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比較了農業的問題後,這些官老爺們明顯有些不高興,儘管葉勳已經點出了目前雲吞國在整個農業上面的巨大問題,可是他們心知肚明的情況才依舊是很不舒服。
看着這羣人歇斯底里的樣子,葉勳不由嘆氣,這簡直就是人間悲劇,對牛彈琴。
這大概就是葉勳一直很討厭那些穿越類的歷史文,那些作者總是自以爲是的讓工科男男主角穿越到東漢末年、南宋末期以及明朝末期,試圖去改變即將到來的天下大亂,看着確實很爽,然而只要是對歷史和政治有過一點研究的人,一定會嗤之以鼻。
去到三國時代就不說了,除非是穿越到了名門世家,不然的話毫無意義,底層的老百姓別說什麼天下家國,估計都沒幾個人知道自己的名字怎麼寫,那是社會撕裂極爲嚴重的局面,明智未開,體系森嚴,那這哪裡是草莽可以成功的時代?
黃巾之亂就是一個穿越者作爲草莽做能做到的極致,將漢王朝的所有弊端無限放大後,極速衰退,最終還是便宜了那些門閥官宦世家。
至於南宋明末,那就更不可能了,那種時代想要由內到外進行改革是做夢,唯一的可行性就是利用外力去打破一切。
葉勳看着這羣老爺們不接受的樣子,也是無所謂,反正人生在世總要對面對一些有趣的事情。
莫嘯天見狀,乾脆直接將之前葉勳提到的海禁問題搬了出來,問道:“我們所有人學習那些先人們留下的經典,是爲了爲輔佐君王、教化地方,治理國家,既然農業問題暫時無解,那麼我們另外再開一個問題,這個話題這些年來在朝廷上也是辯論的沸沸揚揚。”
衆人看向刺史大人忽然轉移話題,紛紛感嘆,不愧是刺史大人,農業問題引發的激烈辯論誤解,還不如再繼續開一個,這樣一來,大家既然知道無法達成共識,但是至少可以聽一聽晏神都在這種事情上面的看法。
莫嘯天說道:這個問題便是國家該不該繼續執行海禁之策,機會難得,請大家各抒己見,如何?”
我去,衆人頭大啊,剛纔說了農業,現在又說海禁問題,這位刺史大人絕對是故意的,不過這樣一來,他們倒是很期待葉勳會如何看?
海禁問題也算是一種比較敏感的問題,一些官員在各抒己見後,一個武官立即上前,接着便就海禁問題說道:“海禁是我們雲吞國的祖制,從太祖皇帝開始,雲吞國的海禁之意堅決,一以貫之,難道大家忘了當年那羣海賊逃犯跑到了蠻夷的土地,最終建立國家的故事?
他說的就是當年的東之都,至於結局,大家都知道了,因此這件事情一直成爲雲吞國的一件黑歷史一般的故事,大家都知道,所以海禁的問題一展開討論,馬上所有人就會把這件事情掛在嘴邊,不得不承認,真是一個教科書的案例,要是不海禁的話,不知道會有多少人會假借捕魚之名,實際上逃跑出國。
“明明有太祖皇帝的成法在前,可是後來卻有不少人受一些商賈的蠱惑,趁朝廷格局剛剛登基,尚不明瞭解世間的民情,請求開了海禁,可是後果不堪設想,饒下官直言,只要是敢說開海禁的人,畢數典望祖之輩,別有用心之徒!!”
這話說的義憤填膺,周圍那些人聽了頻頻點頭,對這個武官更具好感了,這名武官本就是臨州水師遊擊將軍,在對抗青鳳湖的水賊和海外的海寇頗有建樹,可以說是一個不折不扣的人才,最關鍵的是一個頗有文藝水準的武官,說起話來一套一套的。
葉勳“哎喲”一聲,怎麼一個穿着武官服的年輕人如此文縐縐的,有一種周瑜的感覺,這種辯論場面可真是讓葉勳感到興奮,既然這樣,那就好好陪他玩一玩,就當是盡興吧。
只見葉勳直接毫不客氣,直接搖頭:“你的角度不對。”
“呵呵,術業有專攻,我的父親是臨州布政司分守道,以前就是支持開海,現在家父最推崇的就是海禁,理由不必多說,吃了虧自然就改變了,不存在角度問題。”
“呵呵,原來還是個官二代啊,失敬失敬,當年雲吞國第一次開海的時候,多次遠渡重洋,使雲吞的貿易文物遠通四海,威德佈滿天下,四蠻八夷盡皆伏服,後來光是跟着船隊到雲吞國入貢就有二十多個國家。雲吞國所能輻射的領域簡直都是幅員遼闊,要是關閉了市舶,試問一下那些化外夷狄,焉知雲吞國之富強?如何四海來朝?怎麼古今鼎盛?”
說完這話,葉勳忍住沒笑,這種文縐縐的辯論,葉勳以前在古裝電視劇中沒少看過,信手拈來,他就是打算好好跟這羣人鬥鬥嘴,要讓他們知道,晏神都這號人物可不只是強,同時還博學多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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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聽到晏神都這麼有理有據的一說,一下子衆多官員全部臉色微沉,他們不是憤怒,而是有些憋屈,因爲葉勳這話可比剛纔那種【先進現代化機械農業生產說】要讓人信服多了。
這也是葉勳換了一個技巧,如果跟這羣傢伙講最實際的知識問題,那是在浪費時間,因爲他們的腦子想的不是這個,但是如果你順着他們喜歡站的立場和角度去挑戰他們,或許就會讓他們思維陷入進退兩難的境地。
此時此刻,他們所有人聽到葉勳的【天朝上國,四方來朝】說,紛紛覺得好有道理,可是他們非常討厭晏神都,不管對錯是非,只管隊伍站隊,這就是爲官之道。
果然,那個武官從容不迫,顯然對這種論文博弈之類的非常在行,他自信回道:“晏兄弟只看到了大局,可是卻看不到細微處的裂紋。”
“什麼裂紋,千頃,你說來聽聽。”莫嘯天問道,他還感興趣這位武官千頃有什麼辦法讓晏神都啞口無言。
千頃哈哈大笑,“刺史大人想必深有感觸,打開海禁之後,壞了我們雲吞國防,那些不服王法,不堪教化的蠻夷紛紛涌入,壞了我們國家的社會治安,最可惡的是,那些奸狡之徒個個將本逐利,不顧一切,而那些豪商巨賈每一個人更是累貲鉅萬,可是都是一些只爲利益的市儈之徒而已,嗎,沒有家國概念,專門以奢靡之風,壞亂人心。所以啊,明知已經出了那麼多的問題,還要一而再再而三說開海禁有利的人,對這個國家的所有人,豈不是完全不負責任?”
哎喲我去,不簡單啊,這個千頃是個狼人,別看是個武官,打嘴炮的本事倒是合格,不過葉勳在嘴炮方面是磚石及玩家,真沒怕過誰。
“哈哈哈,這位千將軍,你只看到了壞的,卻沒有好的,只看到了消極被動的一面,卻看不到主動積極的一面。”
衆人看向葉勳,眼中充斥着鄙視,什麼好的壞的,都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壞了雲吞的國防治安,難不成還有什麼好事可以沖淡這種不利的局面?
“那些市舶船家,每個人不顧身家,揚帆萬里,面對巨浪海風,不可預測的危險,整天與海燕鯨鯢爲伍,波濤颶風爲伴,可以說每一次出海都是九死一生的局面,而且他們卻沒有得到任何朝廷的獎賞,亦然無悔無怨,不就是爲了將聖雲吞國的上等文教傳播到四蠻八夷也,告訴我這是單純的利益和害處的問題嗎?”
額。。。。。剛要吐槽譏諷的那些人忽然尷尬了,不得不承認,葉勳這種站在道德制高點的講解,真的很煽動人。
聽到這些之後,千頃先是一愣,貌似晏神都說得很有道理,不過他確實機靈,立刻強作鎮定,曬然一笑,說道:“雲吞國設立那麼多的官職官位,各有職能,一旦政策穩定,國家纔不會輕易陷入混亂,每一樣事物都能夠守住該有的本分,這就不會輕易失去分寸,禁海一開,或許會有好處,但是卻壞了原本該有的秩序,寧願有偷盜之人,也不願意出現那種聚斂資源財富的奸邪。’”
這小子果然黔驢技窮,說不了兩句就馬上開始扣帽子,強行將那些出海求出路的人定義爲了聚斂財富的奸邪之人,這可真是老套路啊。
在場所有人都不會聲援葉勳,他心裡也有數,對錯不重要,立場纔是第一位,所以葉勳不打算再跟他玩遊戲了,直接放大招!
這時候,以爲晏神都已經啞口無言的千頃,完全展現出了牙尖嘴利的一面,他自覺已經駁得晏神都步步後退,繼續加了一把力:“雲吞國擁有如此廣袤的沃野,但是老百姓卻經常吃不飽,這就是因爲工商業興盛而農業荒廢了,要知道農業纔是我們國家的本業,有海量商品卻讓不思正道,不想着讓大家能夠用的更好,這不是聚斂財富的奸邪是什麼!”
衆人一時間聽得眉飛色舞,有的人甚至已經鼓掌大笑起來,千頃說的好啊,不僅回駁了葉勳關於海禁的問題,同時還駁斥了他之前在農業方面要大興工業的狂妄之語,真是一箭雙鵰,一舉兩得。
葉勳法式不屑,這就是爲什麼他從來不指望這些人能夠做出改變的原因,如果不是死到臨頭,這些人不會知道那些所謂的規矩其實不過是一個執念而已,根本不值錢。
看到葉勳不說話,他們都面噙冷笑,非常得意,千頃已經開始蹬鼻子上臉了。
千頃把嘴角輕輕一撇,冷冷地道:“今日衆人來尋晏先生,在場的莫不是一方官宦、世家精英和士林才俊,晏先生大肆抨擊朝廷的政策,已然大是不妥,又在這不知廉恥的巧言吝嗇,實在是讓人汗顏啊。”
得嘞,這話就是要直接跳過所有步驟,直接對葉勳進行人身攻擊,然後一羣烏合之衆有默契的對葉勳做出“失敗”的蓋棺論定,由不得你反駁了。
可是千頃這話太尖刻刻薄了一些,一句“不知廉恥”都直接罵出來了,葉勳臉色登時冷了下來,沉聲道:“這位遊擊將軍,你嘴炮打得倒是溜溜溜,我先不說你的作爲武官德望是怎麼來的,就衝你身爲一個武官,也該懂得飯不可以亂吃,但是話不可以亂講,我要是不知廉恥的話,早就趁火打劫了。”
“千頃,你放肆!”刺史大人頓時呵斥了一句,“晏先生是臨州的救星,強了兩句口舌之利,你別得意了!”
這時候,以爲晏神都已經啞口無言的千頃,完全展現出了牙尖嘴利的一面,他自覺已經駁得晏神都步步後退,繼續加了一把力:“雲吞國擁有如此廣袤的沃野,但是老百姓卻經常吃不飽,這就是因爲工商業興盛而農業荒廢了,要知道農業纔是我們國家的本業,有海量商品卻讓不思正道,不想着讓大家能夠用的更好,這不是聚斂財富的奸邪是什麼!”
衆人一時間聽得眉飛色舞,有的人甚至已經鼓掌大笑起來,千頃說的好啊,不僅回駁了葉勳關於海禁的問題,同時還駁斥了他之前在農業方面要大興工業的狂妄之語,真是一箭雙鵰,一舉兩得。
葉勳法式不屑,這就是爲什麼他從來不指望這些人能夠做出改變的原因,如果不是死到臨頭,這些人不會知道那些所謂的規矩其實不過是一個執念而已,根本不值錢。
看到葉勳不說話,他們都面噙冷笑,非常得意,千頃已經開始蹬鼻子上臉了。
來尋晏先生,在場的莫不是一方官宦、世家精英和士林才俊,晏先生大肆抨擊朝廷的政策,已然大是不妥,又在這不知廉恥的巧言吝嗇
得嘞,這話就是要直接跳過所有步驟,直接對葉勳進行人身攻擊,然後一羣烏合之衆有默契的對葉勳做出“失敗”的蓋棺論定,由不得你反駁了。
可是千頃這話太尖刻刻薄了一先不說你的作爲武官德望是怎麼來的,就衝你身爲一個武官,也該懂得飯不可以亂吃,但是話不可以亂講,我要是不知廉恥的話,早就趁火打劫了。”
刺史大人頓時呵斥了一句,“口舌之利,你別得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