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赫連峙一臉的春風得意,朝中的文武百官都看得出王上今日心情很好,一個個都跟着阿諛奉承。
興慶宮中,御醫來給岑雪治腳傷,還好無恙,休息幾天就沒事了。
單羽舞和淳于若纖坐在一邊,等御醫離開後,若纖更是忍不住的跑到她牀邊,一臉焦急的拉住她的手:“怎麼辦,你現在受傷不能下牀,那我的事誰來幫我,我估計這兩天我母后派來的人就要到了。”
若纖可是急得很,最近青龍一直避開她不見人,想找他要答案都找不到,他索性這幾天都不回宮了,直接住在宮外,這算什麼?
“若纖,別急着,要不我給你出個主意吧?”單羽舞見她臉帶慌亂,主動的上前安撫她。
岑雪靠在牀頭,不發一語的看着二人,她現在是有心無力,赫連峙不准她下牀走動,她算了算日子,等她這幾天腳傷好了,就剛好到十五了,這意外着她又要在牀上躺上兩日,頭疼。
“嗯——”若纖好像抓住了救命稻草那般,盯着單羽舞。
單羽舞沉思了一會,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的道:“若纖你這兩日一定要逼着青龍給你答覆,岑雪就跟王上說一下,讓這幾天不要安排事情給青龍,讓他找不到理由避開若纖,萬一這兩日使節來了,就先拖一拖,還得等青龍那小子的回話。”
若纖點點頭,她早就做好心理準備了,要是青龍真的不喜歡自己,接受不了她,那麼她也不會在他面前繼續扮演小丑。
“主子!主子!出事了——”門外,響起了明月焦急的喊聲。
內室裡的三人都互相看了一眼,疑問着發生了什麼事了呢?
“明月你進來說,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岑雪也疑問不解。
明月推開門,見過了三名主子道:“主子,蕭貴妃突然暈倒了,一直昏迷不醒,好多御醫都去裕春宮了,剛纔王上也趕過去了,有御醫從裕春宮出來,說是蕭貴妃的情況不妙,怕是熬不過去了,王上也請大祭司火速過去呢。”
岑雪聽完這話,掀開被子就準備下牀去,不提蕭貴妃她還真的要把她忘記了呢,多善良的一個人,怎麼就攤上了渾身的病痛。
“你要去哪,腳還沒好呢,好好躺着吧你,我過去看看。”單羽舞攔着她,不准她下牀。
“羽舞,你沒聽到說蕭貴妃快不行了嗎,我總得要過去探望一下吧?”岑雪執意要去,繼續呆在這悶着,她可真受不了。
“可是——”
單羽舞猶豫着,岑雪也趁着這會,掀開被子站了起來,明月也配合着拿來衣服爲她穿上。
“算了,要去就去吧,若纖你扶着她,明月你讓小安子快點去準備軟榻。”擰不過她,只好一起去了。
淳于若纖和明月一邊扶着她,坐上軟榻,趕着朝裕春宮而去。
裕春宮中,蕭翎兒一臉蒼白,毫無血色的躺在牀上,雙目緊閉,氣息微弱,看不出一點的生機。
御醫跪了一地,紛紛都束手無策,照這個情況下去,少則三個月,多則一年不到,就會香消玉殞了。
岑雪和單羽舞匆匆的趕來,走到半路,正巧遇上從宮外剛好趕着進宮來的蕭伯毅,最近他都忙着安頓災民的善後工作,幾乎沒有時間去裕春宮探望蕭翎兒,這才幾天的時時間,就聽到宮中傳來她病倒的消息。
也許是他走到太心急,根本就沒有見到她們,一心只想着快點趕到裕春宮去。
“羽舞,你看瀟丞相那滿面愁容的模樣,我真擔心蕭貴妃就這麼......”話沒有說完,但是相信羽舞明白她心中所想。
“別多想,我們先過去看看在做打算吧。”突然又想到了什麼,即可回頭看向若纖的位置:“若纖,等會進去你不要說話,畢竟你不是樓蘭國的人,記住了嗎?”
“嗯,我知道了......”這種事情她當然不會去插嘴。
赫連峙坐在牀邊,一手握住蕭翎兒那瘦弱纖細的小手,她就像個睡美人似地,靜靜的躺着,長長的睫毛微微翹起,一頭烏髮散落在兩邊,看上去極爲的美麗。
“翎兒......翎兒......”蕭伯毅衝了進來,一眼便見到了昏迷不醒中的蕭翎兒。
赫連峙揮揮手,讓那些跪了一地的御醫通通退下去,都是些沒用的廢物!
蕭伯毅來到赫連峙跟前,赫連峙一句話也沒說,只用眼神就好像在暗示他什麼了,讓開位置給他,讓他們兄妹倆好好聚一聚。
才起身,這邊單羽舞和岑雪也趕了進來,赫連峙見到岑雪的出現,臉色大爲的不悅,明明就交代了她好幾遍,不准她下牀到處走動的,這小妮子果然是不愛他的話。
“王上,蕭貴妃情況如何?”單羽舞將岑雪交由淳于若纖扶着,自己已經先行走上前。
“羽舞你來得正好,快去看看翎兒,那羣庸醫說,少則三個月,多則一年!”赫連峙臉上看不到任何表情,說話的語氣只是覺得有些沉重,但絲毫沒有一點悲傷之色。
看看牀榻上躺着的女子,如果躺在那裡的人是岑雪的話,他還會不會如此的鎮定呢?
單羽舞走到牀邊,執起蕭翎兒的手臂,安靜的爲她把了下脈,御醫說的沒錯,的確如此。蕭翎兒從小就患有心臟疾病,出生時大夫說過她活不到十二歲,要不是從小就一直細心照顧,用珍貴的藥材爲她續命,恐怕她早在十二歲的時候就已經仙去了。
岑雪看着赫連峙緊緊盯着自己的眼睛,緊張的拉住身邊若纖的手臂,要是眼神會殺死人的話,她恐怕早就死過幾十回了!
“王上萬安,臣妾去看看蕭貴妃......”岑雪也不知自己是腦熱還是在故意奉承他,竟然有模有樣的給他請安。
赫連峙看她今天如此懂事,又是專門爲探望翎兒而來的,算了,不跟她計較,揮揮手回答:“去吧,別吵着翎兒。”
淳于若纖一句話也不坑,乖乖的陪在岑雪的身邊,這是人家樓蘭的後宮,人家樓蘭王的女人,羽舞說的是,自己沒有說話的餘地。
岑雪小心翼翼的來到牀邊,伯毅和羽舞都圍着她,她也只是靜靜的站在邊上,看了看她的臉色,極爲的蒼白,還略微帶着一絲絲的青氣,看來這善良的蕭貴妃,的確是爲時不多了。
羽舞告訴她,蕭翎兒從小就有心臟疾病,這種疾病即便是在現代的世界裡也是很棘手的一種,更何況她生活在這樣的年代,她真心爲她黏一把汗水,希望她能挺過這關吧!
上天保佑,阿彌陀佛!!!
赫連峙來到岑雪的旁邊,從若纖手裡將她抱到了懷裡,看着她的左腳,還裹着紗布着,讓她老實的坐下,不准她繼續站在,萬一受傷了怎麼辦?
羽舞將翎兒的手放回去,拍了拍蕭伯毅的肩,讓他出來說話。
蕭伯毅悲傷的看着自己心愛的妹妹,父母已經過世,現在就只剩下她這麼一個妹妹了,要是她再離開自己,以後蕭家就只剩下他蕭伯毅一人了。
“羽舞,翎兒怎麼樣?”赫連峙見她出來,忙問道她。
單羽舞看着幾人,尤其是在面對蕭伯毅的時候,無奈的搖搖頭:“翎兒的身體比起早前昏倒的那次相比,更加虛弱了,御醫的話說的沒錯,少則三個月,多則一年。”
此話一出,寢室裡更是安靜得好似一根繡花針掉落下來都能聽到聲音,岑雪朝牀榻的方向看去,心裡覺得特別特別堵得慌。
還記得那個時候,她特意去文淵閣提醒自己,讓她在宮中凡事小心應對,尤其是白冰萱那個女人,更是要防着她,避開她,沒事不要跟她扯上任何的關係。
字字句句如是昨日,可今日她卻病倒了,一病不起......
“王上,大祭司,救救娘娘吧......”打破沉寂的是蕭翎兒身邊的貼身宮女“禾彩”。
她聽到大祭司都如此的結果了,心裡更是控制不住的跑到王上跟前跪下,蕭主子對她如同親妹妹般照顧,她斷然不能眼睜睜的就看着蕭主子這樣離開。
赫連峙不語,只是瞟了跪在地上的宮女一眼,這宮女好像就是之前白冰萱一直也吵着要過去的丫頭,沒想到對翎兒還算忠心,也不枉費翎兒爲了她跟白冰萱起衝突。
“羽舞,你也聽到了,孤不是大夫,對此是無能爲力,只能交給你了。”赫連峙的話很明顯是讓單羽舞想盡辦法的護住蕭翎兒的心脈,爲她續命延壽。
“遵旨——”
蕭伯毅也將所有的希望都寄託在單羽舞身上,可憐的妹妹,他真的不希望她就如此的離開。
“既然如此,大家都回去吧,這裡交給御醫和大祭司即可。”話落,赫連峙就準備將岑雪抱起來,帶着她一起離開。
“是——”
岑雪被赫連峙抱出了裕春宮,剛纔裡面人多,她不好說話,這會蕭丞相和羽舞都不在,她才方便開口:“峙,你不應該離開的,蕭貴妃都病成這樣了,你留下來多陪陪她吧。”
此話一出,赫連峙低頭盯着她看,這女人腦子裡裝着什麼呀?怎麼叫自己的男人去陪別的女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