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總是會變的。”狄凱說道:“九歌和你們不同,剛出道的時候你們就和我在一起了,我們流過血,換過命,我可以相信你們,但我信不過九歌。”
李瀟波苦笑道:“凱哥,我覺得九歌無論如何也不會與的東盟會私通。”
“哦?爲什麼這麼說?”狄凱柔聲問道。
“東盟會死在九歌手裡的人還少嗎?東盟會和九歌之間用血海深仇來形容也不爲過,靜姐是個聰明人,在雙方積怨這麼深的情況下,她怎麼可能會倒戈到東盟會那邊?再者說,那天九歌是和我一起守的金庫,他們有沒有盡全力有沒有與東盟會私通,我又怎麼可能看不出來?打鬥的時候,九歌對東盟會可是下了死手,同樣的,東盟會對九歌也是下了死手,鋼牙被東盟會的人砍了十多刀,險些死在對方的手裡。我覺得凱哥是太多慮了,九歌沒問題的,絕不可能與東盟會私通。”
聽聞李瀟波信誓旦旦的講述,狄凱緩緩點了點頭,說道:“總之,這次金庫遇襲一事太蹊蹺,我總感覺裡面有不對勁的地方,就好像……有一隻無形的手在暗中操控着這一切。”
李瀟波激靈靈打個冷戰,咧嘴說道:“凱哥這麼說也太可怕了吧。”
狄凱笑了笑,話鋒一轉,說道:“對了,東盟會說那兩個億的現金並沒有在他們手裡,他們運錢的時候,半路上遭到我方兄弟的截殺,把錢又搶回來了。”
“簡直一派胡言!”李瀟波正色說道:“東盟會得了便宜還賣乖,錢明明是被他們劫走的,我們什麼時候又搶回來了?”
如果呂順昌真的劫走己方兩個億的現金,那他在東盟會得立下多大的功勞,現在己方把三個內堂都調到n市,擺明了要拿呂順昌的腦袋,穆一琰爲什麼不把他調走,爲什麼讓他繼續留在n市,做己方的活靶子呢?
狄凱想不明白,總之,這次的事裡裡外外就透出一股蹊蹺的味道。
且說夏文傑,他和高遠、格格以及地獄犬、聖天使沒有在n市多逗留,劫走東盟會運送的現金後,他們立刻去往機場,返回d市。
此次的行動可以說是大獲成功,不僅劫走兩個億的現金,而且還成功挑起東盟會和南天門之間更加激烈的爭鬥,接下來n市那邊的情況可想而知,東盟會和南天門勢必會在那裡鬥得你死我活,對於夏文傑而言,這段時間正是他擴充實力,儘可能拉小己方與東盟會、南天門差距的好時機。
就目前來說,夏文傑不可能把天道社、英傑會做的像東盟會、南天門那樣,在各省各市遍佈分堂,不過他仍然有辦法把他的人散佈到全國大多數的城市裡,由小做大。
他採用的策略就是‘社團從商’。因爲同屬一個商會的關係,夏文傑的天道公司和彭鼎昌旗下的如意快捷酒店是有戰略合作的,現在雙方之間的合作已經越來越深入,互信也在雙方的合作中一步步建立起來,目前如意快捷酒店的保安業務已然全部交到天道公司手上。
如意快捷酒店可是一家全國性質的連鎖酒店,分店有數百家之多,遍佈全國各地,藉助這個便利條件,夏文傑把他的人安插進全國主要的城市當中也非難事。在這件事上,夏文傑首先安插進去的就是風影堂。
論實力,他還遠遠不如東盟會和南天門那麼雄厚,也無法與這兩大幫派做全面抗衡,不過如果可以儘可能多的收集到對方的情報,在以後的較量中,或許能起到至關重要的作用。
風影堂本來就已經是天道社人數最多的堂口,現在把他們安插進保安部,向全國各市派出人力,人手一下子變得捉襟見肘,面臨着無人可用的窘境。
這時候,戴權不失時機地站出來,推銷他一手組建的鬼影堂。在人力吃緊的情況下,夏文傑經過考量,決定接受戴權的意見,將鬼影堂也派出去。
與風影堂比起來,鬼影堂的人力實在少得可憐,總共才十八個人而已,對於鬼影堂,夏文傑也沒抱太高的奢望,只要他們能協助到風影堂就可以了。
可是誰都沒有想到,僅有十八人的鬼影堂在不久的將來竟然做的比風影堂還大。鬼影堂的十八個人就好像十八根枝幹,分散出去後,每一根枝幹都在分支發芽,由點做到線,由線又做到面,到最後結合到一起,形成一張巨大的情報網絡。
或許這就是專業人才和非專業人才的區別。風影堂的核心骨幹都是從天道社裡篩選出來的,說白了,他們以前都是小混混,對於偵查的專業知識,他們瞭解不多,一直是邊摸索邊學習,邊總結經驗,而鬼影堂不同,最核心的十八名成員都是偵察兵出身,乾的就是偵查這一行,無論是理論知識還是實戰經驗,個頂個的過硬。
鬼影堂的迅速崛起也正是從夏文傑做出‘社團從商’政策開始的。當然,這些還都是後話。
夏文傑這次親自前往n市的行動大獲成功讓天道社和英傑會的幹部們都興奮不已,就目前的態勢來看,東盟會和南天門之間的爭鬥沒有個一年半載是打不完的,這可爲己方爭取到難得的寶貴時間。
在天道社的公寓,以夏文傑爲首的天道社、英傑會幹部們齊聚一堂,商議社團接下來的發展方向。沈衝現在最關心的是己方搶來的那兩個億。
他清了清喉嚨,正色說道:“傑哥,我覺得那筆錢並不需要運到老街,再從老街轉回國內那麼麻煩,我們也可以效仿東盟會和南天門那樣,設置一個地下金庫,做儲備現金之用。”
“然後也像南天門那樣,被人抓住機會,突然偷襲,最後被搶個一乾二淨?”高遠在旁陰陽怪氣地嘟囔道。
沈衝聞言老臉一紅,接着,他皺着眉頭說道:“南天門是南天門,我們是我們,能一樣嗎?”
不等高遠說話,夏文傑向他二人擺了擺手,打斷兩人之間一觸即發的爭吵。他說道:“設置現金金庫,就眼下來說,沒有那個必要。”
沈衝說道:“可是,傑哥,我們現在急需要用錢啊!現在東盟會和南天門打得不可開交,對於我們來說,正是向外擴張的好機會。東盟會在l省的勢力已經沒剩下多少了,我們可以趁此機會,一鼓作氣把東盟會的勢力徹底踢出l省,而後我們還可以繼續向北擴張,將j省和h省也一併拿下來,不過,向外擴張是需要用錢的啊,我們現在的資金根本無法支持我們這麼做,如果有了那兩個億,事情就變得簡單多了。”
對於沈衝,高遠一直都是抱着嗤之以鼻的態度,覺得他就是個有勇無謀的莽夫,之所以能身居高位,一手掌管着天道社,只是因爲他追隨傑哥的時間較長罷了,簡單說,沈衝就是資歷深,但他本身並沒有太出奇的本事。不過這一次他倒是贊同沈衝的話,在高遠看來,現在的確是己方向外擴張的好機會,能不能拿下j省和h省還言之尚早,但拿下l省那絕對是沒問題的,不過,向外擴張的確需要用到錢,而且是大筆的金錢,如果等到老街賭場那邊把這兩個億洗白,再匯回國內,估計那時候黃花菜都涼了。
他點點頭,說道:“老街的賭場纔剛剛營業,兩個億的資金,夠他們洗上好幾年的吧?可是我們等不了那麼久,傑哥,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啊!”
難得看到沈沖和高遠的意見一致,夏文傑忍不住笑了,他沉吟片刻,問道:“小戴,你是怎麼看的?”
戴權一笑,說道:“我覺得現在我們恰恰不能向外擴張,至少,我們的勢力不能擴出l省。”
“哦?”
“東北是東盟會的老巢,也是東盟會的大本營,東盟會就是在h省起家的,動了h省,不就等於是動了東盟會的**嗎?那等於是逼着東盟會放棄與南天門的爭鬥,調轉槍口,回過頭來全力對付我們。其次,也不要小看東盟會在東北的勢力,我們之所以能在l省節節取勝,很大程度上是依賴傑哥的身份,一旦出了l省,鹿死誰手,還不一定呢!”
見高遠不服氣地揚起眉頭,想要說話,戴權向他擺擺手,繼續說道:“就算我們可以拿下j省和h省,成功拔掉東盟會在東北的根基,這對我們就真的有利嗎?依我來看,維持東盟會和南天門勢均力敵的現狀纔是對我們最有利的,無論哪一方被削弱,使得他們雙方間的爭鬥出現一邊倒的狀況,對我們都是不利的。我現在可以斷言,東盟會如果沒了東北勢力,在與南天門的對陣中必敗無疑,東盟會一垮,南天門勢力再無阻礙,將會一路北擴,接下來,也就該輪到我們倒黴了。”
坐在沈衝身邊的時令雨聞言連連點頭,對於戴權的說法他是百分百的贊同,他對夏文傑說道:“傑哥,權哥說得沒錯,現在還不是我們冒頭的時候,養精蓄銳,忍而不發,對我們才最爲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