黯香作品 擄愛 擄愛 擄愛推薦公告區 238
辦完滿月酒,黛藺在回去古宅的路上拿出手機,才發現有一條短信躺在未讀信箱裡,是有人往她的賬戶打入了一百萬,銀行系統自動發短信提示的,提醒她去查收。
她看着這個數字,皺了皺眉,安靜闔上手機蓋。
一會後到達古宅,古家的傭嫂告訴她,今天有人給謙謙和妮妮送了滿月禮物,她給收下了,放在嬰兒房裡,寶寶們肯定會喜歡的。於是黛藺走去嬰兒房,便看到房裡擺着兩張一模一樣的粉、藍色嬰兒牀和嬰兒車,分別寫着妮妮和謙謙,祝寶貝們健康快樂,茁壯成長。
她看着,走過去把卡片摘下了,放進垃圾桶裡。
如果她沒有猜錯,這兩套嬰兒車嬰兒牀是葉素素挑選的,然後再用滕睿哲的名義送過來,作爲爸爸送給孩子們的滿月禮物,幫滕睿哲完成這個任務。可是,她的謙謙妮妮不需要。
她讓屋裡的阿姨把嬰兒車嬰兒牀推出去,搬回以前的小牀和小推車,把謙謙和妮妮放在一起。
兩小傢伙失去襁褓的束縛,小小粉拳動得可歡了,亮晶晶黑漆漆的大眼睛不停打量四周,滴溜溜的轉,不染一絲塵世污濁。黛藺先給謙謙擦澡,妮妮就在一旁癟着小嘴嗷嗷的哭,淚水汪汪的看着這邊;把謙謙放回去,抱起小丫頭哄一鬨,她就破涕爲笑了,與謙謙乖乖躺在小牀上,玩自己的。
兩小奶娃目前雖然還不能翻身,不能動,但他們懂得用眼睛追逐媽媽,不讓親親媽咪離開自己的視野,用眼睛去看這個新奇的世界。
torn在旁邊見兩傢伙這麼可愛,這麼精神,沒有覺覺,忍不住用指尖逗了逗妮妮的小臉蛋,捏捏小手手,親了親,讓小丫頭不要忘記她這個torn媽咪。想當初,她可是一把屎一把尿親自照顧妮妮的,不知道有多疼愛這個小公主呢,天天盼着小公主長大,長成一個比黛藺還要美的大美人兒。
現在孩子是黛藺全部的希望,只有孩子好了,她纔會重新尋找自己的幸福,不是麼?她笑着把小妮妮從小牀上抱起來,用鼻尖蹭了蹭小臉蛋,逗寶貝們玩。
黛藺見torn在照顧兩孩子,便拿着睡衣去洗澡了,把手機留在桌上。
一會後,手機響了起來,性情直爽的torn連忙扭過頭,飛快的拿起手機就準備遞給黛藺接聽,“黛藺……”正要說有電話,忽見來電顯示竟然是滕總的號碼,當即就把腳步收住了。
滕總現在還給黛藺打電話,難道是覺得黛藺不夠傷心,受的刺激不夠多?一個滕氏的股東之位,一百萬的贍養費,兩副娃娃車娃娃牀,就想把母子仨給打發了?
現在她就讓他省點力氣,不要再往這邊打電話了,該做什麼就做什麼去,別再騷擾黛藺!
於是她走到一邊,重重的把接聽鍵按下了,正要一頓不客氣,對方倒先開口說話了,道:“蘇小姐,我是葉素素,有幾句話想說給你聽,你不要急着掛電話。”
torn聽得暗暗一笑,眉梢微揚,纔不會掛電話!她又不是黛藺,會聽到你葉素素的聲音就悲痛欲絕,情緒大受影響,然後被你興風作浪、雪上加霜。她現在就想聽聽你葉素素用滕總的手機打電話是爲什麼事,到底可以有多不要臉。
你故意用滕總的手機打給黛藺是吧,那她就錄下來,播放給全天下的人聽,讓大家也聽聽你私下對黛藺說了什麼見不得人的話!這樣可行?
“我沒有你的手機號碼,所以不得不用睿哲的手機打給你。”葉素素柔柔的說着,緩緩的道來,“你可能見過一個穿黑衣服的我,也看到我去市政府上班了。但請你相信,那個女人並不是我,她故意裝成我的樣子,讓鄒書記給她在市政府弄了個秘書的職位,然後接近睿哲。所以我就將計就計,索性以她的身份出現在市政府,利用登臺表演的機會向睿哲獻唱求救,讓睿哲注意到我這邊。迎新市長的那個晚上,如果睿哲沒有在大禮堂留下,並去後臺找我,我可能就被那個女人打死了。所以我很感激睿哲救了我,也對你感到抱歉。蘇小姐……”
她頓了頓,嗓音越發的歉疚,“我知道你這段時間過的很不開心,被我的事弄得筋疲力盡,我感到很抱歉,很對不起,但請堅持一下,也請相信睿哲這麼做是爲了蘇市長當年的案子,是爲了替你蘇家翻案。因爲我看得出來,他的心裡是有你的,從五年前就注意到你了,只是那時你年紀小,他沒法說服自己去喜歡一個小孩子……”
torn屏息着,一雙精緻的柳眉緊緊的蹙起,不明白葉素素說這番話是什麼意思。聽她電話裡這溫婉謙卑的語氣,不像是來炫耀的,反倒像是來勸和的。勸滕總和黛藺和好?裝大度?
“過幾天我會離開這裡,可能再也不會回來了,所以我希望蘇小姐你能和睿哲一直走下去,和和睦睦,白頭到老。”葉素素在電話裡柔聲祝福,細細的嗓音如春風撲面,帶着一絲感傷,“我離開之後,蘇小姐你能不能幫我給我養父母每年上一炷香,我是一個不孝女,一直在外面遠遊,很少陪伴他們……”
見這邊一直不說話,她歉疚一笑,覺得自己可能提了一個過分的要求,改爲說道:“我太麻煩蘇小姐你了,不應該提這個要求的。蘇小姐對不起,今天對你說了這麼多,也對你造成了這段時間的困擾。以後不會了,以後我會記得,睿哲是一個父親,也是一個丈夫,並沒有義務幫前女友脫困,從而讓妻兒誤會傷心……”
torn靜靜聽着,實在有些忍不住想回葉素素兩句,問她,既然話說的這麼好聽,口口聲聲要滕睿哲回來,祝滕總和黛藺白頭偕老,那爲什麼不放手,死賴在滕總那兒?並且大哥說過,葉素素這女人經常在滕總不注意的時候,站在滕總身後對大哥勾脣冷笑,那副高傲的姿態,又豈是裝得出來的?這女人在嫌大哥壞了她的好事,陰着呢!
冷冷一哼,正要問葉素素什麼時候走,哪一天的日子,扭頭卻見黛藺洗完澡穿着睡衣出來了,長髮溼溼的,薄薄的睡衣裹在清瘦的身子骨上,嬌柔而弱不禁風。
黛藺正在擦溼發,見torn拿着她的手機,並無責怪之意,柔聲問是誰打來的。
torn沒說話,主動把手機遞過來,讓黛藺接聽。
但在torn扭頭看黛藺的時候,葉素素就當黛藺不願意理她,說了聲再見,把電話掛斷了。所以黛藺只看到已接電話顯示是滕睿哲的號碼,沒有聽到對方的聲音,也不知道對方說了些什麼。
她沒有放在心上,把手機擱了,繼續吹頭髮。
torn站在身後,看看鏡子裡黛藺那張白裡透紅的水靈靈俏臉,心裡有些焦慮,撥了撥她的肩,讓她把電吹風停了,她有話說,道:“如果滕總與葉素素之間沒什麼,你是否還會等他回來?如果葉素素離開了,你能不能當做她從來沒出現過?”
黛藺瞥她一眼,笑着反問:“如果是我與古傲同出同進,人前人後的恩愛,你去問問滕睿哲他會不會等我回去,會不會相信我們之間沒什麼?呵,我與葉素素在市政府見過一面,她的眼神告訴我,她只會贏,絕不會離去!”
她把自己黑亮柔順的長髮撥好,站起身,一雙似水美眸定定看着torn,平靜道:“如果剛纔打電話給你的人是葉素素,並且告知她不久後要離去,那一定是滕睿哲在她身邊,在洗澡,或者在辦公,離她不遠,她將這番善解人意的話是講給他聽,而不是講給我聽。因爲對於現在的她來說,她纔是搶我一雙兒女父親的第三者。如果她太過心安理得,沒有一絲愧疚,就會讓滕睿哲放不下我這邊,永遠有虧欠。她是瞭解這個男人的,懂得讓他有危機感,新鮮感,多次的分分合合,就是他們相愛相處的方式。只是,她多慮了。”
她淡淡一笑,俏臉上並沒有悲傷,也沒有憂愁,白皙中透着粉色,平靜中帶着微笑,走過去給兩個小寶貝脫衣服,照顧他們睡覺覺。
torn卻有些詫異,想不到黛藺竟能猜得這麼準,把葉素素的心理了解得這麼透徹!原本她還擔心黛藺知曉後會受不了,被葉素素這番電話弄得黯然傷神,特意瞞着她,沒想到她一點就通,一猜就準,並且一笑而過,淡淡置之。
她走過來,幫她給小寶貝們鋪被子,“原本我也以爲是滕睿哲打過來的,所以替你接了。沒想到是葉素素打來的,她大致的意思就是,在市政府上班的那個人不是她,在文藝匯演上出現的那個人纔是她,她獻唱找滕總求救,從此與滕總牽扯上了,所以對你們母子感到很抱歉。並且強調那晚如果沒有滕總,她就不會得救,會被人給打死。也就是說,她現在必須依附於滕總才能安全,同時也幫你蘇家翻案,一舉多得。之後她會離開,讓滕總回到你身邊。”
“那她爲什麼不親自過來跟我說這番話?”黛藺又是輕冷一笑,直起身子。雖然沒有親耳聽到葉素素那番楚楚可憐的說辭,卻能想象一二,與她那玉軟花柔的模樣對上號。
當年她追着睿哲跑的時候,葉素素就是這副模樣,家境清貧,長相柔美,說話細聲細氣,楚楚動人,聲音稍微大點,能把她嚇哭;鄒小涵就是照着她來的,柔美玉女的鼻祖。
慶幸的是,她剛纔幸虧沒有聽到那番話,不然當場就在心裡留下痕跡,想象滕睿哲在一旁摟着葉素素的帶笑模樣,干擾正常的思考能力,現在聽torn把這當故事講,反倒釋然,認清楚這不過是葉素素的小計倆罷了。
她躺到寶寶們的旁邊牀上,讓torn去洗澡,善意叮囑以後不要私自接她電話,也不要頻繁插手她和滕睿哲之間的事。她知道torn是擔心她,還把她當小孩子,但她與滕睿哲之間的事,只有她自己能解決,也只有她更瞭解葉素素。
torn出去後,她把手機拿出來,直接把那個號碼回撥了過去。幾秒鐘後,對方接通了,傳來滕睿哲磁性卻陌生的聲音,“黛藺?”顯得有些驚訝。
“剛纔她把電話打來我這裡了。”她柔軟素白的小手放在寶寶的小臉旁,一雙美目低垂,注視酣睡中的兒女,“有些你不能對我說的話,她都對我說了,想必你是聽到了的。但是請她以後決定離開的時候,不要把電話往我這邊打。我是你們的誰?憑什麼她‘心有歉疚’的‘離開’了,我就要再接納你?!你對我而言又是誰?當年我追着你們跑跑習慣了,所以憐憫我,把她不要的男人往我這兒塞,自己去做‘最無辜’的那一個?”
“黛藺,她不是這個意思。”滕睿哲在那端低沉出聲,“她……”
“她就是這個意思。”黛藺冷冷一笑,果決的打斷他的解釋,“如果你要保護她,就請一直走下去。你們要翻案,要替她平冤,要扳倒鄒家,這一切都與我無關,這是你們的事!但轉告她,走與不走是她自己的事,若要走,爽快一點走,別特意打電話來通知我!要與不要是我蘇黛藺的事,我沒說要,就不要把自己不要的東西往我這兒塞!也不要當着你的面跟我說‘對不起’,我還沒走到窮途末路、沒有男人要的那一步,不需要她可憐!如果她有誠意道歉,就請親自過來找我,親口對我說‘對不起’。現在有睿哲你在身後保護她,我沒法拽她到地上打的,我也不敢打,一旦打了,就是再一個牢獄之災,誰還受得起呵!”她輕輕笑起來,聲音裡含滿了諷刺和解脫,想掛斷電話,不想再說了,嗓音是嘶啞的,“給你打這通電話,只是想告訴你,不要再用你的那些錢作踐我。你給我的錢越多,我就越沒有價值,這一年我在你的生命裡,只是在一件件的脫掉我身上的衣服,任你玩遍,然後被你玩膩,用錢打發。”
“黛藺,那些錢只是想讓你過的好一點。”
“不需要。”她平靜掛了電話,將臉仰躺在牀頭,注視着天花板,然後閉上雙眼,坐到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