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少女於世界盡頭守望千年
“有什麼事？”
耶夢加得看向路鳴澤。
“只是有一點小小的疑問而已。”
路鳴澤也不賣關子，直接開口問道。
“爲什麼，你突然想學鍊金術？”
“想要變強，不行麼？”
耶夢加得語調平靜。
比起蘇墨在的時候，那種更加輕鬆的氛圍，兩個有過節的龍王在談話時候更加嚴肅，不自主的散發出龍王的威嚴。
讓一旁的蘇恩曦都壓低了聲音，不敢大聲說話。
雙方的聯盟，最關鍵點其實是蘇墨，蘇墨和夏彌能夠互信，和路鳴澤也能保持高度信任。
聽到這話，路鳴澤嘆了一口氣。
“和你有關係麼？”
“龍類的感情，對於人類來說似乎有些過分沉重，你這該不會是怕嚇到他吧？”
所以，只有觸及了神之領域的死神海拉能夠做到這一點，其他的普通尼伯龍根對於黑王來說完全來去自如。
聽到前面的話，耶夢加得神色並沒有變化，而聽到後面，她稍微有些意動起來。
“當然有區別，你想擊敗命運是爲了你的哥哥，我想擊敗命運，除了因爲芬裡厄之外，還因爲蘇墨自己。”
她一開始招攬眷屬的時候，的確是想要掙脫命運，殺死尼德霍格沒錯。
路鳴澤搖搖頭，而後語氣古怪到。
“你做不到不代表我做不到。”
“多謝！”
路鳴澤的表情十分費解。
耶夢加得一愣，有些沒有聽清。
可唯獨對夏彌成爲最強底牌的狀況，他也有所不安。
回想到蘇墨的學習速度，她對蘇墨更加有信心。
聽到這話，耶夢加得卻默默搖頭。
整個世界只剩下兩三個人。
可是，想要徹底分離權柄和意識，仍是一件難度相當之高的事情。
“孤獨？”
雙生子融合之後，便會獲得完整的權柄，那將是神的權柄！
普通狀況下，雙生子只能通過相互吞噬融合。
躲入尼伯龍根不難，難的是規避甦醒的尼德霍格的吞噬。
事到如今，他終於明白對方的打算。
路鳴澤感嘆道。
話說到這一步，他也不藏着掖着，而是直白地說道。
“至少活人不行。”
“你之所以想成爲死神海拉，也和蘇墨有關？”
“可以這麼說。”
“我對你的計劃沒意見，必要時候也可以給予幫助，只要不影響我們的計劃就行了。”
“既然是盟友，基本動向還是該交代吧？”
路鳴澤的話語十分有誠意，可耶夢加得並不爲之所動。
“原理不變的話改進了也沒用，除非你直接把龍骨十字做成面具，可如果都得到龍骨十字，做成面具基本也沒有必要了。”
耶夢加得並不理會他的否定，繼續說道。
“先是學習鍊金術，而後就是康斯坦丁的卵，若是獲得青銅與火之王的力量，你的鍊金術一定會迅速變強吧？”
路鳴澤的想法很簡單，他能夠相信蘇墨，卻不能夠信任耶夢加得。
耶夢加得猶豫了一下，還是選擇了道謝。
“等青銅城一事完畢後，你會獲得康斯坦丁的力量，這種程度的力量尚不足以封神，卻也比一般的龍王要強得多。”
他之所以會一愣，是因爲他隱約猜了夏彌的打算。
或者說她不這麼想才奇怪。
“感謝你的好意，不過這就免了，讓我哥哥在什麼都沒有的荒野上生活，恐怕不到一年他就得瘋了。”
路鳴澤立即搖頭，打斷了這一妄想。
神的領域，不是這種取巧方式可以觸碰得到的。
“蘇墨對你完全信任，所以對於這一點從無顧慮。但我不同，涉及到哥哥的未來，我無法如此簡單的將哥哥的命運一併託付給你，因爲蘇墨的信任，我不會對你產生懷疑，但仍需要知曉你的具體目的。”
想要繞過雙生子相互吞噬的規則，通過遠程融合獲得死神海拉，可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
她以從未想過這事情的眼神看着路鳴澤，彷彿疑惑爲什麼他會問出這麼愚蠢的問題。
他似乎知道夏彌想說什麼一般，如此搖頭。
即便是腦橋手術也只是將意識分裂，不是將權柄和意識完全分開。
“咳咳！不說這個，你的意思我明白了。”
“我的目的很簡單，只需要確認你想做的事情不會影響到我們的計劃而已，無論你告訴我還是蘇墨都可以。”
路鳴澤搖了搖頭。
回想起蘇墨的行動方針，耶夢加得點了點頭。
誰能夠相信，自己的感情能持續千年以上呢？
聽到這話，耶夢加得表情微沉。
“僅僅如此麼？”
她十分不能理解的問道。
“只是擔心你會做出什麼意外的事情，會影響我和蘇墨的計劃。”
對於人類和龍類這種社會性動物而言，無異於地獄。
注意到這一點，他有些無奈的補充道。
想要在保證意識不受傷害的情況下分開權柄，即便是路鳴澤也做不到。
“如果加以改進呢？”
聽她的話，似乎有什麼能夠逃脫審判的方法，但路鳴澤對此並不感興趣。
夏彌小姐一向對自己很有信心。
“不許告訴他！”
“可如果失敗了呢？”
路鳴澤一副不相信的口吻。
“雖說制定計劃的是我和蘇墨，但在計劃前期收益最大的可是你，在獲得龍王的力量和鍊金術的傳承後，你打算做什麼？”
“這一點蘇墨也是認同的，不然也不會凡事都和我商量，不是麼？”
“整個生物圈，甚至到整個大氣層都會被死亡的陰影覆蓋，到時候無人生存，沒人能逃脫那最終的審判。”
扎心了！
路鳴澤身形一頓，顯然沒想到，自己有一天居然會被耶夢加得破防。
“就算我做不到，蘇墨肯定做得到！”
這麼想着，路鳴澤開口道。
“如果失敗的話，恐怕整個世界都會付之一炬吧！”
“我爲什麼要告訴你？”
“你是蘇墨認可的盟友，如果你想要的話，我也可以給你和你哥哥留一處位置。”
“還記得奧丁的面具麼？”
其中最簡單的做法是直接抹殺掉意識，龍族間的殺戮和吞噬遵循的便是這一道理。
“若說是利用，在這一點上，你我有差別麼？”
“就算是這樣，我也沒有必須要告訴你的理由吧？”
“所以，你是在懷疑我？”
談話頓時陷入僵局。
“嗯！”
面具只是道具，權柄仍在龍王的身體之中。
“而且，只是想要在保證芬裡厄安全的情況下晉升死神海拉，這種事情也不值得你特意隱瞞吧？”
其實夏彌自己也明白，爲什麼路鳴澤不信任她，畢竟她的確是沒什麼節操，背離盟約對她來說從來都是可選項。
聽到這話，耶夢加得頓時沉默了。
聽到路鳴澤點出自己的想法，耶夢加得點點頭。
“以大地與山之王的力道掌握，駕馭青銅與火之王的火焰，在我尚未完全恢復的期間，你會成爲我方的最強者。”
只是——
這是她學習鍊金術的理由。
“對我來說，蘇墨的安全比擊敗尼德霍格更重要。”
路鳴澤認真說道。
“嗯！”
夏彌的計劃並不會有任何壞的影響，她只是想做個備案，在計劃失敗的時候想和蘇墨一起共度餘生而已。
實在不行去問蘇墨，她覺得蘇墨一定會給她驚喜。
沒有彼此約束的盟約，並不是所有人都能夠明白其沉重之處。
“蘇墨麼……的確如此。”
“你的想法，說白了是想在保留芬裡厄性命的情況下剝離他的力量，雖說在理論上不是不可以，但實踐上卻幾乎做不到。”
不過，回想到蘇墨在奧丁面前說過的話，他低聲嘀咕道。
“好吧，我的目的其實很簡單。”
龍王的權柄和意識理論上必然是可以分離的，比如說戰死的龍王只是失去了意志，龍骨十字中的權柄依舊留存，這足以證明二者並不相關。
“就算能活下來，整個世界也只剩下你和蘇墨兩個人，哦，還有一隻芬裡厄。”
用ACG術語來說，龍類就是標準的“重女”。
說完，沒有解釋爲什麼自己要隱瞞的意思，她低頭用黃金瞳凝視着大廳另一邊的路鳴澤，毫不客氣地說道。
“當然可以。”
龍王少女如此認真威脅道。
“不，並不是完全無人能逃脫審判。”
“明白明白！放心吧！”
沒想到就這？
只是這種東西，有什麼好隱瞞的？
聽到這話，耶夢加得搖了搖頭。
“說不定，那傢伙不會被嚇到呢！”
死亡是終極的命運，至少肉眼可見的未來，依舊還是這樣。
她可不是那種傲嬌毀一生的敗犬，也不是等人搭救的小女孩，一旦確定了目標，她會自己行動。
可如果有這個面具的話，豈不是能夠直接藉助面具融合？
“雖然不是很清楚你們的計劃，但我知道你們想幹什麼，你是想利用蘇墨擊敗黑王尼德霍格，擊破最終的審判是吧？”
“不過，蘇墨會答應結盟，是因爲他自己也有擊敗黑王的理由。”
耶夢加得皺了皺眉，不滿道。
“當然不行！”
有價值，能夠相互利用纔算盟友，他從不介意蘇墨利用自己當底牌，自然也不介意夏彌說出事實，他的確是想要藉助蘇墨擊敗命運。
“面具只是中繼裝置，負責接收龍王的力量並釋放出去，裡面並不蘊含權柄，自然也不能夠和你體內的權柄融合。”
雖然聽上去或許十分美好，但對短生種的人類來說，卻相當於千年無法擺脫的鐐銬。
這一點，在蘇墨在的時候並不明顯。
要說利用蘇墨擊敗命運，擊敗黑王尼德霍格，夏彌不也是一樣麼？
路鳴澤舉起雙手，他可沒有破壞人姻緣的習慣，他們兩人之間的事情也不需要外人摻和。
“蘇墨麼……”
在世界盡頭相互守望對方長達千年，這樣的存活方式有意義麼？
聽到路鳴澤的話，耶夢加得微微有些吃驚。
“因爲沒有其他人在……”
扎心之餘，路鳴澤也放下心來。
路鳴澤疑惑道。
對於現在的她而言，掙脫命運也不是最優先的選擇了。
“你覺得這樣做有意義麼？”
“別誤會，我並未懷疑你的立場。”
“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想說死人之國對不對？死神海拉能夠打開世上所有死人之國的門，甚至能夠對其進行操縱。”
她的話語變得尖銳起來。
想到蘇墨對鍊金術的學習速度，就連路鳴澤也無法予以反駁。
“你說什麼？”
“終末審判的那一天，就算是奧丁也會戰死，整個地球將化爲一片死域……可死域並不代表什麼都不存在，地球也不止有生物圈。”
路鳴澤搖搖頭，然後說道。
路鳴澤頓時愣住了。
本來用來聚集軍隊的死人之國，被她當作了諾亞方舟或者幻想鄉、阿瓦隆使用，用以規避末世級別災害。
路鳴澤問道。
耶夢加得點點頭。
“不過現在，我倒是明白爲什麼你不想對蘇墨說了。”
“……”
對於她來說，能否跨越末日已經不重要，如果能跨越自然最好，若是不能跨越她也會準備好備用措施，讓他們能夠在尼伯龍根中繼續存活下去。
說到這裡，她微微一頓，問道。
會有這一想法倒也正常，畢竟路鳴澤雖然語氣和緩，核心仍類似盤問。
“除此之外，如果你想做的事情不影響計劃的話，我也可以幫忙參考一下，論起鍊金術的造詣，青銅與火之王還要在我之下。”
“和蘇墨在一起，爲什麼會孤獨？”
說到這裡，他看了夏彌一眼。
“現在倒是有其他人，你的血之哀少了麼？你哥哥不孤獨麼？”
“我當然知道現在的面具不行。”
路鳴澤點點頭，而後問道。
“面具怎麼了？”
這是會在世界末日守望你，長達千年以上的少女。
耶夢加得頓時奇怪道。
“當然有關係，我們現在是盟友。”
無論是他主導計劃還是蘇墨主導計劃，他都能夠予以信任。
至少耶夢加得不行。
蘇墨會答應和他聯手，爲的不就是你這傢伙？
聽到這話，耶夢加得並不惱怒。
鍊金術方面，路鳴澤的確比她強那麼一點，若是讓他幫忙的話，的確能起到用處。
“但你的想法不止於此吧？”
路鳴澤搖了搖頭，道。
花了半天時間詢問，他還擔心夏彌會做出什麼意外舉動拖後腿。
耶夢加得點點頭，答應了這一交易，直接開口道。
“偌大的末日至少延續千年、萬年，就算尼伯龍根中不需要吃喝，你們能忍受得了那樣曠世的孤獨麼？”
“而死人之國就是尼伯龍根，這是一個高維度的空間，即使是現實中的滅世災難也無法將其摧毀，如果你能化身死神海拉，你就能夠打開最隱秘的門扉，即使是世界末日，你也可以和蘇墨待在一起，直到世界的盡頭。”
不過——
耶夢加得說出自己的想法。
耶夢加得點點頭。
他如此回答道。
“暫時不要告訴那傢伙。”
他倒是不奇怪這個戀愛腦會把蘇墨放在第一位。
可路鳴澤和夏彌這兩個龍王，還是以提防爲主。
不過，她並未因此輕易就被套話，而是反過來質問道。
要不是哥哥肯定接受不了這種生活，他倒是對夏彌的提案也有些心動。
雖然有點吃狗糧的感覺，但這個想法並不算壞事，他也不必因此擔憂。
這樣的方式其實是水中撈月，就算尼伯龍根能夠延緩衰老，終有一天還是會支撐不住，可在此之前支撐千年、萬年還不是問題。
“擊敗尼德霍格的事情，我或許幫不上太大忙，只能聽蘇墨的話，如果你們的計劃成功了，自然皆大歡喜。”
路鳴澤搖搖頭，而後話音一轉。
“我在想，既然能借用芬裡厄的力量，那如果再加上我的力量，是不是就能夠融合成死神海拉的力量？”
和人類輕飄飄的只是想談個戀愛的想法不同，眼前的龍王少女一旦認準一個人，刨開墳墓都會將其復活，即使世界末日也不在意，千年的時光也是等閒。
難道對方學習鍊金術的想法和麪具有關？
“既然面具能夠投射龍王的力量，那豈不是說，我也能夠藉助面具，獲得芬裡厄的力量？”
而同樣的，她也並不相信路鳴澤。
路鳴澤坦誠的點頭。
耶夢加得並不氣餒，而是說道。
一旦他離開，隔閡就顯露出來。
而在最後，他也暗戳戳的諷刺了回來。
路鳴澤緊緊的盯着眼前的龍王，問道。
氣氛稍顯緊張起來。
“沒什麼，多謝你的坦誠，告辭！”
“不客氣，都是看在蘇墨的面子而已。”
路鳴澤無奈的攤了攤手。
可正如蘇墨的底線因爲時間改變和變化，她的想法也隨着時間改變而發生了變化。
“既然願意對蘇墨說，那你還藏着掖着幹什麼？”
聽到這話，路鳴澤微微一怔。
說到這裡，他微微一頓。
“不告訴我也無所謂，我對你想做什麼並不感興趣，只不過，你學習鍊金術的理由，也並沒有告訴蘇墨吧？”
路鳴澤搖搖頭，身影直接消失。
看到路鳴澤離開，耶夢加得正要上樓，卻突然停下腳步，將目光投向沙發上瑟瑟發抖的蘇恩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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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技術問題，作者也沒料到會出如此狀況，抱歉影響了閱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