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千樹徹底收起了之前那種“山海觀江湖,無辯亦無言”的態度,他意識到了眼前這個人恐怕他修行過程中一道無法跨越的門檻,冥冥之中遇到葉勳,絕對不是開玩笑的。
“不打算說說看嗎?千樹道人。”
其實之前葉勳根本沒怎麼理會花千樹,主要原因在於這人跟他系統觸發的任務沒多大關係,因此一個修道之人,想怎麼樣都與自己無關,隨他去吧。
葉勳很實際,很實在,只要不跟他的利益相沖突,凡事總會有其存在的價值和意義,強行干涉沒有意義。
“山海和江湖不一樣,可是山海又何嘗不是江湖,江湖又何嘗不是山海。”
“你也在被追殺。”
“準確的說,我是山海戚長征。”
花千樹這種說法讓葉勳恍然大悟,戚長征可不單單是在被追殺,同時也在被當做一場大陰謀的籌碼,期間很多事情並沒有想象的那麼簡單,葉勳收集的信息並沒有很清晰表明戚長征背後所牽扯到的每一個勢力。
“不過那些不用擔心,畢竟我可不是好惹的,不過現在更有趣的是,你竟然給了戚長征一門修仙功法。”花千樹調侃道。
“看樣子你也知道其中的樂趣嘛。”
葉勳看了一眼正在神遊長生圖錄的戚長征,此時此刻的戚長征已經完全陷入到了那種玄妙的修煉之中,就是不清楚戚長征能夠學會哪幾幅圖。
“長生訣,看樣子真的不是一般凡人可以創造出的功法,難道這也是仙人留下的功法嗎?”
“我不是說過了麼,這是人皇向創世神討要的功法。”
“人皇的傳說虛無縹緲,無可考籍。”
這話說的很謙虛,很委婉,實際上終極表達的意思就一個:你特碼剛纔說的都在放屁,當老子三歲小孩兒呢。
葉勳聽出了這層意思,反正厚着臉皮表示他說的沒問題,倒是可以多說一些跟花千樹聽。
“關於《長生訣》的由來,實際上還有兩個說法。”
“哎喲,果然還有其他說法。”
“不過這個傳說還是跟人皇有關係。”
反正吹牛不上稅,忽悠一下這位花千樹總是好的,就當是打發一下時間,而且現在的戚長征一時半會兒還不會從那種入定狀態中醒過來。
“你知道三千世界嗎?”葉勳問道。
這個問題問得好,花千樹當即就回道:“自然知道,一花一世界,一木一浮生,一草一天堂,一葉一如來,一砂一極樂,一方一淨土,一笑一塵緣,一念一清靜。”
“佛告文殊師利、譬如三千大千世界、所有草木叢林、稻麻竹葦、山石微塵。一物一數、作一恆河。一恆河沙、一沙一界。一界之內、一塵一劫。一劫之內、所積塵數、盡充爲劫。”
葉勳滿頭黑線,趕緊打住了花千樹的文藝之路,他實在是聽不得這些,直接問道:“我沒有讓你念散文詩,你必須用你的認知告訴我,何謂三千世界。”
“三千世界,謂以須彌山爲中心,周圍環繞四大洲及九山八海,稱爲一小世界,乃自色界之初禪天至大地底下之風輪,其間包括日、月、須彌山、四天王、三十三天、夜摩天、兜率天、樂變化天、他化自在天、梵世天等。”
不愧是專業修行者,這些玄門沙門的知識真是信手捏來,花千樹這也算是專業對口了。
“此一小世界以一千爲集,而形成一個小千世界,一千個小千世界集成中千世界,一千個中千世界集成大千世界,此大千世界因由小、中、大三種千世界所集成,故稱三千大千世界。”
“然據正確推定,所謂三千世界實則爲十億個小世界,而三千大千世界實爲千百億個世界,與一般泛稱無限世界、宇宙全體之模糊概念實有差距。又於佛典之宇宙觀中,三千世界乃一佛所教化之領域,故又稱一佛國。”
“哈哈哈哈,沒錯,果然是專業的山海中人,所謂三千世界其實就是一種佛國,而佛國本身是一個鑲嵌子在無盡位面夾縫中的獨立世界。”
“我不明白,這能夠說明什麼?”花千樹問道。
“當然要說明一些東西,因爲我們的世界無時無刻不再跟三千世界接觸着,也許就在此時此刻,一個神秘的世界正在衝擊我們的世界呢?”
這裡的葉勳在影射一些東西,比如海底裂縫,比如魔鬼遊戲。
或許花千樹清楚,但是或許這些事情真的就像是天外來客一樣,對於普通人類來說,宛如宇宙星辰的演變,掀不起一絲波瀾,自然演化的一部分,誰都無法去責怪一二。
“難道這跟長生訣的出現有關係?”
“對啊,長生訣本身就是不屬於人類世界,人皇向創世神討要長生之術,也可以理解成,人皇抓住了萬千世界演變的規律,找出了這些有趣的地方!”
“有趣的地方?”花千樹驚訝不已。
葉勳從包裡掏出了一包瓜子,順帶也給一袋給花千樹,兩人就原地坐下來嘮嗑了。
“我們神宴門有一本亙古記載,名叫《仙妖記事》,裡面詳細說了一下敘述了當年關於《長生訣》的一些事情、”
不管葉勳如何說,花千樹只能聽,因爲他根本無法把這些跟他所知道的一切信息進行對號入座。嘮嗑嘛,興趣一來大家就不困了。
“人皇在於魔界戰爭的時候,跟魔族的戰士混戰時,不小心混入了一個奇妙的地界,那裡名叫迷宮深淵。”
依舊是沒聽過,花千樹迅速在腦海中搜查了一下關於這些地方的信息,可是怎麼完全沒有眉目?
“迷宮深淵中,所有人都陷入了到了無盡迷宮中,魔界的戰士也一樣。這個迷宮簡直鬼斧神工,根本無法想象是誰製造的這個迷宮,至少以那個時代的製造能力,製造出如此複雜高精密的迷宮,那種感覺就如同是你讓一個封建部落直接去製造巡洋軍艦。”
可是理解,花千樹雖然雖然是修道之人,可是不等於兩耳不聞窗外事,新聞還是看的,基本的常識還是懂,巡洋軍艦可不是什麼簡單的鍛造工藝,那麼大型軍工項目,需要的製造業能力非常強大,各個環節都能夠達到標準才能做。
封建國家自然也會有工廠,也能夠鍊鋼,可是想要獨立製造軍艦,那是在做夢。
“人皇也很驚訝於這個迷宮的存在,他在其中被困了很久,終於在一個奇怪的方位角度找到了一條小路,他順着那條小路走去,走了不知多少,竟然來到了一出廣場!”
“這個廣場的大小按照描述來看,大概也跟雲吞國京城的雲吞廣場差不多。”葉勳描述了一下。
“什麼?!”花千樹驚呆,雲吞廣場可是小廣場啊,那是可以閱兵的最大規格廣場,如果說在一個迷宮內部擁有這種級別的廣場,那麼這個迷宮到底是什麼級別的迷宮?、
“這不是迷宮吧,確定不是天宮?”花千樹忍不住吐槽,無法相信,人皇時代應該確實處在半封建半奴隸的社會狀態,這種規模和級別的鍛造工藝換到現在都不太現實。。。
“原來千樹道人也會吐槽啊,你猜得沒錯,這個迷宮絕對不是地球擁有的,這應該是某個三千世界靠近了我們的世界,然後被人皇找到了兩個世界的交接點,也就是這個迷宮內部。”
花千樹眼睛一亮,驚歎道:“存在即是有理,這座神宮絕對不是無緣無故的來,肯定有理由!”
呵呵,反正是葉勳瞎吹牛逼的,無所謂啦,能讓人瞎幾把亂想的故事纔是好故事,嘮嗑就得這麼來。
“人皇不清楚這是否是某種旨意,但是他也清楚這不是凡間之物,其中定然有玄機。”
花千樹果然入迷了,這種玄之又玄的異俠故事纔是這些山海中人喜歡聽的故事,那些什麼江湖衆人行俠仗義的小說故事在他們耳朵裡全是垃圾,不值一提。
“在廣場的中央,有一座宮殿,非常巨大的宮殿,矗立在廣場中央,巍峨不凡。”葉勳大致描述了一下,這座宮殿有超過三百階的石階,不是一般的雄偉壯麗。
人皇走上了臺階,彷彿度過了千年,每一階都是一次進化,每一步邁步都是靈魂的戰慄。這短短三百階,人皇像是走完了三千個輪迴,經歷了三千個世界的演變,他逐漸實現了蛻變。
聽到這些神之又神,玄之又玄的描述,這讓花千樹有一種大開眼界的感覺,沒辦法,葉勳真得了解玄幻修仙那一套,就是要這麼講纔有意境。
“難道這真是創世神的造化神宮?”花千樹冷不丁地來了一句,情緒有些激動,似乎終於找到了跟他常識中的某些知識點相符合的敘述,反正葉勳不清楚,這一切讓他自己腦補吧。
“人皇進入宮殿了嗎?”
“根據描述,人皇站在高達幾百張的青銅門前,猶豫不前,那門嚴絲合縫,根本鑽不進去,然而人皇也不知該不該去敲門,畢竟眼前這神乎其技的一些事物都超出了人皇的認知。”
說到這裡,花千樹猛地大驚,跳起來喊道:“青銅門?!”‘
“啊??咋啦?”葉勳爲啥想到青銅門,沒什麼,就是對《盜墓筆記》印象深刻,僅此而已,碎嘴提了一句,反正總要符合一些設定!’
“沒錯,沒錯!”花千樹激動不已,他兩眼放光,像是聽到了彩票中獎一樣,表情極爲豐富,忙着喊道:“那一道青銅門就是造化之門,傳說造化之門沒有高低,沒有大小,一切都是隨心發生,”
“然後呢?”葉勳滿頭大汗,這種關於造化之門的描述能夠說明什麼?
“造化之門不會輕易打開,一旦打開,那就是乾坤涌動,宇宙質變之時。”花千樹很耐心的跟葉勳解釋爲什麼青銅門嚴絲合縫,沒有打開。
可是問題是。。。。這都是葉勳瞎掰的啊,爲什麼可以無縫連接,互相解釋起來?
“人皇一開始沒有辦法進入,在門口躊躇不前,看着門上的那些奇妙的圖文圖案,不禁入了迷,整個廣場除了人皇的呼吸聲以外,什麼都沒有。”
“通天造化圖?!”花千樹再一次一驚一乍,手舞足蹈。
葉勳立刻豎起了大拇指,“沒錯,就是那種什麼造化圖,反正凡人也看不懂,人皇具體看到了什麼內容也不知曉。”
“傳說中。。。。只要參悟了通天造化圖,哪怕只是參悟一點點,就能夠窺探到萬千宇宙的本源奧秘,從而實現質變,去到了仙人才會窺探到的世界,那是仙界,一個獨一無二的界!”
這就有意思了,現在反過來是葉勳磕着瓜子,一本正經的聽着花千樹描述關於通天造化圖的一切記載,牛批啊,看不出來花千樹說起書來也是一套一套的。
“然後呢?通天造化圖還有什麼記載?”
“很遺憾,傳說中的完成版通天造化圖全部雕刻在通天浮屠,而通天浮屠在一個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的地方,傳說中只有陰陽共濟,五行相交的人才能進去,這種人不太可能出現在這個世界。”
葉勳眼睛一亮,哎呦,這就不正好跟之前的胡說八道設定相吻合嘛,看看,哥真沒胡說八道,那些三千世界不知什麼時候就會跟本土世界有一個交集點,而那個交集點真不是一般人可以進去的。
人皇去了通天造化宮,至於誰會找到通天浮屠,這就不得而知了。
“人皇就站在門外,看着那些奇怪的圖案,不知看了多久,看着看着,門突然開了一條縫,人皇突然從那種玄妙境界中退了出來,之後無論如何也很難再進入之前的模式了,很是奇怪。”
花千樹感嘆道:“好可惜,造化之緣只有這點,不過這也說明了人皇的領悟能力果然是超凡脫俗,竟然真的可以學習到通天造化圖的一些奧妙,不過隨着門打開,學習到此爲止,無以爲繼。”
葉勳快感動哭了,他發誓,真是瞎說的,兩人還一唱一和的還起勁,也不知道到底是誰會忽悠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