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雪聽到他的咆哮,哭泣聲更是猛烈,身子甚至開始顫抖起來,熱淚滴落在赫連峙的胸膛上,那一顆顆帶着溫度的淚水,也同時掉進了他的心底。
老天呀……他已經被此時此刻這種心疼給灼傷了身心,岑雪的淚水還在源源不斷的滑落,每落下一滴,對他來說都是一種煎熬。
手臂緊緊的抱着她,似乎他除了這樣做,真的找不到其他的方法了?
“爲什麼,爲什麼會這樣……嗚嗚嗚……爲什麼你沒有信守承諾,赫連峙,我恨你……”岑雪在這樣的環境下,似乎分不清這裡是五年前還是五年後了。
她現在只知道身前這個男人是赫連峙,他不再愛自己了,永遠不再愛她了,他沒有堅守他們之間的那份承諾,那份誓言。
赫連峙有些搞不懂她爲什麼要這麼說?奇怪,他們之間到底有什麼承諾,他似乎不記得了,但是她那句恨,讓他感到很心慌,很害怕!
“岑雪,岑雪張開眼睛看着孤,看清楚你眼前的人是誰?”赫連峙害怕她突然的離開,強迫她張開眼睛看着自己。
岑雪淚眼婆娑的張開了眼睛,可映入眼簾的一張輪廓是她心底的痛,她好後悔,她好像回家,回到那個屬於他們五年後的那個家。
“不哭了,不哭了,嗯?孤答應你,只要是你想要的,你喜歡的,不管多困難,孤都會想盡辦法的送給你,好不好?”赫連峙一直沒有正面回答她的那個問題,似乎他還沒有想好似的。
岑雪小手一推,將兩人的距離拉開了些,可是他的手臂由於鋼鐵一般的結實,想要從他的手臂中掙脫掉,還是不太可能。
赫連峙察覺到她開始抗拒自己的小動作,連忙更緊的抱着她,眼中的眸色閃過一絲恐懼,難道她真的想要離開他的身邊嗎?
“雪兒,雪兒,孤不許你離開,一輩子都不許你離開孤的身邊,你休想丟下孤,休想……”赫連峙情急之下的喊出了那甜蜜的暱稱,讓岑雪在腦子裡搜索到臨別那晚的一幕幕,整個人都僵在他懷裡,似乎沒有了生命那般。
赫連峙的臉上掛滿了從未有過的擔心與焦急,她怎麼了,到底怎麼了?
“雪兒,雪兒……”一聲聲的呼喚,一聲聲的吶喊從未在她耳邊停止過。
岑雪怔怔的看着他,小手撫摸着眼前這張熟悉的臉頰,顫抖的再次問他:“在你心底,岑雪是否就跟其他人一樣,只是伺候你侍寢的女子而已,可有可無,對嗎?”
“閉嘴……孤不許你說這些,在孤的心裡,你是獨一無二的,你是孤一人的雪兒,是孤的寶貝,孤永遠都只疼愛你一人。”這一次,赫連峙沒有再沉默不語,但是他的話,能否打動岑雪的心呢?
赫連峙緊張的擁住她,看着她眼中閃現出一抹失望的眸光,他的心也涼了一大截。
許久許久……
岑雪將自己那破碎的心情收拾好,一雙紅腫的眼睛看着他問:“峙,你愛我嗎?發自內心的那種愛,一種想永遠保護着我、守護着我的那種愛,一生一世一雙人的那種愛……”
對上她認真的眼神,赫連峙輕琢了下她的脣,嚴肅而認真的回答她:“雪兒,我們才相處了一天的時間,如果孤現在對你承諾了什麼誓言,那都是花言巧語騙你的,愛不愛不是幾個字或者一句話就可以體現得出來,等我們相處的日子的久了,不需要孤說什麼,你自然就能感覺得出來。”
岑雪看着她的眸子,聽着他這番發自內心的話,的確,是她太着急了,她老是將他與他之間在做比較,殊不知,他們雖然是同一個人,但經歷的歲月曆程他卻是少了五年的時間。
點點頭,她漸漸的停止了抽泣,在心底接受了他的那番話。
“答應孤,不許再哭了,讓時間證明一切,好嗎?”赫連峙就像是換了一個人似的,竟然也會有如此柔情的一面。
“嗯,岑雪答應你。”臉上終於露出了一抹笑容。
終於將兩人這種僵持的狀態打破,赫連峙覺得渾身都輕鬆了不少,他活了二十多年,從來沒有像今晚這般的壓力壓得他喘不上氣。
“峙,吻我好嗎?”岑雪雙手捧住他的臉頰,一臉期待的要求着他。
赫連峙嘴角上揚,劃出一個弧度,溫柔的印上她的紅脣,岑雪纖細白皙的手臂回擁着他,原來有感情的擁吻,才能讓他找到那抹遺失的感覺。
“嗯……”脣瓣相貼,讓彼此的溫度再次回升,剛纔的那次結合根本就沒有靈魂,只是一具,讓赫連峙根本沒有一點感覺。
“雪兒,孤想要你……”熟悉的請求在她耳邊響起,她輕輕的點點頭,嘴角帶着一絲羞澀的笑容。
羞澀的笑容終於又回到了她的臉上,赫連峙心中欣喜,更賣力的工作,讓兩人這次能完全的領悟到愛的真諦!
天邊大亮,赫連峙依舊還在她身邊,兩日不上朝,讓大臣們對岑雪紛紛發出質疑和譴責的聲音,但就在這片質疑和譴責聲中,赫連峙第二日就讓趙常德擬旨,賜封岑雪爲妃,入住儀瀾宮!
儀瀾宮,岑雪一聽到這三個字,就立刻皺起了眉頭,爲何偏偏要是儀瀾宮呢?這讓她想起了白冰萱,想起了她下毒毒害自己的那件事情,腦海中還久久不能忘掉。
“傻瓜,你不喜歡住在那裡也沒關係,但是這聖旨都下了,自然是不能隨便更改,不過你可以住在興慶宮,與孤相守在一起,可好?”赫連峙寵愛的擁住她,以爲她會喜歡儀瀾宮,卻想不到一聽到儀瀾宮,便見她露出一臉的僵硬。
“嗯,那岑雪就留在這裡,霸佔你的宮殿!”臉上帶着燦爛的笑容,經過了昨夜之後,她又恢復了以往的模樣。
至於赫連決的事情,赫連峙昨夜隻字未提,也未問她,不管他們兩人之前是何關係,總之現在岑雪的他赫連峙的女人了,這點已經成爲事實,不管決如何不能接受,這都改變不了!
宮中關於岑雪的事情傳得沸沸揚揚,她更是成爲了各宮嬪妃美人算計的頭號人物,赫連峙深知後宮中的陰暗,所以將她留在興慶宮,派朱雀以後貼身保護在她的身邊,只要是外出,一定要寸步不離的保護。
“奴婢見過雪妃娘娘。”一名年紀大約十七八歲的宮女跪在她身前。
岑雪看着這丫頭,想起了文清文杏明月她們,可她們現在年紀應該才十一二歲,都不知道進宮了沒有,年紀那麼小,也不能來這邊當差伺候,真想念她們。
“你叫什麼名字?”岑雪對身邊的人都非常的友好,對這名新來的宮女自然也一樣。
“奴婢名叫藍齊兒,是趙公公調派過來以後貼身服侍娘娘的宮女。”女孩擡起頭,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的看着這位宮中傳得沸沸揚揚的雪妃娘娘。
藍齊兒在宮中那麼多年,第一次見到這麼美的女子,怪不得王上會專寵於她,聽說這位主子對待下人很好,這下她以後可有好日子過了,呵呵!
心裡一樂,臉上也掛上了笑容,岑雪看着這丫頭倒是挺機靈的,以後留在她身邊也好。
“齊兒,你起來吧,以後本宮就喊你齊兒。”友善的笑容揚起,這一笑深深的映入了藍齊兒的心底。
“奴婢多謝娘娘的厚愛。”多少人爭着都想來雪妃身邊伺候,她原本以爲這樣的好事不會落到她身上,看着那些姐妹去爭,結果趙公公竟然點到了自己,這讓她真的有些意想不到。
趙常德是宮中的太監總管,掌管着宮裡的太監和宮女的分配,在挑選宮女貼身伺候雪妃的這事上,他的眼睛可是亮得很,藍齊兒那丫頭他很早就留意到了,機靈能幹,能吃苦也不會嚼舌根子,留在雪妃身邊伺候着,是最合適不過了。
兩日沒上朝,御書房自然是堆積了一堆的奏摺,想找個人分擔一下都不行,傷腦筋。
赫連峙在御書房批閱奏摺,興慶宮只有岑雪一人,看着外邊的天氣這麼好,她在屋子裡也坐不住了:“朱雀,我們出去走走吧?”
“娘娘想去哪裡?”朱雀奉命在她身邊保護左右。
“這宮裡也沒什麼地方好去的,就去湖泊前的那個小亭子坐坐,曬下太陽好嗎?”岑雪知道如今這後宮不比那會只有幾名不得寵的嬪妃美人,如今聽說不在少數,一個個都是得到王上寵幸的女子,她可不能掉以輕心呢。
凡事問一問朱雀,她也有好個準備。
朱雀點頭,讓藍齊兒帶上一些香茶和水果,外面天氣熱,也好解解暑。
岑雪又來到了五年前的這個小亭子,除了比較暫新之外,基本沒有什麼變化,這片湖泊還是那麼平靜,微風輕輕的吹拂過來,依舊帶着淡淡的花香。
“呦,今日終於得見妹妹的廬山真面目,果然是傾國傾城,難怪會把王上迷得連朝政都荒廢了。”岑雪朝聲音的來源看去,只見三名身着豔麗華服的女子朝她這走來,說話的正是走在前面帶頭的那個紅衣女子。
岑雪不想猜,這三個女人一定是赫連峙後宮中的幾朵小花吧?
朱雀警惕的走到岑雪身後,微微彎腰在她耳邊提醒道:“紅衣的是辰妃,身後藍衣和綠衣分別是華美人、張美人。”
得到朱雀的提示,岑雪明白的點點頭,禮貌性的站起來,等着她們走進亭子裡。
互相打量着對方,岑雪看着三人,後面那兩名女子都是聽從那辰妃的話,不足爲患,只是看着那辰妃驕傲的模樣,以爲她是誰呢?王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