樑左也不講客氣,衝向季梵真就是一記刺棍,季梵真用闊劍格擋開來,藉着和龍咆接觸的空檔季梵真的闊劍貼着龍咆突然滑向樑左,她速度一瞬間爆發,樑左反應過來時對方已經距離他不到一個手臂,不得已只能夠主動後撤變招,一瞬間就被季梵真打得從攻勢變成了守勢。不僅如此,由於樑左處於後退的狀態,被氣勢高昂的季梵真一劍橫批打得往後面滑了出去。
感受着龍咆傳遞到手臂再到腳下的巨力,樑左睜大了眼,這個怪力女……比陳又廷的力量還要強。
樑左調整呼吸,讓自己從之前的失利中迅速緩解過來,眼前季梵真倒也是給面子,等着他前來攻擊。不能給她洞察自己新戰鬥方式的機會,樑左迅速欺身而上,揚起龍咆,一擊側擊,季梵真再次格擋住,故技重施用劍鐔卡住龍咆跑了過來,樑左這次絲毫不讓也衝向對方。闊劍突然一變招從龍咆上滑開,徑直劈向樑左握住武器的雙臂,樑左索性放開雙手,季梵真竟然招式未變繼續切向原來位置,只是到了斬下時突然一個靈巧轉彎,變成了劍柄直衝樑左胸口。
比起劍身的長度,劍柄短小又迅猛,樑左根本來不及反應,一下子給撞碎了兩根肋骨。
可那一瞬間季梵真卻驚叫了一聲,被一股莫名巨力給撞退了幾步。
她看了看鮮血淋漓的左手手背,瞄向遠處吐血的樑左:“這招叫什麼?不錯啊。”
那一瞬間樑左迅速做出判斷,季梵真攻來時他早就捏好的“蜂巢氣彈”擲出,如此近距離,他就是爲了嘗試一個兩敗俱傷的結果。只是沒想到季梵真的反應和防禦能力遠超他預計,只是將她手背炸傷而已。
作爲隊友樑左一直很欣賞季梵真,面對以太人分身一戰,沒有她“封穴結脈”死死封住對方的武器,說不定一衆煉氣士當時就被以太人給殺光了。
可當她是你的敵人,你就會發現有多棘手。
季梵真揮了揮劍,微微屈膝,將劍身擡起到雙目的位置,變成了斜向下穿刺的姿勢。
突然她嘴脣動了動,樑左扭頭看向自己胸口,那裡憑空多了一道巨大創口,血液從一點點裡頭滲出來。季梵真一劍之後已經站在他身後。只是她臉上沒有絲毫喜色,喃喃:“快劍居然失敗了……”
她瞄向中劍樑左左手邊三米處的地方,另一個樑左正神色警惕地看着她,雙手握住龍咆橫在胸前,原本被刺中的那一個樑左則如同泡沫一樣消失。
正是樑左在龍伯國領悟的借象·化身。
肉搏戰時這一招可以給他帶來巨大幫助,關鍵時刻已經救了他好多次性命。
只是樑左沒想到,具有超強抗擊打能力和超凡怪力的季梵真竟然能夠一瞬間爆發出超高速攻擊和移動,要不是之前他就提前使出了化身,說不定那一下就能夠將他串在闊劍上,現在他就該回歸了。
季梵真並不服氣,嘴脣動了動,再次化作一道利劍衝向樑左。
再次,扎破的是幻影。
第三次,以及沒有傷到樑左,仍舊是幻影,彷彿樑左具備了某種神秘的瞬間移動方法。
她不由驚訝,驚訝的並非是對方的戰鬥方式。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得意術式,這不算多了不起,人人都會開發屬於自己的招數。讓季梵真訝異的是樑左的洞察能力,他只在短短一次交手就發現了自己這一招“快劍·穿刺”的缺陷,每一次使用快劍時季梵真都必須念出術式作爲一個前置引導,某種程度上來說她還並未掌握這一體系,所以需要輔助動作,嘴脣念出一個詞代表了一種儀式,是她目前不可缺少的步驟。可恰恰是這一點被樑左立刻洞悉,想要用還未熟練掌握的快劍去擊殺樑左已經變得而不太可能。
遭遇強敵,樑左心無雜念,雙手緊握龍咆,雙眼鎖定季梵真的身影,隨時警惕她的快劍。
陳又廷突然發來求援信號:“媽的遇到一個打不死的女的……戰鬥狂你快過來支援。”
“我也遇到了一個……”
兩個難兄難弟再次遭遇相同處境。
“我們遭遇大夜魂,暫時無法過去支援你們,你們先撤退,撐住。”
韓靖也快速說。
樑左心說倒黴,是戰是退在他內心迅速計算。
先回去支援!
打定主意,樑左突然衝向季梵真,龍咆刺出,這次季梵真一揮闊劍,將樑左的武器給輕鬆擋開,可就在那一瞬間,龍咆上突然爆發出千鈞巨力,迅烈的爆炸讓季梵真不得不將闊劍擋在面前。一瞬間闊劍上花紋一閃,闊劍兩旁的劍刃突然往外延伸出來,如同張開翅膀一樣……
黃沙散去之後,季梵真手中闊劍已經變成一面銀盾。
她望向樑左的方向,人已經沒有了影子。
她笑了笑,嘴脣唸了句,找準方向快速追了過去。
一路狂奔,樑左卻沒有一絲輕鬆。他隱隱感覺到沒有這麼容易撇開季梵真,可是身後又的的確確沒有人。從戰術上來講他沒有任何問題,在佯攻季梵真時將凝聚在雙手的“蜂巢氣彈”通過龍咆爲媒介引爆,借用這一股巨力他迅速逃之夭夭,而且中途不斷使用化身的方式迷惑可能的追兵。眼下他必須先去支援陳又廷。
沒跑幾步他就看到了前方和一個綠衣姑娘纏鬥的陳又廷。向來精神奕奕的他此時卻有些煩躁,失去了往日的沉靜,不斷雙手掌、拳、錘、肘擊中他面前的姑娘,可那姑娘彷彿不倒翁一樣,輕飄飄被他打得退開或者揚起上身,立馬又折返再次纏繞他。
“喲,幫手來了嗎?可以可以,你們倆一起來。”
綠衣姑娘笑容甜美,橄欖色皮膚,讓人一看就覺得很健康。
她大概十七八歲,馬尾辮,露出纖細的脖頸,眼睛大而水潤,鼻子嘴脣都很秀氣,一身綠色短衫,下面是一條同色七分褲,腳下一雙白色平跟鞋。
“別和這個打不死的女鬼講什麼道義,她不是人,用的是妖術,打不死的。”
陳又廷少有氣憤道。
“哈哈哈,我就鬼,我是冤死鬼。”綠衣姑娘雙手平伸翻了個白眼:“我要找你償命!”
樑左提醒她:“你擺錯姿勢了,這是殭屍吧……”
“現在是說這個的時候嗎?”
陳又廷憤怒地看向他。
“好,一起上。既然是鬼,就不用講什麼道義規矩……”
樑左也給自己一個藉口。多打少,總是有機會的。
“不好意思,我也不是一個人。”
綠衣姑娘笑嘻嘻看向身旁,季梵真從沙子裡突然鑽出來:“佐曉,怎麼樣?”
原來這正是教授過季梵真的室友佐曉。
“差不多吧,勉強平手,我畢竟只是一個醫生,戰鬥的事不擅長。”
她的話讓陳又廷臉上有些掛不住。
什麼叫你是一個醫生,意思是一個非戰鬥成員都可以和我戰平嗎?陳又廷和佐曉交手時內心壓力極大,不僅僅是因爲對方簡直突破常識的復原能力,還有一個是他不得不小心出招,一旦被對方手指觸碰到,他就會覺得渾身麻痹,剛交手時差點被這個女人一招制服,簡直恥辱。
看到季梵真出現他內心大喜:“樑左我們換個對手……”
樑左也大喜,佐曉怎麼着也不會比季梵真這個怪力女更難纏了吧?
如果他們知道對方此時心中所想,大概都會爲對方默哀一分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