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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睿哲從外面應酬回來,發現黛藺趴在書房的書桌上睡,一雙大眼睛閉得緊緊的,似在做夢。他把她輕輕抱起,回到他們的臥房,幫她脫衣服。
黛藺這才被驚醒,美麗的雙眼眨了眨,清醒過來,溫情脈脈地望着他,喊了聲‘睿哲’。
“睿哲,你回來了。”她從牀上爬起身,自己把衣服脫掉,露出沒有穿內衣的貼身睡裙,鑽進被窩裡,“你先去洗澡,我給你準備睡衣。”
“好。”睿哲早已在脫他的襯衣和長褲,露出他魁偉精壯的男性身軀,對黛藺回首一笑,讓她乖乖的,長腿邁進浴室。
十幾分鍾後,黛藺拿着他的內褲出現在門口,卻陡然被他壞壞的一把拽住,直接拖進浴室裡!
浴室裡溼漉漉的,他也全身精光,一絲不掛,強健的腹肌、完美的身材和養眼的地方能露的全露了,還滴着水珠,美男剛出浴。他不介意黛藺看,把嬌柔的黛藺壓在牆上,一臂撐牆壁,一臂摟着女人,低下頭,性感雙脣火熱湊上來,四脣立即粘膩相貼!
黛藺是被他陡然抱進來的,腰肢一緊,就被他圈在了手裡,再打橫抱進浴室,在他的懷中立即成了小綿羊。
不要低估了一個禁慾太久男人的爆發力,黛藺被他圈在懷裡,雙脣被吻得又脹又腫,身子被撫得又熱又麻!但她現在在坐月子,牀事也只能做到這一步,讓男人把她的睡裙剝下,露出光溜溜的身子,束起雙腕高舉頭頂,挺起不着一物的酥胸,任他吃個夠!
一會後,她只覺耳中轟鳴,全身燥熱難耐,身體在他大手中越來越酥軟,一雙小手主動攀上了他滾燙的虎軀,抱緊他;男人炙熱的脣則越來越放肆,從上面移到了下面……
又不知過了多久,失去神智的她被抱離浴室,睡到了牀上,男人在幫她擦身體,動作非常輕柔,幫她一點點擦乾身體上沾上的水,給她穿好衣服。
她翻個身,鑽到他懷裡。
她是不是很幸運,在經歷了這麼多之後,還能得到他的愛?
曾經他是她的睿哲哥哥,討厭她,眼裡看不到她,無論她怎麼追,他都有心愛的人,心裡裝不下她。可是現在不一樣了,他是屬於她一個人的,是澤謙的爸爸。無論以前他多麼愛葉素素,那都是過去的事了,他說過他現在愛的人是她,想照顧的人是他們母子,不讓她和兒子受傷害。那麼,她就沒必要揪着他以前的事不放。
畢竟以前他和葉素素的戀情,她見證過,見過他和葉素素是怎樣相愛,怎樣離不開對方。既然見證過,那葉素素的突然出現就不足爲奇。說不定他們分手了還是朋友,葉素素只是回來有事,辦完事就回歐洲了,與睿哲並沒有超出友情的曖昧關係,僅僅只是朋友。
倒是敏敏,在錦大出租屋泄露她的qq,到底是什麼用意?把睿哲與葉素素的照片傳給她看,又是什麼居心?
“睿哲。”她緩緩睜開雙眼,望着躺在她身邊的男人,“你有沒有什麼事瞞着我?”
睿哲原本抱着她,見她清麗的眸子裡閃動着疑慮,凝神屏息地望着他,他頓時蹙眉,緩緩放開她,思索着怎樣回答她。
如果不是嗅到了什麼,她爲什麼會這麼問?
她是不是從電視上知道了鄒小涵胚胎交易的事,責怪他沒有將實情告訴她?
“黛藺,你是指什麼事?”他側過頭,望着懷裡的女人。
“鄒小涵的胚胎交易案是不是跟滕韋馳有關?”黛藺果然問出她的疑問,柔情的注視着他,“你說讓我不要見敏敏,而滕韋馳又失蹤了。這說明滕韋馳的失蹤跟你有關,是你派人半路劫持滕韋馳,把他關在海南!而鄒小涵爲什麼在與滕韋馳做了孩子交易後,又生下了一個黑孩子?她不可能冒那麼大的風險,去弄一個混血兒讓自己丟臉!她若是做孩子交易,交易的肯定是你的孩子,讓你永遠與她斷絕不了關係!”
“所以?”滕睿哲目不轉睛地盯着她,等着她的結論。
“所以,如果你與敖宸籤的文件果真是一份債權協議,而文件上又提到了‘育了一個混血兒’,那鄒小涵的黑孩子就很有可能是你幫她弄來的!”黛藺說出她的結論,清澈的眸子目光閃爍,斂聲屏氣地看着男人,好希望這種猜測是錯誤的,“但也有另一種可能,那就是滕韋馳故意給她弄來了一個黑孩子,故意讓鄒家鬧醜聞,讓鄒滕兩家撕破臉,他好從中得利!但如果真是這樣,你與敖宸的那份債權協議又怎麼解釋?裡面提到了混血兒!”
睿哲聽到‘文件’一詞,臉色就微微變了,他坐起身,背靠牀頭,雙目平視靜靜注視着正前方,良久才道:“黛藺,舒敏敏是不是找過你?”
黛藺躺在薄被裡,悶聲道:“我與敏敏還沒有見過面,她目前還不知道我住在哪兒。但文件的事,是我從如雪家的寶寶口中得知的。那天在船上,嘯嘯把文件從保險箱裡偷了出來,讓torn教他認字,然後torn的臉色就變得非常不對勁,不肯把文件拿給我看,先解釋說是孩子的作業本,稍後又說是敖宸的機密文件。後來嘯嘯告訴我,文件中提到了很大一筆款項,是有關於你的債款數目,涉及上億元,而且文件中還提到了‘育了一個混血兒’,這讓我想起了鄒小涵的孩子……所以睿哲,你能不能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她用手抓着男人的大手,緊張的望着他,“真相是我的前一種猜測,還是後一種猜測?你告訴我!”
男人墨眸一眨不眨地看着她,目光灼灼,“真相是,鄒小涵生的就是一個黑孩子!她僅被判刑三個月,正是因爲她與滕韋馳實施了交易,轉讓了滕氏股份,構成犯罪,但滕韋馳從中做了手腳,導致詐欺讓她生下黑孩子,沒有讓她偷子成功,所以法院才判她六個月有期徒刑。但有鄒書記從中做疏通,讓她被監外執行刑期三個月,方便她治病。”
“睿哲,我該相信你嗎?”黛藺伏到他身上,心裡卻越來越心神不定,小臉不安的往他懷裡蹭,“最近我總是做同一個夢,夢見我們還有一個女兒,但我們的女兒被抱在鄒小涵手上,一直對我哭着喊媽媽。一旦我伸手去碰她,她就變成了一個黑孩子……”
“傻瓜,那只是夢,是你一直想要個女孩,將心願帶進了夢裡。”男人的大手輕拂她的臉和髮絲,目光輕眯,凝望正前方,“別多想,我們的澤謙一直好好的,會健康快樂的長大,讓太爺爺、爺爺、奶奶捧在手心裡疼,一家六口組成一個完整的家,把黛藺你小時候的那份缺失彌補回來……”
“嗯。”黛藺躺在他懷裡,小臉在他的大手裡蹭了蹭,露出一個幸福卻憂傷的笑靨。
她的童年是快樂的,但也是殘缺的,因爲她從小沒有生母在身邊,只能生長在一個物質富足,卻貌合神離的家。睿哲知道她想要一個家,而且是一個完整的大家庭。
她不想看到睿哲的家因爲她而破裂,不想睿哲因爲有了她,而失去雙親,毀了一個完整的家。其實她也想要爺爺、父親、母親,以及所有的親人。那樣的全家團圓、和和氣氣,是她一輩子可遇不可求的。
因爲父親是孤兒,她也是孤兒,雖然有外公外婆,舅舅,卻是受了十六個年頭的冷眼,沒有哪一個除夕談年夜能像別的孩子一樣快快樂樂,躺在外公外婆懷裡撒嬌。
如果有一天,她和滕伯父滕伯母能和睦相處,讓他們接受她,睿哲是不是也會感到幸福?睿哲曾經很疼母親,只是由於她,他將對母親的信任與疼愛埋藏在了心底,從養育他多年的滕家跳了出來。
他沒有要這個家,而是選擇了她,可經歷過家破人亡的她明白,人活着一定要有親人,一個完整的家才能讓一個人的人生圓滿,讓他有機會回報父母的養育之恩,不做不孝子,真正的幸福。
——
第二天,她讓他試穿她給他買的新衣,袖長、肩寬、款式、顏色,全部剛剛好,讓俊美迷人的他更加出衆,高貴中不失沉穩持重,低調中不失霸氣。
他對她的細心非常詫異,想不到黛藺會把他的品味摸得這麼透,知道他只穿某一指定的國際頂級品牌,內搭的領帶、皮帶、皮鞋、襪都是同一牌子。而且她知道什麼樣的西裝配什麼樣的襯衣領帶,什麼樣的場合配什麼樣的衣服,絕不能招搖過度。
他用長臂摟住她的腰,送給她一個火辣辣的感激之吻,用額頭抵着她:“今天不會應酬了,下午等我回來。”今天去市政廳就是兩個會,洗塵宴在幾天之後,只怕是很隆重。
黛藺看着他,很想問他昨晚有沒有見過葉素素,但話到嘴邊又吞下了,溫柔的送他出門:“我等你回來。”
男人開車離去後,她走到書房開了電腦,卸載所有的qq程序,把電腦重新安裝了一遍。昨晚對方給她把圖片發過來後,她立即把那神秘女人給拖黑名單了,給‘騎士’發了信息,講明qq已銷燬,不再上線,並把那女人的qq號碼給古傲發了過去,讓他去查;然後把與神秘女人的對話截圖備份,存入電腦,將qq號註銷,從此不再用。她覺得這樣做能讓自己心安,不必因爲這人的三言兩語就讓自己疑慮重重,心神不定。她要相信的是睿哲的態度,而不是幾張圖片,幾句話。
照片中的女人的確是葉素素,可葉素素來錦城市應該不是爲了睿哲。因爲當初她出獄的時候,葉素素也來過錦城市。那一次葉素素沒有與睿哲複合,而是獨自一人飛回了歐洲,臨走之前囑咐她好好改過自新!這說明,葉素素與睿哲的感情追逐已經徹底結束了,葉素素在時隔三年之後,對縱火案釋然了,選擇與睿哲平和分手……
她在桌前坐了一會,直到確定不會再接收到對方的信息,這才站起身在書房走動。她從暗門走去了隔壁的別墅,也就是她和睿哲的新房,幫睿哲把衣物拿過來。
其實她這樣做是有一點冒險的,因爲這幢房子被人監控,隨時都可能被人發現她的行蹤,被鄒家盯上。但此刻她就想這麼做,因爲剛纔站在窗邊,她發現滕伯母尋來兒子的這裡了,似乎是想看睿哲過的好不好,一身清瘦,所以她就打開暗門過來這邊了,站在樓上看着滕伯母在保安的幫助下,走進了大客廳,幫睿哲整理沙發。
滕伯母消瘦了一大圈,紙白的臉,木然的眼神,癡癡的打量睿哲的新房。
雖然此刻公寓裡一塵不染,窗明几淨,但她還是在收拾,似乎只有這樣,才能感受這裡是兒子住的地方——沙發和飯桌是兒子剛剛坐過的,杯子是兒子剛剛喝過的,碗筷是兒子剛剛用過的,所有的傢俱都沾有兒子的氣息……最後她轉身,往樓上緩緩走來,發現這裡沒有一張睿哲和黛藺的結婚照,一張合影照也沒有,顯得奢華空蕩、冷冷清清、安安靜靜。
此情此景,讓她眉眼間更添憂傷,只覺兒子和黛藺,與她一樣,過的不好。
但是當她走上樓,卻發現有個女子站在走廊上,一身素雅,潔白的小臉增添幾絲嫵媚,粉腮紅潤,丰姿綽約,手捧一疊睿哲的衣物正對她微笑。
女子似乎長高了一些,肌若凝脂,比起數個月前清瘦的模樣,多了一份玉瑩,嬌嫩豐盈。
“黛藺?”這一次,她絕對不會認爲她是舒敏敏,而是脫胎換骨、光豔逼人的蘇黛藺!她驚得一時之間不知做何反應,驚喜的看着剛剛生過孩子、帶着一身風韻的黛藺,連大氣也不敢出!
黛藺則對她也不計前嫌,對她莞爾一笑,抱着一疊衣裳走進了書房。
滕母連忙跟過來,卻發現書房早不見了黛藺的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