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漠中,駱駝奔跑到白瑕的身前就臥在那裡,白狼在它的身邊不斷的轉着圈,看白瑕的時候,它的眼光是溫柔的,可是對於蘇北,它的眼光警惕而有着敵意。蘇北看到那樣的眼光就想起自己被咬的經歷,他在那刻有一些慌忙,不經意的拉起了白瑕的手。
白瑕蹲下身子撫摸着白狼的皮毛,白狼用舌頭舔她的手掌。那條狼與她親密,卻時刻對蘇北保持着敵意。白瑕把蘇北拉着蹲下來,對白狼說這是我男朋友,以後不許咬呀!白狼低低的喉音傳出來,蘇北嚇得向後倒了一步,不小心摔倒在沙漠中。白狼向前撲去,停在他身上,用舌頭舔他的臉。
與一個野生動物如此親密還是第一次,而且還是一條狼。蘇北聽着自己的心突突的跳着,不過白狼已經沒有絲毫傷害他的行爲了,漸漸的,他也心情平復了,伸出手摸着狼的頭頂。
“來,我給你起個名字,叫你小白好了。”狼聽到那樣的話,對着天空發出長長的哞叫。“那,你是同意了,以後你就叫小白了。”白瑕叫着小白的時候,想起了以前的時候藍色送給自己的那條小狗,它也叫小白,自己無意中,又把這個名字叫了出來,而且,這個名字要陪伴自己身邊,一直陪着好長時間。
沙漠裡,兩個人騎着一隻駱駝,身後跟着一條白狼就這麼出發了。蘇北在後面抱着她,慢慢的將手在白瑕身上摩挲着。“北,幹什麼呢!小心有人看着呢!”“不想幹什麼,反正這裡沒人,不會有人看着的,你就讓我摸着。”“不許,摸的我難受。”
漫漫的北漠上,一行人迅速的向着前面的帳篷奔去。“王子,已經快到王庭了。”外面的冷月照着面前的草原,剛從沙漠中穿行到這裡,儘管面前的草原現在也是植被稀少,但是已經讓人有一些眷戀的感覺,像是飢渴的人忽然看到面前堆積的食物和水。在這裡看到被沙漠包圍的草原也是如此。
不過這行人誰也沒有流露出欣喜或者再次見到綠色的欣慰表情,因爲這次回來,可能要面對的是老單于的去世。儘管匈奴王子早已知道老單于肯定活不出今年,但是現在正直盛夏,老單于卻在這個時候已經不行了。草原上,牧草已經是一年長勢最旺的時候了,前面的帳篷越來越多,有一些牧民已經看到匆匆迴歸的王子,在帳篷旁看着一行戰馬快速的從草原上掠過。
王帳裡,老單于已經病死了,周圍的人看着王子進來,紛紛讓開。還是回來晚了一步,沒有趕上最後的時間。王帳外傳來遠遠的慟哭聲,草原上的狼似乎都知道一個君王死去,在遼闊的草原上傳來悠長的狼哞。
匈奴的單于在那一晚已經更換了,其實,這幾年一直是匈奴王子管理國政,老單于早已臥病,對於外面的事情都是充耳不聞。單于的權杖接手以後,他已經是真正的匈奴單于了。
外面,駿馬已經跑了一天,李陵坐在馬背上,看着已經漸漸落下的日頭,從早上一直到現在,馬一直奔跑着,一直不曾停過。現在他看着一天都沒有改變的滾滾黃沙,那個大夫說的火絨草一直到現在都沒有蹤跡。其實,別說是火絨草,離開樓蘭城,到現在他連一絲綠色都沒有見過,唯一的植物還是沙漠中枯死的胡楊。
他看着天色,周圍已經是暮色已起,這裡一直是狼羣出沒的地方,不知道從哪裡來的狼,一直在北漠上游蕩着,前幾天還有商隊白天造狼襲擊的事情。李陵看着周圍已經看不清的沙漠,坐騎還在漫無目的的奔走着。
忽然,一聲狼嚎傳進耳朵,李陵馬山警覺起來,看着四周,沙海里,離自己不遠的地方有一個模糊的白色的東西,李陵注意看着,聲音就是從哪裡傳來的。他從馬上下來,注意看着那團白色的東西,它在揉動着,走的近了,聽到類似小孩一樣的哭聲,他拉着馬繮繩向着它靠近,直覺告訴他,這是一條受傷的母狼。李陵靠近它,看着它從軟沙中站起來,然後又無奈的倒了下去。
手中的戰馬感覺到前面的危險氣息,拖着繮繩把李陵向後拉着,李陵放開繮繩,戰馬也不向前走了,只是在那裡踢着前蹄,像是警告面前的人一樣。李陵沒有管後面的馬蹄和馬鼻孔噴氣的聲音,向前靠近那隻狼,沙漠上的狼都是兇殘和狡詐的,他對面前的白狼也是不放心的,這裡的狼是很精明的。
白狼倒在沙子裡,喉嚨裡發出低低的喉音,它也是感覺到身邊的危險了,動物,尤其這些受傷的動物也是怕人的。李陵靠近它,蹲下身子,白狼又試着站起想要逃走,可是依然沒有辦法。李陵藉着周圍的月光和星光看到白狼的前腿上插着一隻利箭。這條白狼是被人傷了,估計逃脫獵人已是九死一生了。李陵看到箭枝射的很深,已經從腿上穿過,射穿了整條腿,可是也射偏了。估計是獵人追趕的太急,所以這條狼纔會到現在這種絲毫沒有抵抗力量的地步。
李陵繞到它的身前,用手試探着看能不能將那支箭拔出來,白狼喉嚨咆哮着咬向他的手,他用另一隻手扶住它的頭部,利箭瞬間被他從狼腿中拔了出來,然後他撕下自己的衣服下襬給狼腿上包裹好,不讓血繼續留出來。
白狼的憤怒現在稍微好轉,腿上的利箭被取下,它依然還是沒有辦法隨意的站起來,但比剛纔已經好多了。它試着站了一次,隨後又倒在沙子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