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全副武裝的士兵朝他們衝過來,唐納德一家頓時驚慌起來。
他們拔腿就想要逃跑,卻又被試煉小隊圍在裡面跑不出去,一副進退失據的可憐樣。
“聽大人的,別亂動。”
關鍵時候,唐納德還是發揮了一家之主的威嚴,安撫住了家人。
楚子航瞥了一眼,滿意地點頭。
雖然他不會阻止這家人逃跑,但也不會再讓他們回來。
現在的局勢下,沒有試煉小隊的保護,他們只有死路一條。
不愧是從獸人手下倖存下來的人,唐納德確實很會審時度勢。
楚子航收回了對唐納德一家的關注,把注意力放到了衝過來的士兵身上。
武器上面來說,他們的劣勢不大。
雖然對方有盾,但他們的是長兵器。
防具上面劣勢就很大了,除了楚子航外,小隊的其他人都只穿着麻布的衣服。
想要以儘量小的代價打贏這一仗,還需要好好佈置一下。
“長矛手站第二排,其他人站第三排,芬格爾殿後。”
楚子航喝道。
小隊成員迅速按照命令行動,組成了菱形陣型。
士兵頭子目光一凝,腳步立刻慢了三分。
他慢,他的手下卻不會慢。
他們從雷耶克堡逃出來已經兩天了,帶的乾糧已經吃完了,這會兒肚子正餓呢。
而且,食不食物的還在其次,那幾個女人長得可太帶勁兒了。
牛子上腦的逃兵們越過了士兵頭子,烏拉喊叫的朝着車隊衝了過來。
都當逃兵了,職務帶來的權威也就大大減弱了。
不過,這也正合士兵頭子的意。
這可是你們自己要衝在前面的,可不是我讓你們擋刀啊。
就在逃兵們各懷鬼胎中,兩個隊伍終於短兵相接了。
他們並沒有專門訓練過長矛,不過這種兵器用起來也很簡單,無非就是端起來向前面刺而已。
以衆人的實力,還不至於連這都做不到。
楚子航以身爲盾,擋在所有人的前面。
至少有四五把劍同時刺向了他,有的被鍋蓋擋下,有的則被劍格開。
剩下的則被他故意漏掉,刺中板甲沒造成任何傷害。
“殺!”
楚子航大喝一聲,揮動長劍刺進了一個穿鎖子甲的逃兵的胸口。
鎖子甲就是用無數個鐵環連接成的鎧甲,這種甲對劈砍防禦性很好,對穿刺攻擊的防禦性則較弱。
而以楚子航的劍術,自然能精準地刺中鎖眼。
就在他揮劍的同時,四根長矛也從他的身後刺出,又快又急。
試煉小隊的成員是不懂槍法,但他們懂發力。
血花四濺,五個逃兵各自捂着不同的位置倒下,死得一臉茫然。
這些人,不是逃難的村民嗎?
爲什麼,他們的槍法這麼準?
只是一輪交鋒,十四個逃兵就只剩下了九個。
現在,他們的人數反而成了劣勢。
逃兵們見狀心中一驚,但他們畢竟是正規軍,知道這時候逃跑已經遲了。
不管是想勝利還是想活命,他們都只能硬着頭皮上了。
“修格、修斯,你們對付那個穿板甲的。”
士兵頭子喊道。
對付這種重裝步兵,長柄戰錘這種兼具長度和重量的武器非常合適。
聽了他的話,兩兄弟立刻揮動戰錘,一個用錘頭的尖刺刺向楚子航的胸口,一個則用刀鋒勾向他的小腿。
這是一種非常常見的戰術,對付重裝敵人非常好用。
在地球和泰拉的歷史上,無數高貴的騎士老爺都這樣被低賤的僱傭兵變成了賞金。
他用鍋蓋擋住了尖刺,尖刺刺穿了鐵皮發出刺耳的金屬摩擦聲,但一時半會兒還無法突破。
而勾向楚子航小腿的刀鋒則被長劍擋下,這兩兄弟還算強壯,但比他還是差了不少。
場面一時陷入了僵持,這對楚子航非常不利。
因爲拿長矛的四個隊員都已經被持盾的逃兵纏住,而士兵頭子已經趕了過來。
他的眼神十分兇狠,手中的精製鋼劍已經瞄準了楚子航沒有防護的頭部。
“塔卡爾!”
楚子航突然喊道。
“在!”
懲戒營唯一的士兵奮力地掄動手臂,鏈錘劃過一道不規則的曲線,命中了修斯的頭。
逃兵的頭瞬間像西瓜一樣爆開,炸出的體液噴了楚子航和修格滿臉。
塔卡爾自得地笑了笑,投擲鏈錘是錫克教的拿手好戲,他可是得了錫克教大師真傳的。
“兄弟!”
修格悲痛地叫了一聲。
他們兩個是同胞兄弟,又一起加入了雷耶克男爵的軍隊,感情非常深厚。
“我一定要殺了你!”
他怒吼一聲,鬆開拔不出來的長柄戰錘,一拳打向楚子航的鼻樑。
“白癡。”
逃兵頭子哀嘆了一聲,知道大勢已去,轉身就跑。
果然,楚子航低頭躲過直拳,然後將長劍捅進了修格的大腿。
修格慘叫着跪倒,就跪在他兄弟屍體的旁邊。
楚子航卻沒有一絲憐憫,又一劍刺穿了他的喉嚨。
他拔出長劍,看了一眼逃兵頭子的背影,然後轉身。
他的臉上身上紅的白的染成一片,手上的劍也不斷地滴着血。
能當逃兵的本就不是什麼勇士,看到這一幕頓時嚇得不輕。
機靈一點的越過防線,想要挾持唐納德一家當人質,卻被一直在後面壓陣的芬格爾攔下。
“此路不通。”
芬格爾一手鍋蓋一手大棒,朝着他們露出賤賤的笑容。
一分鐘後,所有的逃兵都變成了地上的屍體。
除了,那個逃跑的逃兵頭子。
“芬格爾、源稚女,你們去追。”
楚子航命令道。
芬格爾一個人還是不太保險,加上源稚女就穩妥了。
“好嘞。”
芬格爾撿起地上的圓盾和戰劍,和拿着長矛的源稚女朝着逃兵頭子逃跑的方向追去。
十分鐘後,他們押着逃兵頭子回來了。
“這小子還挺能跑的。”
芬格爾喘着粗氣說道,然後踢了一腳逃兵頭子的腿窩,讓他跪在地上。
逃兵頭子斷了一條手臂,蒼白的臉上滿是驚恐和悲憤,看樣子一時半會兒還死不了。
楚子航看了他一眼,先放在一邊,開始打掃戰場。
第五月和繪梨衣對扒死人衣服有些抗拒,但零卻沒有什麼感覺。
在楚子航的要求和零的帶動下,她們還是動起了手。
很快,試煉小隊就完成了換裝。
“把他們的頭都割下來吧。”
楚子航說道。
“有什麼用嗎?”
芬格爾問道。
“拿來當投名狀。”
他揮動長劍,砍下了一個逃兵的頭顱。
逃兵頭子戰慄地看着這一幕,眼前的人似乎比獸人更加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