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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妤站在窗邊,再次給她的滕總打電話,卻發現對方一次又一次關機,根本無法接通。她急得差一點把手機給摔了,不斷在走廊上走來走去,早在心裡把她的滕總罵了個狗血淋頭!

滕總這是怎麼回事,爲什麼不但對黛藺母子不管不問,還不接電話?

最後她不得不給龍厲打了個電話,打聽大boss的行蹤。龍厲回覆她,滕總此刻在飛往北京的飛機上,所以關機了。而且滕總這次是出公差,有很重要的會,需要在那邊待很長時間,葉素素葉秘書也隨行了,與滕總坐同一輛車。

“靠!”古妤這次是真的把電話給摔了,摔得四分五裂,一腳踹去,把它當葉素素踩在腳底下,“葉素素你這朵殘花敗柳還要不要臉!表面裝純潔,骨子裡好色又無恥,鄒小涵怎麼能跟你比!當年你會裝啊,又柔弱又善良,公認的溫柔大美人,今天怎又成了一公廁!”

古傲從門內走出來,見妹妹在罵,且負氣摔壞了一部手機,怒火非常大,皺了皺眉:“滕睿哲還是不肯來?”

他明白髮生了什麼事,掏出自己的手機,給滕睿哲撥過去,果然發現對方是關機,且一直就是關機或無人接聽。他頓時失望至極,懶得再給滕睿哲打電話了,吩咐妹妹道:“torn,別在這生氣了,過去照顧小澤謙,他沒有媽媽在身邊會把嗓子哭啞。”

“哥,這到底是怎麼了?啊,氣死我了!”torn還是氣得跺了跺腳,兩隻手握成粉拳,氣得想打人,渾身都在抖,最後還是冷靜轉身,急匆匆去照顧小澤謙了。

古傲則在等了一個小時左右後,再次給滕睿哲打過去。這一次,手機裡在嘟,表示滕睿哲已經下飛機,開機了。

“唔,什麼事?”話筒裡傳來滕睿哲低沉倨傲的聲音。

“黛藺從我家三樓跳下去了,滕市長有時間過來看看麼?”古傲冷冷一笑,說得雲淡風輕,卻又含滿諷刺,“昨晚想不開,爬陽臺上吹風跳下去了,可能是想解脫。我和torn今早發現的時候……”

嘟!滕睿哲把電話果斷掛斷了,沒有再聽,留下一陣忙音!而且應該還皺了皺眉,俊臉顯得很不耐煩,沒時間跟他們玩這種把戲!

古傲聽着這陣驟然而至的盲音,將手機拿離耳邊,撇嘴冷笑,走到窗邊望着外面。一切又回到原點了嗎?黛藺有沒有後悔當初接受了這個男人的恩賜,與他在江北合租院裡共築愛巢,把身和心全部交予他,以至於再次開始一段坎坷歷程?

男人好起來的時候,可以把她捧在手心裡;但不好的時候,翻臉比翻書更快,冷心冷情!這就是愛麼?

他也迷茫着,一張俊雅的臉,逐漸變得感慨迷惑,不明白爲什麼一定要插手蘇黛藺的事。他第一次見蘇黛藺的時候,還覺得她是一個小丫頭,與古俊一樣的年紀,該是無憂無慮,盡情享受那美好青春的少女時代,不曾長大。

誰又知道與她接觸多了,自己便逐漸多事起來,有關於她的任何事都有求必應,且正當管!是否因爲她是個孤兒,又是蘇市長的女兒,所以他才放在了心上,不查到蘇市長的案子決不罷休?

他佇立窗邊片刻,找不到心中的這個答案,不覺失笑了。古傲啊古傲,你在想什麼呢?兒女情長這種事在你的生命裡佔有一席之地嗎?你的所有時間都分配在查案和公事上,以後你的老婆就是這些疑案難案,人生樂趣也是與貪官污吏玩貓抓老鼠,不是都立誓過了的麼?

——

醫生給病人檢查完身體就帶護士出去了,古妤抱着寶寶守在病牀邊,忽然發現黛藺在哭,緊閉的雙眼下有一行淚珠從眼角悄然滾落,滴到了枕頭上。

她連忙給她擦拭,懷中的寶寶卻在這時也嗷嗷的哭起來,小手手動來動去,似乎是感受到了媽媽的氣息,要媽媽。

“媽媽現在在生病,謙謙不能跟媽媽一起睡哦,乖乖。”古妤抱着大哭中的孩子,哄了哄,再看看黛藺,發現她一直在流淚,身體卻沒有反應。

“黛藺,我還是讓寶寶睡你身邊吧。”她把寶寶輕輕放在牀上,擱在黛藺的臂彎裡,寶寶頓時不哭了,溼漉漉的大眼睛直往媽媽那裡瞅,與媽媽心連心。

古妤站在一邊,看得心窩裡有些難受,摸了摸寶寶的小腦袋,讓寶寶乖不吵媽媽,轉身走到了門口。她打開門,第n次遙望外面的走廊,第n次想對這個還未出現的人爆粗口。但她最終忍住了,重新關上門,發誓今後再也不會給這個人面獸心、冷血無情的boss做任何一件事!

夫妻之間到底是鬧了些什麼矛盾,要這樣冷落黛藺母子?就算你滕總是個悶騷,確定那女人是葉素素後,忽然發現自己對葉素素還有感情,那是不是也應該對這邊交代一下,打個電話也好?

你不知道黛藺在等你嗎?她離家出走還不是被你給氣的,難道你要求她在面對葉素素的勾引和挑釁時,還面不改色的等你回家,柔順的聽從你的計劃與安排?妄自尊大的男人啊,遲早有一天讓你吃苦頭,一輩子得不到女人!

她走回房裡,給小謙謙沖奶粉,撥開窗簾往外望了望。繼而眸中一亮,定晴看去,這才發現原來他們家滕總的車還真開過來,準備看黛藺了,估計是接到大哥的電話,就立即從北京飛回來了,喜得她飛快放下銀勺,去抱小謙謙站在門口準備迎接。

“寶寶,爸爸來接媽媽和你了,他是真的擔心媽媽的傷勢,疼愛你們母子。所以咱們給他一個閉門羹,算是懲罰他這幾天的冷漠後,再讓他進來看媽媽好不好?只要他不把一切事情瞞着媽媽,不與葉素素走太近,咱們就寬恕他!”

寶寶看着她,表示同意。

結果她左等右等,等了不下十分鐘,她所期盼的身影還沒有出現在門口。

她察覺到不對勁,重新走到窗邊再去看,這才發現滕總的車又開出醫院了,僅在醫院待了幾分鐘,並且沒有上來看黛藺,就直接揚長而去!

她頓時怒火攻心,抱着孩子就往外面追去,終於爆粗口了:“滕總你這個混蛋!”這算什麼事啊,火速從北京飛回來,卻不肯看黛藺一眼,又趕回去開你的會?看望黛藺需要幾分鐘時間?這時間有你和葉素素單獨相處的十分之一多麼?

她抱着孩子飛快的往樓下跑,氣得整張臉慘綠,想殺人:“滕總你行啊,以後別想讓我再爲你辦一件事,我炒你魷魚了,你這種外表風流俊雅,實則冷心薄情的男人根本不值得我尊敬!你若覺得自己無所不能,那以後就別找我們這些下屬,沒了別人,你不是照樣統籌大局!”

“古小姐,請留步。”醫院的醫生見她橫衝直撞,跑得差點扭斷腳,氣喘吁吁的,連忙與古家的保鏢合力拉住她,對她解釋道:“剛纔滕先生確實派人過來打聽蘇小姐的病情,確定並無大礙後,便去趕飛機了。他有一場很重要的會議,可能會遲到。”

古妤撫撫額,氣的就是這一點,肺部都快氣炸了,偏偏醫生還覺得沒什麼!難道滕總是過來走個過場的,覺得黛藺沒有大礙,不會死,轉身就走?

她低下頭,看到懷裡的寶寶被她這麼折騰,非但沒有哭,還睜着一雙亮晶晶的大眼睛看着她,她怒火頓消,重重抒出一口氣,抱着寶寶重新走回病房。

剛纔她和寶寶自作多情了,還真以爲滕總是過來接黛藺,賠禮認錯的,想着給他吃一個閉門羹,原諒他好了。結果男人根本就沒覺得自己有錯,走個過場,繼續開他的會,依然是威風八面的新市長,日理萬機!真是讓她替黛藺感到生氣!

她明白滕總是爲了抓鄒宗生,扳倒鄒家,給母子倆一份安定的生活。可目前這種狀態,是在朝這個方向發展嗎?爲什麼她總感覺滕總改變了初衷,與葉素素有了一份不尋常的關係?

——

黛藺躺在病牀上掛針,微微偏着頭,有些討厭這裡的刺鼻消毒水味,更討厭這種七色盡逝,滿目皆白的病色。所以她一直閉着眼睛,眉心輕凝。

這幾天她一直以爲自己睡在家中,睡的很沉,結果睜開眼睛,卻發現自己睡在醫院,滿目蒼白。

她都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到底得了什麼病,爲什麼全身無力,一直睡着不肯醒過來?反正睜開眼睛,torn坐在牀邊對她又是哭又是憐,勸她考慮她大哥,早早做她的小嫂子。

她當torn喝酒發酒瘋,不理,閉着眼睛睡覺。

掛完針後,醫生過來給她檢查,說高燒終於退了,不會再出現昏迷現象,也排除長時間高燒昏迷引起的腦衰竭可能性,可以出院了。

於是她帶了一大堆藥品出院,坐在古家大客廳看小雪球和小雪妹打架。

torn看她一度發呆,長時間久坐不動,還真以爲她腦子被高燒燒壞了,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黛藺,這是幾?”

黛藺覺得她無聊,擡眸對她正色道:“torn,我沒有變傻,反倒覺得心裡好舒暢,從來沒有感覺這麼輕鬆。這一覺睡的太飽,養足了我的精神。我想等我病癒,就可以去檢察院上班了。”

“你考慮清楚了?”torn柳眉一挑,眸裡含滿了擔憂,讓她考慮清楚,“去檢察院上班代表着什麼,你弄清楚了?現在無論你去哪個地方上班,都要與社會接觸,暴露你的身份。所以你去上班,就意味着帶來危險。”

“我正是這個意思。”黛藺淡淡一笑,潔白的俏臉上沒有一絲遲疑,“我覺得我現在換一種生活狀態,可能會更好。也許我暴露在人前了,才能活得自在些,找到自己的方向。”

“黛藺……”torn坐她面前,想把滕睿哲在醫院匆匆而過的事告訴她,但想了想,還是嚥下肚子了,改爲笑道:“我現在也失業了,我們一起去做女警員,一定很帥!而且我要去婦聯科,專打那些勾搭有婦之夫的無恥女人,讓她們光着身體遊街!”

黛藺無語,怎麼覺得torn這話中有話?

——

黛藺把手機卡給換了,而且一直沒把手機帶身上,就用檢察院給她派發的專用手機,穿着警服,帶着女警帽,嬌柔中帶了一股別樣風情的英姿颯爽,與古傲到處做調查。

她是初入檢察院,對裡面的工作性質一概不熟,古傲說讓她怎樣做,她就怎樣做。此刻,古傲開着警車出來辦事,竟然把她帶來了菊清雅苑,嘎吱一聲停車,爽快下車,直接敲滕睿哲的門,“檢察院,請配合工作!”

他不是按門鈴,而是敲門,力道沉穩有力,“滕太太在嗎?”

很快,滕母就來開門了,似乎是住在了這裡,一臉憔悴的隔着門板道:“誰啊?睿哲不在,若有事找,去市政府!”

“伯母,我找您。”古傲清朗一笑,讓滕母開門,“這次過來是帶您回去做調查,爲什麼身爲滕家人,不盡到照顧孫子的義務?如果你還把滕澤謙當孫子,是不是該過去照顧他們母子?”

“古傲?”一旁的黛藺出聲了,不想這樣。

“只是讓她過去照顧孩子,並不是把孩子送回滕家。”古傲笑着安撫她,“她原本就虧欠你,是時候該做一些補償了,爲你做再多都不爲過。而且你也一直希望孩子有爺爺奶奶,不是麼?”

“但我現在不想這樣。”黛藺卻搖搖頭,眉一蹙,轉身往回走,“我們離開這裡。”

古傲無奈,扭頭看着換好衣服正從門裡走出來的滕母,正色道:“我對你兒子和黛藺還抱有一線希望,所以過來接你去照顧澤謙,讓孩子有一個完整的家。但既然黛藺不願意,那我也沒有辦法。麻煩您轉告滕睿哲,上次黛藺不是跳樓,而是在陽臺吹風一整晚暈過去了,落下了月子病,燒了幾天幾夜。他去醫院匆匆走過場的事我也沒有告訴黛藺,不然她會更傷心。如果他確定對黛藺無情無愛了,我會要這個現成兒子,讓孩子跟着我姓古。到時候他可不要來我這裡指責我搶了他的女人!”

“古傲,我也沒想到睿哲會這樣。”滕母深嘆一口氣,讓古傲先不要走,說道:“葉素素那邊可能是遇到一些棘手的問題了,所以纔會讓睿哲又恨又痛,改變了初衷。畢竟以前他們相愛過,愛了很多年,是一些外力因素將他們拆散了,其中還摻有黛藺的原因,一言難盡。葉素素可能爲了他,在自甘墮落,並沒有好好的生活,讓他狠不下心。不過對於現在的葉素素,我是不喜歡的,總感覺她攻於心計,不大簡單。”

“伯母,葉素素被大火毀容是四年前的事,但黛藺與孩子卻是擺在眼前的事。難道他與黛藺的一年、現在,真的抵不過舊情?”古傲冷靜笑了笑,“滕睿哲現在這種做法,倒是讓我覺得,他對黛藺只是一種玩弄,並沒有真愛。如果他覺得當年追着他跑的小女孩已經離不開他,非他不可,他可以放心大膽的去追回舊愛,那我恭喜他。我早說過他與黛藺回錦城市不會順利結婚,結果真讓我說中了,呵,這就是陷入感情迷障、被常年衆星拱月的男人,就算再強大,一旦沒有危機感,就會用盡手段得到另一個,滿足他天生的征服欲和囂張慾望。以前他對黛藺不就是這樣麼?鄒宗生這次的事,恰好就給了他與葉素素親密接觸的機會,擦槍走火了,他們有理由聯繫在一起了!”

他翹脣冷笑,轉身大步往外走,看到黛藺摘了帽子,坐在車上看向日葵,端正的警服裹着她嬌柔的身子,讓她雪白的頸子看起來很纖長,女性曲線更顯玲瓏,一張小臉則沉靜如水。只是,她的內心真有那麼平靜麼?他坐上車,不免憂上心頭。

——

爲期五天的大會圓滿落幕,滕睿哲終於從北京飛回了錦城市,帶着隨行的大小官員一起回來了。他的歸來,給錦城市帶來了一個轟動性的新聞——那就是大會期間,也就是黨委給鄒宗生做職務調整的那場大會,葉素素竟然當場站出來,承認自己是鄒宗生的情婦。

於是捕風捉影終成現實,鄒宗生直接被觀察,暫停一切職務。不得離開國內,必須配合調查。

此刻,滕睿哲回到了市政廳,靠在皮椅上閉目休息,想自己的事情。嚴秘書給他打進電話,說滕夫人過來了,要求見他。

“把電話拿給她,讓她直接說。”他睜開幽邃雙眸,心不在焉地掃了一眼電話機。

“你最近一直沒有找黛藺?真的打算放棄她了?”話筒裡傳來母親焦急的聲音,“這是你們之間的事,我也不好插手什麼。但你有沒有想過澤謙?他可能就要姓古了,你也不急嗎?”

“黛藺她換了手機號碼。”他站起高大昂藏的身軀,在辦公室裡踱了幾步,望着外面,“她還是有點孩子氣,冷靜一下也好。”

“孩子氣?她都跳樓了,你還在說她孩子氣?睿哲你怎麼了?”

“那不是跳樓,只是感冒,故意讓我過去找她的。”他淡淡一笑,目光灼烈,深如幽潭的雙眸定定地望着市政廳大院門口,一抹正朝院內若無其事走來的白裙身影,“我現在還有事,其他事以後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