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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出滿是酒氣和脂粉味的小街,越往東人漸漸少了起來,雖然人漸少可依然不失繁華。
房屋越來越大,也越來越奢華,漸漸變成了‘私’人宅邸,黑‘色’的鐵藝大‘門’,‘精’美的園藝‘花’草,華麗的噴泉和路燈,時有‘精’致的馬車進入,像是城堡的宅邸裡傳來歡樂的音樂聲,如辦舞會。
伏都和靈都完全展現出不同的景象,一個幽靜無人,一個熱鬧繁華。
靈都的百姓常常活在一種對神明的敬畏中,臉上少見笑容。直到我讓大家摘下了面紗,大人們才隨着孩子們歡笑起來,可是,現在卻被亞夫完全統治,真的爲靈都的百姓擔心。
而伏都到處是歡歌笑語,男人大口喝酒,‘女’人歡歌笑舞,無論是方纔的坊間,還是此刻的富人宅邸,都可以聽到音樂聲。
街道越來越寬敞,我的馬可以自由而行,街道上也開始出現巡邏的士兵,經過他們時,我小心地埋下臉,用頭巾藏起自己的臉。因爲自己的頭髮長,又有點蓬卷,所以很好地遮起了我右半邊臉。
可能是因爲我身上裙子質地上乘,像是貴族,所以士兵有時只是看我兩眼就從我身邊而過。
再往前,看到了醫館。醫館標誌很明顯,雖然不是現代的紅十字,但是‘插’在牆上的木牌上,是一個盤繞草‘藥’的十字,上面寫有醫館兩個字。
我立刻到醫館下馬,醫館‘門’還開着,裡面傳來老人的喝罵聲:“尤里那小子又去哪裡了?你們這些好吃懶做的傢伙們!對我毫無感恩之心,只知道偷懶,還不快去切‘藥’!”
屋內小‘藥’童忙忙碌碌,小‘藥’童們小的只有十三歲,大一點的十七歲左右。短髮,圓領的白‘色’麻布衣,衣領後有一個連衣帽。腰間有腰帶,腳上是草鞋。
他們看上去已經累得快要睜不開眼,可是醫館的喝罵聲還是不斷。我順着聲音看去。是一個身穿褐‘色’長袍的五十歲上下的老頭。頭髮‘花’白,還有點禿頂,圓臉。臉上滿臉的不滿,像是這些孩子欠了他一輩子人情。
他正在桌子上整理醫箱,看上去是醫生。
我立刻上前:“請問是醫生嗎?”
他聽到我聲音朝我看來,上下打量了一番,立刻臉上堆上笑容:“是小姐啊,請問小姐有什麼需要?”
“我需要你隨我去給一個人縫傷口。”
“沒問題啊,我這就準備。”他迅速整理好醫箱,整理時,還特意看了看針線。然後合上醫箱看我:“請問病人在哪兒?”
“靈都。”
他一愣。
我立刻着急地問:“有問題嗎?”
老醫生擰起了眉:“問題是沒有……但是走聖光之‘門’需要王的特令啊……”
“特令……”我心懸起來,我剛從王宮裡逃出來,怎能再回去送死?我着急地看他,“醫生有辦法嗎?我無法拿到特令。”
老醫生故作沉思地想了一會兒:“這個麼……因爲本醫生是御醫,所以是有特令的……”
“太好了!誒?”原來這老頭有!那他之前賣什麼關子?
“不過和你去靈都醫治最起碼要一百塊金幣,你有嗎?”果然。他的下文來了。看他‘精’光閃閃的眼睛,心裡很窩火。
這次是從靈都逃出來的,別說之前安歌給我的金銀財寶,我連自己的畫,甚至是鄯善給我防身用的清剛都沒帶出來。我還想回去取呢!
“原來沒錢啊……”老頭不愧是老江湖,我這片刻的沉默已經讓他看出了端倪。他掃了掃我的身體,“如果……你有什麼特別的東西可以給我,我也會考慮……”他的話讓一旁忙碌的少年們停下了手,少年們噁心地看他,他瞪向他們:“看什麼看!還不幹活!”
少年們不服氣地癟癟嘴,低下臉幹活。
一個少年經過我身邊,輕輕提醒:“小姐,您還是會去吧。”說完,他走開了。
我知道那老頭指的是什麼,‘色’老頭!這就是伏‘色’魔耶下面的臣,他‘色’,他下面的人也‘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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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樣?姑娘?”老頭現再不尊稱我爲小姐了,‘色’眯眯地看着我,“如果沒有請不要‘浪’費我的時間,我可是御醫,時時要聽王的召喚。”他開始不耐煩起來。
我擰了擰眉,捏緊了手:“你血要嗎?”我擡起臉,深沉看他。他在我倏然深沉的目光中一愣:“血?我要血來做什麼?”
“是人血。”
“人血?”他一愣,哈哈大笑起來,“我要人血做什麼,大家都有。”
我頓了片刻,說:“我的不一樣,我是真正的,鮮紅的,溫熱的,可以喝的,血。”
當我的話音一落,瞬間,周圍陷入死一般的寂靜。老頭兒驚詫的目瞪口呆,所有少年們停下手驚疑地看我。
“不可能!”老頭兒大聲地搖頭說,“那是神明之血,你怎麼可能有?!不可能!你拿出來給我看看!”
我沉默了片刻,看向他的醫箱,他一直直直地盯視我,我打開了他的醫箱,從醫箱裡取出了一枚針,然後看他:“把手伸出來。”
老頭兒狐疑地伸出手,我伸手到他的手心上方,靈川,堅持住,我這就來救你。
銀針毫不猶豫地刺入指腹,疼痛傳來之時,一滴鮮紅的血珠從指腹裡擠出,緩緩滴落在了老頭兒的手心上,登時老頭全身顫抖,身旁的少年們驚訝出聲。
“是神血!”
“啊!是真正的血!”
“她她她她!”
老頭兒顫抖地接住我的血,臉‘色’驟然蒼白起來,他雙目圓睜,似是受到了極大地驚嚇,忽然,他驚恐地大叫起來:“啊——啊——”他驚嚇害怕地舉起雙手,“‘女’巫——你一定是可怕的‘女’巫——啊——‘侍’衛——‘侍’衛——”他驚慌失措地推開我往外面趔趔趄趄跑去。
我愣愣看着,這老頭兒怎麼膽子那麼小?!
“醫生!我不是‘女’巫!”我急急追了出去,忽然間,少年們圍了上來,焦急地看我:“小姐,您還是快跑吧,沃森醫生嚇壞了,去叫‘侍’衛了。您這樣的惡作劇會給你招來牢獄之災的。”
“惡作劇?”我愣愣看他們,他們卻是開心地笑了起來:“哦,從沒見過沃森醫生嚇成這樣,真給我們解氣。”
“是啊是啊,小姐是用誅殺的顏料嗎?”
“別說了,快讓小姐跑。”他們七手腳地把我推到外面,沃森醫生還在街上驚恐地大叫:“‘女’巫——快來抓‘女’巫——衛兵——衛兵——”
就在這時,衛兵和一隊馬隊朝我這裡跑來,少年們見狀,也是害怕地不敢再幫我,匆匆跑到屋裡躲藏。
我立刻去牽馬,卻被一隊衛兵給攔住。
“沃森醫生,‘女’巫在哪兒?”馬隊上一位英姿颯爽的士官問。他身上是和伏‘色’魔耶差不多的衣服和一件紅‘色’的披風。
沃森醫生立刻朝我指來,那士官立刻喝道:“抓起來!”
立時,衛兵上來抓住我的手臂,我掙扎起來:“我不是‘女’巫!不是!”
衛兵牢牢抓住我,不讓我逃脫。
“啪啪啪啪!”忽然間,一陣馬蹄聲傳來,一匹如月光一般美麗的白馬掠過我的身前,同樣的紅‘色’的披風掠過我的面前,和白‘色’的馬尾一起飛揚。
白馬停落時,傳來了分外有力的‘女’聲!
“怎麼回事!”
是個‘女’人,我擡臉看去,只見白馬上坐着一個也是身穿銀‘色’鎧甲紅衣的‘女’人,‘女’人非常‘性’感,凹眼高鼻,火紅的雙‘脣’,一頭酒紅的長卷發讓她更添‘女’人的妖嬈美‘豔’,一雙碧綠的眼睛分外有神,讓她更像是西方繪畫大師陛下的歐洲公主。
鎧甲依着她的線條凹凸有致,‘性’感的同時又讓人產生了一種想去征服她的強烈‘‘欲’’望!
而她身上的鎧甲卻讓她英姿颯爽,英氣‘逼’人。她腰佩寶劍,低下臉看我一眼,視線落在我身上的裙子上,目‘露’一絲‘迷’‘惑’。她特意看了看我原本有珍珠的領口,然後眨眨眼不再看我。
“啓稟塞月公主,沃森醫生說這個‘女’人是‘女’巫。”那個士官說,沃森醫生嚇得臉‘色’蒼白,滿頭的冷汗。
“‘女’巫?”這個‘性’感的‘女’人再次看了看我,原來她就是城‘門’守衛口中的塞月公主。她的神情很鎮定,帶出了一種特殊的沉穩,“這個世界哪有那麼多‘女’巫,沃森醫生你是否看錯了?”
“沒有!沒有!哦!太可怕了!”沃森醫生嚇得全身顫抖,都不敢來看我,“我親眼看她刺破自己的手指,從裡面流出的根本不是血,哦,不不不,我的意思是不是我們世界人的血,而是傳聞中的神血!神血只有神明纔有,怎會在她身上!她一定是用可怕的‘女’巫之力‘迷’‘惑’了我的雙眼……”
“你才眼瞎了呢!”我憤然大喊,在士兵手中掙扎,“我纔是個正常人!”這個眼瞎的世界,無論安都還是靈都,都把我當神明敬畏,這裡居然把我當‘女’巫!伏‘色’魔耶四肢發達頭腦簡單,他下面的人也一樣地蠢!
“你說她流的是神血?”塞月好笑地揚揚‘脣’,瞥眸看我身邊的士兵,“把她的手拿出來。”說罷,她從腰間‘抽’出了雪亮的寶劍。
“是!”
什麼?她要當衆切我的手嗎?我是會自愈,但我怕疼的好不好!這不是針扎,是刀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