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真正的真實
“這就是，靈視？”
他似乎明白了什麼，站起身環顧考場。
所有的考生都陷入了一種迷亂的狀態中，有的在嚎啕大哭、有的在獨自起舞，還有的如同蛇一樣在地上爬行。
然後，他們會間歇性的停止動作，回到座位上寫下一段扭曲的文字，接着繼續發癲。
“簡直是異端的魔宴。”
怒火漸漸升騰，這種場面他見過無數次，每一次都以一個世界被清洗而告終。
“必須阻止這褻瀆的儀式。”
路明非握緊了拳頭，打算用物理方式制止這一切。
就在此時，廣播中的音樂從搖滾樂切換成了一首古典敘事曲。
“Wer reitet so spt durch Nacht und Wind？（這時是誰在黑夜和風中奔馳？）”
伴隨着緊張的鋼琴伴奏，猶如魔鬼低語一般的詠唱回蕩在考場中。
“這首曲子真不錯，不是嗎？哥哥。”
路鳴澤坐在他的肩膀，緊閉着雙眼，一副靜聽欣賞的表情。
他晃悠着一雙腿，腳上穿着白色的方口小皮鞋，一身黑色的小西裝，戴着白色的絲綢領巾，像一個小紳士。
他的出現既突兀又自然，就像他從未離開，只是從未有人注意一樣。
“是你搞的鬼嗎？”
路明非冷冷地問道。
“當然不是。他們變成這個樣子，都是因爲身體裡的龍族血脈。”
路鳴澤睜開眼睛，一臉委屈地說道。
“那你出現幹什麼？”
他無視了小魔鬼的裝模作樣。
“當然是爲了幫你。伱不想通過3E考試嗎？”
路鳴澤收起了委屈的表情。
“如果你真的能讀心就該知道，通不過纔是我想要的結果。”
路明非說道。
“可是我壓了哥哥贏哦。”
路鳴澤笑嘻嘻地說道。
“你想做什麼？”
他的語氣冰冷。
“當然是讓哥哥看看啦。”
小魔鬼打了個響指，無數的黑暗蜂擁而至。
唯有前方一道微光若隱若現，就像遙不可及的希望。
“去吧，哥哥。”
路鳴澤用悲傷的語氣說道。
就像被下了命令一般，路明非的身體自己動了起來，朝着那道微光走去。
光的那頭，是一座長矛般的方尖塔。
“絕不。”
他不知道那是什麼，但絕對不會是什麼好地方。
猶如中子星一般堅硬的意志鎖住了他的身體，路明非的身體就像壞掉的木偶一樣抽搐。
“爲什麼要抗拒呢？哥哥。爲什麼不放下你那虛假的記憶，去看看真實的自己。”
路鳴澤嘆了口氣。
“爲了人類的存亡而戰，纔是唯一的真實。”
他的牙齒互相磕碰，含糊不清地說出這句話。
路鳴澤臉上的悲傷更甚，他剛準備說話，一聲吶喊穿透了無盡的黑暗。
“爲了人類和帝皇，前進！前進！”
赤紅之星最初也是最常見的戰吼再次被它的長者喊出。
無數的金光從他的體內綻放而出，刺破黑暗，將那道微光染成冰冷的金色。
“真是陰魂不散。”
路鳴澤陰沉着臉。
路明非大步踏出，就像穿戴着一整套終結着盔甲一樣，以雄壯沉重的步伐向前邁進，一頭衝進金色的光門。
當他一腳踏出，腳下不再是那座尖塔，而是一片遍佈着紅色砂土的土地。
“金剛三號行星！”
路明非立刻想起來這是哪裡，他的面部表情一瞬間變得複雜無比。
“路明非兄弟，你還在等什麼？”
一個聲音突然在他耳邊響起，他驚訝地摸了摸，卻摸到了一個頭盔。
“這是.”
路明非低頭看去，手中已經多了一把閃耀着淡藍色光芒的動力劍，身上也已經穿戴好了一整套馬克Ⅲ型動力甲。
“誅滅異形！”
他揮舞動力劍，向前方衝去。
身邊忽然出現了無數的星際戰士，和他一起衝鋒。
所有星際戰士的肩甲上都塗上了同樣的標誌，一顆閃閃發亮的赤色五角星。
當星際戰士發起集團衝鋒時，就算是星球也要爲之顫抖。
然而，當敵人出現在他們面前時，路明非罕見地遲疑了。
因爲那不是記憶中的太空亡靈大軍，而是一頭又一頭的金屬龍人。。
路明非不明白，但也不重要。
在這片幾乎令赤紅之星覆滅的戰場上，只要是異形，都必須消滅！
“爲了人類和帝皇，前進！前進！”
額頭上釘着一金兩銀服役釘的戰團老兵路明非，高舉着滿負載充能的動力劍，朝着看不見盡頭的龍羣衝鋒。
考場外面，富山雅史滿臉緊張，提着醫療手提箱等待着。
一旦出現有學生受到過於嚴重的精神衝擊，他就會立刻衝進去。
不過目前來看，一切都在正常範圍內。
除了那個一直沒入戲的S級新生。
“難道他對龍文沒有反應？”
富山雅史疑惑道。
“這不可能。龍文是根植在龍族血脈裡的東西，就像膝跳反應一樣，只要是混血種就不可能沒反應。”
曼施坦因教授教授教授搖頭道。
“那也許他只是他太鎮定了。諾諾，我記得你3E考試的時候就挺平靜的。似乎‘靈視’對你而言一點都不新鮮。”
富山雅史說道。
“因爲我第一次‘靈視’發生在很小的時候，3E考試時我已經習慣了。”
被稱爲諾諾的女生說道。
“你第一次‘靈視’看見了什麼？”
富山雅史好奇地問道。
他是心理部的教員，“靈視”是他的研究對象之一。
“我媽媽躺在牀上，一個影子走過來抽走了她的靈魂。我甚至看清了那個影子的臉。”
諾諾沒有回憶就說了出來，彷彿那個場景就發生在前一秒鐘。
“哦？真實感那麼強的靈視真是罕見啊，多數人看到的只是一些無法描述的現象。”
富山雅史更加好奇了。
他正準備和諾諾詳細聊聊，曼施坦因教授教授教授打斷了他。
“你最好看看那個S級，他動起來了。”
“什麼？！”
富山雅史趕緊把目光轉回考場內。
那個原本格格不入的S級新生，此刻突然站了起來。
雄壯的肌肉緊繃着，將修身的校服撐得微微變形。
他的雙手握於胸前，整個人呈現出一種蓄勢待發的姿態。
“糟了！”
富山雅史立刻緊張起來，作爲一名劍道高手他當然明白。
這是持劍的姿勢，而且利刃馬上就要揮出。
雖然路明非手中無劍，但以他的力量，空手錘死幾個考生根本不在話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