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葛老弟哪裡的話,你我生死患難,此刻你更是重情重義,不畏艱險的來支援我絕滅宗,此恩此情,若不當面稟告宗主,叫我以後如何見你。你就隨我同去吧。宗主與我乃患難兄弟,不會因爲這事而責怪的。”
見諸葛明亮不悅,顧絕天明白是宗主的話傷到了他,不過想到他能夠使用殘缺的長生寶物,讓人得以長生,無論怎樣,他也要拽上諸葛明亮,求他爲宗主施展秘法,獲取那長生機緣。
此中緣由,豈可對外人說及。箇中詳情,又不是短短三言兩句可以說明,能夠解釋清楚的。
若是以前,雲湛與顧絕天以生死弟兄相處,自然顧絕天怎麼說,雲湛就怎麼信,可現在……
路上顧絕天滿懷心思,不知如何對雲湛說及詳情,千頭萬緒,箇中挫折,叫這位武術宗師一字一句的說出來,真是有些爲難。諸葛明亮則在不停的打量着各處環境,時而對周遭路程長短,進行測量,叫人看去不解,怎麼看都像在觀察地形、地勢,以便逃離。
二人方纔進入大廳,便是被雲湛監視,奇怪的舉動更給了雲湛很好的心理暗示,這兩個人無疑是來刺殺、奪權的。
“哼,好個顧絕天,枉我如此信任你,而今,你竟是爲了長生寶物,勾結外人,來謀害我的性命,奪權絕滅宗的大權,看我如何治你!”
走過大廳,顧絕天熟門熟路,帶着諸葛明亮來到密室,方纔進門,
便見到密室中央升起的巨大光柱,光柱直徑超過兩米,自地面升騰而起,直上屋頂,光柱裡面有一個裝飾的美輪美奐的作爲,鋪墊着白色老虎的虎皮,在燈光的照耀下,散發着至高無上的榮耀光輝。座位上,一位白髮蒼蒼的老者面帶怒容,皺着眉,似是正在思考。
“屬下參見宗主大人!”
諸葛明亮在側,顧絕天自然要做足功夫,以示對雲湛的尊敬,一邊說着,一邊拜伏在地。諸葛明亮只是隨意拱了拱手。
這有些反常的一幕,落在雲湛眼裡,卻被當成做賊心虛,暗自蔑視。
“好了,你我之間,何必做作,起來說話。我想問你,我分明對你說過,只你一人來見我,爲何會多出一個生人?”
聽到雲湛有些火藥味的話語,諸葛明亮臉色一變,臉色陡轉陰森,心道:“本少爺給你面子,來見你,不指望你出門迎接,看你這架勢,竟是壓根不想見我,那好,我這就離去。哼,絕滅宗是死是活,與我何干!”
諸葛明亮求得長生,絕滅宗此時處於風雨飄搖中,顧絕天知道留不下他,不曾想,好容易將他勸來,自家宗主竟是這般態度,這不是擺明了將這尊大神攆走嘛。
“宗主,這……唉,諸葛老弟,你就看在我的面上,忍耐片刻,我去與宗主說明,到時,我們絕滅宗自會將你奉爲上賓。”
“絕滅宗的上賓?呵呵,很稀罕?一個連宗門基業都保不住的勢力,這樣的上賓不做也罷。”諸葛明亮冷笑着,轉身便欲離開。
未免掉宗主的顏面,顧絕天、諸葛明亮刻意壓制了聲音,悄然的對話,以雲湛的功力都不能聽見。他卻將兩人的舉動,當成了鬼鬼祟祟的密謀,暗中商議對策,直接氣的火冒三丈。
“哼,好,好,顧絕天,我將你視爲兄弟這麼多年,換來的就是這般回報,很好,非常好!”
勸了一陣,諸葛明亮這才停了腳步,老不情願的站在原地。顧絕天厚着臉皮挽留,心裡着實很不好受,着急之下,就回過身,想去雲湛身邊,說明諸葛明亮的能力,讓雲湛看重他。別的不說,長生寶物還得靠他,才能使用,畢竟只剩三分之一,雲湛未必能靠自己的努力換取長生。
然而,未等他上前幾步,自覺看出他的心思,雲湛出聲道:“慢,我讓你率領宗門精銳,全力護送長生寶物歸來,而今你回來了,寶物呢?”
“宗主怎麼這樣沉不住氣?唉,許是長生寶物的誘惑力太強了吧,連宗主都失了方寸。”
顧絕天沒有多想,取出寶物,正待上前交付,身前卻是多出一道光束。
“放上去吧。”
殘缺的元靈奪舍符便由光束承載,到了雲湛手上。拿到寶物,雲湛的臉色變了數次,終於暢快大笑。
“哈哈,長生秘術,無量至寶,終於到了我的手上!哈哈!”
“宗主,這寶物只餘下三分之一,其他的兩份,屬下無能,未能安全將之帶回?”見雲湛狂喜失態,顧絕天很不情願打擾他,卻不得不說出實情。
“你先前已經說過,是紅緞帶軍團、鶴仙流聯手狙擊,後來黎絕天等人又背叛你們,倒戈相向,致使你們全軍覆沒。若非你假死,又讓顧風帶着假貨,引開黎絕天的注意,你也不能安然回來,可是如此?”
“正是,屬下句句實言!”
顧絕天低眉垂首,自然不知道雲湛的臉色,可諸葛明亮看的真切。那神態絕不是顧念弟兄出生入死,不惜代價取回寶物的感傷,而是不屑、憤怒,甚至閃爍着仇恨!
“看來情況有變,絕滅宗的宗主根本就是老糊塗了。”想到這裡,諸葛明亮頓時明白先前的準備沒有錯,並且調集真氣,暗暗戒備,稍有風吹草動,便是抽身逃走。
自己好容易延長了壽命,練血天成修入門,前程一片大好,絕不能葬送在這裡。
“哼,句句實言,那麼你能把詳細的逃生經過,說給我聽嗎?”
聽着雲湛有些變味的問話,顧絕天也感覺到了事情的不同尋常,便是將初見諸葛明亮,機甲上的療傷,對抗飛行部隊,攻入不破要塞,使用殘破長生寶物,獲取長生,連諸葛明亮利用所謂的元靈之氣,恢復他的傷勢,利用奇異黏合劑,修復機甲外表面。所有發生的種種冒險經歷,都一一道來,聽得雲湛猶如身臨其境,聽到驚險處,更是擊掌而嘆。
然而,當顧絕天說完,雲湛的臉上卻是露出濃重的不屑與憤恨,手掌一揮,在密室中便跑出二十名絕滅宗高手,各個執拿武器,森冷的兵器鋒芒透着寒光,印射在顧絕天臉上。
“宗主,你這是……”
眼前出現的情況,將顧絕天嚇了一跳,他從來也沒有想過,爲了雲湛的大業,自己捨棄一切,最後竟會換來雲湛的刀兵相向。顧絕天又驚又怒,老淚縱橫,卻是再也說不出話來。
“哼,好美妙的動人故事啊!在你們與鶴仙流、紅緞帶軍團交戰時,有人能夠安然觀戰,目睹一切?誰能如此?我自問沒這個實力。
以黎絕天的功力,當胸刺你兩劍,你還能不死,尚且有餘力駕馭機甲,還有人可以運功助你療傷,讓你初步恢復戰鬥力?荒謬!荒天下之大謬!若有這等人物,早就舉世聞名了!
以區區一架機甲,自紅緞帶軍團的飛行戰隊手下憑空殺出,一艘飛行艦隻敢對你們進行牽制,你們還殺入了不破要塞,將四大基地之一,攪得天翻地覆,甚至利用激光炮塔的掩護與投射,生生落到飛行艦上,擊沉一艘飛行艦?別說只是三號機甲了,便連禁地中的一號機甲,也不見得可以做到,起碼本宗主和二號機甲配合,萬萬做不到如此輝煌的戰績!
至於你說的,有人能夠利用殘缺的長生寶物,獲得長生,還讓你感受到元靈之氣,接受元靈之氣的療養,治癒了所有的傷勢?若是能夠做到這些,這還是人嗎?對於長生寶物,你又知道什麼?你知道我手上拿着的,是什麼東西嗎?
你不知道,你什麼都不知道?正因爲你什麼都不知道,纔敢編出如此彌天大謊,想要欺瞞本宗主,想行刺我,將我殺死,霸佔長生寶物,成爲絕滅宗永遠的宗主,成就無窮無盡的偉業!可惜,我還沒有老糊塗,君絕天、六掌、七劍都被你害死了,可黎絕天還在,絕滅宗的忠義之士還在!有我,有這些忠義之士,你的陰謀就無法得逞,你那歹毒、邪惡的用心,終將無法達成!”
光柱之內,雲湛憤怒高呼,厲聲痛斥着顧絕天的“罪行”與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