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德麻衣已經開啓了言靈,言靈.冥照的領域使她徹底消失在酒德亞紀的視線中。她就像暗夜的精靈,舉起殺戮的手槍。
酒德麻衣移動方位,來到酒德亞紀的左側,酒德亞紀卻渾然不知。槍聲再次響起,槍口的火花讓酒德麻衣短暫地現出身形。
酒德亞紀聽到槍聲,立馬側移一步。但還是晚了稍許,子彈擦破酒德亞紀的臉頰,射進了立柱。
不行,這樣太被動了,一定會輸的。酒德亞紀閉上眼,開始吟誦自己的言靈。言靈.冰封。一股寒意從酒德亞紀身上釋放出來,逐漸籠罩住整片區域。沒有生命的死物很快被一層淡淡的霜覆蓋,酒德麻衣身上散發的熱量讓她在酒德亞紀面前無從遁形。
酒德亞紀伸手對準敵人,凜冽的冷風吹向酒德麻衣,酒德麻衣不停移動着,讓酒德亞紀無法鎖定目標。
我的這個言靈也太容易被剋制了吧,酒德麻衣暗自抱怨道。鐮鼬可以探測我的方位,雷蛇可以破除我的隱身,現在又多了個冰封,全方位覆蓋的範圍性言靈我也束手無策,還有自帶鎖定的言靈……老天就不能給我個火爆點的言靈嗎,這言靈可一點都不符合我的氣質。
抱怨歸抱怨,酒德麻衣很快決定了自己下一步的行動。她從背後拔出日本雙刀,直衝酒德亞紀。酒德亞紀不慌不亂,取出兩袖的摺疊匕首,將其展開。鋒利的匕首在言靈加持下散發着肉眼可見的寒氣。
“砰”的一聲,日本刀與軍用匕首相交,酒德麻衣刀身一轉,以45度斜角向上撩砍,直衝酒德亞紀面門。
酒德亞紀身體後仰,躲過刀鋒的進攻。然後立馬揮出匕首,進行反擊。
酒德麻衣用的是日本正統的二刀流,一刀負責格擋,另一刀在格擋完成後進行攻擊,理論上只要眼力夠強,手速夠快,就沒有破綻,因此在日本號稱“不破的防禦”。
酒德亞紀使用的是軍隊的匕首術,沒有固定的套路招數,只有最基本的刺,劈,砍等動作,講究直接,果決。只要速度比別人快,找準破綻,就能夠克敵制勝。
兩人一來一回地交鋒了不知多少個回合,金屬相交,摩擦生出點點火花。這是酒德亞紀成爲行動專員後遇到的最強對手,她從來沒有見過這麼難纏的敵人。不管自己攻擊的角度多麼刁鑽,多麼出人意料,對方總能及時反應,在格擋住攻擊後反過來將自己擊退。但酒德亞紀並不氣餒,她相信自己的體力強於對方,大不了就把你耗到沒有力氣後再將你制伏。酒德亞紀心裡想到。
突然,酒德亞紀抓住一個機會。只見她雙腿一蹬,夾住了酒德麻衣的腰部,同時腰部一扭,仰着的上身直立起來彈向酒德麻衣,同時她的手裡還握着兩柄危險的匕首,像毒蛇的獠牙咬向獵物。
酒德麻衣連忙架起日本刀,擋住刺來的匕首。匕首和日本刀開始長久的角力,兩人就這樣僵持起來。
局勢對酒德麻衣很不利,因爲酒德麻衣感覺自己身上掛着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塊千年寒冰。冰塊的寒意侵入她的身體,一開始她還能憑藉自己過人的意志忍住寒意,但過了一段時間,身體就開始忍不住哆嗦起來,手上的力氣越來越小,匕首離自己越來越近。
“姐姐你輸了,放下武器投降吧。”酒德亞紀說道。
酒德麻衣並不回答,內心的驕傲使她不願意說出“投降”二字,雖然身體冷得瑟瑟發抖,但她的腦袋依然在高速運轉,思考着如何撤退。突然,她看到了地上的炸彈,露出一絲微不可查的笑意。
“你贏了,我投降。”酒德麻衣故作輕鬆地說道,然後她直接把日本刀扔到了地上。
酒德亞紀見狀也撤回匕首,說:“還有你的手槍,也扔地上。”
“是。”酒德麻衣扔下格洛克手槍,雙手攤開說道:“這些我可以走了吧。”
酒德亞紀鬆開夾住酒德麻衣的雙腿,重新站到地面,她從頭到腳打量了酒德麻衣一遍,然後略帶遲疑地點點頭,似乎有些不敢相信酒德麻衣就這麼善罷甘休。
酒德麻衣轉身向外走去,酒德亞紀並不傻,她時刻盯着酒德麻衣的背影,一有什麼動作,立即會做出反應。
酒德麻衣將手伸進褲兜,按下炸彈的按鈕。“轟隆隆。”酒德亞紀腳下不遠處發生爆炸,酒德亞紀下意識地回頭察看爆炸情況。酒德麻衣抓住酒德亞紀回頭的空當,掏出另一把手槍,砰的一聲。弗裡嘉子彈擊入酒德亞紀的胸口,酒德亞紀倒在地上,逐漸失去意識。
“妹妹你還是太嫩了,誰告訴你我只有一柄手槍的。對敵人仁慈可不好哦,如果你堅持把我凍住的話我就沒有翻盤機會了。”酒德麻衣吹吹槍口,得意地走向酒德亞紀,雖然暫時是敵人,但她也不打算就這樣將她留在尼伯龍根,大概是擔心龍王會將自己的孿生妹妹吃掉吧。
酒德麻衣離酒德亞紀越來越近,然而,地面開始劇烈震動起來,碩大的石塊從頂部掉落,攔住酒德麻衣前進的步伐。“可惡”,酒德麻衣用力去推橫在眼前的巨石,但是巨石紋絲不動,酒德麻衣用力捶打着石塊,不想這麼輕易放棄石塊後昏迷的人。可頭頂落的石塊越來越多了,再不走這裡就要塌方了,自己怕是得被活埋。酒德麻衣知道這是龍王搞得鬼,她只能撤退,撤退的時候,狠狠地吼道:“亞紀要是出了什麼事,我絕對饒不了你!”這大概是她最失態的樣子了吧,不過除了龍王,沒有人看到這一幕。
酒德亞紀悠悠醒來,睜開眼,發現自己躺在軟軟的瑜伽墊上,身上還蓋了一塊毛巾。
“這是哪……”酒德亞紀坐起身來,看到周圍依然是地鐵站的模樣。
“你醒了。”芬裡厄雄渾的聲音從背後響起,酒德亞紀回過身,看到一個碩大的龍頭,兩個黃澄澄的眼睛炯炯有神,酒德亞紀緊緊握住褲帶裡裝着的伯萊塔手槍,這是她第一次見到這麼巨大的龍類,龍王的威嚴讓她有些害怕。
“不好意思,我看電視上受傷的人都是躺在牀上蓋着被子的,但我這裡都沒有,就只好用瑜伽墊和毛巾代替了。”芬裡厄有些歉意地說。
“是你救了我……”酒德亞紀看向地上的瑜伽墊,有些遲疑道。
這是什麼情況?龍王爲什麼要救我,難道他想收買我,如果真要我當他手下,他可以直接把我變成死侍吧。酒德亞紀心裡滿是疑惑,但學院長年累月的薰陶讓她還是沒有放下對龍族的戒備心。
“是的,我看那女人要對你不利,所以把她趕走了。但是我違反了姐姐的規定,姐姐本來不允許我出手的。”芬裡厄腦袋耷拉在地面,像個犯了錯事委屈巴巴的三歲小孩。這讓酒德亞紀母性大發,忍不住向芬裡厄伸出手,貼到芬裡厄的腦袋上。芬裡厄沒有抗拒,任酒德亞紀上下撫摸。
“不過還是謝謝你幫我阻止那個壞女人破壞我的家。每次她炸掉我辛苦搭建的站臺,我都要花好長時間來修復。喏,請你吃鹽焗雞腿。”芬裡厄轉過頭,從背後掏出幾包黃色包裝的鹽焗雞腿,輕輕放到酒德亞紀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