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刀吳悔話音剛落,一道飛刀就激射了過來,北劍尤殤一直在防備,長劍立刻將那飛刀打落,同時斜指四人,囂張至極。
吳悔差點被飛刀給做了,大怒不已,也不擺什麼姿勢了,破口大罵。
“反了天了,你們四個小子,識相的給老子乖乖下馬,同時將身上的錢財交出來,否則爺爺我送你們歸天。”
天刃雙秀和另外兩人臉色古怪,他們一路來遇過設卡的,遇過找茬的,可是還沒有遇過打劫的。
“三個不知道死活的蠢賊,竟然敢打劫我們,找死。”天刃雙秀中的童夢天飛身下馬,一步步朝着南刀北劍走來,身上的氣勢隨着他的步伐而緩緩地提升,壓了過來。
傅天宇眼神微微一動,這童夢天的實力比之幾年前要提高了許多啊,竟然已經是六級武者,看來那次差點被妙玉秀才給弄死,對他們來說也是有好處的。
吳悔和尤殤則是變了變臉色,他們兩人不過是五級武者,沒有想到隨便打打劫,就劫到了比自己還厲害的人身上。
不過兩人並沒有退,對視一眼,師兄弟兩很有默契的刀劍同時出鞘,攻向童夢天。
“哼,就這把式?”童夢天冷哼一聲,南刀北劍一出手,他就知道有沒有了,就這實力也敢打劫他們,簡直就是找死。
總的來說,南刀北劍兩人的實力還算是可以的,在年輕一代來說,雖然不拔尖,但是也勉強可以支撐下體面,然而對於天刃堡出來的童夢天來說,卻是有些不足了。
童夢天也不避讓,一劍出鞘,劍光閃過,直取兩人,似乎根本沒有將兩人放在眼中。
南刀北劍雖然不是同出一個師傅,但是卻是同門,相互間爭奪師兄的位置已經很久,共同對敵也是不少,配合的非常的默契,兩人刀劍相合,聯手的時候,頗有刀劍合璧的意味,南刀攻,北劍守,兩人輪流攻守,和童夢天斗的旗鼓相當。
傅天宇在一邊仔細觀察,童夢天的人劍有了進步,比之之前更加的凌厲,一劍擋住兩人,遊刃有餘。
天刃堡也算是傅天宇的老對手了,傅天宇既然遇到了,就不打算放過這四人,不過現在還不是他出手的時候,南刀北劍也不弱,一招一式極有章法,逼的童夢天不得不用全力。
童夢天一劍逼的南刀不得不回防,而北劍同時打出攻擊,掃向童夢天的右臂,童夢天打出了火氣,劍光掃出劍氣,長劍劃過的線路突然改變,原本攻向南刀的攻擊,突然轉到了北劍的身上,北劍連忙後撤一步,南刀正要補上,可惜已經來不及。
人劍劍法是天刃堡三大劍法之一,豈是那麼容易抵擋的,童夢天一招逼退北劍,立刻連環殺招打出,一劍化作雙劍,同時攻向南刀兩人,傅天宇眼神一凝,這招虛實難測,兩把劍竟然都如真實的一般,這童夢天果然了得。
吳悔尤殤被逼的連連後退,正要反攻,忽然後面傳來一聲傅天宇的聲音。
“你們不是他的對手,退下吧。”
吳悔兩人對視一眼,沒有再上,剛纔短暫的交手,他們已經知道,來人比他們要高明的多,哪怕他們聯手,也未必能夠擋得住對方,尤其那人劍施展出來之後,更是如此。
傅天宇走了上前,掃了童夢天一眼。
“天刃堡的人劍,果然有幾分名堂。”
天刃堡?吳悔兩人頓時有些駭人,隨便做一次打劫,竟然就劫到了十三個超級勢力之一的天刃堡身上了,這點也太背了些。
“閣下倒是好眼力,莫非我們以前見過?”童夢天有些意外,他們身上並沒有天刃堡的身份裝飾,這裡是中州,而不是涼州,他們若是過分招搖的話,指不定就被人藉着機會給滅了。
“閣下兄弟大恩,我可是一直惦記着呢,今天正好,你們四人想來都是天刃堡出來的,我就先拿你們弄點利息。”傅天宇的聲音很平淡的,但是聽到南刀北劍和天刃堡的四人耳中,卻是完全不同的意味。
南刀北劍面面相覷,感情自己隨便找的一個老大,竟然是和天刃堡有仇的,這傢伙到底什麼來頭?
而童夢天等人聽了,則是勃然大怒,傅天宇竟然絲毫沒有將天刃堡放在眼中,已經對他們起了殺意,絲毫是微不足道的一件事情一般。
“狂妄。”童夢天冷喝一聲,腳下一蹬,身形激射而來,長劍一晃,籠罩傅天宇周身要害,大有將傅天宇斃命的意思。
傅天宇嘴角露出絲絲的冷笑,今天的他,已經不再是當年那個遇到個人都比自己強的人了。
手中長劍一提,劍鞘一震,長劍飛出,傅天宇右手一探,順勢一招幻影劍法打出,這是幻影劍法的一招起手式,封向童夢天的劍路,幻影劍法劍如幻影,一劍化作多劍,切虛實難辨,以幻影干擾對方,講究的就是幻和快。
傅天宇已經將自己領悟的龍神劍法劍式的劍意融入幻影劍法中,劍招雖然不同,但是劍意相同,幻和快更是已經得心應手,一劍出手,不但破了童夢天的劍招,反而朝着童夢天周身要害籠罩而去,他的劍更飄忽難辨,而去速度也更快。
童夢天是識貨的人,在幻影中和傅天宇的長劍相互交擊了一下,頓時連連後退數步,他還沒有看清傅天宇劍路的虛實,如果貿然強攻,只能是被動挨打。
見傅天宇一劍逼退童夢天,原本悠哉在馬上的童夢雲等三人變了變臉色,童夢雲更是飛身下馬,和童夢天並立在一起。
傅天宇冷笑一聲的,當年的天刃雙秀何等的傲氣,如今正好一報當年的折辱。
也不出聲,長劍如驚鴻劃過,神光如淵劍式的劍意配合幻影劍法中的快字劍招,直取天刃雙秀。
天刃雙秀駭然異常,童夢天長劍一震,連忙守住周身要害,而童夢雲更是立刻後退一步,在後退的同時,利劍出鞘,用的也是人劍中的守招,傅天宇一劍出手,逼的兩人各自防守,一招落於下風,傅天宇自然不會讓他們攻出來。
這裡是大道,後面隨時會有人過來,到時候若有事天刃堡的人,那他們可就難以全身而退了。
一招得手,傅天宇得理不饒人,劍化重重劍影,分別掃向天刃雙秀,不給他們絲毫聯手合璧的機會,傅天宇可是看過兩人合鬥妙玉秀才的,兩人合璧,劍招威力將會大增。
南刀北劍看的心神搖曳,傅天宇劍招的華麗超出了他們的想象,看着那打出的重重劍影,兩人就不由得一哆嗦,若是傅天宇想要他們的命,現在他們已經是一一具死屍了。
仍然坐在馬上的兩個天刃堡的青年見天刃雙秀竟然落入下風,不由得驚訝連連,天刃雙秀自從被妙玉秀才用詭計打敗,重創回到堡中之後,就苦練了許久,沒有想到第一次復出,就被人壓制的沒有還手之力。
他們已經對傅天宇的來歷非常的感興趣,一個對天刃堡帶有敵意的人,到底是什麼來頭,要知道這裡可不是涼州,而是中州,相隔數州之地,若是涼州遇到這樣的人,他們還會想的通,可是偏偏這裡是中州,而且他們四人,也沒有人認識眼前的人。
傅天宇可不管那麼多,遲早他們是要打上天刃堡報仇的,此時遇到落單的天刃堡的人,不殺的話,那就對不起這機會了。
幻影劍法殺招連連打出,雙劍未能形成合擊的天刃雙秀更是難以低檔,傅天宇的實力已經不比他們弱,更是領悟了數十種不同的劍意,劍招流轉之間,不同的劍意如流水般變化,在劍光化作幻影的掩飾下,傅天宇的劍招一招一種劍意引導劍招,而且每一招都讓除了對戰之人之外的人看不出名堂,幻影劍法的幻影劍,成了傅天宇真實劍意的最好掩飾。
數招之後,天刃雙秀同時瘋狂反擊,再這樣下去,他們就要被逼瘋了,傅天宇劍招中蘊含的快慢緩急攻守引破等等不同的劍意,已經讓他們驚駭的很,他們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的劍招,可偏偏對方如隨手拈來一般。
天刃雙秀兩人棄守反攻,人劍劍法中的殺招同時打出,是要以傷換傷,以命換命,總比一直被人壓着打的強,而且,他們也丟不起那個臉。
上次重創回去,原本在年輕一代中風光無限的他們,已經被狠狠的削了臉皮,成爲了笑柄,而這次如果再這樣下去,後面的兩個同門,恐怕就要有想法了。
傅天宇沒有想到這兩人這麼不怕死,難道以爲這樣反攻就能夠取得先手不成,他已經看出兩人是打算以傷換優勢了,哪有這麼好的事情。
一招移花接木將兩人反擊對引,天刃雙秀只覺得劍鋒被一股力量牽引,劍招竟然打向了他們各自對方,心中驚駭異常,這樣的招式,他們還是第一次遇到,連忙變招回收,否則兩人恐怕就要誤傷。
傅天宇可不會再給他們機會,長劍隨即一抖,幻影劍鋒中的殺招幻影無回殺出,這次他沒有用龍神劍法中的劍意,徹徹底底的是幻影劍法劍招,天刃雙秀兩人在移花接木的牽引下已經有些忙亂,如何還能夠抵擋住這招急速的殺招,兩人剛抵消了牽引力道,正要攻向傅天宇,就看到劍光閃耀,兩人不可思議的停止了動作,傅天宇的長劍已經分別洞穿了他們的喉嚨。
馬上的兩人連救援的反應都來不及,原本看到天刃雙秀的反擊他們還以爲形勢要逆轉,卻看到天刃雙秀突然一陣忙亂,然後就倒了下去。
傅天宇出劍的快,已經超出了他們的眼睛反應的時間。
天刃雙秀到底也不知道傅天宇的殺招是如何打出的,幻影無回,有幻影,卻沒有實招,可是他們卻已經中招了,死不瞑目。
“該死,竟然敢殺害我天刃堡的人,給我死來。”馬上的兩人大怒,立刻飛撲而來,他們這次結伴而來,天刃雙秀死了,他們難逃責罰。
現在唯有擊殺了傅天宇,他們纔有交代。
兩人的年紀比天刃雙秀要大一些,剛離開馬匹,就已經到了傅天宇的跟前,雙劍直刺,同樣是人劍劍法,卻比天刃雙秀威力要大的多。
傅天宇擊殺了天刃雙秀之後,並沒有絲毫的放鬆,他已經不打算再糾纏下去,劍光如幻,殺招跌出,甚至用出了龍神劍法中的殺招,招式的轉化更爲詭異,兩人聯手攻擊傅天宇,卻發現,此時已經不是給天刃雙秀報仇的問題,而是他們能否自保。
幻影劍法中偶爾夾雜這龍神劍法,傅天宇練出殺招,將兩人打的連連後退,看的南刀北劍傻眼不已,這個時候他們才發現,自己雖然已經高估了傅天宇的實力,但是顯然還是低估了。
數招之後,傅天宇找準了機會,一劍盪開了一人的劍鋒,長劍如神光而過,神光如淵,龍神劍法中的極致快劍一閃而過,將一人心臟洞穿而過,隨即獨鬥另一人,數招之內,將之斃於劍下。
吳悔兩人愣愣的看着四具屍體,就這麼結束了?兩人心頭震撼,同時大喜,終於搞定了這四人。
“還愣着幹什麼,快上馬,有人來了。”傅天宇瞪了兩個發呆一般的手下,將四具屍體上的好東西一掃而光,雁過還拔毛呢,何況是對於天刃堡的人。
傅天宇自己上了一匹馬,疾馳而過,吳悔兩人才反應過來,連忙各自上了一馬,追了上去。
傅天宇之所以快速擊殺四人,是因爲他已經感應到千米外,已經有人過來,若是被遇上了,那麼難免以後會被天刃堡的人知曉,而現在他們快速離去,以後天刃堡的人即使知道了天刃雙秀四人被殺,恐怕也找不到他們的頭上。
何況傅天宇將四人身上代表身份的東西都拿走了,除非有天刃堡的人看到了他們的屍體,否則恐怕只能將他們以失蹤處理了。
現在中州發生爭鬥的有很多,演武大會還沒有開始,就已經弄得激戰連連,天刃堡在中州沒有什麼能量,也查不到他們的頭上。
三匹馬疾馳而去,留下四具死不瞑目的屍體,在訴說着自己的遭遇。
片刻之後,一隊人馬快速而來,停在了四具屍體的前面。
這隊人馬有老有少,有男有女,看到路上突然多了四具屍體,已經習以爲常,趕往天演城的人有很多,可是終究能夠達到的,卻未必會有多少。
中途截殺可能會遇到的對手,是很多人都喜歡做的事情,如果連到達天演城的實力都沒有,那死了也就死了。
“將這四具死屍扔到一邊去,攔在這裡噁心。”一箇中年漢子一指地上的屍體,對着幾個隨行的人說道。
四個年輕壯漢立刻下馬,大罵晦氣,屍體橫於大道中間,他們要過去有些麻煩,不然他們可不會管這邪乎事。
“咦?”就在四人搬動屍體到一邊的時候,馬上忽然有一個青年輕咦了一聲。
“怎麼,信兒,你認識他們?”中年漢子問道。
他們遠從涼州而來,這裡是中州,應該不會認識什麼人才是。
“他們好像是天刃堡的人,曾經有過一面之緣,怎麼會死在這裡?”那青年疑惑的說道。
中年人一聽,變了變臉色,天刃堡在涼州威名甚巨,可以說是各門派中頂尖的存在,他們可招惹不起。
“鍾常,你們將這四具屍體掩埋了,留下記號,以後遇到天刃堡的人,將位置告知他們,同是涼州出來的,擡頭不見低頭見,也不至於落個話柄。”那中年人考慮了一下,喝道。
四個青年頓時臉色有些苦,不過卻不敢廢話,連忙抽出兵刃,在大道旁邊挖起坑來。
“爹,我去看看。”那叫信兒的青年有些疑惑,走下馬去。
此人正是涼州江樑四公子之一的信公子鍾信,這一隊人馬是涼州鍾家的人,此次正是趕往中州,參加演武大賽。
江樑四公子,各個都是人傑,不但實力過人,而且才智也是不弱,鍾信走到天刃雙秀四人屍體旁邊,仔細的檢查了下他們的致命傷痕,不由得露出了疑惑的神色。
四人都是一擊斃命,可是傷口卻不盡相同,天刃雙秀喉嚨被洞穿,似乎是同是被殺,而讓他奇怪的是,兩人的傷口幾乎一摸一樣,沒有絲毫的偏差,這既是是同一把劍所傷,也不可能連角度都絲毫不差。
而兩位兩人,卻是先後被殺,傷口略有不同,但是相距的時間絕對不會超過數秒,天刃堡的人可不弱,結合此地留下的痕跡,鍾信已經猜出,擊殺他們的人,恐怕比他們的實力要強上一些,可是也應該強不到太多才對,四人對一人,竟然還被殺,那此人的劍法,恐怕比之這四人要高上許多了。
信公子自己的實力也不弱,可是他自認爲無法如此的擊殺天刃堡的四人。
“看來這趟中州之旅,當真匯聚了天下好手啊,有趣有料。”鍾信臉上露出了笑容,看的四個正在掩埋屍體的青年一個哆嗦,信公子,也是好爭強之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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