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王上成全,既然如此,還望王上允許在老身動身離開前,能去見一見那位林美人!”暮月請求着。
“恩准……”
赫連峙身爲樓蘭國的王,說話自然是一言九鼎,他親自去寒冰密室將岑雪帶了出去,讓她繼續回到文淵閣住下,再命趙常德通知暮月長老,讓她可以直接過文淵閣見她。
岑雪昨夜被他吸食了大量的鮮血,原本就因爲前幾日被他虐待得傷痕累累,又發了高燒身體變得異常的虛弱,現在的她更是昏迷着蒼白的小臉,安靜的躺在牀榻之上。
文淵閣內,一羣奴婢忙碌的伺候着,太醫剛剛離開,暮月就踏進了進來。
“暮月長老……”屋裡的宮婢和小太監,都紛紛朝她恭敬的行禮。
暮月揮揮手,讓他們都退下去,她要單獨跟那位林美人聊一聊。
文杏向身後的一干人使了個眼色,讓大家一起放下手裡的東西出去,暮月長老德高望重,這次要不是暮月長老肯出言替美人求情的話,這會美人還是要被囚禁在那冰涼的密室裡。
宮婢和小太監都下去了,暮月拄着柺杖來到了岑雪的牀邊坐下,看她蒼白的臉頰,應該是昨晚又虧損了不少元氣的原因吧。
看着她蒼白的臉色下,不失一張精緻動人的容顏,尤其是她那雙緊閉的眸子,長長的睫毛告訴大家她有一雙美麗的美眸,記得那日在帝陵中見她,一雙會說話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自己,她就知道這丫頭肯定不簡單。
起身挪到她的牀榻邊上坐上,左手拿着柺杖,右手緩緩的運氣,將一股飄渺的真氣由心口輸進她的體內。
漸漸的,岑雪原本那蒼白的臉頰,剎那間好像慢慢的恢復了一絲血色,這多虧了暮月的真氣,讓岑雪的的體內好像多了一個保護屏障,又好似多了一道修復劑。
昏迷中的岑雪,在迷糊之間,好像聽到了一道蒼老的聲音在呼喚着她:“岑雪……岑雪……”
是教授嗎?這聲音的主人明顯是一名蒼老的老婦人,不可能是教授!在她迷糊的張開了水眸後,出現在眼前的,竟然是一個看上去五六十歲的老奶奶。
“丫頭,醒了?身體好些了沒?”暮月慈祥的看着牀榻上的岑雪,眼中盡是關懷之色。
岑雪看着眼前的老奶奶,她熟悉的面孔一下讓她想起了她的誰,她就是那日在帝陵中擊退那些屍兵的暮月長老,那日要不是有她及時趕來,他們一羣人早就已經被那些殺不死的屍兵撕成碎片了。
“謝謝您,我記得那天您爲了救我們也受了傷,您恢復了嗎?”岑雪吃力的坐了起來,靠在牀頭跟她聊天,這還是第一次這麼近距離的接觸這位老人家呢。
暮月看着善良的她,伸手爲她撥開了額前的髮絲,多麼善良美麗的女子,與王上正好是一對眷侶,只是看她接二連三的想要離開,看來她並不喜歡這裡。
“我沒事,倒是你,要多些休息。以後可不要再犯同樣的錯誤了,王上是老身看着長大的,其實他的本性原不是這般的戾氣,只是發生了一些事情,讓他不得不變成今天這般。”暮月話中有話,似乎在赫連峙的身上,藏着許多的秘密。
岑雪聽着糊里糊塗,但是她意識到了一點,這個身爲君王的男人,有着特別嗜好的男人,一定藏着許多不可告人的秘密?
“長老,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是想要我本分的留下,但是我也有一件事情要告訴你,這也是我非走不可的理由。”岑雪很認真的看着她,如果能得到她的幫忙,也許她就能光明正大的離開這所謂的樓蘭王宮。
暮月很認真的聽着她的話,想知道她到底是有什麼樣的理由?
“他從來沒有問過我是從哪裡來的?他也不知道我是從哪裡來的,或者他所知道的,我只是從永巷塔送進王宮裡的一名小女子,但我不是。我不屬於這個這裡,不屬於這個空間,這片伊斯頓大陸,在我所生活的空間裡,根本就是不存在的!”
岑雪想把自己的一切都告訴她,想讓她瞭解自己從何而來,也希望她能幫助自己回到那個混沌的2012年。
暮月早就看出來她不是個簡單的女子,如若不是,當地帝陵中的瘴氣就足以讓她致命,結果她今天說出這番話,看來她的話沒有欺騙她,她的確不屬於這個伊斯頓大陸!
岑雪頓了頓,見暮月一直都在認真的聽她說,想了片刻,繼續將自己的經歷告訴暮月長老:“我生活的地方,是個科技文明的世界,但是在一場千百年來都難得一見的自然大災難中,我所生活的世界,幾乎被全部摧毀,連同我在內,也被那場海嘯捲走了生命。”
“但奇怪的是,當我再次張開雙眼的時候,我不是在天堂也不是在地獄,而是被關押在這樓蘭國的永巷塔之內。再這之前我做了個奇怪的噩夢,夢境裡我來到了一座恐怖的地宮,地宮的石室內還有一具立着的石棺,石棺內更是立着一具身穿龍袍,但全身乾枯的男屍,我雖然害怕,但還是上去觀察了。”岑雪正在記憶中搜索着那段記憶。
“等等……”暮月聽着她的故事,前面那段她可以預想得到,也許她就是來自於另外一個空間層次的,但後面這地宮裡的描述,怎麼聽着像是……
“長老,您是不是想問,我夢境裡看到的男屍,是否就是這樓蘭國的王上?”看她的眼神和口氣,岑雪就已經猜到了三分。
暮月點點頭,她就是這個意思。
“夢境裡的地宮很昏暗,而已乾屍的臉部已經乾癟凹下,臉上的膚色還有些發青,我也不敢確定是不是他,但是看他身上穿着的龍袍跟那具乾屍身上的的確非常類似,還有那地宮中的所以一切擺設,尤其是那引路的夜明珠,跟我夢境中看到的是一模一樣。”岑雪回着着那日夢境裡的畫面跟現實結合起來,也把自己嚇了一跳。
來這裡一個月了,之前她都沒有把精力放在這方面深思,都把所有的精力放在如何逃離這座王宮之上,現在結合起來,那具乾屍一定就是赫連峙!
暮月深沉的思考着,看着岑雪這個不簡單的丫頭,穩重的對她說道:“丫頭,老身知道你說的話都是真的,但不管如何,你現在已經來到了這裡,想要再回去,這恐怕很難,我想這一點你應該懂的!”
岑雪明白她的話,儘管很難,但是她還是想試一試,畢竟她林岑雪不是屬於這裡,在這裡她不知道自己可以做些什麼,難道就留在這裡做一隻籠中鳥,做一樽花瓶嗎?
見岑雪不作聲,暮月又接着說:“其實王上他不是有什麼嗜血的嗜好,也不是像外面傳言的那樣是什麼大魔頭,王上他只是中了詛咒,中了一種非常罕見的詛咒,就連老身和柯瑟巫醫生還有大祭司都束手無策!”
暮月深深的嘆了一口氣,每每想到這裡,她的臉上都會升起一股失望之色。
這番話讓岑雪越來越糊塗,“詛咒”這種東西真的存在嗎?她只是聽過有“蠱”這種東西真實存在,難道古老的“詛咒”真實的存在於這片土地上?
“算了,你好好休息吧,老身看你的面相定是大富大貴之人,有些東西是需要你慢慢的去了解的,不是老身幾句話你就可以參悟通透。”暮月字字在理,讓岑雪無言以對。
但岑雪從她口中這幾句話,瞭解到赫連峙吸食人血的原因,原來是詛咒!
暮月拄着柺杖離開了文淵閣,看着她離開的背影,岑雪靜靜的想着她說過不多的話,想要回到2012的確不是件易事,可留在這裡,她一個堂堂生物學家,又有什麼用呢?
赫連峙爲暮月安排好了一切,讓白虎和朱雀送暮月長老回無極山,已經三天沒有去看過岑雪了,赫連峙走進西宮,突然想起了還在養傷的她。
自從那日暮月長老過來向他求情後,他就一直沒有去看過她,也不知道那小東西手臂上的傷恢復得如何了。
許久沒有踏入文淵閣,這裡還是跟以前一樣,明月見到王上來了,立刻下跪低頭,赫連峙示意她不要出聲,直奔向內室走去。
岑雪靜心的修養了幾天,血氣也恢復了不少,每日都會喝湯進補,讓自己以最快的速度恢復體力。
赫連峙推門而入,岑雪還以爲是哪個丫頭過來了呢?坐起身子向外看,竟然對上了一張她非常厭惡的臉龐。
“怎麼,看到是孤就有那麼失望嗎?”赫連峙走進她,剛纔看到她那張失望的臉孔,不由得心底一陣落寞。
這種感覺是他從前從來就不會有的,但自從遇上了這個小東西,單憑她的一顰一笑,都可以左右他的心情!
岑雪不說話,靜靜的靠在牀頭,等着他自己走過來,好像完全無視他的存在那般。
大病初癒,赫連峙也不跟她計較,留着她好好養身體,下個月十五的時候,他還需要她的鮮血爲自己壓制體內那蠢蠢欲動的蠱蟲。
坐到牀邊,拉起她的手臂,檢查了下那晚留下的傷口,傷口用白色的紗布包紮着,已經沒有滲透出鮮血了,看來是恢復得不錯。
大手在觸碰到她手腕的時候,赫連峙感覺到她體內有股真氣在保護着她,拉着她的手腕仔細的感覺,似乎這道力量比較陰柔,不像是男人的力量?
“是誰給你輸入過真氣?”疑惑的看着她問。
“暮月長老前幾天來看過我。”岑雪沒有明白的回答他,但是這句話說出,他也應該懂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