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說是我自己學會的，你信麼？”
夏彌小姐眨眨眼睛，如此問道。
“不信。”
蘇墨搖搖頭。
他就沒見夏彌學過這方面的鍊金術，諾頓的記憶裡面也沒有與其相關的內容。
和掌握了諸多鍊金王國的奧丁不同，諾頓只專精【精神重鑄】一項，從沒學習過其他領域，所以也不可能是從諾頓那邊傳承到的。
“你小看我！”
聽到蘇墨這麼說，夏彌不滿地嘟了嘟嘴。
“難道說真的是你學的？”
蘇墨有些驚疑道。
“那倒也不是。”
夏彌搖搖頭，見蘇墨露出無語的表情，她立馬補充道。
“我的意思是，這種本能一般的東西還需要學，你也太小看我了！”
“本能一般的東西……”
聽到夏彌這個說法，蘇墨微微一愣，先是覺得夏彌又在吹牛，而後又有覺得不太可能。
就算是夏彌，也不至於胡扯到這種程度。
“鏘鏘鏘鏘！夏彌老師課堂開課啦！”
看到蘇墨思索的樣子，夏彌拍了拍巴掌，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別自己亂想啦，蘇墨同學，有什麼想知道的夏彌老師都可以告訴你！”
“首先，問你第一個問題，鍊金術最高成就的七大鍊金王國，爲什麼會被稱之爲【王國】？”
明明說是要答疑解惑，夏彌一開口卻直接拋出一個問題，而第一個問題就讓蘇墨有些茫然。
的確，作爲學術上的成就，以及堪比龍王權柄的力量，【七大王國】這個命名顯然有些拗口，背後必然有深意。
“不知道。”
蘇墨搖了搖頭，然後猜測道。
“既然是王國，是不是和王有關？難道是想說，這是隻有龍王才能掌握的領域，或者說是一旦掌握之後就能匹敵龍王的領域？”
這些鍊金術上的成就，單獨列出來不輸於權能，且自己越強，發揮出來的實力越強，倒是的確配得上匹敵【王國】的美譽。
“有點接近，但不全對。”
夏彌小姐晃晃腦袋，然後再度提問道。
“我問你第二個問題，是先有王，還是先有【王國】？”
聽到這個問題，蘇墨思索兩秒，立即回答。
“當然是先有王！”
如果是純粹看字面上的意思，這個問題或許還有一定的爭議，可如果限定在龍族的領域，自然是先有王。
按照龍類的歷史觀，世界上先有黑王尼德霍格，而後纔有諸王，纔有鍊金術。
言靈和鍊金術是龍類文明的瑰寶，而這一切都源於黑王尼德霍格，無一例外。
“沒錯！”
夏彌老師點點頭，摸了摸並不存在的鬍子，露出一副“孺子可教也”的表情。
“正如言靈是傳自黑王尼德霍格的力量一樣，鍊金術也是源自黑王尼德霍格的力量，雖說這兩個體系本身都有能夠超越黑王的潛力，但在最初的確是從黑王身上發源出來的力量。”
“而所謂的王國，意思是被國王統治的領域，換而言之，這些成就本來就是被黑王掌握的領域。”
正如黑王幾乎掌握了所有言靈一樣，所有鍊金術上的成就，也全部都是黑王掌握的範疇，包括鍊金術七大王國。
對於黑王掌握了全部鍊金王國這一點，蘇墨早已知曉，可此刻聽夏彌用這個視角談論這個話題，他很快就意識到了什麼。
“後來黑王創造龍王，將自己的王權分給了自己的孩子們……”
蘇墨低聲說道。
“而作爲黑王的直系血裔，我們繼承的力量不止有言靈，還有鍊金術——本來應該是這樣纔對。”
夏彌的語氣嚴肅起來，眼神也變得有些複雜。
“可白王的背叛讓黑王感到不安，所以對於之後的四大君主，黑王都故意拆分了權柄與鍊金術，使其分崩離析。所以龍王無法天然掌握完整權柄，也無法直接掌握鍊金王國。”
聽到這裡，蘇墨大致猜到了什麼。
“你的意思是，一旦雙生子的權柄合二爲一，他們將不僅能夠獲得元素上的完整權柄，還能夠獲得鍊金王國的成就？”
“嗯，不過你的說法有點小問題，不是分別掌握權柄和鍊金王國的成就，而是說二者本就是一體的。”
夏彌搖了搖頭，糾正道。
“完整的權柄本就包含了對應的鍊金王國，而鍊金王國這一成就本身，也必須要對應的權柄才能發揮出最大力量。”
言靈和鍊金術的基礎原理都是共通的，只是表現形式不同而已。
正如王國和王是綁定的概念一樣，鍊金王國這種成就，本就是和權柄的另一種用法。
“我之前不是說過麼，一旦我化爲死神海拉，就能打開全世界所有尼伯龍根的門，喚醒所有死侍大軍。”
夏彌擡頭看向蘇墨。
“這份權柄所象徵的力量，就是完整的【空間開闢】。而奧丁那種愚蠢的傢伙，就算再怎麼學習模仿，只要沒有獲得我和芬裡厄的完整權柄，就絕對無法將【空間開闢】發揮到那種程度！”
說到這裡已經很明顯了，真正的鍊金王國，是屬於神的權柄。
任憑奧丁再怎麼天賦異稟，在鍊金術上再怎麼有天分，只要沒有掌握對應的權柄，就算他能夠通過學習掌握對應的鍊金王國，那也只是閹割版的力量罷了。
用是能用，但只能用一點點。
雖然就算是閹割版的鍊金王國，也能發揮出不遜色於殘缺權柄的效果，但要和真正的完整權柄比起來，卻又是天差地別。
這也就是爲什麼，原著中路鳴澤故意不讓奧丁收集齊雙生子的龍骨十字——吃了那果子，便有可能與神匹敵。
也是龍王諾頓、乃至夏彌等人並不願意學習其它系鍊金王國的原因。
如果沒能掌握對應的權柄，單純學習鍊金王國意義不是很大。
而如果能夠掌握對應的權柄，那又沒有學習的必要。
只要吞噬完整權柄，就能立即學會對應的鍊金王國。
聽到夏彌這麼說，蘇墨這才確認道。
“所以說，你能使用【空間開闢】的力量，是因爲你吞噬了大半芬裡厄的權柄，逐漸激活了對應的鍊金王國？”
“嗯！”
夏彌點點頭。
“雖然還不完整，沒有辦法同時溝通打開所有尼伯龍根，但將這個尼伯龍根改造扭曲的力量還是有的！”
等什麼時候她完全吞噬並消化了芬裡厄的權柄，她也就可以正式晉升爲死神海拉，掌握完整的【空間開闢】。
到那時候，她就能夠打開最隱秘的門扉，創造出連黑王都未必能很快找到的高維空間。
這樣的話，哪怕是世界末日、最終審判降臨，她也能和蘇墨一起相守至少千年。
想到這裡，夏彌就忍不住按住一下自己胸口，平緩一下自己的心情。
無論蘇墨的抗爭是成是敗，有她在，就總有一條後路。
“居然是這樣麼……”
蘇墨沉吟數秒，而後開口道。
“若是如此，那豈不是說，其它四大君主完整權柄，加上白王，都各自對應了一個鍊金王國？”
大地與山之王一系的代表元素是地，蘊含的特殊權柄是質量和威能，由此延伸出來鍊金王國是【空間開闢】。
按照這個例子推算，青銅與火之王一系代表元素爲火，蘊含的特殊權柄是精煉和進化，由此延伸出來的鍊金王國應該就是【精神重鑄】；
海洋與水之王一系的代表元素爲水，蘊含的特殊權柄是生命和哺育，對應的鍊金王國應該就是【生命締造】；
天空與風之王一系的代表元素爲風，蘊含的特殊權柄是時間和感知，對應的鍊金王國應該就是【時間逆流】；
此外，白王代表元素爲精神，蘊含的特殊權柄是概念和心靈，對應的鍊金王國應該就是【概念武裝】。
七大鍊金王國中，這五大成就都能夠和完整龍王的權柄對得上。
至於剩下兩大鍊金王國，【因果分離】應該就是黑王尼德霍格以命運的力量統治世界的權柄，也是最神秘的權柄。
【元素置換】涉及了地水風火四大元素，掌握難度或許還要在其他鍊金王國之上，連奧丁都沒掌握這份力量。
不過，奧丁至少也涉足了其中半數的鍊金王國。
只是他並未獲得對應完整權柄，所以能夠發揮出來的威力有限，在不依賴岡格尼爾的情況下，他的硬實力未必比得過芬裡厄。
“是的！”
夏彌點點頭，認可了蘇墨的猜測。
“一般來說，我們已經掌握的權柄對應的鍊金王國是最容易修習的。不過，對於我們龍王而言，或多或少都會掌握一些其它龍王的力量，所以想要跨元素學習難度也不是很高。”
幾乎每個龍王都能掌握構建尼伯龍根的方法，這一天賦本就是【空間開闢】的一部分，而每個龍王能掌握的結繭復活，這個天賦又是【生命締造】的一部分……實際上，龍王的種族天賦本就融合了多種鍊金王國的力量，所以他們即使在沒有對應權柄的情況下，也能輕易修習對應的鍊金王國。
奧丁之所以能夠掌握這麼多鍊金術，龍王本身的種族天賦就是其最大的助力之一。
聽到夏彌這話，蘇墨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隨後將目光放到了夏彌身上。
“怎麼了？還有什麼事情不明白的麼？儘管依靠夏彌老師吧！”
夏彌小姐拍拍胸口，一副自信的樣子。
“那我就直說了。”
聽到這話，蘇墨頓了頓，然後開口道。
“既然跨元素學習的難度不是很高，那爲什麼奧丁能學會那麼多鍊金王國，你卻連本系的【空間開闢】都沒掌握？”
蘇墨的眼神飽含疑惑，翻譯過來這句話只有一個意思——都有這麼好條件了，爲什麼你還這麼菜？
就算奧丁無法將鍊金王國的力量發揮到極致，人家好歹也通過學習掌握了這麼多技能好麼！
如果不是他甚至涉及到了黑王專屬領域【因果分離】，又怎麼可能掌握岡格尼爾，讓路鳴澤都傷在他手上？
而同爲龍王，爲什麼夏彌連【空間開闢】，都要等到吞噬了大半芬裡厄的權柄之後才能掌握？
聽到蘇墨的問話，夏彌小姐小臉再度一黑。
“你以爲【空間開闢】很好掌握麼，我們大地與山一系的權柄和空間的聯繫比較艱深，再加上我獲得的權柄又不多，修習起來難度比一般龍王大很多好不好！”
以她所獲得的權柄分量，連古拳法都得自己學習，更別說更深的鍊金王國了。
若是將芬裡厄的權柄換給她，她覺得自己很快就能領悟【空間開闢】。
可惜，芬裡厄佔據的權柄雖多，腦袋卻不好使，所以他們雙生子都和本系的鍊金王國無緣。
聽到這話，蘇墨搖搖頭。
“你獲得的權柄再少，也沒奧丁少吧？”
奧丁不還是學會了【空間開闢】？
回想一下，寰亞集團一戰中，三隻龍王裡面居然只有一隻龍王不會【空間開闢】，那還是夏彌的本系技能。
“奧丁有人教，我又沒有人教！”
夏彌小姐委屈道。
按照諾頓的說法，八個初代種中，得到黑王饋贈最多的就是奧丁。
至於夏彌小姐，之前也提到過，她的鍊金術幾乎算是野路子，看來在八個孩子中她並不算受寵的類型。
看到她不滿地噘嘴的樣子，蘇墨想了想，張開了手臂。
“幹嘛？耍流氓麼？”
夏彌立即一臉期待的湊了過來。
“如果是耍流氓，你那麼期待幹什麼？”
蘇墨無語吐槽一句，然後將手放下。
“本來只是想安慰一下你而已，不願意就算了。”
話音未落，沒等蘇墨真的放下手，夏彌小姐動若脫兔，一個閃身便直接竄入了蘇墨懷裡，兩眼彎成月牙，並振振有詞道。
“誰說我不願意了，這是矜持你懂不懂！”
其實她不需要安慰，也並沒有覺得有多失落，畢竟她和黑王沒什麼親情，就算有也早已消失殆盡。
可白佔的便宜憑什麼不佔？蘇墨主動抱她的時候可不多！
早知道蘇墨吃這一套，自己就應該經常拿來用。
“矜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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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夏彌喜滋滋的將自己的手搬到她身前環抱住她的樣子，蘇墨嘴角微抽。
“如果真的矜持的話，你要不要解釋一下你最開始到底誤會了什——”
此話一出口，還沒說完，夏彌就立即提高聲音將其打斷，並轉移起了話題。
“咳咳！說起來蘇墨你之前不是說讓路鳴澤幫忙做一個面具用麼，等那個面具到了你就可以使用我的權柄了，我記得你學習【精神重鑄】的時候也很快，說不定【空間開闢】對你來說也不難呢！”
以蘇墨的學習技能，再加上面具的共享功能，奧丁經歷這麼多年才能掌握的鍊金王國，對於蘇墨來說或許能以以極快的速度將其掌握。
夏彌這個說法的確很對，可蘇墨現在不想討論這個。
“【空間開闢】的事情之後再說，我們先來討論一下你剛纔到底誤會了什麼，爲什麼要反鎖門——唔嗯嗯~”
話說到一半，一股梔子花的香氣，還有柔軟得如同果凍一般的觸感將蘇墨覆蓋。
見他軟硬不吃，夏彌小姐只好無奈（迫不及待）地使用物理方法堵住蘇墨的嘴。
不得不說，這個方法見效很快。
哪怕是蘇墨，也不至於在這種情況下還要堅持繼續調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