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赫連峙不是經常留宿在蕭翎兒的裕春宮,甚至就算是留宿,也沒有真正意義的碰過她,因爲蕭翎兒的心疾,是不能做劇烈的運動,更不能懷上子嗣,所以赫連峙一直都非常的疼愛她,平時對她更是關切有加。
因爲這樣,也遭過白冰萱的紅眼,但是白冰萱與她同屬貴妃,父親與她哥哥亦是同級,在朝政上,王上更是偏向她哥哥蕭伯毅,至此她也不敢在蕭翎兒面前太過囂張。
蕭翎兒生性輕恬,不喜歡生是非,每次見她那樣,都不願意與她打太多照面,這也是王上和哥哥都叮囑過她的話,她當然記得。
“禾彩,惠貴妃的事情我們少理,由着她去吧,不過我看她這樣子,肯定是在文淵閣那位美人那吃了閉門跟更!”哥哥經常會告訴她後宮的大小事情,讓她自己防着點,所以這宮中的事情,她還是一清二楚的。
“是,娘娘。”宮女安然的回答道。
樓蘭王宮的後宮之中,妃嬪美人都比較少,東宮正位的鳳儀殿已經空置了許久,赫連峙也一直沒有立後的意思,先王后是先王所選的,那是沒辦法,既然那個女人沒有福氣坐穩這個位置,他也沒有念想讓任何女人坐上這個位置。
東宮除了正宮鳳儀殿之外,還分別有四大宮殿,儀瀾宮、裕春宮、景仁宮、怡合宮,這四大殿如今只有儀瀾宮和裕春宮有主子住,其他是都是空置的,而西宮就別提,除了岑雪那個小小的文淵閣外,還有兩名不受寵的妃子和美人也住在西宮,赫連峙現在的後宮可謂是十根手指頭就能數完了。
蕭貴妃的脾性是後宮中最溫柔善良的,宮中的奴婢都眼巴巴的想着能跟着她,要是分配到惠貴妃的儀瀾宮裡去幹活,不死也就剩下半條命了!
白冰萱屢屢遭到岑雪的打壓,心情一天比一天暴躁,她宮裡的奴婢一個個都是滿身的傷痕,都是敢怒不敢言。
眼見自己一天天的失寵,她自己也慌得很,讓冬兒帶着書信送到丞相府,請求父親幫她出出主意。
自從上次被禁足後,到現在已經大半個月沒有見到王上了,赫連峙也沒有去她的儀瀾宮,每天不是在蕭翎兒的裕春宮,就一定是在林岑雪的文淵閣,這能不讓白冰萱着急嗎?
白琰接到女兒的書信,也知道她現在心裡急的很,可是王上要去哪個宮中留宿,這也不是他能做得了主的。
女兒在宮中的失寵,也會打打的打擊到他的勢力,王上一向都是比較偏幫左相蕭伯毅,尤其是近斷時間,他更是覺得王上有意想要剷除他,所以女兒在宮中絕對不能失寵,一定得想辦法讓她懷上龍種!
只有這樣,才能保住白家的帝位,只要有了王子,他的下一步棋就會更加的平坦。
白琰在書房內將書信揉在手心裡,看來這次他不得不冒險了。
岑雪的身體已經無大礙,健康氣色掛在她的臉頰上,慵懶的靠在貴妃椅上,擔心着那個男人突然的又出現在她眼前。
蕭翎兒閒來無事,這大熱天獨自在宮中呆着實在太悶,反正她也沒有見過那傳說中的林美人,帶了些解渴的水果,緩緩的向她這駛來。
“蕭貴妃安康……”朱雀在門外看護着,見來人的蕭丞相的妹妹,立刻掛上了一臉的溫和。
“朱雀,我能進去嗎?”蕭翎兒手指着禾彩手裡的水果,溫聲細語的問道。
朱雀是四大護衛中唯一的一名女子,與蕭翎兒相識已經十年有餘了,她是怎麼樣的人,朱雀心裡有數,不過既然王上吩咐了下來,她也不敢違背王上的旨儀。
看了看四周無人,想着想着王上應該還在御書房忙碌的批閱奏摺,上前在蕭翎兒的耳邊輕聲道:“翎兒,王上有旨不能讓人隨便進去,但是王上現在不在,你快去快回,不要在裡面聊得太久,知道嗎?”
“嗯,我知道了,其實我就是好奇想過來見見這位林美人而已,放下水果聊幾句我就出來,放心好了!”蕭翎兒明白朱雀的難處,懂事的點點頭。
朱雀讓她進去,禾彩端着水果也跟在身後一同進入文淵閣,屋裡的宮女們一見是蕭貴妃來了,忙放下手裡的活,向她行禮:“參見蕭貴妃……”
“都起來吧,你們的主子呢?”蕭翎兒會心的一笑,在屋內四處看了看。
文清忙走到她跟前,低着頭向她回話:“啓稟蕭貴妃,美人現在正在後院納涼,奴婢領您過去吧?”
“好,帶路吧!”
蕭貴妃的善良是整座樓蘭王宮人盡皆知的事情,面對她,文淵閣的一干人也不會像是惠貴妃來時那般的恐慌,只要做好自己應該份內的事情皆可。
文清領着蕭翎兒來到了文淵閣後面的小庭院,岑雪這會正倚靠在樹下的貴妃椅納涼,這天氣很悶熱,尤其是呆在屋子裡,就像是一個大蒸籠似的難受。
“美人,蕭貴妃來了。”伺候在身邊的明月,見到文清身後的蕭貴妃,忙上前提醒她。
岑雪聽到“蕭貴妃”這三個字,忙擡頭看着明月,不明白這怎麼又冒出了一個貴妃,不知這位蕭貴妃是什麼脾氣?什麼來頭?
明月將美人從貴妃椅上扶起,小聲在她耳邊提點了句:“蕭貴妃人很和善的,美人您就像平時那樣就好。”
岑雪明白的點點頭,既然明月說她是好人,那她就相信她是好人。
“妹妹,身體可恢復了?在這麼毒辣的太陽下暴曬,會不會給曬傷了呀?”蕭翎兒一進來就見她從椅子上起來,帶着略顯焦急的眼眸走向她。
岑雪看着向自己款款而來的女子,同屬貴妃,她似乎沒有白冰萱那樣的穿着豔麗光鮮,身後也沒有一羣的太監宮女跟着,只有一個跟明月差不多的小丫頭跟在身後,手裡還端着一個果盤。
“見過蕭貴妃……”清脆的聲音響起,岑雪下意識向她請安行禮。
“妹妹不必客氣了,快快請起。”上前將她扶起,也仔細的打量着岑雪。
二人對視,眼中的彼此都是一個活脫脫的大美人,只是長年有頑疾於身的蕭翎兒,臉上多了一抹蒼白。
“我身體很好,多謝您的關心。”岑雪也感覺她沒有惡意,學着這宮中的客套跟她迴旋起來。
蕭翎兒拉着她的手微笑着一同坐到幾步之遙的石凳上,讓禾彩將生果盤放上,文杏也端上了一壺花茶和小點心,讓兩位主子品嚐。
“我早就想來看看你了,不過王上說你身體近來不好,就一直緩着沒有過來,今天可真是憋不住了,帶了一盤生果,就硬着頭皮來打擾了。”從蕭翎兒的言辭中,岑雪就不難看出,像她這樣的女子,纔算得上是大家閨秀。
她可真爲那惠貴妃惋惜,同爲大家閨秀與貴妃,爲何人家就能出落得如此端莊賢惠呢?
“貴妃娘娘太客氣了,您要想來,隨時都可以呀,又何必太在意這些呢?”面對善良的人,岑雪從來就會以真心相待。
蕭翎兒拉着她的手臂,突然掀起了她的衣袖,果然手臂上有牙印的痕跡,她知道這是王上留在她身上,真可憐……
“妹妹呀,你可要聽好我的說的話,這宮中不比外邊,凡事不要太強出頭,就拿這惠貴妃來說,沒有必要跟她硬碰硬的時候,就儘量的避開她,知道嗎?”蕭翎兒怕這樣文弱的她,會着了白冰萱的道。
岑雪明白她話裡的意思,點點頭道:“我懂的,多謝娘娘的提醒。”
“前幾日我看那惠貴妃又在御花園裡生悶氣,想着她不會這麼輕易的放過你,這段時間你最好不要離開這文淵閣半步,以免她又在打什麼壞主意,記好了。”一遍遍的提醒着她,她是打心底喜歡這個美麗可人的林美人。
岑雪連連點頭,那個女人的確是該生氣,不過她也不想去惹那麼多麻煩。
“好了,我也該走了,王上下了命令不許任何人進入,要不是朱雀偷偷放我進來,我還見不到你呢!”滿意的看着她,蕭翎兒這就準備走了。
王上的脾氣她很清楚,一向都是說一不二的,要是讓王上知道朱雀這麼做了,一定會連累她受罰的。
“既然這樣,我送送您吧。”岑雪也跟着她起身,準備想要送她出去。
“也好,我就住在裕春宮,要是以後有什麼難處,就讓婢女帶句話過來,只要我能幫得了的,就一定會幫你,你自己也要小心點。”
蕭翎兒像個林家大姐姐似的叮囑着她,其實算一算,她林岑雪今年都二十多歲了,絕對不比眼前的她年紀小。
說話間,已經來到了屋外,岑雪帶着微笑的送她出來,朱雀在門外見到翎兒出來了,忙上前去迎她。
“該離開了,我怕王上會突然過來!”朱雀上前走到她身邊小聲的提醒着。
蕭翎兒點點頭,向岑雪溫柔的微笑後,纔跟着朱雀走出了文淵閣。
蕭翎兒才離開沒一會,門外就響起了一道熟悉的聲音,這是來自趙常德喊聲……“王上駕到!”
岑雪轉身看向門外,聲音剛剛響起,赫連峙就已經出現在她眼中了。
赫連峙走向她,來到她跟前,居高臨下的看着她,調養了一段時日,現在她的臉色是一天比一天好了。
“王上怎麼有空過來啊?”岑雪看了他一眼,就轉身朝內室走去。
赫連峙跟在她身後,看着前面這個大逆不道的小寵兒,關了她那麼多天,懲罰了一遍又一遍,可還是沒見她學會點規矩。
兩人進到內室,赫連峙把門重重的關上,上前摟住她的纖腰,將下顎抵住她單薄肩問道:“怎麼,難道翎兒都能來,孤就不能來嗎?別忘了,這是孤的王宮,你跟翎兒都是孤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