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王春華呆住,眨了眨眼睛,呵呵乾笑道:“夏先生真會開玩笑,元寶蠟燭不是給死人吃的嗎?”
夏文傑淡然一笑,說道:“原來王經理也知道元寶蠟燭是給死人吃的,如果王經理還繼續胡作非爲下去,那麼,你以後恐怕真的要在地下吃元寶蠟燭了。”說着話,他擡頭對開車的司機道:“停車。”
開車的青年立刻把汽車停下來,夏文傑站起身形,拉開車門下了車,而後對車內的沈衝說道:“王經理就交給你了,這次讓他長個記性,以後他也就不敢再犯了。”說完,他把麪包車的車門關上,而後坐進後面的一輛轎車,返回酒店。
夏文傑走了,王春華可傻眼了,呆呆地看着沈衝,茫然驚訝和茫然,問道:“沈經理,這……這是怎麼回事啊?”
沈衝樂了,與此同時,坐在副駕駛座位的青年躬着身子,跨步坐到王春華的身邊。沈衝掰了掰手指,發出嘎嘎的脆響聲,含笑問道:“廣實公司是工程部的建材供應商,你知道這是誰指定的嗎?”
“是……是紀經理啊……”
“你錯了,那是傑哥指定的。”沈衝笑道:“你知道今天請你吃飯的胡小姐是什麼人嗎?”
“是……是廣實建材的經理……”
“你又錯了,她不僅是廣實建材的經理,更是傑哥的女朋友。”
“啊?”王春華聞言,臉都嚇白了,胡彬彬竟然是夏文傑的女朋友,以前根本就沒人告訴過自己啊,不然的話,自己就算吃了熊心豹子膽也不會想到去佔她的便宜。
王春華咧開大嘴,顫聲說道:“沈……沈經理,這……這是誤會,是誤會啊,我不知道胡經理是夏先生的女朋友,我以爲……”
“不知道並不能成爲你犯錯的理由,即便胡小姐不是傑哥的女朋友,以你的所作所爲,傑哥也不會容忍你繼續留在公司裡。明天,你就不用來公司來上班了,紀經理那邊我會去向她打招呼。”
“沈經理,你聽我解釋……”
“不必解釋。”
“沈經理,你不能這麼做,你……你也沒有權利開除我,我是紀經理的舅舅……”
沈衝樂了,他向前探了探身子,靠近王春華,並輕輕拍了拍他的大腿,笑呵呵地說道:“請你記住一點,天道公司是姓夏的,還不是姓紀的。”說完話,他轉頭看向坐在王春華身邊的那名大漢,說道:“兄弟,動手。”
王春華還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那名大漢突然欠起身形,不由分說地壓在王春華的身上,緊接着,開始撕扯他身上的衣服。王春華驚叫連連,不停地拍打那名大漢,後者掄起胳膊,對準王春華的臉頰左右開弓,連甩了兩記耳光。這兩記耳光打下去,王春華也老實了,鼻口竄血,目光渙散,兩側的臉頰都腫起多高。
坐在對面的沈衝笑呵呵地發出嘖嘖聲,邊搖頭邊嘟囔道:“真是自找苦吃啊。”
時間不長,王春華身上的衣服被大漢扒得一件不剩,連條內褲都沒給他留下,這時候,汽車也剛好開至鬧市區,司機在路邊慢慢把車子停下來,那名大漢拉開車門,揪着王春華的頭髮把他從椅子上硬拽起來,然後對準他的屁股就是一腳,把王春華從車內硬生生地踹了出去。
赤身**、一絲不掛的王春華趴在路邊,緩了好一會纔回過這口氣,他擡頭一瞧,麪包車已然消失得無影無蹤,而自己的周圍已聚滿了過往的行人,有些人對他指指點點、說說笑笑,還有些人還拿着手機,不停地對他拍照。
一時間,王春華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他一手捂着下體,一手向圍觀的衆人連連揮動,尖聲叫道:“別拍照!不許拍照!”
上了另外一輛麪包車的那三名工程部主管也沒好到哪去,和王春華一樣,同是被扒光衣服讓天道社的人扔在鬧市區,成爲過往行人圍觀嘲笑的對象。
這就是夏文傑給他們的教訓,既然他們不知羞恥,利用職權之便,索取人家的好處,占人家的便宜,那麼現在夏文傑就好好教一教他們什麼叫做禮義廉恥。
夏文傑乘坐轎車返回酒店,然後像沒事人似的回到包廂裡。周偉文皮笑肉不笑地問道:“夏局這是去哪了?怎麼出去這麼久啊,我們還以爲夏局不回來了呢!”
“哈哈!”夏文傑仰面而笑,說道:“周主任不會以爲我是害怕結賬,半路逃跑吧?放心,我沒那麼小氣。”
一頓飯吃罷,夏文傑讓柯衛煌就近在日航酒店訂下兩個房間,請周偉文和李欣瞳入住。
而後,夏文傑與柯衛煌等人返回分局,周偉文以不勝酒力爲由,要留在酒店休息,李欣瞳有跟隨夏文傑一行人回往分局。
她之所以不願意待在酒店裡,一是刻意避開周偉文,不太願意與他有過多的接觸,其二,她也想看看D市分局的日常工作狀態,畢竟D市分局一直都是稽覈部門的標杆分局,她也想趁此機會多學一學,或許能用到以後的教育訓練中。
回往分局的路上,夏文傑、柯衛煌、李欣瞳同乘一車。夏文傑一邊翻看手機的記事簿,一邊問道:“衛煌,下午有什麼工作安排?”
“局長,下午我打算去趟衛生局。”柯衛煌邊開車邊說道:“最近的食品安全問題又變得挺嚴重的,還有,醫療事故也有好幾起。”
夏文傑點點頭,提醒道:“程局長是個老油條,不太容易對付,和他打交道,得小心一點。”他說的人正是衛生局的局長,程海波。
柯衛煌一笑,說道:“程局對我們稽覈還不錯,一直以來都很配合我們的工作。”
正因爲這樣,所以才說他是個老油條。夏文傑和程海波打過幾次交道,程海波這個人表面上嘻嘻哈哈,像是個大咧咧的人,實際上鬼心眼多得很,稽覈舉報衛生局的小問題,他不會橫加阻攔,讓他簽字就簽字,承認錯誤的態度也很好,異常配合,而一旦稽覈要呈報大問題,程海波不僅不會簽字,而且還會借用他和市長的良好關係,讓市長出面爲他求情。以前夏文傑就碰到過一次這種狀況,礙於市長的面子,他沒有把衛生局的問題呈報上去,不過這件事可是一直刻在了他的心裡,以後抓不到程海波的問題也就罷了,一旦被他掌握足可以致命的問題,他會毫不猶豫地把他釘死。
夏文傑哼笑了一聲,說道:“食品安全問題是個老問題,相關的部門也不僅衛生局一個,要查,就仔細查一查醫療事故吧,這方面是由衛生局直接負責的,而且醫療領域的水很深,其中見不得光的黑幕也特別多。”
柯衛煌邊聽邊點頭,連聲應是。李欣瞳突然開口說道:“醫院的水深、黑幕交易多,但也同樣不太好查,如果只靠走馬觀花的調查,只怕也查不出什麼的。”
夏文傑幽幽說道:“去做,總比什麼都不做要強,就算隱藏再深的秘密,也終究會有浮出水面的時候,只看我們能不能抓住機會了。”
柯衛煌正色說道:“局長放心,我會用心去辦的。”
夏文傑一笑,正要說話,這時候他的手機響了。
他拿出手機一瞧,是紀筱晴打來的電話。紀筱晴突然打來電話的原因夏文傑心知肚明,對此他也不感意外,畢竟這次自己動了她的人,她打來電話詢問也屬正常。
他對開車的柯衛煌說道:“衛煌,在路邊停下車,我接個電話。”
“好的,局長。”柯衛煌答應一聲,在路邊緩緩把車子停下來。夏文傑推開車門,走下車,又向一旁走了一段距離,他才把電話接通。“筱晴,突然打電話給我有事嗎?”
“文傑,你別跟我裝糊塗。”電話那頭的紀筱晴語氣不善地問道:“文傑,這次到底是什麼意思嘛,爲什麼那麼羞辱王經理?”
“不是我要羞辱他,而是他自取其辱。”“什麼?”“王春華是採購部的經理,倚仗着手裡的採購大權,向廠商索要好處,中飽私囊。這些我可以睜隻眼閉隻眼當做沒看到,畢竟他是你推薦的人嘛,不過這次他做得太過分了,不僅把主意打到廣實公司的頭上,而且還想趁機佔彬彬的便宜,如果我再容忍他,就太說不過去了吧!”
“可是王經理事先並不知道胡小姐是你的女朋友……”
“那並不是藉口。”夏文傑幽幽說道:“阿衝他們只是扒光他的衣服,這已經是很輕微的教訓了,如果他不是你推薦的人,阿衝他們不剝掉他一層皮纔怪呢。”言下之意,這次之所以對王春華的懲罰這麼輕,全是看在紀筱晴的面子上。
“是!王經理是有做錯事,但是你在教訓他的時候能不能也爲我考慮考慮?”
夏文傑一笑,說道:“我已經爲你考慮過了……”
“如果你真爲我考慮過就不會那麼做了,王經理是我的舅舅,你扒光他的衣服,把他丟在鬧市區,讓他顏面盡失,但我以後在公司裡還怎麼擡頭做人?”
“啊?王春華是你的舅舅?”王春華和紀筱晴的這層關係夏文傑還真不知道,沈衝也沒有告訴過他,他只以爲王春華是新世紀的人,紀筱晴比較信賴得過他,所以才讓他來工程部這邊做採購經理,沒想到他竟然會是紀筱晴的舅舅,這倒讓夏文傑頗感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