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空風定住腳步,看向刺鱗,眼中帶起了一抹駭然。現在,他終於明白了,爲什麼秋風寒會收刺鱗爲弟子了。
“如果你敢殺了龍昊,以後我武道有成,必然會殺了你。”刺鱗攔在龍昊面前,冷聲說道。
刺鱗剛纔那一下啓用瞳中劍,消耗極大,現在身體已經是近乎虛脫,站立都有些不穩,微微靠在了龍昊的身上。
龍昊扶着刺鱗,兩個人這樣站立着,在外人看來,總是有一些曖昧在裡面,流雲浪看到這一幕眼睛幾乎是噴出火焰來。
龍昊還說什麼和刺鱗只是兄弟關係嗎?
如果是兄弟,會是這樣嗎?
對於刺鱗這句話,麻空風絲毫不會懷疑,因爲他知道了刺鱗的身份,就知道了刺鱗的潛力到底有多大。
“還有我,如果你敢殺了龍昊,我也一定不會放過你。”這個時候,宋雨薇也是噌的一聲到了龍昊的身邊,一把把刺鱗給推開,然後她擋在龍昊的面前。
看到剛纔龍昊和刺鱗那個樣子,她當然是吃醋了。
“還有我們,如果要是你想殺龍昊,以後我們一定不會放過你。”
流雲浪、仇恨天、花弄影、蒙毅等人,也都站在了龍昊的身前,替他擋住了麻空風。
麻空風看到這一幕,眼中幾乎要噴出火來,這些小傢伙,竟然都敢如此明目張膽的跟他對抗?簡直是完全不把他的尊嚴放在眼裡。
他執掌執法堂,最看重的就是自己的威嚴,但是現在,他的威嚴,完全是被無情的踐踏。
這讓他極度慍怒,他的臉變得更加紅了,這一刻,他好像再次看到了自己被龍天宇給當衆踩臉的那一幕,他的憤怒達到了頂點,甚至是直接失去了理智。
“好,好,既然是你們都找死,那麼,我就把你們全部殺了,我看到時候誰找我報仇。”
麻空風怒吼一聲,已經完全不計後果,把眼前的龍昊等人,就當做了當年的龍天宇,猛的衝了過來,要一舉擊殺所有人。
“麻空風,你敢殺我徒兒,信不信我把你丟去喂蛇。”
這個時候,一個聲音突兀的響起,劃過整個廣場。
衆人一驚,轉過頭,就發現一道綠色的身影快速的衝過來,瞬息就到了近前,和麻空風對峙了起來。
“師父。”宋雨薇驚喜的叫了一聲。
“毒蛇仙子,今天的事你不要管,否則的話,我對你也不客氣。”麻空風現在怒極,就算是毒蛇仙子的面子也不給。
“是嗎?那你就過來試試。”毒蛇仙子一揚手,一條蛇鞭出現在了手中。
“來就來。”麻空風的實力並不比毒蛇仙子歐葉娜差,這個時候也是怒喝一聲,就要衝過來。
“麻空風,住手吧。”這個時候,又一個人影出現。
衆人轉過頭,卻是發現,這個人是仇恨天的師父盧懷遠。
盧懷遠,也是一個達到了天武境界的強者,此時站到了歐葉娜的身邊,麻空風已經再也沒有半點機會。
“師父。”仇恨天也是驚喜的叫了一聲。
很快,陸續又有許多其他長老來到,都是這些新弟子的師父。
就連流雲浪的師父,俠嵐宗的陸千元長老,也是來到了。
陸千元在俠嵐宗地位極高,衆人見到了,都是一起行禮。
“師父。”流雲浪驚喜的叫了一聲。
陸千元卻並沒有應流雲浪,而是對着麻空風道:“麻空風,這件事,你處理不了,回去吧。”
“可是,陸長老……他們如此放肆,竟然敢直接殺戮執法堂弟子,如果不嚴懲,俠嵐宗的律法何在?”麻空風急道。
陸千元淡淡的道:“誰是誰非,還尚未查清楚,何必急着下結論?俠嵐宗的律法,當然是不能夠被褻瀆,誰有過,宗門必定嚴懲。”
“這……是……”
麻空風見陸千元這樣說了,也知道再多說無益,又怨毒的看了龍昊一眼,轉身離開了。
這次,他失去了殺死龍昊的機會,不知道會不會也和當年一眼,再次被踩臉。
“這件事,到底是如何?宗主閉關,這件事,就由我來處理。”陸千元此時轉過身,看着問道閣衆人以及執法堂那邊。
聽到陸千元這樣說,先前那些執法堂的弟子立刻涌過來,對着陸千元痛斥龍昊的種種“惡行”。
陸千元默默的聽着,並沒有說一句話,等到這些人不說了,他才淡淡的說道:“說完了?”
“呃……是……”
這些執法堂的弟子看到陸千元的這態度,都是微微有些意外。照說,陸千元和龍昊的父親龍天宇是有着大仇的,現在有一個可以致死龍昊的機會,不應該放過啊,怎麼態度如此的淡漠?
陸千元轉過頭,看向龍昊,道:“你爲何要毆打執事堂和執法堂的弟子?”
龍昊聞言,目光微微一閃,上前一步,道:“啓稟陸長老,事情的起因是執事堂的弟子不肯給問道閣的弟子發放例錢,我們的人進行理論,反而是被執法堂弟子打了一頓。我過來交涉,他們更是直接對我動手,說執事堂和執法堂都是他們天賢門做主,就是不給我們例錢,而且還可以隨意毆打我們。我沒有辦法,纔不得已反擊。後來,越來越多天賢門的弟子來到,想要直接把我們殺死,所以才釀成了血案。您可以查看,今天這些過來的執法堂的弟子,全部都是天賢門成員。他們在俠嵐宗強兇霸道,假公濟私,利用執法堂的權力,想要毀滅我們問道閣,請您明鑑。”
這種時候,龍昊當然是要各種編排天賢門的不是了,雖然他們佔着理,但是,如果據實稟報,肯定無法更佔據上風。
適當的謊言,可以起到更好的作用。
“你胡說八道,明明是你先打人的。”
那些執事堂和執法堂的弟子立刻一起大罵道。
龍昊見狀,昂然道:“天賢門弟子所作所爲如何,所有俠嵐宗弟子都看得到,相信不用我多說什麼,大家都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各位師兄弟,你們平常的時候,是否有被天賢門欺壓,敢怒不敢言?”
龍昊適時的發動羣衆的力量,讓所有圍觀的弟子說話。
天賢門在俠嵐宗強兇霸道已久,幾乎沒有人不被他們欺壓過,此時聽到龍昊這麼說,這些弟子們立刻一股腦的爆發出來,都是大聲的怒罵天賢門。
“天賢門欺壓弟子,隨意掠奪我們的資源,由來已久,但是天賢門勢大,宗門根本就沒有人去管,聽之任之,我們普通弟子過的好苦。”
“就是啊,現在只聽說有天賢門的規矩,哪裡有俠嵐宗的門規?俠嵐宗的門規,都要給天賢門的規矩讓路,長此以往,俠嵐宗乾脆直接改名天賢門就行了。”
……
有了一個開頭,所有人的怨氣都發泄出來,各種大罵天賢門。
一時間,天賢門成了過街的老鼠。
“陸長老,您看到了吧?”龍昊聳了聳肩膀,說道。
“你們故意不發放問道閣弟子例錢,可有此事?”陸千元的表情卻依舊淡定,那些謾罵天賢門的話,他好像是完全沒有聽到一般,只是對那幾個執事堂的弟子詢問。
“這……他們來領例錢,一個個態度囂張,所以我們纔沒有給他們發例錢。”其中一個執事堂弟子狡辯着道。
“態度囂張?誰不知道執事堂的弟子一個個下巴都是翹到天上,誰敢對你們態度囂張啊?”
“就是,執事堂的弟子仗着自己的職務,各種臉色,還敢說其他人態度囂張。”
不等龍昊他們辯駁,四周的弟子們就是一通大罵。
“那也就是說,你沒有給他們發放例錢了?”陸千元淡淡的道。
“是……是……”這些執事堂的弟子囁喏着道。
“身爲執事堂弟子,不能夠完成本職工作,重大失職,今日起革去執事堂職務,罰一年例錢。”陸千元淡淡的道。
這些執事堂弟子聽了,互相看了一眼,都不敢反駁,只得應是。
“你們這些執法堂弟子,在對問道閣弟子執法之前,可有調查清楚事情真相?”陸千元又對那些執法堂弟子說道。
“這個……啓稟陸長老,我們是要帶走他們去問訊,但是他們直接就對我們大打出手。”
這些執法堂弟子,這個
時候當然也是要推諉責任了。
“這件事明顯是執事堂的不是,爲何要帶走問道閣的弟子去問訊?”陸千元淡淡的道。
“這……”這些執法堂弟子無言以對。
“你們執法堂這些人是非不分,造成如此大的災難,必須嚴懲,所有人罰去一年例錢,再多領一百杖刑。”
陸千元的語氣非常的平淡,但是卻帶着一股不容置疑,這些執法堂弟子心中雖然都是極度憤怒,但是卻也不敢反駁。
這就是陸千元身上的一種威勢。
處罰完了執事堂和執法堂,陸千元又轉頭看向了龍昊,道:“此次的事情,執事堂和執法堂雖然有過失,但是卻全部因你而起,造成宗門弟子同室操戈,死傷無數,你要負上最大的責任。”
龍昊聞言,淡淡的道:“不知道陸長老要如何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