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競技場都有一條成文的規定,一個角鬥士如果能夠經歷500場勝利,他就能無條件的獲得自由!這樣一條看上去很“人權”的規定,真正能受益的人卻並不多。500場勝利那是怎樣的一種概念啊?
在“海王之怒”,勝利500場的角鬥士們則會多出一個選擇——或者自由後,走人,或者以自由之身加入艾德文在聖麥倫城的“海王之怒”俑兵團,用艾德文的話說:“工薪從優,包管食宿!幹得好還有獎金分成哦!”
對於已經和社會脫離時間太過長久的角鬥士們,進入“海王之怒”俑兵團無疑是一個很好的選擇。於是,現如今的“海王之怒”俑兵團裡,昔日“海王之怒”競技場的王牌們用另一種形式,爲艾德文所用着。
艾德文翻動着手頭的資料,察看近年來競技場風頭正勁的幾個“王牌”的履歷。俑兵團現在的人手一時抽調不出來,他只好在這些人中間選出幾位,補充一下空缺。
這些年來,“海王之怒”競技場的發展明顯又上了一個臺階,這其中,艾德文的苗子培養計劃是起到了決定性作用的。每年在這些苗子中都能產生出幾顆新星來,而這些新星又能很快地成長成有一定觀衆影響力的“王牌”,競技場進入了一個發展的良性循環。
尤其這三年來,“海王之怒“競技場裡更是出現了好幾個“超人氣”的王牌來,其中最爲引人注目的,自然就是“海王之三叉戟”了。“海王之三叉戟”其實是三個人——“七殺”伊斯塔,“災厄”伽羅和“瘋王”阿姆斯壯。
艾德文隨手把桌上的魔法燈調節得更亮了一些,呡了一下口葡萄酒後,首先翻開了“七殺”伊斯塔的資料。他對於這個黑髮小子猶爲感興趣一些,雖然之前他也一直都有所關注,但現在他還是希望能更詳盡地瞭解一下伊斯塔這些年的情 況。
“七殺”伊斯塔,三年前霜月,正式成爲角鬥士,並且在成爲角鬥士的第一次角鬥中,以一種慘烈的手段贏得了勝利,用自己的重傷換取了“風暴眼”初露崢嶸的新晉角鬥士“斷尾鯊”的生命。在這次角鬥中,他贏得了屬於自己的那份榮耀,“七殺”,是人們贈與他的名號!
也是從這一次角鬥之後,伊斯塔一改之前苗子時期那種依靠輕靈詭異的身法來戰鬥的方式,在那以後的每場角鬥,他都是直面刀鋒,正對攻勢,以硬擊硬,以殺搏殺,臨敵豪烈,殺伐決絕!
三年間,“七殺”隻身單劍,歷三百八十四戰,戰無不勝,所向披靡!
“災厄”伽羅,四年前葡萄月,正式晉升角鬥士。生性懶散,一張可愛的娃娃臉贏得了無數貴族少婦的追捧,相對“災厄”這個兇惡的名字,她們更願意稱她們可愛的伽羅爲“翡翠晨星”、“緋紅之愛”。
而對於對手來說,和伽羅角鬥絕對是一種災難——伽羅總是想盡一切辦法要把角鬥的時間縮短,用他的話說是,他要把節省出來的時間投入到更有意義的“事業”中去:曬會兒太陽,睡個小覺,能找到跳蚤來擠當然更好……
於是,伽羅在場上的攻勢總會極端凌厲,巨刃斬馬形成的嗜人狂瀾是每個對手的噩夢,那一臉無所謂的笑帶給對手的不是輕鬆,而是魔魘!
“災厄”總是這麼突如其來,在他面前,人所能表現的只有無力感!
“瘋王”阿姆斯壯,半獸人狂戰士,到“海王之怒”的時間不到三年。從剛一被買入,就是直接以角鬥士的身份開始比賽的。沒有人知道他之前的出身如何,就如同沒有人知道爲什麼他如此強悍的戰力終究還是淪落成一個奴隸一般。和所有半獸人一樣,他擁有着遠遠超出常人的高大強健的身軀,暗綠色肌肉虯結髮達,仿若風化千年的堅硬石磐,在其之上繪滿了各式各樣風格粗放的紋身。
阿姆斯壯單從外表上看,比一般的半獸人還要憨厚幾分,也不像大多數的同族那樣面目猙獰,從人類的審美觀點上來說,阿姆斯壯大概應該算是半獸人中的帥哥了——當然,在半獸人們看來,或許並非如此。
但,你們千萬不要忘記了,作爲半獸人“帥哥”的同時,阿姆斯壯還有他另一個身份——狂戰士!任何一個狂化後的狂戰士,你都不能用“溫文爾雅”、“憨厚可愛”之類的字眼來描述他。他們是天生的戰士,獸神賜予他們神奇戰力的同時,也取走了他們的理智!狂化中的他們,嗜血、殘暴、戰鬥力驚人,沒有多少人可以直纓其鋒!
“瘋王”是一個可怕的存在,他總能讓人們見識到各種各樣的死亡方式,這些死法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血腥、慘烈!
………………
艾德文仔細閱讀完資料,心中已經有了打算,他起身走到落地窗前,背手而立,望着窗外影影綽綽的燈火。
聖麥倫城的夜色是極美的,每個來過這裡的人都這麼認爲;聖麥倫的夜色也是極貴的,每個住在這裡的市民都這樣嘮叨着。
“有得必有失!要想得到一些東西,你就必然會失去另一些,這是這世界的規律!”每當聽到那些嘮叨時,艾德文總會這麼說,“我們唯一能做的就是,權衡得失之間的利益,作出最有利於自己的決定。”
得與失,看似是十分公平的等價交換,但其中終究還是有利可圖的。取捨之道,深矣!
艾德文這次的決定又何嘗不是一次取捨間的較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