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公若不棄願拜爲義父
“你們知道種姓制度嗎？”
塔卡爾沉默了一瞬後說道。
路明非搖了搖頭，他沒學過這方面的知識。
阪井明菜和源稚女知道一點，但既然有塔卡爾這個白象人在，自然還是他來說更合適。
種姓制度，提到白象很多人第一時間都會想到這個名詞。
其實它不止存在白象，這是在孟加拉國、斯里蘭卡等南亞國家都普遍存在的一種以血統論爲基礎的社會體系，只是在白象格外的嚴重罷了。
這種制度將人分爲四個等級，即婆羅門、剎帝利、吠舍、首陀羅。
婆羅門是創世神梵天的嘴，是僧侶貴族，掌管文化、教育、宗教和曆法。
剎帝利是梵天的手，是軍事貴族和行政貴族，掌管政治、軍事和稅收。
吠舍是梵天的腿，是普通人，政治上沒有特權，負責從事生產和經商來供養婆羅門和剎帝利。
首陀羅是梵天的腳，是地位最低的種姓，主要從事傭人或工匠行業，是人口最多種姓。
低種姓男性娶高種姓女性是被嚴厲禁止的，一旦發生，輕則被拆散，重則直接處死。
而高種姓男性娶低種姓女性雖然被允許，但也並不提倡，生出來的孩子會被視爲雜種。
而除了四大種姓外，還有第五種姓，那就是達利特，又名“賤民”或“不可接觸者”。
他們不是由梵天的身體誕生，因此也不算人，不算在種姓當中。
達利特做着最低賤最辛苦的工作，卻幾乎不享受任何權利。
“我的父親就是一名達利特。”
塔卡爾艱難地提起他的過往，那是他不願回首的黑暗歷史。
“因爲有龍族血統，他比婆羅門都強壯、也更聰明。但他沒有機會去上學或者參軍，因爲他是個達利特。”
“他只能當一個收屍人，日復一日的和腐爛發臭的屍體打交道。”
而那些屍體，往往也是因爲超量工作或被虐待而死卻無人收屍的達利特。
“而我的母親，是一個因爲生病被趕出了寺院的聖女。”
塔卡爾說到聖女這個詞的時候語氣頗爲諷刺。
有一部分達利特人家庭，在生下的女兒進入青春期後，就要被迫賣身給寺院，成爲高級僧侶，也就是高種姓人的發泄對象。
她們被欲蓋彌彰地稱爲“聖女”，等到了一定年紀，年老的“聖女”就被拋棄，新的“聖女”會被挑選上供，世代輪迴。
被趕出寺院的“聖女”也不會被原來的家庭接受，她們的下場往往是死路一條。
而塔卡爾的母親是幸運的，塔卡爾的父親撿到了她，並且偷來了藥治好了她的病。
兩個低賤的人就這樣相依爲命，在沒有任何人祝福的情況下成爲了父親，並且生下了塔卡爾。
但有一次塔卡爾的母親帶着他去街上買東西，恰好他的父親有事外出沒有陪同。
塔卡爾的母親被寺廟的人看到了，她的美貌激起了僧侶們的貪慾，他們不顧她的反抗拉走了她，把塔卡爾扔到了臭水溝裡。
他的父親回來後，前去寺廟討要自己的妻子，被寺廟的打手當場打死。
三天後，他母親殘破的屍體也被丟出了寺廟。
“我靠着偷東西、乞討、翻垃圾活了下來，又因爲覺醒了高等級的龍族血統被權貴收爲了女婿。我終於擁有了夢寐以求的地位，但我的憤怒卻一刻也沒有休止。”
塔卡爾拔出插在腰間的彎刀，阪井明菜和源稚女警惕地拔出武器，他卻視若無睹。
“因爲我不僅不能報仇，爲了獲得靈脩會的信任，展現我的忠誠，我還要親吻那些仇人的腳趾！”
塔卡爾最後幾乎是嘶吼出來的，他握着彎刀在腿上割了一刀，鮮血不要錢一樣流出。
劇烈的疼痛讓他的面容扭曲，但同時又平靜了許多，似乎他的憤怒暫時通過血液流到了體外。
“我願意幫你找到天龍寶珠，也願意爲你效力。復仇的事情我也可以自己解決，只要伱能給我提供庇護。”
塔卡爾將帶血的彎刀雙手捧起，單膝跪倒在路明非面前。
“如果你不嫌棄，我願拜你爲義父。”
他認真地說道。
“嗯？”
阪井明菜和源稚女的頭上冒出兩個大大的問號。
“這不是華國的習俗嗎？如果想要投靠誰，就當誰的養子。”
塔卡爾不知道他們在疑惑什麼。
這麼說的話，倒也沒錯，不過路明非肯定是不會受這個便宜兒子的。
“我不需要兒子。不過如果你願意爲了人類而戰鬥，我代表戰團接受你的投靠。”
他從塔卡爾的手中拿起彎刀。
“只要閣下爲我提供庇護，我就向您獻上忠誠。”
塔卡爾站起身，從路明非的手中接回彎刀。
“繼續說天龍寶珠的事把。”
他說道。
“是。曇梵陀利的實驗場在喜馬拉雅山脈的地底，但被鍊金領域遮掩，只有通過特定的入口才能進入。”
“而這座提巴拉姆神廟就是建在一處入口之上，請各位隨我來。”
塔卡爾一瘸一拐地走向神殿的後殿，三人跟在他的身後。
到了後殿，一口被厚鋼板蓋住的井出現在他們面前。
只是那塊鋼板，怎麼看怎麼眼熟。
看着他們微妙的目光，塔卡爾解釋道。
“這是從阿瓊主戰坦克上拆下來的裝甲。”
阿瓊主戰坦克，是20世紀70年代中期白象與德國合作研發的白象第一種現代化主戰坦克。
研發歷時整整三十年，創下了世界記錄，卻依然只是一個試做型。
事實上，因爲經常技術故障和難以進口部分零件，大部分阿瓊主戰坦克都無法正常使用。
廢物利用拿來當井蓋，倒也很合理。
事實上，以阿三們的性格，直接拿坦克當井蓋都很正常，只要他們開得動。
“這就是龍王井，根據靈脩會的文獻，它將在兩天後開啓。只要跳進這口井中，我們就可以進入喜馬拉雅的龍脈，沿着龍脈抵達曇梵陀利的實驗場。”
塔卡爾介紹道。
“爲什麼要用鋼板蓋住？”
路明非問道。
“因爲龍王井對人來說是關閉的，對龍脈裡的那些怪物來說是開啓的。如果不用東西擋住，它們就會突破龍王井，來到人間。”
塔卡爾解釋道。
“但那些怪物還不是最可怕的，更可怕的是那些龍衆。”
“龍衆是什麼？”
路明非問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