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哦.
路明非眼睛一閉一睜。
“you are welcome。”
說出了總之中國人都會用的常用短句,別人說歡迎什麼什麼,恭喜什麼什麼,總之先來這麼一句。
路明非不知道說什麼,自己面前的“弟弟”似乎很想要看到自己驚慌失措的樣子,但是越是這樣,路明非反倒越是冷靜了下來。
不是,仔細想想.我都打過龍王了啊?
一想到龍,就想到夏彌。
想到夏彌,一種安心感就油然而生!
這不是挺好說的話嗎!()
你別說,路明非其實在進入這個學校前就想好了,大部分高三學生都會在高考完進行“填報志願”的進程,選擇專業,選擇院校,爲自己的未來負責。
路明非小時候想的是當歷史學家,理由是父母都是。
現在?
路明非有和自家師兄以及藤丸立香聊過這個問題,沒辦法,正常這種事情都是父母和孩子做的,但是自己的親媽親爹不在身邊,想了想,自己身邊最像媽的是楚子航,第二像自己媽的是藤丸立香。
楚子航分析了很多,當天晚上就用了二乘法擬合做出分析曲線,把excel做成好幾mb的給自己發了過來,看的路明非眼花繚亂。
在裡面,楚子航大力讚賞了路明非的戰場狙擊能力。
這個優點平時很難被挖掘,因爲沒啥槍械能留給路明非使用,他最多在軍訓的時候耍槍驚訝到過自己的教官,不過當時路明非沒把這個當回事,教官也不是都市文配角,沒有拉着路明非回去當兵王。
但是在被勒令去和耶夢加得鍛鍊戰鬥技巧後,路明非還是重拾了這個天賦,他拿着藤丸立香送回國的鍊金武器,百米開外都是發發十環,準頭是真不錯。
龍王耶夢加得小姐都讚賞有加,這不是權威認證?
而他的媽媽二號藤丸立香則是給出了不同的建議——
【嗯?明非你的話去當御主怎麼樣?】
御主是什麼?
【額戰場上的移動攝像頭還有累贅?】
?
【哈哈哈哈,開玩笑的啦,不過要說作用的話,戰略佈置和決斷者?雖然這麼說有些兒戲,但是明非你的星際不是玩得出神入化嗎,如果只是玩得好也就算了,玩成那樣幾乎和作弊沒區別的水準,至少說明你的視野以及決斷力都很不錯吧?】
決斷力?
我?
路明非?
當時聽着這句話的路明非就想要把自己名字這三個字拆分重組,尋思着肯定能夠得出“優柔寡斷”以及“鴕鳥精神”。
但是,被人評價自己的優點果然還是一件令人高興的事情,無論是楚子航的話還是藤丸立香的話他都放在了心上。
最終他通過這兩個“專業”進行比對,得出了一個令他感動不已的結論。
那就是——
“我以後是真不上正面戰場啊!”
路明非撓撓頭。
“我兩個野媽都告訴我了,我又沒必要去上正面戰場,她們包攬壓力就成。”
“三人組是這樣的,我們在一起嘎嘎亂殺,他們亂殺,我負責嘎嘎。”
一個只會“嘎嘎”的人,有什麼好緊張的?
路鳴澤看路明非那副“我完全不覺得羞恥”的模樣,竟然也微不可查地皺了些許眉梢,手指在牀邊一點一點,等了會後,才慢悠悠說。
“你如果真的這麼想也行,等時候到了,你或許就會換一套說法了。”
“我很好說話的,至少對你來說。”
“所以我會等你,等你失去一切墜入絕望,等你被世界流放,等她離你而去,你會來找我的。”
“喂,你咒我是吧?!”路明非連忙抗議說。
路鳴澤沒有迴應路明非,只是淡淡地開口。
“但是.”
“這一次.你要殺了它啊,哥哥”
*
路明非睜開眼睛,發覺自己躺在一張牛皮長椅上,身上蓋着毛毯。這是一間裝飾古雅的書房,四周都是書櫃,屋頂掛着一盞水晶吊燈。
路明非坐起來四顧,不遠處的書桌邊古德里安教授正在打盹兒,楚子航正在旁邊雙手抱胸,雙眼緊閉,似乎也在補覺。
說起來,她們幾乎是從晚上一直忙活到現在,中間還用飛機跨了不知道的經度,累也是理所當然的。
零也閉着眼睛躺在旁邊,唯獨藤丸立香沒有睡,撐着臉看書。
飛機上也是,女孩彷彿不用睡覺,身上有着用不完的精力,像是個永動機。
“你醒啦?”古德里安教授擡起亂蓬蓬的腦袋來。
“我醒了手術成功嗎?”
路明非下意識回了句爛話,沒等古德里安教授說啥,他連忙轉移話題。“這是哪裡?我們翻車了麼?我只覺得轟隆隆一陣響。”
路明非按着自己的額頭,腦袋裡似乎有根血管在突突地跳。
“明非你在說什麼?我們的行駛很平穩啊,還有一段時間就到學校了,你是做噩夢了嗎?”頭髮花白的教授關心道。
哦,那就是小惡魔故意噁心我搞得特效嘍。
路明非大概瞭解了情況,心裡想着那個傢伙嘴上老是什麼“我對你好我對你好”的,但卻有事沒事就來嚇人,也不知道這些惡魔走的都是什麼經銷商,路子這麼野。
就在路明非胡思亂想的時候,古德里安看着他,忽然咳嗽了兩聲。
“咳咳,明非啊,既然你醒了,那麼我們就進到入學的最後一環吧。”
“噢噢哦哦哦,好。”路明非連忙答應,他覺得自己姑且算是有禮貌的一孩子,尊老愛幼的精神還有有點的,這老人對自己態度挺好,他也樂得配合。
一會人說什麼就是什麼,自己說對對對就完事了。
見狀,古德里安點頭,說。
“那好,我們現在開始面試。”
“好!.等等,列車都快進學校了纔開始面試會不會太晚了?!”剛決定要盲從的路明非沒忍住,吐槽了起來。
“誒呀,你先別急,聽我說,只是卡塞爾的傳統,面試還是要搞的,但是對於你這種優秀的孩子來說其實就是走個流程,沒啥機會掛掉。”
掛掉?
我的學籍,還是我的小命啊?
剛纔還不緊張的路明非小心臟開始怦怦跳了。
他下意識去找藤丸立香,卻發現對方只是注意到視線後把注意力從書上挪開,對他笑了笑,似乎早就知道這件事。
“藤丸同學她們剛纔就知道了,就等着明非你醒來呢。”古德里安莞爾。
障礙掃清,老人清了清嗓子,對着自己面前這些小可愛開口。
“那麼,既然大家都準備好了,請允許我介紹一位老師。”
“進來吧。”
話音剛落,書房的門打開,一個臉上就寫着“我是個日本人”的中年男人疾步進來,左右手各是一隻黑色的手提箱,銀色金屬包邊,看起來相當結實。他把兩隻手提箱放在桌上之後,恭恭敬敬地對路明非鞠躬,用流利的中文自我介紹。
“我叫富山雅史,卡塞爾學院的心理輔導教員,非常高興認識我們的‘S’級新生,已經四十多年不曾有過‘S’級的新生了。”
“我就是你們的最後一道關卡,也就是面試官。”
“.測什麼?”路明非下意識問。
富山雅史側頭看他,很得體地露齒笑。
“我測你的.你的心理健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