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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晚上安安靜靜過去,黛藺忘記了所有的傷痛與不快,在睿哲懷裡睡的很沉,幾個小時後,當她再次睜開眼,窗外旭日高升,旁邊的男人已經人去牀空。
她看看時間,發現學校開學的時間已經過去了好幾天,她卻還沒有去報到。於是快速起牀,簡單梳洗,準備今天去一趟學校。
但是當她走下樓,卻發現男人沒有出門,穿着淺色系的v領短t,休閒褲,正一邊看新聞一邊喝咖啡。
“今天我送你去學校。”他站起身,一身俊逸清爽,原來是早已經準備好了,就等着她起牀,“我給校長打過電話,他同意你任何時間去報到。”
黛藺微微一笑,走過來給他一個早安吻,準備抽身離開,出門去學校。男人卻把她的腰肢往懷裡一摟,大手捧住她的後腦勺,加深這個早安吻,變成脣與舌的交纏,激情四溢!
於是到最後,她一身休閒運動裝被扯開了,身子躺在沙發上,男人則壓在她身上,箍住她的雙腕壓於頭頂,火熱薄脣在她脖子上種草莓。
她被吻得全身軟綿綿的,半睜着朦朧媚眼,雙手改爲抱住男人寬闊厚實的背,性感的申吟聲從粉脣裡一聲聲溢出。
“現在還不是時候,等你坐完月子再吃你。”男人從她懷裡擡起頭顱,眼眸裡是濃濃的慾望,粗重的鼻息裡噴着火熱與陽剛的男人氣息,不捨的啄啄她的脣,“我們現在去學校報到。”一把將她拉起,幫她整整被扯掉的內衣和衣服,“去住宅區門口等我,我把車開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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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便給自己把衣服整理好,捋捋被弄亂的清爽短髮,邁着長腿穩步上樓。
一會後,他從自己的車庫裡開出小車,將戴着鴨舌帽等在社區門口的黛藺接去錦城大學,見錦城大學的校長。
這位校長按理說,是應該巴結奉承鄒書記的,但最近,鄒小涵因爲醜聞,名字被撤下學校的宣傳欄,這位校長就改爲與滕睿哲交好了。
黑孩子的事件,讓整個錦城市的民衆都知道滕家是受害者,雖然滕母也參與了這件陰謀案,但她認錯態度好,在悔思,所以,民衆也在慢慢寬容她,沒有在報刊雜誌網絡上大肆報導她的劣行,得饒人處且饒人。反倒是鄒小涵的事,成爲了錦城市的第一大笑柄,名門望族裡的第一大恥辱,醜聞久久不能平息。
現在,小車開進錦城大學校園,可以看到鄒小涵這位書記千金成了反面教材,到處張貼着她的海報,學生會告誡同學們不要步她後塵,要以她爲恥。
很多慕名而來的新生則對學習榜樣的巨大變化表示不能接受,爲什麼之前學校宣傳市委書記的女兒在這裡就讀,而且成績優秀,出類拔萃,他們要以她爲學習榜樣,現在他們慕名而來,卻要以她爲恥?
於是在這些新生軍訓期間,學校不得不加了一堂思想教育課,專門講解——學習成績與品德哪個更重要,八榮八恥是什麼,曾經學校雖然以鄒小涵爲榮,但現在以她爲恥!
黛藺看着這一切,突然想起了自己在學校留下的名聲——嬌蠻跋扈、劣跡斑斑,縱火打人,飆車任性!就算她現在重回這裡,認識她的那些導師和校長也會把她列入壞學生之列,永遠拿異樣的眼光看她。
而她更沒有想到的是,睿哲這一次竟然是讓她用本名來錦大續讀,將她介紹給錦大的校長,稱之蘇黛藺,而不是穎兒。
錦大的校長對她的印象非常深刻,馬上就提起了蘇市長,然後很客氣的說沒問題,一切續讀事宜他會幫着解決,歡迎蘇小姐重返校園。
不過由於不能暴露行蹤,所以黛藺不必來學校上課,學校會把筆記給她送過去,然後期中考、期末考過來考試就行了。也就是直接拿學分,學分修滿即可畢業。
黛藺對校長態度的轉變感到很詫異,沒想到一年不見,校長就肯接收她在錦大續讀,承認她依舊是本校的學生。她扭頭望着身邊的睿哲,知道這一切都是他的功勞,是他幫她疏通了學校的關係,把錦大校長拉攏了過來。
因爲他即將當上新市長,有不少人要給他面子,爲他鞍前馬後。
“蘇小姐,過去的事都過去了,不要太放在心上,關鍵是現在好好學習,繼續完成你的學業。”校長笑着鼓勵她,拍拍她的細肩,“以前我就覺得你聰明靈巧,比同班同學要有天賦,但可能是家裡的原因,才造成你年少犯錯。不過沒關係,年輕的孩子都是一步步成長的,學校會幫你把落下的功課補上,讓你從哪裡跌倒,就從哪裡重新站起來。”
“謝謝你,校長。”黛藺回以感激的一笑。
“今天就到此爲止吧,黛藺,我們回去。”旁邊的滕睿哲若有所思瞥校長一眼,讓校長勢必保密,遵守承諾,帶黛藺離開校長辦公室。
目前黛藺的身份不能公開,只是暫時的,一旦鄒宗生被連根拔起,黛藺就可以平平安安出現在衆人面前,不必再遭受一些不必要的追殺與糾纏。
只要等到那一天,黛藺就是四年前光明正大出現在錦城市的黛藺。這裡是她的家鄉,她想去哪就去哪,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兩人坐到車上,黛藺突然指着窗外道:“睿哲,那個人是不是敏敏?”
他聞言定睛看去,果然發現舒敏敏竟然出現在校園裡,所去的方向是教師們的高級住宅區,也就是她和黛藺以前租住的地方,形色匆忙,一直在爲滕韋馳的事奔波。
“黛藺,你猜她來這裡做什麼?”他沒有把車開過去,而是停在原地,看着舒敏敏遠去的身影,眼角餘光把四周的環境粗略掃了一眼,淡漠道:“她原本是被滕韋馳當做叛徒關押了起來,後來滕韋馳失蹤,那些人就將她放出來,與她一起尋找滕韋馳的蹤影,可算是同心協力。”
“她應該是來這裡找我,想通過屋裡留下的線索,來尋找我的蹤跡。但睿哲,她昨天找你說了些什麼?”黛藺憂心忡忡看着他,“難道滕韋馳的失蹤真的與你有關?”
“黛藺。”睿哲黑眸幽深,伸手輕觸她的臉頰,帶着心疼與擔憂,“無論她以後怎麼找你,你都不要出來見她。她與滕韋馳是用一路人,心是向着滕韋馳的。她會爲了滕韋馳,繼續傷害你和我們的孩子,懂嗎?”
黛藺點點頭,把他的囑咐聽進去了,“敏敏她把我當朋友,幫過我不少忙,可在她心裡,滕韋馳更重要。睿哲,我不會拿謙謙的生命開玩笑的,不會再讓滕韋馳的人靠近我們母子一步。”
“好,我現在送你回去,我去趟公司。”睿哲欣慰一笑,總算是放心不少,然後將車掉個頭開出校園,送黛藺回家。
下午,他以股東的身份去了趟滕氏,果然看到二伯在官司還沒有完全打清楚的情況下,就以代理總裁的身份坐上主席的寶座,在公司裡詫叱風雲。
他這個剛上任就被‘老婆’叛變的新主席則成了擺設,冷眼看着二伯坐在他的位子上批閱文件,代替滕韋馳全權處理公司裡的一切大小事宜。
“滕總,滕二伯自從代理董事會主席一職,就將我們的部門給解聘了,理由是,我們是空降部隊,涉嫌盜取商業機密,爲我們自己的公司所用。”他的團隊給他稟報最近發生的事,“他並沒有經過您審批,就直接下了解聘令。現在董事會,有大多數的人站在他那邊,他對拿回滕氏信心十足。”
“將解聘的人員全部招回來,我這個股東並沒有同意他代理主席一職!”滕睿哲眯眸冷笑,“現在滕韋馳失蹤,公司應該進行一次徹底的內部整頓!調查清楚滕韋馳與鄒小涵的交易性質,是合法,還是違法?!如果是黑市交易,那我滕家有權利要求鄒小涵把股份全部追回!現在我的律師過來了,通知董事會,我們有一場很重要的會議要開!”
他信步轉身,薄脣邊掛着冷笑,倨傲凜然往會議室方向走,對拿回滕氏的主導權同樣信心十足!原本老滕過於強勢,有愧於二伯一家,理應把公司還回去,但現在,二伯父子將主意打到他和黛藺身上那就不行!
黛藺與孩子並不虧欠他們什麼,不應該被他們這樣陷害利用,差一點讓澤謙胎死腹中,與黛藺一屍兩命!
那麼他們這種沒有人性的東西就不配擁有滕氏公司,而該一無所有,自食惡果,最後什麼都得不到!
半個小時後,公司所有重要高層齊聚滕氏最大會議室,各大董事也召集過來了,不能來的就用視頻會議,必須露面。
滕二伯看着這場面,雙眼怔怔地望了幾秒鐘,落座,心裡有微微的不安。
韋馳在這幾個月裡做過什麼事,他心知肚明。先前大哥被紀檢談話,沒有把韋馳這個幫兇招供出來,是因爲韋馳失蹤了,才讓兒子躲過了這一劫。
但如果韋馳挾持蘇黛藺,並且對蘇黛藺的孩子動手腳的事被揭發出來,證據確鑿,那韋馳是難逃法網的!就看現在睿哲抓到了什麼證據,能做到什麼程度了?如果逼人太急,睿哲關押韋馳的事同樣能成爲他們反擊的籌碼!
“今天召大家前來,是就代理主席一事發表一些看法,我想代理主席一事你們並沒有通知我這個大股東?”滕睿哲修長乾淨的食指指尖在會議桌面倨傲輕敲,劍眉飛揚,銳眸輕眯,目空一切笑看這羣老頭,“鄒小涵的官司並沒有結束,爲什麼會有人在不通知我的情況下迫不及待解散一整個部門?不要忘了,黑市交易在法律範圍內是不被允許的!無論鄒小涵與滕韋馳在私下交易了哪些條件,但在這裡,這些條件都不存在!他們利用股份買賣一個從別人肚子裡移植過來的孩子,從某種意義上說,就已經觸犯了法律!”
“睿哲,鄒小涵生的混血兒大家有目共睹,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滕二伯打算裝傻,“小涵自己親口承認,她是看韋馳工作認真,多年效忠滕氏,才決定把手中股相讓,一切都是爲了滕家好!所以請睿哲你不要再在這裡玷污韋馳的名聲,不念兄弟之情!”
睿哲覺得這番話聽得有點膩,優雅笑了笑,“當時鄒小涵說這番話的時候,混血兒還沒有生出來,那我們現在再聽聽鄒小涵怎麼說。”
他示意身後的秘書把會議室大門打開,讓受邀前來的鄒小涵自己走進來。
多日不見的鄒小涵則顯得有些激動,一雙清麗的眸子惡狠狠盯着在座的滕睿哲,雖然並不知道他們在開什麼會,也不知道滕氏邀請她來做什麼,但她絕不能放過這個說出真相的機會,絕不允許睿哲就這樣與她把關係撇得一乾二淨:“大家都以爲我生了一個黑孩子,其實那個黑孩子不是我的,是滕睿哲掉包給我的!當初我與滕韋馳私下交易,只要他把蘇黛藺肚子中的孩子弄給我,我就把手中的股份給他!而他也照做了,成功的將蘇黛藺的孩子移植到我的肚子裡,讓我看得到胚芽。之後的幾次親子鑑定,都鑑定出是睿哲的孩子,只有在最後一次的時候,滕睿哲不知道給我注視了什麼藥,讓孩子的基因全混亂了,所以纔出現鑑定不吻合的現象!所以請大家相信我,我的孩子真是滕睿哲的,只不過被他藏起來了,不讓我們母子見面!二伯……”
她又情緒激動的轉向滕二伯,渴望二伯幫她說話,“您可以幫我作證的!當初我和蘇黛藺躺在醫院接受胚胎移植手術時,您也在醫院出現過!”
此話一出,全場靜默,皆一聲不吭驚奇地望着她,投以驚訝的一瞥。這位鄒大小姐是不是被逼上絕路,準備拖滕二伯一家一起下水了?還是腦子壞掉了?竟然還真承認做了黑市交易!
“所以,鄒小涵你還是與滕韋馳做過黑市交易了。”滕睿哲風淡雲輕一笑,給大家一個總結,“兩人在蘇黛藺受傷昏迷的情況下,進行了胚胎移植手術,並達成了交易協議,擬訂合同,構成非法交易,所以法院馬上會將鄒小涵的那份股判回給滕家,二伯你到時候再做代理主席也不遲!”
鄒小涵這才知道自己是被利用了,連忙改口:“當時我只是讓他給我弄孩子,並沒有讓他給我弄蘇黛藺肚子裡的孩子……”
“行了!”滕睿哲沒興趣聽她後面的話,站起龐大的身軀,一雙利眸陰鷙睥睨這個瘋子,“下一次的庭審你不必去了,這一次你已經把該說的都說了,非常詳細!呵,雖然你最後生下的是一個黑孩子,但非法交易已經達成,股份劃到了滕韋馳名下,構成犯罪!還有滕韋馳在女子監獄親自監督槍決的事,他揹負命案,是跑不掉的!早晚有一天,他會讓二伯你白髮人送黑髮人。”
他凌厲的目光掃向滕二伯,勾脣玩味一笑,帶着他的秘書和律師轉身走出會議室。
明天法院會再次審理孩子交易一案,此案與離婚案件不同,鄒小涵是要揹負法律責任的。所謂言多必失,現在鄒小涵爲了讓公衆相信她確實生了他的孩子,不得不把當初的交易如實托出,什麼話都說出口,那麼他就利用這個絕好的機會,讓鄒小涵自己承認自己犯罪!讓滕韋馳把股份吐出來!
稍懂法律知識的人都會知道,販賣人口是犯法的,更何況還是交易一個胚胎!就算中間出了紕漏,生了個黑小孩,那交易動機和性質也是存在的,一樣是犯罪!
“滕睿哲!”鄒小涵從會議室裡追出來,這下子是真的知道滕氏爲什麼突然邀請她過來了。而且她爲了見滕睿哲,毫不猶豫就過來了,就想與他大吵大鬧一番,與他針鋒相對,牽扯不斷,讓他永遠記住她!
然而言多必失,這回她是真的惹上麻煩了,接下來的官司會一個接一個!她一邊跑,一邊跌,鄒家的保鏢扶都扶不住她,因爲她的情緒太過激動,而四肢又呈現一種神經性的失調症狀,像一個斷了線的木偶,隨時都可能會散架。
保鏢不敢碰她,她則俏臉漲紅,對滕睿哲高大的背影尖聲吼道:“就算你把我告了又怎樣,你要回了那些股份又怎樣?這些都對我沒有影響,拘禁幾天就出來了,罪不至死!有本事你把藏起來的那個孩子給殺了,讓它不要活在這個世上,否則這輩子我跟你沒完!”
滕睿哲沒理會這個瘋女人,龍行虎變,大步離去!現在這個女人說的這些都是廢話,他只有在打官司、需要她出庭的時候纔會見這張醜惡的嘴臉!
她的這些咆哮、嘶吼、無恥,只會讓她和鄒家滅亡得更快,讓她名垂千史!當然,他是記不住這張臉的,不然會倒胃口,折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