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章 又省三年!

返回界域的途中,衛淵彷彿什麼都沒發生一樣,平靜講述了在羅漢淨土中的經歷,展示了那顆紅蓮菩提。

“這是佛前至寶,有清理因果的妙用,越到後來越是有用。不過你得學習一些因果秘術,免得不想放棄的因果被清理了。”紀流離提醒道。

張生亦道:“那篇《紅蓮普渡真言》也算是因果秘術的一種,不過只是佛家一邊。你還得學習些我道門的秘法,以作平衡。”

除此之處,張生和紀流離並沒有多說什麼,衛淵一顆懸着的心總算稍稍放下。

張生和紀流離對紅蓮菩提的評價都相當高,但隱隱也有種視之如過眼雲煙的清高。對二人來說,將來修爲有成,什麼樣的仙寶都有可能入手,若是能夠登仙,甚至可以把身邊日常所用之物變成仙寶,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就是源自於此。

只不過兩人還是稍許有些區別。紀流離不在意是因爲她手上就有同一級別的仙物,想要的話還可以有更多。畢竟衍時真君論道力不好說,論財力穩居太初宮前二,可與造化觀觀主爭鋒。

而張生淡然則是單純的因爲這東西離他太遠,就如小戶人家不會去關心朱門高檐的大宅價錢一樣。

一路平安無事,總算回到界域,脫離了老師和大師姐的視線。

回到自己房間,衛淵心神沉入自己識海,出現在萬里河山上。他伸手一看,那顆紅蓮菩提果然好端端的躺在手心裡。

果然是神物……衛淵暗忖。神物有靈,許多都能在虛實之間自如轉換,比如月桂仙樹就是,這顆紅蓮菩提也是如此。

紅蓮菩提進入萬里河山,月桂仙樹忽然有所震動,一道劍氣飛過來看了一眼,又收了回去。然後整棵樹都安靜了不少,傲氣不知不覺的減了三分。

衛淵忽然心有所感,隨心漫步,最後走到某處,感覺這裡就是種下菩提之地。他擡頭一看,此地距離玉山正好是三十三丈三尺三寸。

衛淵將菩提子放在地上,它就自行沉入土中,最後定在地下三尺三寸處。

三這個數字似乎對紅蓮菩提來說格外有意義?

菩提子入地,衛淵就打算離開。按照正常思路,越是仙植神物生長時間就越長,沒看那株天星龍葵到現在都還沒發芽。紅蓮菩提這等神物,就是埋個三五年不發芽也很正常。

但就在此時,衛淵忽然感覺一種無形無質的力量出現,從自己身上吸走了一點東西。

衛淵驚訝停步,那點無形力量還在源源不斷的從自己身上抽取着什麼。它抽取的東西非常稀薄,但是陰暗、粘稠,帶着點陰溼和殺戮之意。

衛淵心中浮起明悟,這似乎是和自己有牽連的人族因果。其中有些是自己殺的,有些則是因爲自己命令而死的,比如從曲柳鎮遷移到界域的途中,難免有一些人倒斃路邊。

雖然怨氣不多,且一直有青氣氣運衝抵,但還是有些深沉積怨落在衛淵身上。這些積怨非常少,平時根本感覺不出來,但時間久了,日積月累,怨氣多到一定程度,後果影響纔會逐漸顯現。這就是爲什麼古時征戰經年的大將時常會遭遇橫死的原因之一。

衛淵身上的這些怨氣就被吸走,投入到地下三尺三寸處。除此之外,周圍一些浮蕩黑氣顯現,也被吸入地下。這些浮氣平時衛淵根本就看不到,此時也一一顯現。

地下的紅蓮菩提不斷吸納怨氣因果,漸漸脹大,然後表面裂開一道縫隙,露出內部瑩白的果肉。一支嫩芽自果肉中探出,節節生長。

當它破土而出的剎那,一股靈氣噴薄而出!

這靈氣濃郁得已如實質,在衛淵眼中就如陽光下的噴泉,璀璨絢爛,且伴有道道彩虹。

這道靈氣直噴了盞茶功夫,才逐漸停止,僅此一下,就省去了衛淵三年苦功。

衛淵心中歡喜,對那片豆大的嫩芽怎麼看怎麼順眼,果然是佛前菩提,根本不是某些野生仙植能比的!

正當他心滿意足準備離開時,周圍忽然又有風起。

三百三十三丈內,無數浮蕩黑氣出現,都被吸納過來,嫩芽節節長高,抽枝開葉,轉眼間又是一波靈氣噴涌。

又省了三年苦修!衛淵心中大讚。

這一輪靈氣噴涌後,菩提樹休息片刻,忽然枝葉搖動,開始吸納上下各三百三十三丈內的因果怨氣。

衛淵已經學會了耐心,片刻後等來了靈氣噴涌,再省三年苦修。

但菩提樹意猶未盡,最後開始從玉山中吸出少許浮游因果。這些因果都是巫族衆生化入黑池後剩下來沒有化盡的,結果都被菩提樹掃了出來。

衛淵自入主青冥以來,斬殺巫族超過十萬,這是多大的因果?雖然大部分被黑池化去,菩提樹也只吸收了殘留部分的少許一點,但依然繼續生長,最後靈氣噴涌如長鯨出水,一口氣省去衛淵六年苦修!

至此菩提寶樹才平靜下來,準備安靜生長。此刻它已經是一株三尺三寸的小樹,並不比隔壁的月桂仙樹矮多少。

此時某處地面忽然一動,一株通體幽深的嫩芽破土而出,轉眼間抽出兩根新枝,長到了尺許高。

穢土龍葵!

總算長出來了,再不出來衛淵都打算把它挖出來看看了。實在發不了芽,還可以煮湯。

這株穢土龍葵果然不枉衛淵投下如此多的氣運,出土就先貢獻相當於一個月苦修的靈氣,然後不斷散發絲絲縷縷的靈氣,肉眼可見。

紅玉燈籠格外歡喜,立刻遊了過去,圍繞着穢土龍葵盤成一圈。此時的穢土龍葵還是太小,它看樣子是想要等它長大一點再攀上去。

不遠處的月桂龍葵也長高了一截,此時已有二尺。

衛淵隨即發現,凡是在菩提樹三百三十三丈之內的靈植,生長全都拔高了一截,而在這之外的靈植則是維持原狀。

最明顯的就是那片木靈參,恰好一半在圈內,一半在圈外。圈內的都直接拔高了一寸,圈外的原地不動。對木靈參這等靈植來說,一寸可就意味着幾十年的生長。

至此紅蓮菩提自身連帶着雜七雜八的效果,一共節省了衛淵十五年以上的苦修。現在衛淵估算,只需要一年左右就能固基成功。這個進度,勉強追上了太初宮的平均水準。

但快樂總是短暫的,離開了萬里河山,衛淵就又要面對現實了。

他讓人將崔聿叫來,便道:“我需要西晉王室的資料,特別是太子是誰,有哪幾位王子,各有什麼背景,越詳細越好。”

崔聿就有些奇怪,下意識地就道:“你這是打算參與奪嫡之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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