妻了,家姐與他在一起那麼久,肯定是有感情的。結果那薛兵是惹了一身麻煩回來的,回來的第二天,就有人上門追殺,子彈透過窗戶,差一點崩到我的腦門上。於是麻煩事一件接着一件了,債主天天上門追債,殺手動不動就要抓人……本來我們就欠了一屁股債,賣掉房子也還不清,加上這個薛兵,我們就更倒大黴,隨時都可能被殺手用槍殺掉。然後後來,薛兵跑了,也可能是被人抓走了,我們才躲過這被人追殺的厄運,與薛兵撇開了關係。”

“所以你們就住到蘇家,準備將蘇家佔爲己有了?”慕夜澈輕輕嗤笑,踱步到這邊,圍着舅舅轉了一圈,輕蔑一笑,“你們薛家人有個最大的優點,就是懂得落井下石和卑躬屈膝。當初蘇市長被官司纏身的時候,蘇太太把財產全部轉移到自己賬戶上,拿去做生意。那個時候你們可有想過黛藺怎麼辦?她才十幾歲,失去父親之後,一無所有,甚至在出獄的時候,必須寄宿到鄒書記家裡,受盡白眼!請問她寄人籬下的時候,你們在做什麼?她還是個孩子的時候,你薛寒紫是怎樣對待她的?!”

他冷眸一沉,帶笑的眸子凌厲如刀鋒,已經把這個舅舅挫骨揚灰了!不要臉的東西,還敢在這裡糾纏不清!

“你……你……”舅舅震驚了,臉色發白,用手指哆哆嗦嗦指着他,牙齒在打架:“你怎麼知道這些?你不是黛藺最近新交的男朋友,從北京過來的?!”事情都過去這麼久了,誰告訴他的?一個剛來錦城市幾天的人,怎麼會對他們的家事這麼感興趣!

“只要你做過,我就查得出來!”慕夜澈踱步開來,俊臉上又恢復他的溫潤如玉,溫柔看向黛藺,劍眉輕揚:“所以,你們最好的下場,就是等着被人毀屍滅跡,或去坐牢!黛藺如果有時間,會去監獄看你們,給你們送件棉衣保暖,儘儘孝道!”

“姐,他不是黛藺的新男朋友,而是來調查我們的!”薛舅舅這下急了,心虛的看向薛寒紫,滿臉冷汗,真的很害怕又有仇家找上門來,“他一直在強調我們對小時候的黛藺不好,責怪你沒有盡到做母親的職責!你不覺得,他更像黛藺那邊的親人,一個舅舅或者叔叔?!”

此話一出,在場所有人都皺眉了,包括黛藺的外婆。這個尖酸刻薄的老婦人立即看向了慕夜澈,出聲諷刺道:“原來穆清如那狐狸精的家人沒死絕,又一個禍害過來尋仇來了!怎麼着啊,你現在還想給那狐狸精轉正還是怎的?!她當年死纏着蘇錦豐不放,就是一個不要臉的狐狸精!我現在想想,都想扇她兩耳刮子!”

“住嘴!”一臉黯沉的黛藺一聲清呵,冷冷盯着這個老婦人:“我母親已經死了,外婆你不應該這樣辱罵一個已亡故的人!”她白皙柔嫩的臉蛋上,蒼白如紙,一張粉脣翕動着,“不管我母親以前做過什麼事,她都已經死了,你們該報復的,也在我身上報復回來了。所以現在,請你們滾出去!”

她用手指着門口,雙脣依舊在顫抖,“你們對我的養育之恩,早在我入獄的那一刻就煙消雲散了!那個時候,你們巴不得我死在監獄裡,一輩子不能出來。這樣,這套房子就自然而然轉到了你們名義下,讓你們再得一筆錢。但是你們知道我在監獄裡是怎樣熬過來的?你們來探過我嗎?給我送過一件衣服嗎?我被獄警毆打的時候,你們在哪裡?那個時候我多想見我的寒紫媽媽,見任何一個肯來探望我的人,我很害怕,但是沒有一個人肯來看我,救我……現在,你們同樣不必來看我,更沒有資格在這裡罵我和我母親!滾!”她指着門口,緊緊咬着脣,眼淚含在眼眶裡沒有落下來,然後挺直腰身轉身走回去,纖柔的背影緩緩消失在門口。

而這邊,薛家人都噤聲了,誰也沒有再敢辱罵,嘴都不敢張。因爲他們眼前的這女孩,早已不再是當初任憑他們打罵的孩子,而是一個身上長了刺,有自己氣節的女子。她傷心的時候,也是會回擊的,讓他們弄清楚,當初的蘇黛藺已經如他們所願,死了,這是另一個蘇黛藺,不欠他們一分一毫!

“黛藺!”滕母面色鐵青的瞪了薛家人一眼,連忙追了過來,害怕黛藺出事。她追到了樓上,看到黛藺坐在牀邊哄孩子,背影清瘦安靜,惹人生憐。

“黛藺,當初的事都過去了,不要再提了……”

“過得去嗎?”黛藺背對着她,突然輕輕一笑,含滿諷刺,“當初你兒子也沒有來監獄看過我,可是我出獄後,他卻回頭了。那是因爲,他們都想知道,這個臭名遠昭的蘇黛藺爲什麼沒有死在監獄裡,爲什麼這麼不知廉恥,還能得到蕭梓的愛?所以……”她輕吸一口氣,吞嚥喉音裡的哽咽,繼續笑着,“所以與蕭梓結束之後,我步上了我母親的後路,擁有了一份見不得光的‘愛情’。我從江北被滕睿哲找到,到他與鄒小涵結婚,再到葉素素出現,都不曾光明正大的出現在他身邊過。也許他想說,這樣做是爲了保護我,想把一切事情解決完,再給我幸福。可是這樣的幸福要來有什麼用呢?一個葉素素,便讓他打亂了所有的計劃,兩人假戲真做了。呵,您可能不知道,現在外面的人都不知道謙謙和妮妮是滕睿哲的孩子,他們只知道,這是我的私生子,孩子需要父親才能辦戶口,父不詳,而這個時候,慕夜澈出現了,主動做寶寶的爹哋,給予我所有的幫助……”

她扭過頭,一雙清眸裡沒有淚水,但是眼神很憂傷,帶着淺淺的笑,“我一直不明白慕夜澈爲什麼對我似曾相識,爲什麼明明沒有愛情,卻對我很好,現在我知道,原來他是我的小叔,他是爲了亡母而來,讓穆清如變成慕清如。”

“黛藺,你應該高興。”滕母坐到她身邊,伸出手心疼的撫撫她蒼白的臉,“找到親人是一件值得開心的事,要快樂。現在伯母也要消化一下這個消息,與你一起接受這個事實。原來當初老爺子安排你與夜澈相親,是這個目的,讓慕家知道,你是他們遺落在外的親外孫女,讓夜澈好好照顧你。不過好在,你與夜澈還沒有產生男女之愛,沒有釀成大錯。”

“爲什麼伯母覺得我與黛藺相愛,會是大錯?”慕夜澈從門外緩緩走進來,深黑的眼睛有柔光在閃爍,脣角挑着一抹邪魅的笑,“也許我與黛藺愛上了,就這樣過下去,也是一個不錯的主意。”

他注視着黛藺,微微傾下身,脣角邪佞,五官絕美精緻,棱角分明卻又不失柔美:“多了一位親人,高興麼?”他微笑着,手指捧起了黛藺的髮絲,五指穿梭其中,“第一眼看到你的時候,我沒想到清如的女兒長這麼大了,眼睛和額頭與清如一模一樣。我很慶幸當時古小姐與我撞車,不然,我們即使身處同一座城市,也會無數次的擦肩而過,無法相認。黛藺,這是命中註定的。”

他輕笑着,五指從那黑亮髮絲中抽離,直起了頎長的身軀,“現在給我這新認的小侄女時間消化,小叔去洗澡。”

吻吻黛藺的潔白額頭,脣角牽着一抹寵溺的笑痕,決定在小侄女這兒住下了。

黛藺白玉般的臉蛋兒則不見喜色,纖秀的脣角緊緊抿着,眉心若蹙,水泉映月般的眼睛複雜的望着這個半路殺出的小叔。

叔叔?說實話,她還沒有消化。

於是這一晚,有兩個人在她家裡住下了,一個滕伯母,晚上幫她照顧孩子,鞍前馬後的忙碌;一個小叔,穿着睡衣,露出他微凸的性感鎖骨和一小部分結實健朗的胸膛,在她面前肆無忌憚的顯擺他完美的身材。

此刻,兩人都穿着睡衣坐在書房,她用電腦在作圖,小叔坐在旁邊辦他的公務,將一些審批資料泛泛地瀏覽一下,簽上名字,偶爾過來指導她,像一個在旁督促她學習的家長。

兩人都沒有說話,漸漸的也不再覺得尷尬,自然而然的交談,讓‘小叔’站在她身後輔導她做功課,感受那暖暖的氣息。

凌晨一點,黛藺打個呵欠起身了,“我去睡,你也早點休息。”

“我喝杯咖啡。”小叔柔情望着她,覺得她在家放鬆的樣子還蠻可愛的,小臉上總是有一種掩飾不住的少女天真笑容,充溢着青春的活力,讓他看的目不轉睛。此刻他喝一口咖啡,翻了翻自己面前的文件,笑道:“批完這些就去睡。不過小叔有晨跑的習慣,乖侄女要陪跑。”

黛藺揉揉眼睛早想睡了,嗯一聲走出去了,然後在主臥倒頭就睡,香噴噴睡了一覺。

其實人只要努力完成每天的任務,感到充實,學到了東西,心裡就不會再去想亂七八糟的事了。她好久沒這麼睡過了,心裡不再烏雲密佈,寶寶不再吵,好輕鬆……

但是第二天一早,她還在睡,卻被人給抓起來了。小叔一身清爽的運動裝,說要去跑步,跑完步回來吃早餐,然後去上班。

於是她紮了個馬尾,半睜着眼睛,一邊睡,一邊陪‘小叔’在住宅區裡陪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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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這麼大,她就沒在這裡跑過步,慕夜澈你真是折磨人。

“其實看看早上的風景,你會發現心特別靜。”慕夜澈在她身邊輕輕的笑,聽着鳥啼叫,看朝霞從雲層裡噴發出來,慢慢的跑,“下次我帶你去山頂宿夜看日出,現在,不許再睡了,好好鍛鍊。”

他伸出手,寵溺的摸摸她的小腦袋,讓她睜眼。

於是她甩動着馬尾辮,被小叔趕走了所有的瞌睡,邁腿跑着,打量這片還處在沉睡中的住宅區。這裡已經有很多老人在打太極、舞劍了,但是很安靜,景色很美,空氣很清新。她圍着馬路跑着,發現越跑越舒暢,彷彿所有的喧囂都已遠去,人歸於自然,這種感覺很好。

但是有一點讓她很不舒服,那就是當她跑回來,她才發現葉小姐在滕家二樓陽臺看着她,不知道看多久了。而滕睿哲滕先生,則也穿着一件t恤在晨練,就跑在她和慕夜澈身後,飽滿寬額上沁滿了汗珠,步伐沉穩,也不知道鍛鍊多久了。

“小叔也沒想到滕市長有晨練的習慣,可能比我們更早來。”慕夜澈溫潤一笑,已經把‘小叔’這詞喊順口了,伸手拂拂她,“那我們跑慢一些,讓正市長先過去。”

他示意她停,“從今天起,小叔會搬你這邊來住,以後與滕市長見面的機會會很多……”

正說着,滕睿哲已往這邊跑來了,緩緩停下腳步,瞥了一眼兩人,“早。”他深邃的目光停留在黛藺臉上,不露聲色打量着她,知道她家裡住進了男人,深黑的眼眸裡有些水冷風情,沉聲道:“你不該讓一個陌生男人在家裡宿夜。”這話是對着慕夜澈說的,隱隱有些不悅。

黛藺正在嬌喘,粉脣裡吐出一陣陣清新雅緻的香氣,潔白額頭上全是細汗,冷笑道:“滕市長,在這裡,好像你纔算是一個陌生的男人。我與夜澈,剛剛成爲一家人,何來陌生之說。”

滕睿哲一愣,爲這最後一句話,幽邃眼眸裡閃過了驚慌,濃黑霸氣眉宇狠狠擰緊。女人,你真的與他上牀結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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