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遠山回到了臥牛山,他站在臥牛山的最高峰俯瞰着眼前的一切,葉知秋站在他的旁邊問道“門主,你對我們這一次的佈置還有什麼具體指示嗎?”
“之秋啊,你認爲我們是主動出擊呢?還是應該靜觀其變呢?”蕭遠山不答反問的看着葉知秋,葉知秋略一沉思說道“我的意見是牢牢地守住各處要害地點,靜待一言堂的變化,畢竟一言堂還沒有表現出任何的進攻意圖,我們雖然做出了一些判斷,但是他們的真正意圖究竟是什麼?他們究竟會從哪個方向,以哪種形式對我們採取什麼樣的進攻,我們依然是不得而知,敵人沒有采取大的動作我們也不宜做出大的調整,我認爲還是暫時按兵不動的好。”
蕭遠山點頭說道“恩!說得有理!畢竟你是帶兵打仗出身的,怎麼打仗你比我內行,這臥牛山我可是交給你啦!具體如何策劃你自己看着辦就行,對了,那邊有動靜了嗎?”
“還沒有,他依然有些搖擺不定!不過我們正在通過其他的途徑和他保持着接觸,我認爲在看不到大局發展對我們有利的情況下,他是不會願意和我們進行合作的。”葉知秋說完就等着蕭遠山的意見,蕭遠山只是若有若無的嗯了一聲,並沒有再說什麼轉身就走下了山去。
蔣安提着一提子散酒來到了鄭海的住處,開門迎接他的是苗勁,“鄭叔?您..您怎麼來了?快請進,我師父正在裡面喝茶呢!”苗勁一看是平時和鄭海老是對着幹的蔣安,一時間有些詫異,但是依然禮貌的接過了蔣安手裡的東西,把蔣安讓進了屋裡。
蔣安笑着說道“怎麼苗勁?我就不能過來看看你師父?你師傅這門檻兒就這麼高?你個小兔崽!去,給我和你師父弄幾個菜來,我和你師父好好地喝幾杯!”面對着表情詫異的苗勁,蔣安十分自然的走了進去。
鄭海聽到了兩個人的對話,連忙從屋裡一瘸一拐的迎了出來,看着蔣安少了一條胳膊的左肩,他皮笑肉不笑的說道“喲!這不是老蔣嗎?你今天這是咋啦?怎麼還想起要來看看我了?你看看還要讓你破費,這提酒得花你好幾十元吧?你老蔣啥時候變得這麼豪爽了?”
聽着鄭海那充滿了揶揄味的調侃,蔣安把苗勁給打發走了,他連忙上前扶着鄭海坐到了沙發上,不以爲然的說道“老鄭!不瞞你說,這平時咱倆總是你來我往的對着幹,這回你受了這無妄之災,我們大夥的心裡可都明白着呢,同時我也是真的對你佩服的是五體投地啊!”
鄭海有些警惕的看着蔣安,有些琢磨不定的說道“我哪裡受什麼無妄之災啦?我接受懲罰那是因爲我的工作沒有做好,是我的失職,因爲我的失職讓我們一言堂變得十分的被動,任何時候面對堂主的懲罰我鄭海絕沒有二話可說!”說完這老小子還抱着拳衝着一言堂的方向拱了拱手。
蔣安一看他的這番做派,心裡那個氣啊!但是一想自己今天過來是有事情要和他商量,這才稍微壓了壓心裡的怒火說道“老鄭!這當着我的面兒你就不用再演戲了吧?不是我替你叫屈,你說我們這些老傢伙,這些年來即使沒有功勞那總還是有些苦勞的吧?就因爲這麼一點屁大的事兒,就打斷了你的一條腿!你不覺得冤屈我們都覺得太過分!”
鄭海依然吃不準這蔣安究竟想要說什麼,他依然在唱着高調“區區一條腿又算的了什麼?爲了一言堂就算是要了我鄭海的這顆人頭,我鄭海也絕不皺一下眉頭!”
他的這一番大義凜然的高調起得實在是太高了,這讓蔣安終於忍不住要罵人啦“我次奧NMD鄭禿子!這些話我聽着都覺得噁心巴拉的!你竟然說的是這樣正義凜然的!行啦!你就別再拍馬屁啦!他刑強也不在這裡你要拍給誰聽啊!今天我來就是問你一件事兒!”
鄭海用一雙精光四射的小眼睛滴溜溜的看着蔣安,疑惑的問到“老蔣!你有啥事兒你就問吧!我鄭某人一定是洗耳恭聽!”
蔣安咳嗽了一聲問道“你知不知道我們這次和黑旗門的戰鬥有多麼的悽慘嗎?”
鄭海點點頭說道“我知道,你老蔣手下的兄弟死傷慘重,你自己也是身負重傷,丟了一條胳膊,現在好了我斷了一條腿,咱倆終於不用互相笑話啦!這張有軍比你好不了多少,他自己也差點就進了鬼門關,是夠慘的!”
蔣安一邊給鄭海倒着茶水,一邊說道“老鄭啊!我有一點總是想不明白啊!你說,這一言堂他究竟是什麼人把他建立起來的?”
鄭海毫不猶豫的說道“這還用問嗎!當然是我們這些個老人和死去的衆位兄弟一手建立起來的!”
蔣安一副虛心請教的樣子問道“那我再問你,這一言堂究竟是怎麼建立的?又是怎麼從一個籍籍無名的小幫派發展到今天這強大的一步的?”
鄭海沒好氣的罵了一句“廢話!當然是我們一言堂的衆位兄弟們浴血拼殺拿名換來的!是無數人一刀一刀的砍出來的!不然能有今天這強大的一言堂嗎!你個老小子是不是在尋我的開心呢!”鄭海一副看白癡的眼神看着蔣安。
蔣安有些恍然大悟的說道“奧,是這樣啊?那爲啥這個我們一手建立起來的一言堂,他的當家人既不是你也不是我和老張呢?爲什麼單單會是他刑強呢?”
鄭海連忙用手捂住了蔣安的嘴,吃驚的看着他說道“老蔣!你是不是不想要命啦!這種話你怎麼也敢說出口!是不是嫌棄自己的腦袋長在脖子上礙事兒,想要給他挪挪地兒!”
蔣安掙脫了鄭海的手說道“老鄭啊!原來你也害怕呀!我就跟你說吧,這刑強作爲一言堂的當家人,我蔣安和衆兄弟們一樣沒有二話,那是因爲他刑強是跟我們一起刀山劍雨裡拼殺出來的,我蔣安佩服他是一條漢子!他想把這一言堂的頭把交椅讓他的侄子刑偉來做,我老蔣也沒有半句不服氣的話!那是因爲刑偉他老爹,刑剛當年爲了救我們衆人的性命,自己一個人抵擋紅刀會的人戰死了,我敬重他的義氣和膽量,讓他的兒子繼承一言堂的當家人,我蔣安敬重刑剛的爲人,我也沒有絲毫怨言!”
鄭海聽着蔣安的一番說辭,心裡罵道“去你媽的蔣安!你沒有怨言?你聽聽你現在所說的哪句話不是在抱怨?又有哪句話不透漏出了你的不滿?次奧!”
鄭海表面裝作不懂得問道“既然是這樣,那你剛纔的那句話又是作何解釋?”
蔣安失望的看着鄭海說道“老鄭啊!虧你還是我們的軍師呢?難道你就沒有看出來?這刑強爲了讓刑偉上位他可是用盡了手段算進了機關啊!”
鄭海臉色一緊連忙急切的說道“老蔣!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兒?你跟我好好的說道說道,這一段時間我可是連門都沒出去過,苗勁更是寸步不離的陪着我,這外面的事情我可知道的不多啊!”
這時候苗勁提着幾包菜進來了,蔣安連忙笑着說“鄭海啊!你看看咱倆,你成了瘸子我成了柺子,咱倆可是清閒下來了,待會我們好好地喝他個一醉方休!”說完還向着鄭海擠了擠眼睛。
鄭海連忙會意的的說道“正好!苗勁回來了!來!來!來!咱倆這都鬥了快半輩子啦,今天咱們不說別的就是一心喝酒!苗勁啊!你去拿三隻碗來,一起過來陪我們喝酒!”
苗勁準備好了一切之後,就給兩個人倒滿酒,陪着兩人一起喝了起來,在兩個老傢伙的花言巧語中苗勁最終趴在了酒桌上,兩個人把苗勁弄到了臥室裡,這才又坐到沙發上繼續着他們感興趣的話題。
蔣安噴着酒氣打着酒嗝說道“老鄭!要是說起這歷史上的皇帝,我最佩服的還就是明朝的開國皇帝朱元璋!你給我講講這朱元璋的事情吧!”
鄭海一邊嚼着菜一邊說道“這朱元璋有啥好講的?他小時候吃過不少苦,後來就開始造元朝的反,再到後來就一統天下做了皇帝,有啥好講的?”
“我問你,這朱元璋他做了皇帝之後,以前那幫跟着他一起打天下的窮兄弟們,最後是不是也榮華富貴享受一生了吧?你快給我說說是不是這樣?”蔣安慢慢的品着酒,那眼睛定定的看着鄭海。
鄭海把頭搖得就像是撥浪鼓似的說道“哪有的事兒啊?這朱元璋剛坐穩了龍椅,就迫不及待的開始下手收拾他的那幫子好兄弟們了,那幫人最後全都被他給弄到陰曹地府去了!你說說這朱元璋他是不是太陰...等等!老蔣啊!你這麼問是啥意思?難道你是說...”鄭海突然好想明白了什麼事情一般,立刻就出了一身汗酒也醒了大半,他不確定的注視着對面的蔣安。
蔣安低頭喝了一口酒,哈出了一口酒氣,十分小聲的說道“我說我佩服朱元璋!我更佩服咱們的刑堂主!”說完這句話,他蔣安就站起身來拍拍屁股走了,只留下了驚魂未定的鄭海。